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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馨雅在厨房做晚饭,我坐在沙发上琢磨,怎样按孟婆的提醒,拿过去的生活细节来进一步刺激馨雅对前世的记忆。
妻子当年走后,除了能烧给她的东西,所有个人用品能留存的我都原样保存着。
晚饭后,我找出我第一次出国时给她买的礼物,那是一串适合秋冬季套在高领毛衣外的石榴石长项链。
那时因公出国,根据所去的国家不同一天只有几到十几美元不等的零花钱,大家都会把这些零花钱省下来在国外买点礼品或者回国后到免税商店买点进口商品。
但是出去一次,能省下来的美元数是非常可怜的。
我出国去的第一个国家盛产石榴石,有很多不同大小和品质制作的石榴石饰品。
我给妻子买的那件项链是用很多不及黄豆大小的碎石榴珠串起来的,因为珠子比较小,工艺人将几串并到一起编织成花环一样的,增加了一些状似花朵的结,这样一下子增加了质感和份量,视觉上看上去比单根粗细就好看多了,加上打磨的效果,在光线下既没有那么夸张,却依然泛着紫红色的璀璨光亮,有一种低调内敛的韵味。
之所以买这个,觉得好看是一方面,禳中羞涩才是根本。
不知道妻子是出于鼓励还是真的喜欢,送给妻子后她一个劲夸好,多年后的秋冬天她依然会穿戴着,我想她可能确实喜欢,喜欢那串项链,或许更喜欢那份温馨的记忆吧。
我将这串项链不动声色地放在餐桌上,自己则假装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
馨雅第一次经过餐桌的时候好像并没有注意到,第二次经过的时候大概是眼角的余光扫到了这串项链,已经走过餐桌的脚步折了回来,拿起来放在手上抻了两下,然后就挂在了自己光着的脖子上。
待我再往馨雅这边看的时候,馨雅已经坐在餐桌边上,把项链握在手中,灵魂出窍的样子。
“这是哪来的?”我走过去,摸了摸馨雅手中的项链。
馨雅没有看我,依然还是那样出神的状态,但用声音跟我互动说:“你送我的呀!”
“我怎么不记得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们刚结婚不久,你第一次出国的时候啊。”馨雅这时张大眼盯着我,意思好像是说:你怎么这个都不记得了?
“我想不起来了,还买别的了吗?”我想进一步诱导她。
“还有哇,那个手链呢,”馨雅站起来,看了看两个手腕,又在桌面上地面上搜寻:“那个石榴石的手链怎么找不到了?”
那是条白银底座、镶着大颗粒亮闪闪石榴石的手链,也是那次出国时给妻子买的。
我本想如果项链刺激不成功再用手链的,馨雅居然很快就想到了手链。
“是这个吗?”我从兜里掏出那个手链在馨雅面前晃了晃。
“对对,就是这个!”馨雅两眼放亮,兴奋地从我手上夺走了手链:“你在哪儿找到的?”
我这时已经抑制不住了,恨不得一把将馨雅搂紧怀里,告诉她:我是你老公,你是我日思夜想的老婆啊!
但我还是怕吓着馨雅,只是捧起馨雅的脸,柔声问她。
“那我是谁呀?”
“老公啊!”馨雅毫不犹豫地答。
如果放在以前,我认为馨雅又落入幻想的状态。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再也难以抑制也不想压抑自己了。
我迅疾环抱住馨雅,让她紧紧贴在我胸前,注视着她的眼睛,嘴唇一点点向她的嘴唇靠近。馨雅没有抗拒的意思,眼睛微微闭上,我能感受到她砰砰的心跳和加重的鼻息……
馨雅惊醒过来来推开我的时候,我们已经相拥着好一会儿了。
但她时不时要去把已经放在一边的项链和手链拿在手上把玩着,一会皱眉,一会儿傻笑,一会出神,但是并不与我讨论。
我想她现在是正常人的状态,不好意思去探讨她“非正常状态”下的身份。
那晚,躺在二楼的床上睡不着,很想把馨雅叫到二楼我的房间,即便她还不清楚自己是谁,但是我明白,我想可以以男朋友的身份拥有她的身体。
电话拨出去,在馨雅接听之前,我还是先挂了。
用项链和手链主动去刺激馨雅成功以后,我连续都用类似的办法帮助馨雅恢复她对上辈子的回忆,而且效果确实是越来越明显,有时馨雅还跟我讨论她所忆起的东西是不是真的。
我不说真的还是假的,只是每次都引导她想起更多细节,至于她对她和我的身份认定,我只是任由剧情走,等她从恍惚中清醒之后,我也并不去肯定或者否定仿佛梦幻剧中的角色。
但是我始终不敢贸然把桂梅,孟婆和她自己的那些事和盘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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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去汪教授那儿看病的时间,我心里已经有数了。
我并不是不相信科学要否定科学,也不是我自己就此就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迷信狂,更没有要贬低汪教授的意思。
实际上无论西方还是东方,自古以来一直存在着无数关于人的死亡与再生、人或鬼的不解之谜,科学巨匠爱因斯坦也不认可人的“死亡”,科学家们正抱着无限的好奇和兴趣借用现代科技手段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这方面的探索和研究,我们怎能要求汪教授超越世界所有相关领域的科学家,发现和破解那些生与死、灵与肉的谜题。
“以后就别去看汪教授了吧,看也看不出个名堂。”
“你现在的情况还这么严重,怎么能不去呢?汪教授虽然态度一度含糊摇摆,但人家最后不是有了新的认识吗?人格分裂不比梦游症简单,我们不能因为对他有过意见就耽搁治疗啊。”
馨雅对汪教授的研究成果心里不太有底,她之所以这么说,我想还是出于对我的担心,同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毕竟汪教授是著名的心理专家。
“不如就在家里你给我做做心里疏导就行了。”
“我哪成啊?”虽然嘴上这么说,从馨雅的口气和表情,她应该是不反对做这样的尝试的。
我趁机鼓励她说:“你肯定没问题的,你没发现我特别服你管,对你言听计从吗?”
见我嬉皮笑脸,她以为在逗她,有点泄气:“还是算了吧,人家都是大专家都没有好的效果,我算什么呀。”
“你有汪教授不具备的优势啊。你可以睡觉的时候用个手铐把我跟你拷在一起,这不就万无一失了?”
馨雅用愣愣的眼神看着,羞涩地低下头,什么也没说。
去看汪教授的事情就这样取消了,可是一起睡觉的事情,谁也没再提。馨雅肯定不好主动提,我是担心她一时接受不了,一直在想着怎么把这里面的秘密逐步透露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