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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孝看了看,又低头跟相府的几个仆人低语了几句,走上前,一把将女孩拖出水桶,抽出栾濮安腰间快刀,手起刀落,女孩的人头咕噜噜在地上乱滚,腔子里喷出的血溅了陈孝一脸。陈孝将女孩的身子扔在地上,撩起桶里的水洗掉脸上的血渍,又拿旁边的毛巾擦干净,将女孩的头裹在毛巾里,对吓傻了的柳妈妈说了声“告辞”,便带着人扬长而去。
“杀……杀……杀人啦!”不知过了多久,坐在地上的柳妈妈才反应过来,看着小屋里一地的血,喊得撕心裂肺。
慕凌熙带着二十名士兵回到了河边的驻地,士兵们分散住在了三个帐篷里,慕凌熙带着两个侍卫单独住在一个帐篷里,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刚从河里打来的喝水,刚才河边拔的草,还有收集起来的周边的野果,慕凌熙坐在桌子旁,安静的望着面前仔细查检物品的随行军医,一旁的蜡烛安静的燃烧。
“殿下,恕臣无能,这些东西并无半点不妥。”随行军医查检了许久,并没有看出任何问题。
慕凌熙想了想,喊来了侍卫:“去抓三只兔子来。”
野外的兔子随处可见,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侍卫们就拎进了三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慕凌熙命人把水涂在了涂在了一只兔子身上,又让另外两只兔子分别吃了草和野果。慕凌熙看着侍卫们做完这一切,就让侍卫们离开了,只留下了随行军医。
“柳妈妈可起了?”一大早,徐妈妈带着秋棠来彩凤楼玩牌九,进到屋子里,只见流云出来迎接,便随口问道。
“妈妈她前几日受了点惊吓,已经有两三日没下床了,请了回春堂的司大夫来扎了针,昨儿晚上才略好些,徐妈妈您略坐坐,我去喊妈妈前来。”流云万福说道。
“秋棠,随我跟你流云姐姐一起去看看你柳妈妈。”徐妈妈拦下了流云说道。
“是。”秋棠低垂双眸跟在徐妈妈身后向柳妈妈房间走去。
“柳妈妈好。”秋棠进屋万福道。
“快起来吧。这孩子什么时候都忘不了礼数,难怪这么招人疼。”柳妈妈半靠在床上,笑得眉眼弯弯,“流云,给你徐妈妈和秋棠妹妹搬椅子来。”
“你这是怎么了?我听流云说是吓得?”徐妈妈落座问道。
“唉……”柳妈妈轻轻谈了口气,将栾濮安是怎么带人闯进彩凤楼的,又是怎么杀的人,一五一十都说了一遍。
秋棠站在徐妈妈背后听得胆战心惊。她又如何不知道,若不是她故意学了流云的妆容,又怎能骗得过陈孝。隐隐觉得陈孝来者不善,没想到陈孝还真的是来索命的。听柳妈妈说陈孝手起刀落毫不犹豫的时候,秋棠血都凉了。后面徐妈妈和柳妈妈又聊了些什么,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哎呀,我怎么忘了秋棠还在这里,看这小脸儿白得,吓坏了吧?流云?流云,快带你秋棠妹妹出去走走,喝点热茶,再拿点点心给她。”柳妈妈不经意的抬头发现了秋棠的异样,连忙吩咐人带她出去。
“是,多谢柳妈妈。”秋棠强压心中恐惧,微微万福后,跟着流云出了屋子。
“好点儿了么?”见秋棠喝了些热水,脸上渐渐有了血色,流云牵着秋棠冰冷的小手问道。
“多谢流云姐姐,我好多了。”秋棠勉强扯着嘴角笑道。
“你再吃点东西,我去再喊几个姐妹下来,咱们推牌九散散心吧。”流云爱怜的摸了摸秋棠的头发笑道。
“多谢流云姐姐。”秋棠想起身道谢,却被流云一把按回到椅子上。
“你坐着,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流云一溜烟跑上了楼。
几圈牌打下来,秋棠的心反倒是越打越静了。大约一个时辰,秋棠面前就摆了一堆手镯发簪了。
“看来我们秋棠手气不错嘛!”徐妈妈走出了屋子,看到秋棠面前的首饰,拍手笑道。
“夫人。”秋棠连忙起身万福道,“夫人过奖了,都是姐姐们让着我。”
“好了,该回了,去屋里跟柳妈妈打个招呼吧。”徐妈妈笑道。
“是。”秋棠微微万福应道,向柳妈妈的屋子走去。
回玲珑阁的路上,秋棠跟在徐妈妈身后慢慢的走着,心里慢慢想着:彩凤楼女孩的死为她陈念柒的逃匿事件算是画了个句号,如果不出意外,再也不会有官府的人来找陈家的女儿了。同时,女孩的死,也让秋棠隐隐明白了,当初陈家一定是被人陷害的,陈孝就是藏在陈家的内鬼。可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秋棠想不明白,现在她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想摸到天,或许不仅仅是想回到儿时生活的地方,更多的是心底那种潜伏多年想要弄清一切的念头。但她知道,现在的她想要弄清当年的一切,简直是天方夜谭,她要等,等父亲经常说的那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
“老爷。”燕儿提着灯笼,走进了杨怀贵的书法。
“怎么样?”杨怀贵放下书,色眯眯的看着燕儿。
燕儿毫不在意杨怀贵的目光,与其借着绿竹提升地位,不如哪天自己爬上杨怀贵的床,给他生个儿子,自己当主子。想到这里,燕儿微微一笑道:“夫人这几天好多了,也开始正常的要吃饭,要喝水了。只是……”
“只是什么?”杨怀贵皱了皱眉头。
“只是每天晚上,窗外似乎总有人,想跟夫人说话。”
“你来,你这样……”杨怀贵对着燕儿耳语一番,“明白了?”
“老爷放心。”燕儿万福答道。
“放心,放心得很。”杨怀贵趁机在燕儿微翘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殿下。”侍卫进了慕凌熙的帐篷,“殿下您怎么了?”
慕凌熙正躺在地上,双手握拳,满天大汉,身体控制不住的在地面摩擦。侍卫的声音惊动了帐篷外的军医,军医只看了一眼,便大呼一声:“不好!快拿绳子来!”
“放肆!”侍卫呵斥军医,“这是祥王殿下,你要干什么!”
“快,快拿绳子,殿下中了地狱鞭!”
武艺非凡的慕凌熙三五个侍卫一起上才勉强能近身,军医趁机将慕凌熙双手困了起来,慕凌熙喉咙深处发出了诡异的怒吼。慕凌熙的挣扎和狰狞的表情,让侍卫们瑟瑟发抖,不知如何是好。
“你在干什么?”军医突然转头,死死盯着旁边的一个侍卫。只见那侍卫正忘乎所以的抓挠着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
“按住他!捆起来!”军医的心中暗叫不好,忙命人拿绳子,可所有在场的侍卫都像见了鬼一样,纷纷躲避,不敢上前。
“你把我解开了,就不怕你家老爷骂你?”绿竹轻轻揉着被捆得有些水肿的手脚,冷冷的看着燕儿。
“夫人您说什么呢,老爷也是您的老爷呀,是老爷吩咐的,说夫人毕竟有孕在身,总绑着也不是个事儿,传出去,叫人笑话。”燕儿将解下的绳索放进了柜子,不咸不淡的说着。
“哼。”绿竹从鼻子里挤出一股气,瞥了一眼燕儿,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绿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靠在床头说道:“燕儿,我是主,你是仆,你可知道?”
“嗤,”燕儿噗嗤儿一声乐了,“您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啊。我喊您一声夫人,那是看在老爷的面子上,单凭你?你也配?”燕儿甩手离开了屋子。
看着燕儿被自己挤兑的离开,绿竹急忙扶着床沿儿慢慢站了起来,浮肿的双腿行动有些不便,她小心翼翼的蹭到窗前,扶着桌子慢慢坐下,透过窗子,绿竹看到了窗外深秋的后花园,百花凋零。这一坐,就是一天,眼看着太阳西落,月儿东升。
“还坐着呐?你莫不是在等谁吧?”燕儿突然推门进来,把绿竹吓了一跳。
“我饿了,等饭呢。”看着燕儿嚣张的气焰,绿竹强压下心头的恐惧,摆出了夫人的姿态。
“抬进来吧。”一声儿抬进来,四个小子,抬着两个食盒走进了屋子,燕儿打开食盒,将一碟碟菜肴摆上桌子,“吃吧。老爷说了,你若是不吵不闹,安安心心给他生个儿子,以前的事他就不追究了。”
“行了,饭菜放下就出去吧。”绿竹拿起碗筷冷冷说道。
“哼!”燕儿带着人摔门而去,“还真拿自己当主子!”。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绿竹吃好了。这么多天躺在床上喝稀粥吃馍馍,她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强。于是她开始装乖巧,终于等来了解开绳索的这一天。
“来人。”擦拭好嘴角,绿竹招来了候在门口的仆人,“把这些都收了吧。”
“是,夫人。”
做主子的感觉其实也挺好的。有丫鬟仆人端茶送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有好看的衣服穿着,还有珠玉宝石带着,绿竹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语道:“孩子,你来的真是时候,也真不是时候。”
“殿下怎么了?”得到消息的龙、虎二将军匆匆赶到了河边驻地,迎面正好遇到了刚出帐篷的军医。
“唉!”军医深叹一口气,“殿下不知怎么,也染上了。”
“那现在……”龙将军话音未落,就听见了从帐篷里传来慕凌熙低沉的嘶吼声。
“殿下目前还留有一丝意识,还能尽量控制自己不抓挠皮肤,可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如果熬不过今晚,殿下的容貌可能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