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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容易。”容老爷子是真的喜欢骄阳,也是真的心疼她。
孙子是亲生的,但是骄阳这丫头,他也是当孙女疼着的。
“这事……你不要告诉她。”容老爷子轻叹一声,“不是我嫌弃昱谨,而是骄阳身边,未来,也许他真的不适合了。”
“老爷子!”阿和没敢相信自己竟然听到的是这样的话语。
容先生可是老爷子的亲孙啊,而且还是最疼爱,最寄以厚望的亲孙。
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语来?
什么叫也许他的不适合了?
容先生不适合,那谁适合?
还有谁?
容家还有谁?
阿和一下子就把事件上升到了豪门更替继承人事件上,觉得老爷子是不是想趁着这会换了继承人?
一个健康的继承人,再差也比一个残废的继承人要好,是吗?
老爷子再次轻叹一声,“骄阳这孩子太优秀了,优秀到让我这个做爷爷都不得不认真的考量一下,站在她身边的人得……得多优秀才行。”
健康的容昱谨他尚且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勉强,如果不能站起的容昱谨……
当然,这是把自己站在段骄阳那边的立场而想,若是站在容昱谨亲爷爷这边,那他当然觉得段骄阳超级适合容昱谨,适合容家。
可是,他对段骄阳的疼爱,是超过了爱乌及屋的。
“老爷子,也许段小姐知道了就会不一样呢?毕竟她之前那么的爱容先生。”
“可昱谨让她受伤了。”身心受伤。
“容先生不是故意的,容先生也不想……”
“他不想,但行为的是他造成的,阿和,我们不能这么自私的认为昱谨没有错。”
阿和张了张嘴,半天才能挤出一句话,“可是人心本来就是自私的啊。”他是容先生的保镖,他当然理所当然地站在容先生这一边了。
而老爷子是容先生的亲爷爷,不也应该站在容先生这一边吗。
只要对容先生有利的,管他什么自不自私的呢,何况,只是告知实情,怎么就成自私行为了呢?
“昱谨不让你说,不是么?”
阿和:“……”
“我的意思,也是不要告知骄阳,如果他们复合不了,那就是他们的命,我们不干涉。”当初就是他干涉,段骄阳和容昱谨才走到了一块。
容老爷子这会也深思,自己当初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
………………
十一点,正式踏入子时时分。
车子由保镖开着,时琛陪着段骄阳坐在车后座,看着车子驶入医院的停车场,泊车,熄火!
段骄阳坐在车内不动。
时琛陪着她不动。
她虽然说来医院,但是,车子停下了,她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上去还是不上去,她似乎还没有做好决定?
时琛一点也不赶时间,保镖更不敢说什么。
反正现在天气舒适,不冷不暖,呆在停车场,大家感觉蛮好的?
段骄阳在纠结。
她本不想这个时候出现,但是……
阿和的话语让她无法忽视。
如果他状态奇差,甚至影响到以后的站立……
“时琛。”段骄阳在挣扎了五分钟后,先悠悠地开了口,“你替我上去,就说……就说我有些累了,不上去了。”
时琛深看她一眼,所以,挣扎了一路,她还是选择逃避吗?
但是,他什么都不会说,只是点头,“好。”
然后他打开了车门,一阵凉风吹拂过脸面,他没有回头,直接地往医院里面走去。
这个点,正常的病人都该睡了,至于来探访的就更不允许了,但是,容昱谨的除外。
容翰毅夫妇这个点也还没有离开,不过正准备离开。
看到时琛,李淑茵眼睛亮了一下,“时医生。”然后眼望向他的身后,然而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
时琛很直白地说,“我一个人来的。”
容翰毅脸上的神情有些尴尬,“时医生这么晚过来,是探望昱谨么。”
“是。”时医生温文尔雅地点头。
“他还没有睡吧?”
“哪里愿意睡。”李淑茵叹了一声气,“他从手术后就一直清醒着,不喊疼,不说话,发了很久的呆,最后抱着个电脑在工作。”
自己的孩子自己疼,都这个样子了,还工什么作?
但是,比起失魂落魄的发呆,似乎工作更让人接受一些?
两重取其轻,李淑茵真的想啰嗦一下都不敢。
“我去劝劝他。”时琛说着,虽然他觉得应该也没有什么用。
该说的话,其实这些日子他来探望时就已经说过了。
是的,他跟叶睿南一样,都有来探望过容昱谨。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其实每个师兄弟都有错开时间来过……
大家嘴上说容昱谨不再是师姐夫,但是,还是对容昱谨有关心的。
只是,不要把这份关心放到和段骄阳的天秤上,因为那根本就是没得比的。
容翰毅夫妇点了点头,李淑茵还是忍不住地问了一句,“时医生,骄阳她……真的不过来吗?”
只要肯来,晚来点也没有什么的。
她觉得她这傻儿子现在就是在等段骄阳过来。
哪怕一句话不说,人来了就可以。
时琛没有回答,只是敲了一下病房的门,然后走进病房。
容昱谨的确是在工作。
只要他想,他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可以忙碌得跟个陀螺似的,不停地转不停地转。
公司里的各个高管都要被他吓死了好吗?
都这样还这么拼工作,那他们拿高薪的敢不加班吗?
“还在忙吗?”时琛态度轻松,“这里的医生都不管一下病人吗?嗯?尤其是今天才动完手术的病人。”
容昱谨比叶睿南来看他时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也许是投入到了工作中,整个人没有那么忧郁。
他看着时琛,眼睛不自觉地望了一下他的身后……
那期待的眼神,时琛瞧着都有些……心酸。
“她没来。”他直白地说。
容昱谨猜到了,更早不来,这个点……怕也不会来了。
眼神如亮灯一般的黯了下去,然而时琛的另一句话却又让他忽然地亮了起来。
“她在车里,楼下。”时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