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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太——
齐蓝奚神魂全被贺宴辞这个回答占据,脑子里瞬间兵荒马乱,找不到支点。
她想,那种从高空跌入谷底的窒息感觉也不过如此。
这么多年,她努力的追随他身后,为了能让他看到她的存在,所有事情都近乎完美。
她一直觉得他们的感情是细水流长,朝夕相伴的不言而喻。
她就出去了半年,他怎么就结婚了呢。
是谁?
是那个程敛他们玩笑里体弱多病的娇气温大小姐。
还是其他女人。
他的备注是:软软。
是那位养在深闺娇滴滴的温大小姐吗?
齐蓝奚自嘲,她不是抱着是那位大小姐的心思才听的电话吗?
她以为他们只是那种口头上的关系,只是躺在手机里的一个熟悉的陌生人,竟然结婚了。
这次,齐蓝奚目光落在了贺宴辞左手的无名指上,他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枚婚戒,有些刺眼。
齐蓝奚不舒服的撇开了头。
不知不知觉中齐蓝奚十指紧曲的口住沙发,她镇定的扯了一个笑,“恭喜啊。”
“谢谢。”贺宴辞弯腰取了搭在沙发扶手的外套,起身,嗓音极淡。
齐蓝奚还在贺宴辞‘我太太’三个字中没回过神来,呼吸都有些疼痛。
突闻一阵笑声,一群人进来,为首的是程敛和严钺。
程敛进来,扯着他的大嗓门,“贺哥,恭喜恭喜啊,这次实验有了更上一次楼的新突破啊。我可听严钺说,蓝奚这次可是大功臣啊,你作为老板必须请客。”
贺宴辞瞥程敛一眼:“我们公司请客,跟你有什么关系?”
程敛嘿了一声,“贺哥你这话见外了,我们什么关系?退一万步,我来沾我们大功臣的光,是吧,齐大美女。”
齐蓝奚没那个心情说笑,她扯了个艰难的笑。
程敛上下打量齐蓝奚一会,握着下巴赞道,“啧,齐大美女大半年不见,又漂亮了哦。”
齐蓝奚收了收情绪,心不在焉的说了声谢谢。
一心只想蹭饭的程敛没怎么注意齐蓝奚是个是个什么表情,冲贺宴辞挑了挑眉,“贺哥,今儿有齐大美女这个大功臣在,你们公司的酒我不但要喝,还要痛痛快快的喝一个。”
“改天吧。”贺宴辞折过手腕看了下表盘。
程敛嘻嘻笑:“嘿,我们几个好不容易有机会聚一聚,改天做什么啊?就今天这个好日子了!”
“陪老婆回家。”贺宴辞干脆道,深眸里染了一丝暖意。
程敛一巴掌拍在脑门,“哎呀,瞧我这记性,都忘记贺哥现在是已婚男士。贺哥什么时候把咱们的大小姐带出来吃个饭什么的。说起来,我好几年没见过大小姐了。”
贺宴辞嗓音淡淡地回:“有机会再说。”
程敛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结,毕竟他们都知道那位大小姐身体娇贵,出来吃个饭什么难。
贺宴辞跟大家简单聊了会,从皮夹取一张黑卡递给严钺让他带大家聚一聚。
贺宴辞离开后,齐蓝奚浑浑噩噩的思绪好一阵才恢复过来,佯装不经意一问:“宴辞,怎就结婚了,没个通知什么的。”
程敛耸了耸肩:“很突然对吧。别说你这样认为,就连我这个从小跟贺哥身后打转的都没想到贺哥会这么快结婚。不过也正常,大小姐回来了,老爷子必然会把他们的婚事提上日程。”
齐蓝奚脸色不太好,挤了一丝笑意,“听你们一口一个大小姐的,还不知道哪家的大小姐。”齐蓝奚觉得自己挺可笑的,明知是谁还要问。
“当然是我们的温大小姐啊,不然谁还能有那个本事给咱贺哥戴上紧箍咒那玩意儿?”程敛痞痞的伸了伸五指,他所谓的本事并不是贺宴辞有多喜欢温阮的意思,而是,大小姐是贺老爷子中意的人,他们贺哥即便不愿意,那也是拒绝不了的。
“咱贺哥娶大小姐不亏,可漂亮了。”上回他去南方匆匆一瞥,就大小姐一背影,他没看清人,总之一个背影,足以把京城名流千金给比下去,比许多女明星身材还要好。虽然娇贵了些,在他看来,没什么不好的,女孩子就该像大小姐那样的。
“老板自己喜欢吗?”齐蓝奚多少知道贺宴辞有个没放在心上的口头未婚妻,身体还不是个好的。
“贺老爷子一声令下,贺哥还能娶谁?”程敛砸了砸嘴,贺哥到底喜不喜欢大小姐,他如今都没琢磨透。在他的印象中,贺哥从小都爱喊大小姐娇气包,每回贺老爷子让带大小姐一起玩,他都一副不情不愿的,要说多讨厌嘛,他又觉得贺哥对大小姐没多差。
“宴辞看上去不是个会一味听取他人意见的人,怎么会答应结婚了?”贺宴辞不是一直不喜欢温阮吗?嫌她娇气,爱哭包还粘人精吗?更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提她。喜欢干练、雷厉风行的女人吗?
齐蓝奚这几年听程敛讲过他们几个小时候不少事,温阮小时候特黏贺宴辞,贺宴辞对她爱答不理。
“嗨,谁知道呢,贺哥的心思一向难猜。他的想法也不会跟我们讲啊,我这脑袋你让我看看美女,想想好吃的还行,贺哥我猜也猜不透。”程敛不太想聊这个话题,太无聊,还不如喝酒吃饭泡妞,他催促刚讲完电话的严钺:“走走走,别讲电话了,贺哥不去咱们三喝酒去。贺哥的卡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今儿个我要好好宰他一顿。”
*
贺宴辞从办公室出来,看手机,贺老爷子好几条消息躺他手机。
【今天什么日子别忘了。】
【早点过去。】
【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结了婚就好好过日子。】
贺宴辞眉梢高挑了几分,没回。
他一边按了电梯,一边拨别墅的电话。
电话接听很快,是李婶接听。
“她起了没?”贺宴辞语气温和。
李婶惊讶道:“啊,太太吗?她回娘家了啊。先生您不知道?太太给你打电话了啊,她说你跟她在娘家碰面呀。”
贺宴辞眉心蹙了蹙,没再多说。
*
温家。
温父在厨房忙碌,温母在大厅修剪两盆茂盛的金玉满堂,温阮在一旁搭把手。
戴手套的温母拍了下温阮纤柔的手,睐她一眼,“嘿,一边边休息去,这些花草你少乱碰,有细菌,你这小孩怎不听。”
温阮当真丢下了被减下来的花枝。
她习惯了老母亲的风吹草动。
闵清一边剪枝叶一边叹气,“阮阮,你跟妈妈说句实话,你们俩是不是关系不好。”
“没呀,我们关系挺好啊。”摆果盘的佣人经过,温阮随手拈了一颗葡萄丢嘴里,甜甜的,冰凉凉的,她满足的眯了眯眼。
“好个什么啊,真好能让你一个人回来?今天多重要的他能不知道?妈妈是过来人,你可别以为能敷衍我。”闵清没好气。原本她跟丈夫商量好了,找个机会跟贺老爷子好好谈谈两只小的这不成文的口头订婚就此作罢,毕竟他们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她幸福快乐才是最重要的,哪知两只小的,一声不吭就决定结婚了。
一想到她的宝贝疙瘩,以后要过上圈子里那些个太太和丈夫同床异梦的日子。
闵清剪花的心情都没了,早知这样,说什么她当时也不答应两人结婚的决定。
闵清越想越难受,撂下剪刀,“不行,我必须跟宋燕桦打个电话,问他们贺宴辞是个什么态度,不愿意当初怎么不直接提出,现在人娶回家了,就让人受这种冷落,当我们温家好欺负啊?是,我们温家跟他们贺家是比不得那么有排面,好歹在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也是我跟你爸还有爷爷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容不得他们家这般欺负。”
温阮知道老母亲是真的生气了,她心脏都提到嗓子眼来了,赶忙说道,“妈,我们真挺好的。他们家哪里有人会欺负我,贺爷爷多疼我的程度,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今天真有事来不了。你这个时候贸然打电话过去问,贺爷爷他们肯定会骂贺宴辞的。到时候贺宴辞会以为我跟你们告状,他对我肯定会心生抱怨,你说是不是呀。”
闵清岂有不知这是他们两个年轻人的事,两家家长一掺和,很多事都会变质,对两个年轻人的感情没什么帮助,可能还适得其反。
毕竟两人的关系不像那些恋爱结婚的小夫妻,他们还在磨合期。
这还不是想到自家宝贝受了委屈,心里难受得紧。
温阮见闵清态度软了下来,柔声宽慰,“他工作挺忙的。他公司即将要面世的是医学顶尖儿技术,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看,稍有不慎就会出大乱子。我跟他哪天都可以回来,不一定非要今儿个,今儿个我们一家三口舒舒服服吃个饭多好,以后这种我们单独吃饭的机会会很少的,他这是在给我们机会啊。”
闵清瞧温阮娇憨傻样,笑了笑。
话虽如此,捧手心疼了二十多年的宝贝疙瘩嫁人了,是别人家的媳妇了,终归不能想往常一样方便。
只是,女儿结婚第一次回家,女婿都不陪,这是个什么道理,闵清心里多少不是滋味。
闵清唏嘘温阮几句,“你这才嫁过去几天就开始为他说话了?阮阮你要记住妈妈的话,男人工作忙我们理解是必然的,但也要适当拿捏一些,太过于理解那就会成为一种放纵,会得逞进尺的。”
温阮脑袋贴靠在闵清的颈窝撒娇,“哦,明白了。我爸这种三从四德的好男人,是妈妈拿捏有道。”
“你这个坏小孩翻天了,连你爸妈的玩笑都敢开了。”闵清被温阮逗笑,她轻轻打了温阮一下。“想吃什么,今天你爸爸掌厨都给你做。”
温阮眨了眨眼看向从厨房出来的温父。
温父解下腰上的围腰递给一旁的佣人,怒气腾腾,“你妈说的没错,再忙这么点时间还抽不出来?回门是多重要的事,他能不知道?这才结婚就这样,往后还这么长时间,他到底想做什么?他贺宴辞当真以为我们温家好欺负了?我倒要问问贺老爷子究竟是什么意思,要是有什么不满意,今儿个就去把婚给我离了!”
闵清瞪温父一眼,“呸呸呸,离什么离啊,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女儿刚结婚就离婚像什么话?你让其他人怎么看女儿。”温阮身体弱,这些年那些个太太夫人,暗里明里都讽刺他们女儿生得再好看身体不好,不好嫁,咬定贺家这高枝舍不得松手。
原本他们一直想要找个机会把话说清楚,固然她再希望贺宴辞做女婿,很多事讲求缘分,她不想被她家宝贝疙瘩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说闲话。
上回想着让两只小的见见面,两人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不对付,那这事就此作罢。
偏偏这两小的又决定结婚了,哎。
温父满脸怒气:“贺家人都不要面子,我们怕什么?”
温阮太了解温父的性格说一不二,指不定一会就给贺爷爷他们讲电话了,还真起了纠纷。
贺爷爷一向偏向她,小时候她在外稍微受了点委屈,贺爷爷会把责任归咎在贺宴辞身上,指不准又要劈头盖脸的骂贺宴辞一顿。她做了什么错事,贺爷爷也要骂贺宴辞没带好她。
她跟贺宴辞,又不是真正准备过日子的夫妻。
闹大了难堪,没必要。
她反倒在贺宴辞面前失了底气,毕竟婚前都是心照不宣的各取所需。
况且...
温阮又联想到清早接电话的女人,清亮的眸子蒙了一层晦暗。
心头有股子闷气窝着难受,当初贺宴辞要说他身边有人,她怎么可能答应以这种形式结婚。
这事搞成这样,头疼,她现在得想一想怎么收场。
温阮安抚气头上的温父,“爸你别气,多大点事儿啊,气坏身体不划算。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温阮借故上楼。
打什么打。
温阮把手机放一边。
索性打开电脑写文,在电脑前坐了十几分钟,没什么灵感。
温阮单手支撑脑袋,盯电脑屏幕发呆。
一会,手边的电话振动,手机里电话进来。
温阮回神,看了来电的人,温阮烦闷地心情稍有收敛。
*
贺宴辞的车进温家院子,林婶在外收拾院子。
她眼底一抹喜庆之色,擦了擦手,一边去迎接贺宴辞,一边回头冲屋里喊了一声,“太太、先生,姑爷回来了。”
贺宴辞被家里的几个佣人迎进门,他双手提了礼物没空,身后跟的佣人都是一双手满满的,红红火火的一片,很喜庆。
闵清原本心里那些不愉快,淡了那么几分。
温父坐在沙发上稳如山,只当没看到。
闵清拉了拉他的腰间的衬衫,示意他表个态。
温父脸色沉沉,目不斜视的看前方的电视背景。
贺宴辞把手里的礼品交给佣人,规规矩矩的来到温父母跟前,“爸妈。”
温父没反应,闵清手肘悄无声息地碰了碰温父。
温父冷哼一声,脸瞥一边。
“宴辞来了呀。”闵清笑了笑,“人回来就行了,还带这么多礼物做什么。阮阮到家的时候也带了不少,你们夫妻俩是打算把小家的好东西都搬来我们两个老家伙这里?”
贺宴辞带来的上好的补品和一些难得的珍品。
“妈,抱歉,是我来晚了。”贺宴辞懂闵清的意思,随即赔礼道歉。
“晚什么,还没到晚上呢?”温父哼声,阴阳怪气。
闵清无语瞪了丈夫一眼,女婿客客气气的,明显就是在为自己晚来道歉,哪里有那个意思。
“宴辞,你爸就这性子,你知道的,他没其他意思。”闵清在翁婿两人之间打圆场,清隽的面容上倦意十分。他们也知道,贺宴辞手上那些个项目都是有关人命的技术,稍有不慎就是大问题。
贺宴辞此时在他们面前虽然衣冠整洁,英俊不凡,面上却是藏不住的倦意,闵清想到温阮先前的那些话,不免心疼。
“妈。的确是我的问题,早上有些事耽搁了,没能跟阮阮一起过来,让阮阮受委屈了。”贺宴辞话语诚然,他的余光在客厅环了圈,没见温阮。
闵清对贺宴辞一向满意,就冲他这会诚恳的态度,她不好说什么。
说到底两人都结婚了,一切成了定局,她做母亲的自是希望两只小的好好过日子,闵清心里那点不舒服基本全散,“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你也辛苦了,事情都处理妥当了吧。”
“谢谢妈关心,都处理妥当了。”贺宴辞谦卑有礼道。
“那就好。”闵清眼尖,贺宴辞余光好几次往四处看,她都有注意到,知道贺宴辞在找谁,随即冲林婶说,“林婶,去看看阮阮在楼上做什么。告诉她,宴辞来了,让她下楼。”
贺宴辞闻言,接话,“妈,不用麻烦林婶。我上楼去找她。”
*
贺宴辞熟门熟路的上楼,
温阮的房门没关紧,留了一条缝隙,隐约听见温阮在讲电话,音量还是外扩的,隐约是个男声,贺宴辞抬手敲门的动作顿下。
符景百:“你发我的稿子我看了,挺好的。”
温阮不信,据她对符景百的了解,他一般说挺好的必有古怪,“真的假的。符老师,我俩什么关系,有什么问题你直说,千万别藏着掖着。”
“让我想想。”符景百手握下巴想了想,他人在剧组,他冲经纪人点了点休息区,便迈步过去,“要说真有个什么小瑕疵,应该是在第三关键人物出现时,情绪渲染层次不够突出。”
“符老师你跟我想一块了。苦于没灵感,放一段时间,再来精修。”温阮懒洋洋的托腮,转悠手上的笔玩。
“我倒有个想法,你要不要听。”符景百对傍边替他递水的助理说了声谢谢。
“听,必须听!”温阮立马坐端正,拿了大纲本,做好做笔记的准备。
符景百笑了笑,认真分析,“一个人他身份、地位、名誉都拥有了,在世人眼里他是光明受人尊崇的。谁能料到这么一个近乎完美的人,在人群背后是如此黑暗,曾经光明过,走向黑暗的促使点是什么。我个人认为,相比后期黑暗中的残酷,誊写曾经光明美好的时刻,更能凸显他这个人的人设。残酷、接受制裁下又拥有过一颗炙热的心脏。”
符景百一言点醒温阮,她柔和的眸子里划过一丝茅塞顿开的光,“符老师,我懂了!我的人设没有问题,而是弱化了暗与白的冲突感,张力不够,应该抓住人性矛盾从而人设的饱满度,反转再反转。”
“这样更好。”符景百没想那么深刻,温阮的举一反三他赞同。
“符老师yyds!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温阮心情极好,麻溜的记录要点。
“请吃饭?上回还欠我一顿饭,我可还等着呢。”符景百淡笑。
“必须请,一定请。”困扰她多时的难题解决了,温阮整个人轻松不少。
贺宴辞在门外都能想象得出温阮柔和的眼眸里焕发的光芒。
他要没记错,温阮在他面前可没有这么一面,除了在床上要她狠了,她会楚楚可怜的跟他求饶;想要占领主权的时候,她会在他身上大胆的点火,一双眼雾蒙蒙还无辜的看着他,求他满足需求。
床下一副都随意无所谓的端庄模样,在符景百面前就能这么活跃?
符景百聊天有这么值得开心?
不是身体不好吗?还这么激动做什么?
贺宴辞平展的眉心紧了几分。
符景百:“打算什么时候回南方?”
温阮神色微顿,娇容上的笑意收了收,“等我这边事情处理好。或许很快。”以贺宴辞的性格,他身边人曝光在她的面前了,应该会找她谈离婚的事。
符景百:“那行。周姐昨天还在念叨你那两盆紫檀,你再不来取,她该领回家了。”
温阮俏皮的动了动眼眸,“正好,我懒得养,周姐姐人美心善的,帮我养个几年,我再去取。”周姐是符景百的经纪人,和温阮的关系不错。
“你的意思,我会传达到位。”符景百淡笑。
贺宴辞听两人在电话里你一言我一语的,一股子闷气憋在心底。
听温阮这意思,还准备回南方?
他们都结婚了,还回南方做什么?
为了符景百?
呵~
贺宴辞冷笑一声,清冷的面色微沉,他推门而入,动作有些大。
温阮惊了一跳,她听着电话扭头看,原本还以为是她老母亲,没料到是贺宴辞,有些惊讶。
“你怎么过来了?”温阮声音淡淡的。
他身边那人,肯放他过来和别的女人相处,还是一起回娘家?
贺宴辞没回温阮,迈着他一双修长的腿,向她走来,手里拧一个礼盒袋。
贺宴辞一向淡然,温阮猜不出什么意思。
只是感觉气氛怪怪的,这个男人似乎不是很高兴?
有情绪,面色也不大好。
他在不高兴什么?
不该呀。
她并没喊他过来,她爸妈那边她做好了思想工作,不会找贺爷爷说这事,更不会找贺宴辞麻烦啊。
他的金屋藏娇跟他闹别扭了?
所以过来找她麻烦了?
这样啊,很好,不好意思,正好她窝了一肚子气没处发。
他们俩决定结婚前,她明确问过他有没有喜欢的人。
他那时不说,这会儿来她面前找事情,她就不是个好脾气的。
说句都损面子的话,他金屋藏娇的女人,他再稀罕,在她这里也不过是三。
符景百听到温阮那边气氛似乎不对,他在电话那端问:“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