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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萍萍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哪有,不过是侥幸罢了。”
林九矜从落座后,一直注视着眼前的张娇,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苍白和憔悴,眼底泛着黑青,像是很久不曾睡好的模样。
尤其是落座时的怪异,让人不禁猜测,这姑娘到底经历过什么?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询问的好时机。她默默坐在一旁,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个人。
不远处,明媚的阳光下,树叶摇曳,大好的天气似乎能够吹散校园中的阴霾。这样诡异的学校,一群麻木的学生,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呢?
“你怎么这么瘦啊!”周萍萍有些夸张的叫了起来,拉着张娇的胳膊啧啧出声:“你们伙食里没肉的吗?”
“也不是。”张娇有些尴尬地放下衣袖:“主要是我比较喜欢吃素,再说现在不都是以瘦为美吗?”
“以瘦为美是说身材匀称,该胖的地方胖,该收的地方瘦,而不是像你一样,浑身找不到二两肉。”
“好啦,不说这些,你在外面怎么样?训练苦不苦?”张娇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
林九矜轻轻用脚在桌下碰了碰周萍萍。
周萍萍也就顺着张娇的话题说起自己在学校的趣事。毕竟分开太久了,除了礼貌性的问题和一些可有可无的回答,几人真不知道改如何进一步说下去。
而且,林九矜总感觉在暗处有人偷偷监视着他们,似乎是张娇有一点不和适宜的话出现,就会有人跳出来制止。
这种被人扼制喉咙的感觉,多少年都没体验过了。
看来这所学校的水,还不是一般的深。
思及此,林九矜不由得弯了弯唇角,越是有挑战的事,越刺激,不是吗?
……
陈校长室内。
云亦淼低头看着面前一次性茶杯中沉浮的劣质茶叶,嘴角微微勾起,偶尔回复一下陈校长喋喋不休的哭穷。
“所以,我们十分需要向您这样的善心人士扶危助困。”说到最后,陈校长再次站起身,激动地握住云亦淼的手用力摇晃。
“客气了。”云亦淼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忍住聚拢的双峰。如果不是要调查,他说什么也不会让眼前这人三番五次的触碰。有洁癖的人,最讨厌和别人有肢体接触。
“那您看,首次捐助您打算什么金额?”陈校长小心翼翼询问,想着趁热打铁,免得让眼前财神爷溜走。在陈校长位置上这么多年,她看过太多口头慈善,实则炒作的“善心人士”。
如果真能捐助些钱,就跟之前的大金主钱大老板一样。她还真能配合着涕泪横流地演演戏,可是想一毛不拔就得到实惠,那未免也太小瞧她了。
“钱嘛?”云亦淼微微一笑:“在我这里确实不是问题。不过……”
他顿了顿,给了陈校长一个尽在不言中的眼神。
“是是是,明白。云先生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只要我们能做到。”哪有什么真正的慈善家,陈校长在心中不屑地冷哼,不过都是披着慈善的外衣谋求些实惠罢了。
“陈校长,这么为学校着想,难能可贵,这些无依无靠的孤儿有福气了。”云亦淼言不由衷地夸奖了一句,紧接着他正色起来:“我最近有个前辈回过来视察,他老人家就喜欢小辈承欢膝下,所以……”
“哎呦,您说巧不巧。”陈校长赶紧把话头接过去,眉飞色舞道:“我们校内的孩子因为幼年失去父母亲人,所以,格外喜欢在老前辈面前聆听教导,这对她们的人生,起到至关重要的帮助。”
俩人相视一笑,颇有默契地同时端起茶杯。
心中发出暗叹:果然……
云亦淼从西装内侧口袋中掏出一本支票本,打开金色定制派克笔,在金额栏上刷刷点点写下一行数字,然后向前一推,递到陈校长面前。
“那就麻烦陈校长好好甄选了。”他眼眸深邃,定定看着掩饰不住吃惊的陈校长,勾起嘴角。
财帛动人心,亘古不变的道理。
来时路上的猜测现在可以肯定了,这个陈校长果然跟钱松沆瀣一气,蛇鼠一窝。看来这个掩藏在慈善外表下的寄宿学校,还有更深的罪恶等待挖掘。
失去父母已经是人生大不幸,还要在遭受这样不幸之后继续忍耐人祸,那未免太过凄惨。他虽然不是什么正义使者,却也不想浪费重活一世的恩赐,力所能及,定要惩奸除恶,为了自己,为林九矜积福。
“哎呦,这让我说什么好呢,太感谢云先生了。”陈校长双眼晶亮,看着支票上一连串的零,脸上有着藏不住的喜悦,她想换新车的目标马上就能实现了。
京城来的大老板果然非同凡响,真不是小门小户能攀比的,就拿钱老板来说,他可从来没有这么无条件的大方过,哪次不是得到实惠后才如同恩赐一样施舍个仨瓜俩枣。要不是她没有合适的门路,早就自己单干了,守着宝山没把她饿死,最近儿子也谈了女朋友,眼看婚事在即,新房还没着落呢。她要加把劲才行。
“无妨,安心办好我交代的事,以后少不得你的好处。”云亦淼看着五十多岁还喜形于色的陈校长,略一沉吟,摆出上位者的孤傲。
对于这种小市民风格的人,你越是敬着,他们越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反而,你把他们当下人一样的呵斥,他们心里虽然怨恨,但做人做事,却非常乖顺。
“您放心,云先生,我一定会尽心办事,让您满意。”陈校长攥着支票连连表忠心。
云亦淼站起身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襟:“那就拜托陈校长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陈校长恭敬地上前拉开房门,陪着笑脸:“您太客气了,我送您过去找他们吧。”
“不必,让他们多聊一下。”云亦淼出言制止。
第一次见面,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已然足够,问的太多反而会让陈校长疑心,这样恰到好处反而让彼此都舒服。
如果自己一点表示和要求都没有,反而容易让他们胡乱猜测。还不如摆出各取所需的样子,你手里有我的把柄,我手里有你的把柄,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蹦不了你,跑不掉我。
“那云先生慢走,有什么需要及时联系我。”陈校长连忙递上自己的名片。
这种有钱人的电话是不能虽然张口要的,只能等着他们需要的时候主动找自己。
“好。”云亦淼修长白皙的手指接过名片,带起墨镜转身离开。
……
石亭内。
周萍萍热情地邀约张娇共进晚餐。
“就在镇子上找个饭馆,一起吃顿饭,晚上跟陈校长请个假,你就住我那里。”周萍萍笑眯眯计划。
“我……”张娇欲言又止。
“怎么了?”周萍萍有些不解地问:“难不成你晚上还有事。”
这就奇了怪了,但凡有个家人亲属,谁会在如同福利院一般的寄宿学校上课啊。能进这里的雪上谁不是一肚子苦水,一身的人生艰难,能有事才是奇闻呢。
“不是,我没事,是……”张娇小脸上闪过一丝莫名地尴尬,她局促地用手将碎发梳于耳后,有些干涩地说:“我晚上有自习课,怕耽误了,我们班主任特别严苛。”
“哪怕什么。”周萍萍闻言笑了:“等会我去找陈校长,让她帮帮忙,我们难得能见面,也不是经常逃课,相信你们班主任不会为难你的。”
还没有学会察言观色的周萍萍犹自说着,压根没看到张娇严重越来越浓重的尴尬和那一抹难以察觉的忧伤。
“萍萍,等会我们先问问班主任,如果实在不行,明天中午也行啊,反正我们也不着急走。”林九矜打断周萍萍的喋喋不休,笑着看向张娇。
张娇感激地对着林九矜点点头,然后才拉起周萍萍小声道:“萍萍,等会我先问问班主任,如果确实可以请假,我自己去请就可以。”
“好吧。”
见俩人都这么说,周萍萍也只能瘪瘪嘴不再多言。她本身就是个开朗乐观的姑娘,在体校大部分都是比她年纪大的同学,说起话来有着明显的代沟,人家都是把她当个小妹妹一样的疼,很少能跟她说什么掏心窝子的话,当然,她小女儿一样的心事,人家也都当热闹听,久而久之,她也就没那么多倾诉的欲望。
可是回到这里不同,作为她成长中最重要的一个伴侣,张娇的存在简直让她一朝幼龄,哪能随便放下。
“我过来会不会打扰啊?”不远处,云亦淼缓步而来,看向他一直惦记的小姑娘。
林九矜也冲着他甜甜一笑,眨了眨黑曜石般的大眼睛。
“不会的,先生。”张娇条件反射一样,急忙站起,低着头,弯着腰,不敢看云亦淼。
她不知道这人是谁,但他们熟稔的程度看得出应该是一路人,而且此人通身富贵,绝不是她这种小人物能招惹的。
他们自小就被提尔革面地教育,这种达官显贵、富商巨贾就是天,就是神,只能仰望、尊敬、听话,绝不可以有半分违逆。
张娇突如其来的恭顺,让周萍萍和林九矜十分诧异,这绝不是单纯的懂礼貌。而是一种近乎奴性的卑微。
由颤动的双腿,弯曲呈九十度的行礼就能看出,张娇此时很害怕。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无力反抗,只能绝望的等待。
“张娇,你别怕,这是我男朋友。”林九矜温婉开口,安抚性地想要拉她的手。
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张娇像是受到莫大惊吓,一下子跪在地上,蜷缩起来。
“你怎么了?”周萍萍急忙上前搀扶。
林九矜皱着眉看向云亦淼,云亦淼点头,确定她心中猜想。
看来这种违背人性的培养,已经有段时间了,从桀骜到卑微,必须要经历漫长的过程才能行。
“娇娇,你没事吧。”周萍萍扶着张娇坐下后,一直不停询问,在场的几人中,估计只有她单纯如斯。
“我没事萍萍,估计是有点低血糖。”张娇脸色苍白,露出有些惨淡地笑容安抚周萍萍。
“那吃一块口香糖先补充个糖分。”林九矜拿出一盒口香糖递给张娇,如预测一样,张娇露出慌张恐惧的神色。她抱着周萍萍小声哽咽,无论周萍萍怎么询问,就是含泪摇头不发一言。
现在还以后什么不明白,钱松的魔爪已经深入校园,并且将校园搞得乌烟瘴气。让这帮可怜的孩子生活更加学上加霜。
这个杂碎!
林九矜攥紧手中口香糖的瓶子,咬紧银牙。她一定要将事情弄到水落石出,不能让这帮混蛋为祸人间。
云亦淼上前揽过林九矜,轻轻顺着她的头发,眼底有一丝悲悯浮现。
“娇娇,你到是说话啊!”周萍萍急得想骂人,她双手扶着张娇的肩头用力摇晃,眸中一片猩红:“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欺负你了。”
她在这里住的时间太短,以至于根本不知道钱松的罪恶,只单纯的以为张娇是因为在学校受了男生的欺负,所以才恐惧男生,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看到云亦淼会那么激动。
肩头传来的剧痛让张娇呻吟出声,她痛苦地皱着眉,扭动身子摆脱周萍萍桎梏。
周萍萍吓了一跳,她虽然是练体育的,但是自认为没用多大力道啊,咋能疼成这样。
“我看看。”周萍萍情急之下就要动手。
“别……”张娇哪里能让她看,急忙躲闪。
“哥哥,你先出去。”好容易平静下来的林九矜轻轻推了云亦淼一下,然后来到张娇身侧。
两个女孩挡住有可能的投来视线的位置,周萍萍这才轻轻拉动张娇的衣领探看。
一个紫红色的烟疤赫然显露在单薄的肩头!
“这是谁干的!”周萍萍咬紧牙关,怒目而视,手下的力道都不由得重了几分。
难怪她刚才扶着张娇肩头,她就痛到不行,感情还有这样的伤痕。
“没事,萍萍,我真的没事,你不要再问了!”张娇咬着下唇,苍白的小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这让她如何启齿,她的不堪,她的肮脏,让她根本羞于跟任何人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