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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阵以待,因为大刀帮的强盗应该快来了。
大刀帮,顾名思义。帮主据说是齐国一流门派血刀门的俗家弟子。
一身修为据说摸到了三阶驭物境后期的门槛,远不是颜植这老骨头能比的。
感气,养器,驭物,归一,除了那可增寿元的破虚与飞升。俗世里驭物境界已经是县城百十万人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六月二十,天空阴沉,闷热。时间不到中午,颜植已经率人在镇外等候。
临近饭点,众人已经等的有些焦躁,空气中的闷热,压的树叶都低了头。
嗒嗒的马蹄声终于在道路尽头响起,远远的就能看着大刀帮来了三十多号人,他们悠哉悠哉的前进。跟往年一样,赶了十多辆空马车。
瓜镇千余户,近五千人口,人均缴纳一个银币,一批粗布,五斗粮食。约占全家全年收入的三成。
且看那主事之人人肥头大耳,穿金戴银,大腹便便,笑的端的是憨态可掬。“哈哈哈,颜镇长,小的又来叨扰了”
“银主事客气了,大刀帮护佑一方,我瓜镇理应感谢。”颜植笑脸相迎,“酒宴已经备好,下午开始盘点装车。”
“好说,好说,哈哈哈……”
似乎笑的越多,就越和善一样。
宴分八凉八热,以凉拌牛肉开头,红焖肘子居中,一尾商水大鲤鱼收尾。佐以瓜镇高粱酒,吃的是宾主尽欢。
“听说,最近一股流寇袭击了瓜镇?”银主事端起酒饮了一碗。
“唉,也不知哪来的流寇,敢在贵帮地盘里撒野,老夫使了挤攒的法符才侥幸守住。”
银主事也叹了口气“最近帮中缺马,得到消息后,来的慢了”
“我这缴获了30匹马”颜植识趣道。
“颜镇长,一匹50银币如何?”
50银币与抢劫何异?
颜植回道“急上帮所急,不要钱都行”
“规矩,规矩还是要的,否则我家帮主知道了,还不剁了我,哈哈哈”
那边酒足饭饱要开工。
这边从早上开始丞和几个小伙伴就帮着村民从仓库里搬出粮食和布匹,再一一登记。
“我他娘的就不懂了,非要镇民一一家一户,携家带口的在大热天底下上供?”二狗抱怨道。
“恩威并施罢了”柱子抹了一把汗接道。
“那……没见到恩呀”木桃小心翼翼的问。
“让我们活着,对他们来说就是给我们的恩赐”柱子沉沉的回了一句。
“别的俺也不懂,能帮大家从仓库里抗粮食就多抗一些,你们也别瞎琢磨了浪费时间了”石头脑袋从一袋粮食底下探出,瓮声瓮气的说道。
“继续”丞淡淡的说道,他看着满脸汗水,沮丧又疲惫的人群,什么也没说。
午后,最是闷热,银主事在搭好的凉棚里乘凉,座位边放着一张冰符,缓缓的散发着冷气,将闷热赶出亭子。
亭外,已经排满了百姓,沉默的百姓。
烈日下,他们沉默的流着汗,男背粮食,女抱布匹,老人牵着孩童,瘫痪了的被抬出来放在空地上的另一个凉棚里。
“老规矩,排队缴纳货物,缴过的盖章留档,没来的抓紧,等会被寻出来可是要掉脑袋的!”银主事清了清嗓子喊到,又转过头笑着对颜植说“小的也是丑话说前面。”
“银主事说笑了,规矩自是要守的”颜植也没有端架子。他都快入土了,瓜镇青黄不接的,哪里敢得罪这种小人。
总得来说,你抬我,我抬你,凉亭里气氛好极了。
等到心儿姑娘排队交粮食时,银主事眼前一亮,“这姑娘可有婚配?带回去给我们少帮主瞧瞧”
屠夫豁然起身,颜植拉了他一把“咳,心儿已经许配给糖家了。糖家一直在跟城里的贵人供货。”
“哦,既然已经许配了,那就算了。”
这老色胚如此痛快的放弃,分明是拿少帮主当幌子!
二狗在远处咬牙切齿。
缴纳财货的到了傍晚,宴席再开。照例要休憩一夜的。
那边银主事喝的兴起,拉着陪酒的书吏,眉飞色舞。
酒足饭饱后,颜植退场。
书吏小心陪着。
领着三十多个大刀帮的人来了后院。
那里有十二个姿色尚可的寡妇。
她们自愿而来,瓜镇养着她们,给她们一家缴纳财货,供她们孩子上学。
大刀帮的男人粗放的yin笑从后院传来。篝火边,丞负剑站在黑暗处,火光映到他一半的脸,他泯着嘴,表情淡漠,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院墙。
二狗把手里的粗碗狠狠的摔在地上,“c他姥姥!还想打我媳妇儿的注意!”
柱子面有悲戚“何时能到头?”,石头目露怒火一言不发,木桃暗自垂泪。
是夜,瓜镇的屠夫,铁匠,木匠,药师和颜植都未睡。
第二日,趁清晨,大刀帮赶着满满的马车神清气爽的走了。
留下瓜镇一地鸡毛。
妇女们从后院出来,尽管已经梳理过,头发衣衫仍显得乱。有些妇女脖子上可见道道红痕。
院中站着瓜镇有头有脸的男人和一群少年,他们向着妇女一拜!
“不用搞得这么沉重,老娘汉子死了,正饥渴,那群大刀帮的畜牲也是样子货。”一个女人大大咧咧的说道。
“就是,一个个的几个呼吸就软趴趴了,自己不行,还拿老娘撒气”一个妇女撩起胳膊,露出淤青。
接着其他妇女也开始说些荤话,笨拙的安慰他们。
“怎么少了一个?”丞轻声的说。
“你是说九娘吗?她生的漂亮,胸脯也大,昨夜约摸有二十个人都去了她那边,可能累了吧”
屠夫与颜植相视一眼,朝着闭着门的房间跑去,其他人意识到不妙,也跟了过去。
只见屠夫站在门口,须发皆张,圆目直瞪,冲他们几个少年吼道“滚!”
二狗头一缩,拉着丞,喊着石头柱子木桃,头也不回。
丞没有动,他看着镇长从里间抱出来九娘的尸首,她身上盖着镇长的黑色外袍,光着腿,血迹从脚踝留下,暗红色的混着一些白稠的液体,就如昨夜将要熄灭的篝火和燃尽的灰烬。
九娘脸色已经泛白,张着嘴流着涎水,睁着眼,睁的大大的,丞一辈子也忘不了那突出的眼球,好像无声的呐喊,似乎在那群大刀帮的yin笑里!
丞握紧拳头,看着她死不瞑目的脸。
颜植抱着九娘的尸体,望天无语,老泪纵横!
屠夫冲他们又吼道“滚啊!”
二狗最后还是拉走了丞。
九娘悄无声息的被埋葬。没有人知道她最后在想什么,又经历了怎样的绝望。
不过不重要了,愿你魂魄慢走。丞第一次觉得那么渴望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