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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海卷?The?Sea?of?Fire
第四卷?离析?Departure?and?Leave?City(赤夕,迫离析。)
第四章?灰荻·内步森特·贾斯德尔?Nevbsent·Jusdel·Hudy(上)
内步森特睁开双眼,从黑暗中解脱而出,眼前尽是昏暗,但在朦胧的尽头,好像隐约地有一点微弱的光...我在哪?这里是...内步森特从离开了床铺,站了起来,但四肢的无力感使她重新回到了床铺上,她萎靡地坐在床铺上,垂着头,缓慢地呼吸着周围温润的空气。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景物似乎因而清晰了一点,再一次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景物比起刚刚苏醒时,已经清晰太多了,内步森特总算可以看清自己周围的景物了。
茄皮紫色的石块筑成的石壁、嫩菊绿色的梭梭做成的床铺、斑鸠灰色的石块筑成的石窗...这里...这里是...客栈...我怎么来到客栈了...内步森特觉得自己的头格外的沉重,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客栈的。
楼层里弥漫着鼾声和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不时会听见个别古人族的梦呓。内步森特再一次离开了床铺,站了起来,虽然身躯仍有些微弱的晃动,但这一次内步森特没有重新回到床铺上。她走到她身前的床铺旁,小心地蹲下来,凝视着床铺上的安都。安都的脸上残留着泪痕,她似乎在不久前哭过了,非常,非常努力地哭过了,内步森特悄悄地用自己的左手揉搓着自己的右手,尽可能地将右手上的尘迹抹去,然后将右手抬起些许,在半空中小声地甩动,再将右手放到自己的面前,仔细地看了看,确认五根手指和掌心都没有尘迹后,内步森特轻轻地用自己已经变得较为干净的右手抚摸着安都的脸庞,温柔地擦拭着她眼角和脸颊上的泪痕,内步森特的双眼中,尽是心疼。她将右手收了回来,右手被她握拳紧攥,颤抖着,与左手的温暖不同,此刻内步森特感觉自己的右手格外的冰冷。
“妈妈...”安都的梦呓里蔓延着她对妈妈的思念,一滴泪水在她说出“妈妈”二字的同时从她的眼角滑落了,安都将整个身体蜷缩了起来...
内步森特想要用自己的右手将她那滴悬挂在下巴上仍未滴落到地面上的泪水擦去,她轻轻地伸出自己的右手,但右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而就在内步森特犹豫时,那滴泪水则已经滴落到了地面上。
内步森特的右手不停地颤抖着,它现在好像无论如何也无法靠近安都了...我这是怎么了...我...我在害怕什么...害怕...会对不起安德和他的伴侣吗...会对不起安都...吗...内步森特用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后退,瘫倒在了地上,颤抖从右手蔓延到了内步森特的整个身躯,她黑黄相间的双瞳里,尽是苦楚,双眼中的一切再一次变得朦胧了,什么也看不清了...内步森特恍惚之中,身躯不自觉地将已经破碎不堪的古铜紫残缺防具穿戴好了,装有悬赏者“漠徒”灰荻·诺厄德的脑袋的墨色布背包也被背到了她的背上...内步森特感觉自己似乎看见了安德,他冲着内步森特笑,左臂搂着他心爱的伴侣,她看着内步森特,眼中的恳求是那么的坚定,坚定到让内步森特从恍惚中回到了现实,她觉得自己的身上突然变得十分沉重,额头、脖颈和背上都渗出了许多的汗水,内步森特垂下头,眨了眨眼睛,深深地吸入一口气,仰起头,用力地将吸入的那一口气吐出...我...我现在...该怎么办?
楼层里原本温润而充足的空气此时在内步森特的鼻中变得冰冷且稀薄了,她用右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蹒跚地朝着楼层尽头的微光处走去...
当内步森特来到楼层尽头,才发觉刚才自己看见的微弱的光...是来自斑鸠灰色的石壁上的火把的火焰。腾黄色的胡杨木制作而成的火把,细小,但却燃烧地十分缓慢,它顶部的火焰散发而出的柔和而微弱的光,帮内步森特驱除了体内的凉意,但若隐若现的窒息感仍然停留在内步森特的胸口之中,她不得不从楼层尽头的楼梯口走下去,顺着石梯,来到了客栈的底层——第一层楼。
这里的凉意比内步森特床铺所在的楼层更甚,内步森特环视四周,除了楼梯口的那个火把正在燃烧着,就只有石台后面的石壁上的那个火把在燃烧了,其余的火把都已经熄灭了。内步森特走到石台前,看见了那张老旧的羊皮卷轴,卷轴与内步森特记忆中的模样有了很大的不同,它的边角出现了不少新的裂缝和裂口,不过右上角被撕去的缺口依旧还在。
风用力地从紫灰色的石门的门缝中挤进客栈之中,痛苦使它们发出凄厉而尖锐的呼啸声,呼啸声不断地传入内步森特的耳中,让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内步森特走到石椅旁,小心地坐下,将墨色布背包从背上卸下,打开它,打量着布背包里的东西...最先映入内步森特眼中的,就是灰荻·诺厄德的脑袋,除了他的脑袋,整个墨色布背包之中就只有两片药叶了...我的水瓶呢?内步森特翻遍了整个墨色布背包也没有看见自己的那个水瓶,她仰起头,回忆着自己在哪里使用过它...哦!那个小家伙...那个观察者,我把水瓶插在它身前的沙面里...原来我把水瓶留给它了...我都忘了...
清脆的脚步声从内步森特的上方传来,似乎是从客栈的第二层楼传来的。人未得见,却先看见一个高束着的云峰白色马尾。紧接着,一张乳白而稚嫩的脸庞出现在内步森特的眼前。
内步森特与她对视着彼此,她的笑颜立刻从脸上消失,但又立刻重新出现在了她的脸上,但即便是距离她将近一层楼远的内步森特,也能清楚地看见她此刻的笑颜有多么的僵硬。
“好久不见了...内步森特...”她一步一步地走下石梯,朝着内步森特迎面走来,黑黄相间的双瞳里,弥漫着冷漠和不解...还有一缕被她小心地隐藏起来的愤怒。
“艾娜儿...”内步森特立刻发现了艾娜儿眼中的冷漠和不解,连同那一缕被她小心地隐藏起来的愤怒,内步森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视线从艾娜儿的身上移开,转移到了已经被自己打开的墨色布背包之中,“好久不见了...”
“既然你当初...选择了不辞而别...”艾娜儿走到了内步森特的身旁,双脚踮着脚,她似乎是想让自己在内步森特面前尽可能地高一点,即便如此,她娇小的身体还是无法达到内步森特肩膀的高度。虽然内步森特没办法完全理解她此刻这么做的原因,但多少能够猜到艾娜儿此刻的想法,“那么你现在又为什么要回来呢?”
“我...不想回来的...”内步森特的声音里尽是悲哀,她的不情不愿,似乎连艾娜儿也能感同身受了,艾娜儿双瞳中那一缕被她小心地隐藏起来的愤怒悄悄地消失了,但冷漠和不解依旧停留在她的双瞳之中,她小心地看了一眼内步森特的脸,似乎看见了什么,又很快地将目光收了回去,“我...真的不想回来这个地方的...”
“不想回来么...”艾娜儿清新的声音里染上了一抹莫名的平静,似乎在内步森特说出“不想回来”之后,她好像就变成这样了,“你遇到雷欧了?”
“我和贾斯瑅梅德、安都和小家伙是从左门进入市枢休伦·佑蓝的,遇到他了。”内步森特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双手都从墨色的布背包之中离开,左手的掌心撑着内步森特的额头,她觉得此时的脑袋好像更沉了,右手被内步森特放在了右大腿上,紧紧地攥了起来。右手突然不自觉地微微地颤抖了起来,内步森特立刻将自己的右手藏到了自己身躯的右后方,不让自己身躯左前方的艾娜儿看见,“贾斯瑅梅德让我带他来市枢休伦·佑蓝的...这是我会回来的唯一原因...我没有必要骗你。”
“贾斯瑅梅德?安都?小家伙?”艾娜儿并不曾听过内步森特所说的这三个名字,但内步森特肯定她已经见过他们了。
“那个银发银瞳的...男性...你见过了吧?他就是贾斯瑅梅德。那个在我隔壁床铺上的古人族女孩,有着及肩的栗色短发的小女孩,你也见过了吧?她就是安都。至于小家伙...它是一个双尾四足的月白色的生物...你应该也见过了吧?”内步森特的目光重新移动到灰荻·诺厄德的脑袋上...我应该去把这个家伙的悬赏金领了...
“哦——贾斯瑅梅德和安都我都见过了,但是被你称呼为‘小家伙’的那个双尾四足的月白色生物...我没有见过。真的没有见过。”艾娜儿仰起头,微微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她云峰白色的马尾轻巧地随着她脑袋的晃动摇曳着。
“过了这么多年...”内步森特看向艾娜儿,眼中充斥着无奈,如果可以,内步森特真的不愿意再见到艾娜儿,“你...过得还好吗?”
“我?”艾娜儿眼中的冷漠依旧,“我过得很好。”
艾娜儿说完之后便沉默了,内步森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静,仿佛一把锐利的武器,不停地刺入内步森特的心,又不停地从中拔出,让内步森特的心,不停地心痛。
“贾斯瑅梅德救了我...两次...”内步森特试着说些什么,于是将贾斯瑅梅德救过自己一事说了出来,“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不知道该怎么来市枢,所以我不得不亲自带着他来市枢,
这就是我会回来的原因。”
“看来你这些年...在市枢外面...过得很辛苦啊...”艾娜儿眼中流露出了些许的怜悯,内步森特觉察到了。
“还好。”内步森特的眼中流淌着回忆的光芒,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翘,“我...不觉得我在市枢外面过得很辛苦...反而我觉得自己很幸福...”
“你过得很幸福...”艾娜儿双瞳中的冷漠在内步森特看来是那么的露骨,“那你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回来啊!”
“艾娜儿...你说得没错...”内步森特垂下了自己的脑袋,银灰色的头发遮挡住了她的眼睛,内步森特不想让艾娜儿看见此时此刻自己眼中的悲伤,“我...是不应该回来的...”
“当初你不辞而别,派德含泪自戕,所有人都认为那个该死的家伙说的话都是真的!”艾娜儿在原地蹦了起来,她云峰白色的马尾在她脑袋后面随意地甩动着,她几乎是在冲着内步森特咆哮了,声音里的冷漠已经变为了愤怒,“而我...我一直想要去相信你和派德,相信你们是无辜的!相信那可怕的一切与你们两个人毫无关联!”
“别说了...艾娜儿...别说了...”内步森特的右手渐渐地停止了颤抖,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泪水已经快要溢出自己的眼眶了。随后她立刻离开了石椅,站了起来。转过身,背对着艾娜儿。
“你...一走了之。派德...自戕解脱。我呢...我呢!”艾娜儿的愤怒并没有彻底消失,而是小心地隐藏在冷漠之中,她似乎刻意地让内步森特能够一直觉察到,“我必须一个人承受着这一切...十年了,内步森特...十年了!”
内步森特沉默着,艾娜儿此时所说的,都是事实。
对不起...
这三个字,至始至终都没能从内步森特口中说出,不论是当年,还是现在。
“不说了...”艾娜儿脑袋向后微仰,同时向左侧微倾,声音变得缓慢了起来,“不说了......”
“艾娜儿...”内步森特现在必须要离开客栈,去悬赏衙了,“悬赏衙还在原来的地方吗?”
“悬赏衙?它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艾娜儿注视着内步森特,“现在的市枢与以前的市枢相比已经改变了很多。”
“我想去悬赏衙,你知道它在哪里吗?”内步森特关上了墨色布背包,将它重新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我带你去吧...告诉你它在哪,你也不一定能找到它。”艾娜儿领着内步森特走到了紫灰色的石门旁,突然转过头,皱着眉头看向内步森特,“你为什么要去悬赏衙?”
“我想去悬赏衙看一下最新的悬赏名单...”内步森特挺直了自己的背,让自己的墨色布背包更好地隐藏在自己的身后。
“悬赏名单么...”艾娜儿用微弯的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撑住自己的下巴,半眯着双眼,微微地仰起头看向内步森特,“你...为什么会想看悬赏名单?这个东西跟你没什么关系吧?你...难不成被悬赏了?要不然你就是对...某个悬赏者有了想法...对吧?”
“我想看悬赏名单,不过是为了查看一下灰荻·诺厄德的赏金有没有变化而已。”内步森特用左手不断地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双眼紧闭着。
“灰荻·诺厄德?”艾娜儿将紫灰色的石门推开了,尽管她的身体那么娇小,但她似乎有着远超出这个身体的力量。
“嗯...”内步森特现在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够早点离开市枢。
艾娜儿率先走出了客栈的紫灰色石门,她的右手高举,随意地晃了晃,“内步森特,你帮我把门关上吧...”
内步森特在艾娜儿之后走出了客栈的紫灰色石门,走出后她便立刻将石门关上了。内步森特几乎在艾娜儿说出那一番话和晃动她的右手的同时就这么做了。当内步森特转过身,发现艾娜儿一直盯着自己,但当内步森特与她对视后,她就立刻转过身,不再继续盯着内步森特了...
“内步森特...你会再一次离开市枢,对吗?”艾娜儿走在内步森特身前,声音悠悠地从前方飘到后方,内步森特无法从中听出艾娜儿此时的心。
“明天早上我就会离开市枢!”内步森特眨了眨自己的双眼,抬起左手,小心地抚摸着自己的鼻尖,艾娜儿的话语听起来像是在问候一个久未谋面的老友,但内步森特却总能感受到一股寒意,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明天就离开?”艾娜儿似乎在确定什么。
“我太累了...我现在的身躯伤痕累累...所以...”内步森特确实有点累了...虽然自己身上的伤口莫名其妙都已经痊愈了,但是身躯内积攒的劳累和内心堆积的苦楚却没办法得到缓解。
艾娜儿转过头看向内步森特,她的视线最先来到了内步森特的面部,紧接着是内步森特的腰部,最后是内步森特的腿部。
“明天我就能够离开市枢了...真的...”内步森特可以清楚地察觉到艾娜儿正在看向自己,而且是看向自己的伤口处。内步森特并不会在意她的视线,因为内步森特没有欺骗艾娜儿,内步森特所说的,都是事实,“明天早上我就会离开市枢...我其实更想今晚就立刻市枢...但是...我想...让安都在你的客栈里好好休息一下。”
“安都...是那个古人族女孩吗?”艾娜儿略有些紧绷着的脸,此刻渐渐地放松了,她的语速相比之前也变得缓慢了。
“嗯”内步森特点了点头。
“随你吧...”艾娜儿转过头,不再看向内步森特,沉默着前行。
内步森特与艾娜儿途经一栋木制的小楼,小楼的外表是由腾黄色的胡杨木建成,此时小楼的外部有着许多的裂痕。两块由鲜绿的青珊瑚构成的木门摇摇欲坠,左边的木门向外敞开,它的上半截几乎完全碎裂了,仅有几块碎片勉强地使它“攀附”在它旁边的木壁上。右边的木门紧闭着,但是它好像被什么撕开了一般,只剩下了右侧的半截,左侧的半截似乎已经化为了满地鲜绿色的木头碎片,两块鲜绿色的木门似乎在之前有过某段凄惨的经历...木门旁的木壁裂痕远比小楼外部的裂痕多,右边木门前的地面上有一根用腾黄色胡杨木做成的木条,内步森特走到右边的木门前,弯下腰,用右手将它从地面上拾起,仔细地观察着右手中的这根木条。
“内步森特?”艾娜儿此时发现了内步森特的驻足停留,大步地走到了内步森特的身旁。
“这里的这栋木楼我从来没有见过...”内步森特将右臂慢慢地放了下来,将左臂抬起,用自己的左手食指指向了自己眼前的木楼,“艾娜儿,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这里是...氿馆啊!哎呀!怎么仆佴的氿馆变成这副模样了?”艾娜儿满脸惊慌,在内步森特的记忆中,艾娜儿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惊慌过...氿馆?这个地方对艾娜儿这么重要吗?居然让艾娜儿变得如此惊慌...等等...仆佴?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哎呀!这不是氿馆的旗杆么!旗杆上那面瓦松绿色的旗帜呢?它怎么不在旗杆上?”艾娜儿不停地跺脚,看到内步森特满脸疑惑,“哎呀!氿呢?氿呢?氿呢?”
“氿...馆?氿?”内步森特听不懂艾娜儿在说什么。
“氿馆...氿馆是仆佴酿氿贩氿的地方,也是大家买氿饮氿的地方。这里对市枢几乎所有的古人族来说都非常的重要!氿...氿...氿就是氿啦!普库佴!我解释不清楚...”艾娜儿说着说着便从内步森特的身旁跑开了,径直地跑进了这个被她称为“氿馆”的地方。
内步森特看了看自己右手中被艾娜儿称为“旗杆”的腾黄色木条,弯曲右肘,抬起右臂,她打算把这根已经出现裂痕的木条扔掉,但她半眯着双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把它扔掉的想法,将它随手插入自己右腰的布带中,让它紧紧地贴着自己的墨紫色器鞘,随后内步森特看了木条一眼,便迈开脚步,也进入了氿馆之中。
走进了氿馆,内步森特首先看见的,是左前方鲜绿色的木制台桌左侧的一株植物,内步森特走近木制台桌,注视着这株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摇曳的植物,它有着淡紫色的花瓣,褐黄色的鳞茎,让内步森特看着格外悦目,虽然她并不认识这株植物,但看见它,还是让内步森特持续已久的糟糕心情变得好了一点。
艾娜儿突然从木制台桌的后面冒了出来,把内步森特吓了一跳,艾娜儿的惊慌此刻消失了大半,她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变得安心了,笑颜重新出现在她稚嫩的脸庞上。
“还好...还好...氿桶都没有损坏...呼...”艾娜儿趴在木制台桌上,用她的右手抓住了一颗橙黄色的圆球,将它丢进了自己的口中,然后整个人闭上双眼,抿着嘴,耸着肩,看起来格外的痛苦,“啊——”
“艾娜儿,怎么了?”内步森特看见艾娜儿满脸的痛苦,不由得关心了她一下。
“好——酸——”艾娜儿满脸的痛苦渐渐地消失了,“真的好酸啊,这个沙棘!”
“沙棘?”内步森特并没有听闻过这个“沙棘”。
“就是这个!”艾娜儿用她的右手又从木制台桌的右侧上抓住了一颗橙黄色的圆球,她的右手朝着内步森特伸出,让内步森特更好地看清这颗圆球,“这就是沙棘,一种具有酸味的果实。”
“那...这株植物呢?”内步森特抬起右臂,将自己的右手食指指向了那株自己进入氿馆第一眼看见的植物。
“哦——你说它呀,它是...它是...”艾娜儿先将右手中的沙棘重新放回木制台桌上,然后把右肘放在木制台桌的桌面上,右手轻轻地撑住自己的右脸颊,整个脑袋向右微倾,“它是...哦!对了!它是沙葱!”
“沙...葱...我记住这个名字了...”内步森特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变得柔和了,“对了,艾娜儿,氿到底是什么?”
艾娜儿看了一眼内步森特,从木制台桌里走了出来,又带着内步森特一同来到了木制台桌内,此时内步森特的眼前出现了一堆木制的桶,大部分是嫩菊绿色的梭梭制作的,有几个是用鲜绿色的青珊瑚制作的,还有一个...是山黎豆红色的...但是内步森特不知道它是用什么制作的...
艾娜儿用右手揭开一个嫩菊绿色木桶的木盖,随后将右手伸入了木桶之中,她的右手在木桶内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她的右手缓缓地抬了起来,离开了木桶。她的右手中握着一个木制的勺子,勺子里的,好像是某种液体,无色透明,内步森特觉得它看起来与水无异。此时内步森特的鼻子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味道,有些刺鼻,她感觉这个味道是由这个液体发出的。
“艾娜儿,这个看起来像水一样的液体...就是氿?”内步森特用右手的食指小心地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来回地摩擦着,她擤了擤自己的鼻子,这种刺鼻的味道让她很不舒服。
“嗯...这是氿馆三种氿其中的一种氿...不对...吧...应该是两种氿...”艾娜儿微微地仰起头,眯着眼睛,皱着自己的双眉,沉思了片刻,“氿馆里只有两种氿,普库佴和布勒佴...嫩菊绿色的氿桶里装的是兑水后的普库佴,鲜绿色的氿桶里装的是没兑过水的普库佴,山黎豆红色的木桶里装的是布勒佴。”
“普库佴?布勒佴?”内步森特觉得这两个名字听起来格外的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