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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宴辞眉头微蹙,没作声。
宋燕桦见贺宴辞还是一贯淡然没所谓,心里窝火,又重重吐了口气息,“宴辞,有些话我这个当妈的说出来你可能不爱听,你这么多年自律又冷静,按理说什么多事已经不需要我们当父母的来操心。
但你做的不对,不像话,我们做父母的就有责任管你!”还玩得那么过火,实在没眼看了,沙发上一塌糊涂,一只白色蕾丝纱袜搭在沙发上,宋燕桦一看对面沙发,老脸都没处搁。
“我和你爸不问昨晚你带回来的人是谁,现在人在没在这里,必须给我立即断了!否则我们只能采取方式替你解决!”宋燕桦态度强硬。
单手支头坐单人沙发的贺宴辞越听这话越不对劲,听着听着就明白了,父母以为他带了其他女人回来。
见贺宴辞有开口的架势,宋燕桦无情打断,“你别忙着解释,这件事你解释不了,等我一口气把话说完!我怕你一会说的话能把我和你爸直接送走。”宋燕桦是了解自己儿子的,一旦决定的事,没人阻止得了,但真的太不像话了!
“......”贺宴辞。
宋燕桦深呼一口气:“你应该知道,当初我说过。你对温阮要是没那个意思,就不要招惹,我们两家关系不同,老爷子有多重视温阮你不是不知道,你做出这种不着调的事,你是想把你爷爷气死吗?”
“你和温阮你俩结婚匆忙,我那时确实有所顾虑。尤其温阮身体不好,我确实另有考量,竟然你们俩结婚了,就该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婚姻又不是过家家,今天想结婚就结婚,明天不想过了就不过了!”宋燕桦心里一直有个疙瘩,两人原本还都不情不愿的,怎么就突然就愿意了,原来是学着很多世家夫妻过貌合神离这套,在他们家还就不助长这种乌烟瘴气的风气!
“你不要以为温阮是个柔弱好欺的,你就为所欲为。你这样做你以为多高尚,你是在作践贺家,作践温家,作践你自己,更是在作践温阮!”
“还有你让我怎么跟闵清交代!”她和闵清比来比去这么多年,最让她引以为傲的就是贺宴辞这个儿子,争气又自律,不像有些世家公子在玩玩的一塌糊涂,她这辈子都在闵清面前抬不起头。
“阮阮昨天晚上在家。”贺宴辞揉了揉额头,一字一句淡然的说道。
“........”
宋燕桦憋了一肚子呼之欲出的话,被贺宴辞一句话噎了回去,难受要命。
“谢谢妈对阮阮的维护,我很高兴。”贺宴辞淡笑。
“......”宋燕桦尴尬到实在不行,浅咳,“你俩目前不打算要宝宝,我也不打算催你们了。你态度那么坚决,我也勉强不了。但可不能让温阮吃什么乱七八糟的药。”
“我们保护措施一直做得很好。”贺宴辞淡声说。
“......”
宋燕桦想到被她收拾过的沙发,沙发周边的好几个保护套。
这种话题和晚辈,很不太适合聊。
宋燕桦装模作样的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从贺宴辞别墅出来,上车时,宋燕桦突然顿步回头,身后贺父下巴都快被撞掉了,“哎唷,你突然回头是打算撞死我吗?”
宋燕桦脸色庄重严肃,“不行,我得打电话跟温阮确认一下,这种事不能开玩笑。当初我就说了,这两小的在一起,万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温阮那副身子,那真的是要命,我得先给个警醒。”
贺父故道:“你不是不喜欢温阮吗?那正好,要真有个什么你可以换儿媳妇了。且不说温阮,明辉和闵清更不可能让温阮受这种委屈。”
“那能一样吗?温阮的确不是我理想儿媳,她也没什么不好,比起其他世家女我肯定更偏向温阮啊,好歹温阮算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姑娘!你说这万一,呸,贺老二,你是有毛病吧,你儿子结婚了,真要有个什么那等于婚内出轨,你还在这里得意了?你们家还真有一部分出轨基因,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想法?”
“行了,行了,说儿子的事,怎么还往我身上扯了?”再这么扯下去,他还得被安排一个出.轨的罪行了,“你就一刀子嘴豆腐心。要打你打吧,大清早的你被拖过来,现在好了闹出这么个乌龙,我就说宴辞怎么可能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你非得一惊一乍。”
“嘿,早上你听我说了,不也气得不轻吗?这会怪我了?”
温阮刚下飞机,宋燕桦的电话进来。
温阮心头一震,想到过年在贺家老宅宋燕桦给她那个‘求子符’,不会是聊要宝宝的事吧?
温阮找了个人流稀少的地方坐下,心情复杂的接听,“喂,妈妈。”
宋燕桦笑眯眯问道:“阮阮,学习压力大不大呀。”
“还好。”温阮心头更是一紧,宋燕桦对她态度太好了,必然有问题。
“哦,阮阮,昨天宴辞公司新品发布会你关注了吧。”
“看到了。”温阮想了想又说,“我跟他道过喜了,还送了道贺礼。”
“阮阮今早我打电话去你们现住的那套房子,李婶说宴辞昨天收到了一个巨大的礼物,我还纳闷呢,宴辞那么冷的性子,和谁有这个交情呢,原来是你呀。”
“嗯,是我送的!”温阮立即承认,她想来想去,宋燕桦说了这么多,应该是想说,昨天贺宴辞新技术的发布在医学科技上是一项重要突破,她作为贺太太应该在他身边一起承担这份喜悦。
至于这份大礼,温阮想起来脸颊微微泛红。
早上机票定的早走得太匆忙,没来得及收拾,也不知道贺宴辞收拾没,不然乱糟糟的,真没法见人了。
贺宴辞一向严谨,应该收拾了吧。
温阮的回答,宋燕桦心里有数了,小年轻的夫妻情趣再正常不过,只要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搞的她就放心了。
宋燕桦很满意的笑了笑,“阮阮,你这也快毕业了,我看你这段时间在北方住着也没什么不适应的地方,以后啊,别往外跑了。咱们家什么也不缺,不需要太忙操劳,男人没个女人在身边管着不行,如今外头那些不要脸的女人比比皆是,可不能掉以轻心。”
“???”
宋燕桦挂断电话。
温阮一头雾水,难道知道她在外面工作的事情,她不同意?
不该呀,宋燕桦的性格温阮多少是了解,要真的知道她工作状态,她不同意,不会这么委婉。
温阮斟字酌句,外面的女人?
贺宴辞惹桃花债被宋燕桦撞见了?
以前她没这个想法,自从丁聍说,不是不可能!
宋燕桦这番话完全是在警醒她!
温阮在回镇的路上,给贺宴辞拨了个电话。
贺宴辞开完会,正好回办公室,瞧见温阮的电话进来眸光柔和不少。
接听,轻笑,“到地儿了,无情的渣女。”
温阮唇角微扬:“谁渣女了,我千里送温暖,你还不乐意了?”
贺宴辞落座,杨秘书一份文件递来,他低头签好,摆了摆手示意杨秘书不用沏茶,等杨秘书拿了文件出去,贺宴辞抿笑,“你自己说你像不像,想了没个声响就回来,满足了提起裤子没个招呼就走人了,像个十足的嫖.客。”
被贺宴辞这么一说,温阮觉得自己好像有那么点嫖.客感觉了。
温阮反笑,“我是嫖.客,那你是什么?头牌?贺头牌!”
“......”贺宴辞面色沉了沉,“温阮,我看你半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了!”
温阮哼声,“是你先说我的,你这就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跟你讲,你少在我面前横。妈妈刚刚给我打电话来,说吧,是不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桃花运,妈妈都亲自下场了。”
贺宴辞配合她玩闹,“是啊,一不小心惹了个小妖精,缠得我要命。”
“这样啊,那贺总有艳福啊。要不,我考虑考虑退位让贤,让你的小妖精上位?”
贺宴辞低声淡笑,“那我问问那个满足就提裤子跑路的小妖精愿不愿意上位。小妖精愿意吗?”
温阮轻笑道,“那小妖精考虑考虑?”
两人说着说着都笑了。
贺宴辞不难猜宋燕桦打电话给温阮的目的,敛了敛笑,言归正传,“早上爸妈过来了,以为昨晚别人来了我们家。”
“.......”温阮心头一跳,“他们都看见了?”
“嗯。”
“你干嘛不收拾一下啊!”昨晚他们在沙发上闹得有点厉害,温阮囧了极点。
“你自己干得好事,不收拾,干嘛让我来?”
狗男人,说得好像他没责任,比谁都享受好吧。
温阮愤愤的说,“是吗?早知是这样啊,妈妈问我的时候,我就不说那是我送的,让妈妈收拾你。”
贺宴辞摆弄温阮送他的杯子,笑说,“我妈收拾我,免不了家法伺候。我们家的家法,你小时候是见过的,贺隽被打的有多惨,你是知道的。到时候我挨了家法,伺候不了你,难受的还是你。”
“......”什么叫她难受!说得好像一直享受的是她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
懒得理他,“不跟你说了,我快到地儿了,这边信号不是很强。”
“行,好好照顾自——”己。
贺宴辞话还没讲完,就会挂断了电话。
哎,小姑娘要上天了,管都管不住了。
程敛进来瞧见贺宴辞那张冷脸挂满笑意,“贺哥,春风满面啊。新科技,股市飙升这么大事,都没见你这么高兴,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贺宴辞收了收笑意,抬了抬眼,“你一天到晚没事做?”
“我怎么没事做了,我来就因为正事找你。”程敛拉了拉椅子,“我刚听严钺说,你们在蒲宁几家三甲医院投放了3D微型治疗仪器。”
“怎么,你打算投资医科事业?”
“嗨,我就不是搞这行业的那块料,你要去蒲宁出差吗?”
“我为什么要去蒲宁出差,这事不归我管,按流程来。”
“那算了,我还以为你们谁会去那边呢,还想搭个道。”
“你没事跑蒲宁去做什么?”贺宴辞放在手中文件,双手交握,看向程敛。
“哎,我也不想去啊,符景百出了点事,人在那边。”程敛拨了个烟。
“符景百在蒲宁市?”贺宴辞眉心紧拧。
“对呀,蒲山镇啊,网红镇,漫山遍野的蒲公英,我们签了两期综艺。”
“什么时候的事?”贺宴辞嗓音沉了沉。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都快录制半个月了。”
“话说符景百这孩子也挺倒霉的,第一次上综艺节目,就受了伤,还好只是腿摔伤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交代。说起来还是我喊他给我节目定定人气,要是有个万一我姑姑还不得骂死我。”
*
温阮回镇里,就听队长潘咏就说他们的农家院昨晚住进来了一位明星,说在她旁边的屋,让她当心点。
温阮跟不少艺人打过交道,是有一些艺人比较有架子,随口问,什么明星来这边。
潘咏说道:“一个田园综艺在这边录制,不少明星在那边。村民都签了保密协议,节目组也叮嘱了我们几句,说我们职业特殊,要是节目录制过程被透露出去,我们嫌疑最大。师姐还半开玩笑说,她一个法制栏目的记者对娱乐记者的工作没什么兴趣。”
温阮笑了笑,“他们怕泄露赔钱,我们更怕无辜受灾,不靠近就是,免得到时候找我们麻烦。”
潘咏点了点头,“这期明星都还挺不错的,都是老牌演员,住进来的这位明星更是低调,脚受了点伤。”
“谁?”温阮好奇问道。
“影帝符景百。听人说他昨晚录综艺,救了卡树上下不来的小孩,结果树底下有个半人高的枯井,晚上天太黑,没瞧见伤了腿。”
房内,符景百坐在竹椅子上,一件整洁的白色衬衫,黑色西裤一只平平整整的,另一只脚受伤了,卷至小腿上。
同行的工作人员陪着,他淡声说,“你们兴师动众的,该去录节目的录节目,该休息的就休息,都守着我做什么。”
“景百,我还是那句话,这节目干脆先搁置不录。投资方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这事不能算我们的,我跟周姐也说过了,她的意思优先你人。”
符景百:“没什么要紧,哪一次不比这个严重,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符景百的性子身边人都知道,没多说。
副导演:“景百,虽说我们很希望你录完这期节目,就如周姐所说,身体要紧。”
符景百:“不影响什么。我不下地干活,给你们做做后援工作。镜头少拍我就行了。”
副导演笑道,“那不行,符老师镜头必须给足镜头了,看我们这期节目的观众,大多都是为了看符老师,要不给你镜头,他们还不得喷我们虚假宣传。”
符景百莞尔一笑。
温阮来看时,符景百这里的人除了自己工作人员,其他人都回村里录节目。
符景百显然没想到温阮会出现,淡然的眸子里闪过少许惊讶。
而后跟工作人员说了一声,工作人员去收拾东西。
“前两天听说有大学生记者在这里采集新闻,没想到是你们啊,随便坐,我就不起来招待你了。”符景百看了眼自己的腿,笑着比了比旁边的椅子。
温阮点头在一旁坐下,“我也是刚刚听你受伤了。符老师,你腿没事吧?”
符景百淡笑,“没什么大碍,脚踝扭了一下,小腿剐蹭了一点皮外伤。”
“那就好。”温阮瞧了符景百有些肿的腿,“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参加综艺。”
“前段时间有事让程敛帮了忙,还他个人情。”符景百顿了顿,“田园生活综艺还是挺不错的,我挺喜欢这种氛围的。不过,以后也没打算再录综艺。”
“你今年两部剧上映,提前祝贺大卖。”
“谢谢,大卖以后,我一定请你大餐。”
“那你到底欠了我多少大餐。你要请我吃,贺总也要请我吃。”
温阮笑道,“他的话你别当真。我是真想请你吃饭。”
“你跑这么远,贺总没反对?”
“他很支持我的。”
“那挺好的,我一直以为贺总是个□□的人。”
“他不是,不了解他的人,大概第一印象都会这么认为,相处之后,他是个很尊重他人想法的人。”
符景百淡笑的瞧着对面的温阮,谈及贺宴辞眼里有光,神采奕奕的。
工作人员整理好随身用品,跟符景百说,“符老师,我们前街那家的农院,你要有什么问题给我们打电话。”
温阮提议:“符老师,我的房间就在隔壁,要不你让他们住进去,这样照顾人方便。”
工作人员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前街离这里一公多里路,符景百要真有个什么不舒服,他们还真一下子来不了。
符景百没拒绝,只是问,“我们霸占了你的地盘,你怎么办?”
温阮回:“我和丁聍师姐一起住,没什么大事。我简单收拾一下,你让你的助理和工作人员搬进去吧。”
温阮这次没带多少东西来,很快收拾好,“符老师,这个扭伤喷雾挺有效果的,你拿去试试。”
半夜,温阮睡得迷迷糊糊接听了电话,贺宴辞低沉的嗓音在那头响起。
“阮阮,出来。”
“???”
温阮整个紧绷的神经,骤然惊醒,她从床上坐起,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什么地方。
愣了愣,才有所反应,她在丁聍的房间。
丁聍在另一张床上睡得很熟,晚上吃了她带来的烤鸭,喝了点,还是白的。
温阮跟着尝了一点点,她不适合喝酒,而且不好喝太辣,烧胃。
这辈子再也不要喝了。
“清醒了没?”贺宴辞清冷的嗓音再次从电那头出来。
“醒了。”温阮愣愣的回。
“那还不出来,在你们农家院门口。”贺宴辞沉声道。
“你、你过来了?”她还以为贺宴辞只是大半夜给她打个电话。
“嗯。”
“马上出来!”
“外套穿上。”
温阮压根没听贺宴辞最后一句,跻上拖鞋,猫着身子往外跑轻悄悄地出门。
凌晨一点过,微凉。
尽管已是三月的天气,镇里的深夜,依然寒露很重。
一辆黑色商务车在,只留晕黄的轮廓灯,缕缕寒气在灯光里若隐若现。
贺宴辞高大挺拔的身体立于商务车旁边,深色风衣笔直,立体的五官硬冷。
温阮看到贺宴辞,心底暖意浓浓,飞快的跑到他面前,动作熟练地跳上他的身。
贺宴辞立即摘下手上的皮质手套,一把将人接住,双手兜住她的软臀。
“不是跟你讲了,外套穿上吗?怎么不听话?”贺宴辞拧眉。
“我知道你身上暖呀,不需要。”温阮双腿环住贺宴辞精瘦有劲的腰身,跟个八爪鱼一样,动作熟练的钻进他风衣中,把自己裹住,瞬间被贺宴辞身上的暖流包裹。
他身上是她熟悉的沉香木,温阮像个小狗似的在贺宴辞脖子上吸了吸,“老公,你怎么过来了。跟我一样给惊喜吗?”
“不是惊吓就好。”贺宴辞淡淡回。
“为什么要是惊吓?”温阮不明白的眨了眨眼。
贺宴辞面色沉沉,“你这样毫无形象的扒我身上,不怕你的符老师看见?”
“???干嘛要怕符老师知道,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温阮感受到暖源,小手穿过风衣肆无忌惮的贴在贺宴辞硬朗的背部。
贺宴辞低头含住温阮软唇,嗓音低沉,“一会惩罚你。”
为什么惩罚她?
她做错什么了???
“你俩卿卿我我的能不能考虑下,这里还有个大活人呢?”程敛咬了根烟,双手环抱的看着若无旁人亲昵的两人,无语。
“抽烟去一边边。”贺宴辞冷声提醒。
温阮在贺宴辞怀里轻轻笑,配合的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抽烟区。
程敛整个人都不好了,“握草!你俩虐狗也不带这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