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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姣本以为自己的小黑屋生活会像是系统科普的那样——从早到晚,被限制自由,被嘿咻嘿咻一整天,甚至不给休息的时间。
但显然,傅铖并没有打算这么干。
伏姣依然是被束缚在一隅之地的,不过手上的束缚被取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脚踝上一截镶嵌着碎钻的脚环,边缘挂着细长的银色链子,有数米长,整好能延伸到卫生间。
自由的空间勉勉强强,但伏姣却失去了穿衣自由——准确来说,傅铖只给他准备了一种衣服,那就是属于男人的大白衬衣,宽宽松松,套在伏姣身上堪堪能遮住屁股。
对此伏姣抗议过,但是其他方面略好说话的男人却意外坚持。
在面对要么穿傅铖的衬衣、要么浑身赤裸的两种选择中,伏姣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而伏姣也问过:“为什么呢?”
——为什么一定要他穿男人的衬衣呢?难不成是男友衬衣这样的情怀。
傅铖的回答有些模糊:“姣姣,我钟爱你身上的气息,所以我想留下来。”
这是他能留下伏姣的另一个办法。
伏姣有些疑惑,他现在不是已经被反派留住了吗?被关在郊区的别墅里,眼里只能看到傅铖一人,这样还不够吗?
但是很多时候,反派给予伏姣的感觉还是像那天晚上的惶惶不安,似乎充满了未知的不定性。
所以,傅铖到底想做什么呢?是想关我一辈子吗?还是别的什么呢……
脑子里再一次浮现出这个想法,坐在床头看书的青年从被子里探出白嫩的脚丫,伸了伸腿,足尖轻轻踢了踢坐在另一侧处理公务的男人的大腿。
“姣姣?怎么了?”低头看笔记本的男人抬头,邪肆的气质因为金丝眼镜的遮挡而收敛了几分,倒是平白多了些斯文败类的感觉。
傅铖只是轻微近视,他习惯在看电子屏幕的时候戴眼镜。因为镜面的遮挡,冲散了瞳孔中的侵略性,让伏姣未曾注意到那些掩在眼镜后的特殊情绪。
他深深望着无知觉的撩拨自己的青年,这就像是一只无畏的小猫崽子在狼王的地盘上撒野。
可爱而懵懂,一双眼里亮晶晶的充满了疑惑不解。
——好想亲亲他啊……
“你……你为什么关着我?”伏姣歪头,手里的书反扣在大腿上。
“因为我怕你跑了。”怕你被别人抢走,怕你往后的视线再也不会放在我身上。
傅铖轻声回答,他放开手里的笔记本,对于那伸在自己大腿侧面的脚有种蠢蠢欲动的冲动。
伏姣的身量比之男人矮了很多,但腰细腿长,一双雪白的足也不似多数同性的粗苯,反而精致如玉,足背上隐约可见淡色的血管,尽显瑰丽脆弱。
傅铖看得眸色一深,镜框下的眼里雾霭一片,层层叠叠藏了小茉莉看不懂的东西。
他的手指颤了颤,最终还是选择贴上了那一抹散发着无尽诱惑力的皮肉。
指腹下的触感滑腻,令人流连忘返,只是那发凉的温度却叫傅铖整只手掌抓住了青年的脚踝。
“呀!”青年惊叫一声,被脚腕上忽然收紧的力度与热度攫住了注意力,倒是忘记了心头还念叨着的问题,“你捉我脚干什么?”
“怎么这么凉?”傅铖蹙眉,他摘下眼镜放在一侧,露出的脸庞重新染上具有攻击性的凌厉感,“冷吗?”
伏姣摇头,“不冷,可能是天生凉了些……”
可能是因为受灵魂的影响,伏姣的体温比起寻常人类低了些,这于他自己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只是喜欢窝在暖融融的被子里,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咪,将自己凉凉的jiojio塞到被子的深处。
这个问题伏姣并不怎么在意,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自己没病没灾就行,脚冰了塞被子里就好,哪有反派表现的这么夸张,“没事的……喂!干、干嘛?”
话没说出口,伏姣倒是被男人扣着脚踝一把拉到了身前。
傅铖将青年的足握在手里,没有一点儿嫌弃的意思,像是一个老道的中医,手法专业,不带任何旖旎。
他用自己炽热的大掌捏住发凉的骨节轻轻按揉,另一手则是托起伏姣泛着浅粉的足跟。
“舒服吗?暖不暖?”男人问到,“有没有觉得热乎些?”
伏姣愣神,他有些迟钝地看向反派。
*
卧室内的灯光并不是很清亮,反而是一种浑浊的昏黄,尤其只有两人的时候更显得暧昧丛生。
此刻只着深色睡衣的男人侧坐在床头,双腿半曲埋在被子下,挺拔的脊背微微佝偻,脸上神色认真,甚至带着隐隐的关心。在他手中是一只象牙白的足,被粗粝的指腹揉捏得发红,原本如玉的凉意变作了温热。
伏姣忽然觉得傅铖不像过去的他了,似乎就在这几天,他变了很多,即使有些行为是对方刻意去维持的,但也令此刻回想起点滴的伏姣心中隐隐松动。
就拿日常来说,傅铖会体贴伏姣的习惯,会一点点迎合两人的共通性,端茶倒水、看书娱乐……
在寻常的点点滴滴中,伏姣发觉自己喝到嘴里的茶水总是温度正好,拿到手里的书都是有兴趣翻看的,甚至连屋子里也时不时出现一些他会喜欢的小摆件……
这间冷硬淡漠的卧室早就染上了专属于小茉莉的柔软——卡通温软的抱枕、迷你的绿植、有关烹饪的书籍……
潜移默化中,是傅铖在贴合伏姣,也是伏姣在适应傅铖。
这才是真正的温水煮青蛙,是傅铖对伏姣的心机。
短短一瞬间,伏姣想到了很多,他愣愣看着男人出神,直到自己的足尖被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嗯?”小茉莉迟迟回神,眼里还有未散去的疑惑。
沉默片刻,傅铖掩饰地将被子拉过了自己的小腹,嗓子有些干涩道:“姣姣,转过去头。”
“为什么?”青年不解,小鹿似的水眸里闪过明晃晃的疑惑,反而更加执着地望着傅铖。
“……我会忍不住的。”
情人眼里出西施,何况本就是美人的伏姣?
于傅铖而言,此刻的分分秒秒都是煎熬。
——灯下看美人,美人显娇艳。
“娇艳”二字本不该用于男性,可落在伏姣身上却无任何的突兀,反而会觉得“娇”与“艳”也难以诠释那种天生地养、万物为灵的气质。
傅铖心头猛跳,手里握着的足踝似乎也在发烫,然而片刻后他才发觉,真正烫起来的是他自己。
手里捏着青年的足摩擦,傅铖觉得自己要疯,他的姣姣太美好了。
他恨不得时时刻刻将人拥抱在怀里,用自己最大的力气,不留一丝一毫的空隙。
傅铖咬住自己的舌尖,力道之大可尝到血腥。
“姣姣……”
“我想……”
他的声音趋于虚无,伏姣靠了过来,试图听得更清,“想什么?我刚才没听清。”
傅铖张了张唇,他的手指缠着软腻的白肉,一点点抚上了青年的小腿肚,“我想抱抱你。”
“抱我?”伏姣一愣,只觉得今天反派奇奇怪怪,他人都被关小黑屋了,还能吝啬一个拥抱吗?“那你就抱啊,我还能躲着不成?”
“不是那个抱,”傅铖忽然笑了,他的小家伙有些时候依然迟钝地可爱。
他的姣姣不懂,他此刻却也不愿意打断对方的懵懂,反而就比打住,不再想那些书耽不让想的事情,老老实实拥着人,感受着难得的静谧。
——他一直渴望着他。
*
伏姣几乎是僵住的,这个拥抱他们贴的很近,让他懂了男人的情况。
他小声骂道:“禽兽!”
“嗯,”傅铖哑着嗓子应声,“我是。”
他毫不犹豫地承认,只是为了能在须臾之间和青年贴得更近,他贪恋伏姣身上每一寸的肌肤。
傅铖很久前就想拥抱着自己的小茉莉了。
他一手搂在青年的腰腹之间,另一手握着着对方屈膝后正好踩在自己身则的脚,用自己的温度捂热那一只冰凉的足踝。
他生怕伏姣凉着脚丫。
他靠近了伏姣的侧脸,再一次询问:“姣姣,我可以再过分些吗?”
伏姣有些诧异傅铖的询问。
他垂眸沉默片刻后问道:“若是我说不可以呢?你会停止吗?”
傅铖是霸道独断的,但此刻他只是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妥协似的抱着青年的力道紧了紧,“会的、我会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意外地温馨。
忽然傅铖撒手,将伏姣放在一侧。
而陡然失去温暖怀抱的青年眉头一动,有些不适应得蜷缩着脚趾。
傅铖换了个姿势——此刻两人变作了伏姣身后垫着枕头、仰躺在床上,至于男人则是撑着手半跪在伏姣腿侧,只要一低头就能彼此间交换吐息。
“干、干什么……你说过不的……”
伏姣看着男人恍若冒着绿光的眸子有些怯怯。
傅铖的视线犹如一只有形的手,从青年的身上扫过,并俯身靠在青年的肩头。
“我就抱抱你,什么也不做。”男人轻声。
单纯的拥抱,温暖而缠绵。
*
春有尽,情无底。
蓦然回首,早已深陷其中,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