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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毕竟年仅五岁,尽管我多次跟父母提到那天夜里我确实是梦见一位穿道士服的女琴师教我弹琴,特别她还答应送我一把鼎叮琴。但父母听后压根就没当一回事。
但他们见我从此坚决不再碰那把花了将近四千元,已经弹了两年多的尤克里里,而且还没日没夜地哭闹着要弹鼎叮琴。
起先,父母以为我是做梦没醒过来,毕竟我以前也曾有过几回从噩梦中醒过来后,久久都没有回过魂来的经历。
我也做过许多梦,不管梦境如何,过了就过了,不会把它当真。
但我自己也很纳闷,那个梦醒来后,好象经常有一个声音在提醒我要记得弹那个鼎叮琴,特别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似乎有一个神秘的人不断问我拿到那把鼎叮琴没有?
为这事,我的哭闹几乎没消停过,这不免让父母纳闷疑惑了。
他们肯定在想:莫非真有人给儿子托梦?莫非冥冥中真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在悄悄操控着自己的儿子?
过了几天,果然有一把鼎叮琴从天而降般来到我们家。
我的梦应验了。
一直到现在,父母都对此无法解释。
不过,若别人追问得急了,他们就说是无巧不成书。
确实有人给我送来了一把鼎叮琴,而且这把琴跟我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就连琴筒底下那两行状如蚯蚓般无人看得懂的字也一模一样。
关于这把鼎叮琴是怎么来到我们家的,我刚开始一无所知。过一段时间后,我从父亲跟别人聊天中才知道了来龙去脉。
我父亲说,事情还得从我家的邻居韦小棠叔叔跟他老婆在一个周末的午夜吵架说起。
那天夜里,夜深人静。韦小棠叔叔和他老婆正在床上做好事。
我一个小屁孩,我很纳闷,半夜三更夫妻两人怎么在床上做好事呢?
我父亲继续说,他们突然听到床底有琴响。
“床底好象有人在弹琴!”韦小棠的老婆冷冰冰先听到响声的。
“我怎么没听到?”
“琴声很忧怨!”韦小棠见老婆婆说得那么有鼻子有眼睛,便怀疑是不是自己气喘吁吁没听到琴声,可听了半天,确实没有听到一点声响。
后来,他终于也听到琴声了,他很奇怪,他们动,琴就响,他们不动,琴就不响。
当他们确认床底确实有琴响后,第一时间就怀疑屋里进了贼。韦小棠立马翻身滚下,一抬手摸黑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抓出一条平时用于防身用的擀面棍一样大小的铁棒后,拉亮了灯。
“狗日的!给老子出来!……”冷冰冰慌乱的伸手拉过床单,胡乱地披在身上,裹住自已身体后,也跳到地上,作出一付攻击的架势。
“出来!”两人厉声喝道。
床底寂静无声,两人面面相觑。
“你弯腰下去看一下!”韦小棠扎好马步,双手高举铁棍后,用眼神示意老婆弯腰看看床底。
冷冰冰转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后,慢慢弯下腰,随着手机光柱在床底四处摇晃,她慢慢接近床沿,最后把挂在床沿的床单全部撩起到床上后,低头弯腰钻进床底。
见老婆钻进床底后没什么声响,韦小棠显然知道床底并没有人,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把铁棍放到床头柜上后,双手不断地抹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这是什么破玩艺啊?弹棉花的弯弓?”冷冰冰边疑惑的骂着,边把一个一米多长的酱红色的模样状似弹棉花的弯弓推出来。
“什么弹棉花弯弓?这是一把叫做鼎叮的琴。是我从广西老家拿回来的。我还没空给它上琴弦呢。”韦小棠笑道。
“可我就很纳闷了,这把琴明明缺着弦,而且就平放在床底,为什么它会断断续续奏乐一样响呢?”
韦小棠不愿深究这个问题,夫妻在床上做事,放在床底的琴会发出奇怪的响声,这确实令人毛骨悚然。
罢了,还是不要往那方面想了吧。
两人此时再也毫无兴趣继续下去,便各自穿好睡衣,先后上了卫生间后,双双上床正欲倒头就睡。可刚刚躺下,冷冰冰突然若有所思问道:“这破琴……你从老家哪儿弄来的?什么时候弄来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的?”
“我如实跟你说吧,是我去年农历三月三回广西老家祭祖时别人给我的。”
“别人给的?”
“就是我广西老家的族人给的。”
“老家的族人给的?他们从哪儿弄来的?”老婆追问道。
“去年农历三月三,老家族人不是给先人迁坟吗?在迁坟时从一个祖先的坟墓里发现有两把琴,他们就给我其中的一把……”
冷冰冰听到是从死人的墓里拿出来的,顿时火冒三丈,“嚯”地坐起,一伸手,把韦小棠身上的被子掀到床底,破口骂道:“你个神经病!拿个不干不净的脏东西放在床底,你想干什么?你怎么就放床底呢?你咋不夜里抱着它睡觉呢!”骂到这里,冷冰冰狠狠的用脚踢了韦小棠的腰部一脚,又用力一推,韦小棠直接被她踹到床底。
“够了!这个琴是我从祖上先人的坟墓里拿出来的,又不是哪个女人送给我的,你吵什么吵?”
“滚起来,把这破琴扔到楼梯口的垃圾桶去!立刻!马上!必须!”冷冰冰花容失色地命令道。
“行了行了。深更半夜的,你瞎嚷嚷干什么?生怕邻居听不到我们吵架是不是?”
“我说你韦小棠啊韦小棠,你一个五音不全只会整天钓鱼的大老粗,你山长水远弄个死人的破玩艺放到床底干什么你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是想吓死我后再找个新的吗?”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当时拿回来,这么长的家伙,家里不是没地方嘛,我一时就塞进床底,过后就忘记了……”
“不干不净的东西,人家避之还唯恐不及,你还这样对它情有独钟。你想想,自从去年农历三月三你拿这把破琴来家后,咱俩做啥都不顺,股票亏,基金亏,连买房弄个公积金贷款审批都通不过,还有,单位升官提职的我们双双都没份……还有,我的经期也突然莫名其妙的紊乱了快一年了……我现在怀疑这一切的罪魁祸道就是这把不干不净的破琴!”
“你想多了,不就是一把木头琴吗?它能有那么神奇的功力?真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我不跟你讲那么多,你马上把它扔到屋外的垃圾桶里去!马上!立刻!”冷冰冰又大声命令道。
“我说你都是陕西咸阳人,咋就不知道出土文物的珍贵呢!你看那个西安兵马俑,还有咸阳出土的东西,哪一样不是宝贝?你们家附近那个乾陵墓里面哪一块砖哪一片瓦不值钱?放床底怎么啦了?甭说一个木头做的琴了,我跟您明说了吧,就算死人的骨头塞进我床底来我都不怕。你知不知道北京猿人的头盖骨值多少钱吗?价值连城!只是由于种种原因,那个头盖骨在战火中丢失了,至今下落不明。但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希望还在世,国家有关部门就要付出千倍万倍的努力去寻找!我跟你说了,文物谁扔谁就是败家仔,谁扔谁就是国家民族的罪人!”
“我不跟你瞎掰。一把破琴,还宝贝呢,你咋不夜里抱着它睡呀?你马上把它拿出去扔了!扔到离我们家越远越好!”冷冰冰一句也听不进去,忿忿骂道。
“我从中越边境山长水远的把拿它回来,说扔就扔,你也太狠心了吧?”韦小棠看讲大道理不奏效,就转过来打感情牌了。
争吵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
“你不扔是吗?”冷冰冰话音未落,“嚯”地站到老公前面,怒目威胁到:“我扔到楼下去!”
“哎哎,你、你、你想干什么?”
“什么破东西?还文物呢!放手!”冷冰冰弯腰拿起琴的转轴的那一头,可韦小棠也眼疾手快冲上去紧紧抓住琴筒这一头不放。
两人各自紧紧抓着琴的一头,一边相互骂骂咧咧,一边推推搡搡,从主人房到过道,从过道到大厅……
这样的争吵,很快就把住在隔壁的我父母吵醒了。父亲起身后,二话不说,就跑过去劝架。
“怎么回事啊?你们就为了抢这把琴?”门开后父亲径直走到大厅,见电视机前的地板上横放着一把一米多长的,状似弹棉花匠用的酱红色的弯弓似的琴。
“是的,这是一把鼎叮琴。”韦小棠答道。
“鼎叮琴?”父亲对这种琴闻所未闻,更别说见过或玩过了。但他听说这把琴就叫做鼎叮琴时,不禁愕然了。
莫非这段时间自己儿子日夜哭闹着要弹的就是这个琴?莫非自己儿子这段时间心心念念相得到的,在梦中教他弹琴的道士答应送他的一把鼎叮琴就是这一把琴?
这样想来,父亲心里不免有点乱。但鉴于眼下是深更半夜的,再说,自己儿子梦中见到的那把琴跟这把琴都叫鼎叮琴,会不会纯属一种巧合呢?父亲此时的思维简直就是剪不断,理还乱。
罢了,还是明天再说吧。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它?”父亲问道。
“怎么处理都行,但是绝对不能扔了它,这是我的底线!”
“你呢?”父亲又问冷冰冰。
“这是从死人墓里拿出来的破琴,绝对不能放在家里,这是我的原则!”
“我拿到我家怎么样?”其实我父亲的原意是,我先拿回去放在我家,待你们小夫妻俩消消气后再说。
韦小棠说罢就弯下腰拿起琴,转身抢在我父亲前面向门外走去,径直把琴搬进我们家,“只要李哥你不嫌弃,这琴就送给你,我决不反悔!”
父亲送韦小棠叔叔出门,关好门后,上卫生间撒了一泡尿,就回卧室上床睡觉,母亲梦呓般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听到好象还搬什么东西来我们家了?”
“不就一把破琴嘛!韦小棠说是祖先留下来的,绝不能扔,他老婆偏又说,从死人墓里拿出来的,绝不放家里。这不就吵起来了。没办法,我只好先把琴拿回家来了,待他们两人和好后再说。”
母亲一听,不禁吓了一跳,她嚯地坐起来,无奈被父亲一手按下。“深更半夜的,你要干什么?小心别把儿子吵醒了。”
“死人的东西,你怎敢拿到家里来?”母亲厉声质问道。
“算了吧你。我是区地方志办公室主任,这些年带领手下人在珠江口一带挖掘或修缮的的古墓还少吗?你也是在古炮台管理所工作,每天上班还不是跟死人的物件,什么枪啊炮啊刀啊叉啊戟啊的为伴?现在我就把一把破琴拿家来暂时存放一下,你怕什么?”
见父亲这么说,母亲没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