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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姣睡觉沉，且喜欢怀里抱着东西，之前一个人睡得的时候，总会把被子从身上踢下去，然后夹在腿间、抱在胸前，但是在与反派同塌而眠后，就变成了他抱着柳莫衍的手臂、小腿搭在对方的腿上，睡得有滋有味。
反派身上是温凉的，正适合夏天睡觉时抱着。
整个晚上，他都黏黏糊糊地腻在柳莫衍身侧，安稳地不像话。
不过等伏姣第二天醒来后，就发现了新的问题——他身上是没有被虫子叮咬的痕迹了，可嘴巴却麻麻的，手指摸上甚至还感觉有些发胀，像是吃了辣椒似的。
“怎么回事呀……”
晨起的少年嗓音未开，带着点儿细细的沙哑，蹙着眉尖和陪着他赖床的反派抱怨，“嘴巴麻麻的，舌头也感觉木木的，好奇怪呀！”
休眠了一晚上的系统猜测可能是虫子转移了阵地，它想着不然今天晚上就不休眠了，好好帮姣姣看看是哪里来的虫子！
柳莫衍一脸正色，一点儿没有作为“罪魁祸首”的心虚，他侧身转向伏姣，“过来，我给你看看。”
伏姣依言听话，仰着下巴乖巧把嘴巴凑了过去，在反派的指挥下微微张嘴。
柳莫衍看到了自己的杰作，他的指腹轻轻压在少年的唇瓣上，另一手的指尖缓缓探入对方的唇间。
直到眼见伏姣嘴角无法控制地溢出晶莹，他才缓缓松手，用指腹拭去了湿濡，轻声道：“是有些肿了。”
不知道为什么，伏姣觉得此时的反派有些危险，不过这也抵挡不了他在心底吐槽：本来就有些肿了，难道反派今天眼神不好，非得凑近才能看出来？
柳莫衍摸了摸少年的脸颊，“可能是你睡着后做梦咬到自己了。”
“那、那得做什么梦啊？”伏姣吧唧了一下嘴巴，感受着那又麻又木的感官。
“想必是梦见吃的了。”柳莫衍振振有词，就好似夜里偷偷吻着少年粉唇的人不是他一般。
“这样嘛……”伏姣觉得反派说得有道理，可他又依稀记得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吃东西的梦。
一直听着两人对话的系统想了想，它虽然也觉得反派说得有道理，可是心里依然横着点儿怪异，于是系统还是决定今晚不休眠了，正好看看是虫子作怪还是姣姣做梦！
柳莫衍正色，“一会儿给你抹点儿药就不难受了。”不得不说，反派唬起人来，直接把道行不深的小茉莉哄得一愣一愣的。
“这次该起了，一会儿用膳后教你习字。”他以指为梳，轻轻划过少年的发顶，一边作安抚样，一边将对方睡乱的长发拢好，一股淡淡的温馨萦绕在两人周遭。
“好吧。”
伏姣点头，他想体验识字儿的感觉，虽然心里有点儿怵反派嘴里的“惩罚”，但这也不能打消小茉莉好学的兴趣。
只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当很久以后，在伏姣熟知柳莫衍嘴里的“惩罚”到底是什么后，他早就被对方拿捏地死死，恨不得拥有过目不忘的技能，好叫反派不要再“惩罚”他了，小茉莉真的吃不消啊！
但现在，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只期盼着自己不会沦落到被反派惩罚的地步。
当两人洗漱、用饭、坐在书房后，已经是一个多时辰后的事情了。
在书房里，柳莫衍专门叫十九又搬来一个铺着软垫的椅子放在自己身边，这是特意为伏姣留下的位置，小茉莉身子又软又娇，坐不住硬板凳的。
此时身材纤弱的少年坐在宽大的椅子里，两个脚尖荡在半空中来回悠悠晃动。
他下巴垫在桌面上，眼巴巴地看向自己身侧的青年，小声问道，“相公，今天学什么呀？”
柳莫衍拿着狼毫蘸墨落笔的样子行云流水，他道：“今天先教会你怎么写自己的名字。”
说着，他指实掌虚，手竖腕平，落笔有神，自带风骨。
柳莫衍的字是苍劲有力的，连带着他笔下“李伏姣”三个字也染上了一种蓬勃之气。
大气之感扑面而来，柳莫衍不愧是曾经风靡燕京、惊才绝艳的领头人物，只可惜今非昔比，相较言他过去处处透出凌厉的笔锋，此时在柳庄蛰伏几年有余后，他的字迹更多了一种深沉的内敛。
有道是字如其人，大约就是如此了。
伏姣不懂得欣赏书法，但是他知道什么是好看，因此他一点儿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哇，好厉害呀！”
说着还自己“啪啪”鼓掌。
柳莫衍也知道自家小哥儿是个什么情况，他自然不会想的一次性就将人教会。
他先是自己提笔示范了一遍后，就开始从最基础的进行——将伏姣抱在怀里矫正对方握笔的姿势。
香香的身子落在怀里，软软的屁股垫在了他的大腿上，也亏柳莫衍强大的意志力，才能叫他好生体会了一番柳下惠的隐忍不发。
总归这一上午，十九搬进来的椅子只有初时被伏姣的屁股挨着，再后来小茉莉就被抱在了反派的膝头上，从午后到黄昏，中间除了如厕休憩，竟都没挪过地儿。
等伏姣觉得屁股都坐麻的时候，他堪堪能用马马虎虎的姿势写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名字。
看着纸上对比明显的“李伏姣”三字，伏姣有些害羞，“相公，我写的好丑呀……”
“没事，比我第一次写得好多了。”
柳莫衍在睁眼说瞎话。
他第一次握笔写字大约是在将近二十年前，即使年幼的孩子手腕上还没什么劲儿，但许是天赋使然，柳莫衍的第一幅字也是自己的名字，比起伏姣那歪七扭八的成果，小柳莫衍写出得可谓是可见笔锋雏形，横平竖直，整齐方正。
“真的吗？”伏姣信了，他觉得若是自己和反派第一次写字不相上下的话，那岂不是说明他这朵小茉莉也是不错的？
“自然。”柳莫衍点头了，能哄小哥儿开心，编织一个善意的谎言值当！
于是这第一次的学习后，柳莫衍就牢牢套住了伏姣的兴趣，保证了日后教学的稳步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