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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太极
二日后,众人进入玉门关,卖了骆驼,改乘马匹。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这玉门关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分界线,可以说是兵家必争之地,蒙古人百年来长期在玉门关驻扎着五千精骑,控制着中原至西域的丝绸之路的关键点,掌控着丝绸之路。
可是宋明等人进了玉门关,发现玉门关只有约莫百名蒙古人驻守,原来玉门关守军不知何时离开了玉门关,通过暗号联系上明教在玉门关的暗桩,一番了解之后方才知晓蒙古守军已经离开玉门关足有四个多月。
宋明暗自思索,顿时有些明白了,定然是中原各地义军四起,蒙古人兵力有限,所以从边境调集兵力回中原镇压各路义军。
又想到若是明教能够占据玉门关,就可以割裂中原与西域的联系,明教也可趁势占据西域,作为基本盘,与中原义军遥相呼应,对蒙古人形成夹击之势。
到时候蒙古人腹背受敌,迟早会坚持不住。
想做便做,宋明便令五行旗教众在深夜之时汇合,然后杀入将军府,杀了蒙古武官,将玉门关的蒙古人都割去了脑袋,悬挂于玉门关城门之上,同时张榜安民,也让玉门关百姓知晓天变了,汉人又重新统治玉门关。
宋明以五行旗教众为根据,招兵买马,这明教将总坛设在昆仑山,可以说在西域经营了数百年,势力颇大,根深蒂固,这旗帜一立,就有许多人慕名而来加入大军,仅仅十日,宋明麾下就拥有一万余兵马。
宋明直接令五行旗掌旗使各领二千兵马,攻城掠地,一座座城池被打下,原来这玉门关以西的蒙古精骑,早已都被调走,每座城池也就留下一些蒙古武官,狐假虎威,借助蒙古人威势维持统治罢了。
如今在大军之下,蒙古人的统治顿时土崩瓦解,纷纷被攻占,仅仅一个多月时间,宋明就盘踞了河西走廊,足足拥兵十万。宋明并没有继续攻城掠地,毕竟打下这么大块地盘,多是取巧,趁着蒙古人精骑被调走的间隙攻下,百姓依旧畏惧于蒙古人的统治。所以宋明就将杨逍从光明顶调到河西走廊,编练大军,同时也梳理政权。
而宋明因为担心武当安危,在杨逍抵达后第二日,宋明就带着小昭离开河西走廊,二人各自骑着一匹上等良驹,纵马而行。一口气奔到三官殿,渡汉水而南,船至中游,望着滔滔江水,宋明感慨万分。
过汉水后,,催马续向南行,此时天色早黑,望出来一片朦胧,再行得一个时辰,更是星月无光,那坐骑疲累已极,再也无法支持,跪倒在地,宋明知晓马已经到了极限,再也无法赶路,便和小昭将马给放至野外,展开轻功疾奔。
行至四更时分,忽听得前面隐隐有马蹄之声,显是有大帮人众,他加快脚步,从这群人身旁掠过。他身法既快且轻,又在黑夜之中,竟然无人知觉。
瞧这群人的行向,正是往武当山而去,二十余人不发一言,无法探知是甚么来头,但隐约可见均携有兵刃,此去是和武当派为敌,决无可疑。
“公子,这些人武功不弱啊,为首的几人都是江湖一流高手。”小昭压低声音,在宋明耳边道,声音只够宋明听到。
“这帮人估计就是在江湖兴风作浪的元廷爪牙,看来是要对付武当。”宋明压低声音,已然明白这伙人的身份。
再行不到半个时辰,前面又有一群人往武当山而去。如此前后一共遇见了五批,每批多则三十几人,少则十余人,显然这伙人为了避开武当山耳目,选择在晚上赶路,化整为零。
宋明心中不由有着一抹杀意,这赵敏未免太不将天下群雄放在眼里,竟然如此嚣张狂妄。
二人没多久就上了武当山,也没有再遇到敌人。将到半山,忽见前面有一人发足急奔,光头大袖,是个僧人,脚下轻功甚是了得。宋明和小昭远远跟随,察看他的动静,见那僧人一路上山,将到山顶时,只听得一人喝道:“是哪一路的朋友,深夜光降武当?”喝声甫毕,山石后闪出四个人来,两道两俗,当是武当派的第三四代弟子。
那僧人合十说道:“少林僧人空相,有急事求见武当张真人。”
宋明闻言顿时冷笑连连,什么空相,空相他见过,这僧人看起来和空相有六七分像,但是绝技不会是空相。
宋明使出轻功,如同鬼魅一般,瞬间跃过三四丈,从背后点住了僧人的穴道,让僧人动弹不得,方才露出真容。
“小师叔,你回来了!”这些武当派第三四代弟子看到宋明,纷纷露出喜色。
“清虚,这和尚是要害师父的,你将人看好,同时加强戒备,已经有五波人一百多个江湖高手上武当,一旦发现他们袭击,就发出警示。”宋明将那假空相扔给为首的道人。
清虚露出愤怒之色:“可恶,竟然假冒少林僧人要加害太师傅,真是该死!小师叔你放心,我等竟然不会有丝毫松懈,让贼人得逞。”
“对了,清虚,诸位师兄可回山了?”宋明问道。
清虚道:“启禀小师叔,师父和各位师叔早已回山,只是这数个月江湖不断有门派被灭杀,太师傅就让师父和各位师叔下山,主持江湖正义!”
宋明微微皱起眉头,江湖浩劫,张三丰怎么会派各个弟子下山,而不是收拢力量守好武当山?
心中虽然不明白,可宋明还是带着小昭前去找张三丰,
张三丰闭关静修的小院在后山竹林深处,修篁森森,绿荫遍地,除了偶闻鸟语之外,竟是半点声息也无。
宋明带着小昭到了后山小院,正要开声求见,忽听着隔门传出张三丰苍老的声音道:“何方高人光临寒居,老道未克远迎,还清恕罪。”
呀的一声,竹门推开,张三丰缓步而出。
只见张三丰虽然须眉俱白,但红光满面,脸上并无多少皱纹,心中欢喜非常,眼泪夺眶而出,快步上前,双膝跪地:“弟子叩见恩师,弟子不孝,至今方才回山看望恩师!”
“是宋明啊,好!好!”张三丰看清是宋明,欣喜地笑了起来,连忙将宋明扶起,道:“你的事远桥回山后就跟我说过,你做的对,驱除鞑虏、恢复中华才是我辈应该做的事。”
“如今你已是一教教主,天下义军领袖,切不可再跪拜他人!”张三丰道。
然后将宋明和小昭带入小院,但见板桌上一把茶壶,一只茶杯,地下一个蒲团,壁上挂着一柄木剑,此外一无所有。桌上地下,积满灰尘。
“宋明,这位小姑娘是你新收的弟子?”张三丰有些好奇。
“师父,这是小昭,乃是弟子的内室,只等这次回山拜见师父,求得师父同意后就选择个良辰吉日,拜堂成亲。”宋明道:“小昭,还不快快拜见师父。”
“小昭,拜见师父!”小昭听到宋明这么说,心中大为欣喜,她本以为自己成了宋明的女人,顶多就是个妾室,就心满意足,不曾想宋明却是要娶她。
“好!好!好!”张三丰大为欣喜,看到自己弟子娶了这么俊的媳妇,张三丰很是高兴。
“师父,弟子回山时,见到有五波江湖人士上武当,欲对武当不利,若是弟子没有猜测的话,定然是汝阳王之女‘赵敏’所为。”宋明说起自己所见到的事。
“果然是元廷所为,当真是该死!”张三丰生气地道:“我听远桥说起少林被灭,就觉得蹊跷,远桥告诉我,你当了明教教主,以你的能力自然不会如以往明教那般行事。而当今天下能够灭了少林,也就元廷。”
“我让远桥他们下山,分散而出,便是为了不让元廷一网打尽,互为之援。”张三丰道:“如今我创出了神功,也无需再顾忌,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宋明闻言,大为惊喜:“师父,您老人家创出神功来了!?”
张三丰笑道:“穷三十余年之力,终于完善这门绝艺!只须这套太极拳能传至后代,我武当派大名必能垂之千古,代代都有高手辈出,传承千年定然不会有问题,比之少林也不会差上半分。”说到这里,神采飞扬,豪气弥增,竟似浑没将压境的强敌放在心上。
“你为我关门弟子,这门绝艺自然也要传与你,择日不如撞日,你且好生看着,能悟多少全凭你个人造化。”张三丰道。
张三丰缓缓站起身来,双手下垂,手背向外,手指微舒,两足分开平行,接着两臂慢慢提起至胸前,左臂半环,掌与面对成阴掌,右掌翻过成阳掌,说道:“这是太极拳的起手式。”跟着一招一式的演了下去,口中叫出招式的名称:揽雀尾、单鞭、提手上势、白鹤亮翅、搂膝勾步、手挥琵琶、进步搬拦锤如封似闭、十字手、抱虎归山……
宋明目不转睛的凝神观看,看到第七招“手挥琵琶”之时,只见他左掌阳、右掌阴,目光凝视左手手臂,双掌慢慢合拢,竟是凝重如山,却又轻灵似羽。宋明突然之间省悟:“这是以慢打快、以静制动的上乘武学,想不到世间竟会有如此高明的功夫。”
他武功本就极高,一经领会,越看越是入神,但见张三丰双手圆转,每一招都含着太极式的阴阳变化,精微奥妙,实是开辟了武学中从所未有的新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