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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溪一行人刚要进村,便听到前面人群嚷嚷吵吵的声音。
安溪和莫氏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何况在村里,一旦人群嚷嚷,应该就是哪家的是是非非了。
这种热闹掺和一脚怕是会徒惹一身麻烦,还不如两耳不闻门前事,一心扑在自家的生活上来的好。
只是小安娈却不一样,她还是个小孩子,小孩子都是爱热闹的,总是容易被分去了注意力。
“姐姐,前面好热闹啊。”
小安娈身子前倾,圆润的小手指指着前面的方向。
好奇的伸长了脖子,睁着黑葡萄一样圆溜溜的大眼睛,努力的想要把前面看的更清楚。
安溪朝她暖暖一笑,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发,轻声道。
“乖乖,把手放下来,明天姐姐上山去给你抓个兔兔玩好不好?”
“姐姐,真的吗?”
小安娈被转移了注意力,满心眼都放在安溪明天给她抓兔兔这件事上。
安溪笑笑,弯了弯好看的眼睛,看着一不小心被她给揉乱了的丸子头,有些心虚。
“当然是真的,所以你要乖乖的。”
在以前的那个世界里,简直就是一个宠物横行的时代,连安溪也抵制不住诱惑沦陷其中。
一些英短猫呀,布偶猫呀,折耳猫呀,还有狗狗这些。
上一世安溪就养了一只折耳猫,可惜到后面那只猫猫生病去世了。
想到此,安溪在想,这个世界是否也有这般精致可爱的猫咪,如果有,就抱一只养在身边吧。
何况妹妹这般小,这个时代又没啥好的玩具,抓个兔兔陪她玩应该会让她很开心的吧?
村子里的路并不平整,牛车有些晃,安溪抱稳了小安娈坐好。
刚要继续往前走,一个挎着篮子,里面装了些野菜的妇人凑近了过来搭话。
“她嫂子,听说你家逸哥儿屁股的伤有些重被送去了镇上,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安溪抬头,这个说话的人虽然穿着朴素,但却也收拾的干干净净,脸上的笑容倒也和善,只是眉间的心虚和尴尬却是掩饰不了的。
安溪认真的瞧了瞧这个妇人,脑海里依旧没有任何熟悉的印象。
安溪看了看莫氏,有些狐疑,莫氏收紧了一下牛绳,让牛走停了下来。
莫氏笑的疏离,语气客气。
“还好,逸儿痊愈了,他屁股上的伤你也不用觉得内疚自责,毕竟你家的也不是故意的,族有族的规矩,逸儿犯错在先,该罚。”
安溪心下了然,看来那天打板子的其中一个人就是这个妇人的丈夫。
那妇人尴尬一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怎么不见逸儿?”
“哦,他在镇上拜了个师傅学点手艺,就不回村了。”
莫氏依旧淡笑,虽然那妇人的丈夫是听令行事的,但那天她也在场,是亲眼看到那男人打的有多重。
毕竟谁也没有办法原谅对自己孩子动手的人,不记仇就已经很不错了。
“也算是一条不错的路,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那妇人道。
“谢婶子了,接你吉言。”
莫氏提了提牛绳,赶车正要继续往前走,不料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小丫头神情慌张眼泪汪汪的扑了过来。
怕撞着人,莫氏急忙拉紧了牛绳。
还好,这个泪眼模糊的丫头及时脚步一顿转变了方向,速度极快的往村外的路上跑去。
她来不及擦掉眼泪,只顾着快点跑快点跑,就好像有一条疯狗在后面追她似的惶恐不安。
牛车上的安溪三人来不及反应,便看到一只鞋“休”一声飞了过来。
安溪有些措不及防的避开身子,那只破旧的鞋掉落在满是泥土的地上。
本来就够脏兮兮的鞋子,这下更脏了。
王氏骂骂咧咧的跑着追了上来,怒气冲冲的斜睨了一眼牛车上安溪几人。
不过现在不是她跟别人拉架的时候,鄙夷的看了牛车上的莫氏一眼后。
王氏又迅速弯腰低头将那鞋子捡起来,她也顾不上穿,只是追着前边跑远的少女骂骂咧咧的跑去。
直到王氏的背影远去,安溪的耳边还回响着王氏骂人时的脏言秽语。
也真是骂的够毒的……安溪心里默默点评一句。
看着人群渐渐涌了上来,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安溪有点想要逃离。
眼尖的她看到吴婶在人群里站着,为了方便打听刚刚到事,安溪大着胆子朝人群喊去。
“吴婶,吴婶,我们在这。”
吴婶闻声望去,看到安溪朝她笑呵呵的挥动着手,便也从人群中走出来坐上了牛车。
吴婶刚坐上车,便询问安逸的情况。
听到安逸没事,她也跟着高兴了起来。
牛车渐行渐远,远离了嘈杂与喧哗,安溪觉得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宁静了些,便悠悠开口问。
“婶子,刚刚发生了什么?这么热闹?”
虽然说不掺和是非,但是现在人少眼也少,了解了解情况也是好的。
“哦,你说那个二丫啊。”
“二丫是谁啊?”
安溪一脑子的疑惑,说实话,虽然前身把大概都告诉了她,但是在这个村子里的人,她知道的也就这几个。
“就是刚刚匆促而逃的丫头,溪儿,你不记得她了?”莫氏疑问。
“没有没有,记得记得,就是刚刚她那副模样跑过来,我一时没认出来而已。”
“也是,这二丫是怎么了?怎至于哭哭啼啼红着眼睛的跑出去?”莫氏也有些好奇。
“害,还不是那王氏,为了二十两银子,把自己的亲闺女卖给了她娘家村里的糟老头。”
“咋这么狠心?”
“这王氏,你也知道的,见钱眼开的主,为了钱把自己闺女卖了也不是啥稀奇事,不过这二十两银子也确实够吸引人。”
“婶婶,那二丫的爹就不阻拦着吗?”
安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虽然被卖的人不是她。
“溪丫头,并不是每个当爹的都是好的,她爹本就惧怕王氏,再加上二十两银子,也确实足够分量了”
“再说了,这女儿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总归是别人家的,有啥可心疼,只是,卖给糟老头子确实过分了。”
安溪看着吴婶,尤其是当吴婶说到女儿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是别人家的时候。
她便知道,即使心善如吴婶这样的存在,也是封建牢笼里的囚鸟。
安溪心里一紧一沉,她没有说话,只是心里有些悲凉,为这个时代感到悲凉,为同为女性的二丫却遭受如此变故感到同情和悲悯。
吴婶倒像是说上瘾了,嘴快的将知道的来龙去脉一下子倒了出来。
什么那老头都六十岁年纪了,而二丫也才十二岁,那老头子都可以当二丫的爷爷了。
什么二丫又是哭又是求的跪在王氏面前,王氏不仅没有一丝动容和心疼
反倒指着二丫的脑门大骂着她不孝,白养的白眼狼,狗还知道报恩为主人看门,而她二丫却连一只狗都不如。
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丫必须听她王氏的话,让嫁给谁就嫁给睡。
而二丫也是个倔强丫头,死都不肯答应,便被王氏拿着鞋追着打,打着打着,二丫倒起了心思,将王氏推倒,自己一个人咬着牙拼命的往村外跑去,想要逃跑,躲掉嫁给老头的命运。
而王氏见此也疯狂的跟了上去,要把二丫抓回来。
吴婶说的尽兴,安溪却一点都不想在听下去了。
她垂眸敛去眼睛里的复杂情绪,双手不自觉的将小安娈抱紧。
她在想,连吴婶这样的好人都免不了俗的被封建落后思想荼毒。
那她娘,莫氏,会不会也是这般想的?会不会也是觉得女娃娃就是是别人家的,以后嫁人了就是别人了?
安溪心里有些沉重,耳朵听着吴婶絮絮叨叨的说,莫氏时不时的从旁附和。
她感觉,自己的心境似乎发生了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