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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朵小茉莉,许我一日冲云霄。”
这是伏姣对季庭寒的承诺,也是对两人关系最好的诠释——此刻的季庭寒完全有了走向更远的能力,但伏姣还不能,他不仅仅希望跟随着对方的步伐,更是要努力缩小他们的距离。
炙热温暖的大男孩将自己送给了季庭寒,而他也将拼尽全力直上云霄、去碰触那棵穿云之松。
两人的纹身底色都是一种干干净净的纯白,在季庭寒象牙白的肌肤上更加显得纯净,一朵柔嫩、花蕊微微泛着浅粉的小茉莉跃然于上,点缀在他的后颈,从层叠的花瓣中还拉出半道白色的花边,勾勒着花体的字母:FJ。
而伏姣因为本就是巧克力的肤色,白色的纹身便被凸显地更加明显清晰,一朵小巧可爱的云朵落在他后脖子上,渐变为嫩绿的线条勾勒出一颗不大的、抽象的松,也同样从枝头延伸出花体的字母:JTH。
为了纹身的意义,最后几个字母是两人拿着纹身机相互交换地刻在彼此后颈的,负责他们的纹身店老板也小心翼翼地盯着,生怕两个新手弄出来什么流血事故。
老板以前在大城市生活过,甚至年轻时还办着流浪乐队在国外感受过各种风情,如今年纪大了才回到了过去的家乡,对于见识广博的他来说一对儿同性的小恋人并不算什么,甚至还主动给他们打了八折。
“这情侣纹身啊,以前我见得多了,都是纹地快分地快,希望你们会打破这个魔咒。”老板哈哈大笑,他收起工具,看着两个准备起来的高中生道:“好好珍惜彼此,要在一起啊!”
“会的。”伏姣颔首回应。
——他们一定会在一起的,只要熬过明年的高考,他就能带着季庭寒彻底飞出牢笼。
*
从纹身店出来以后已经中午了,两人去了一家安阳县的小饭馆,伏姣早就订上了小包间,他们到的时候时间刚好,隔壁小蛋糕店做的蛋糕也送来了。
伏姣插上蜡烛并点燃,拍了拍手道:“该许愿了!”
季庭寒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热辣滚烫,像是喝了一杯奶茶,暖呼呼地流到了心里。
他双手相合在胸前,闭眼许下了自己的愿望——
一愿他的大男孩平安顺遂,长乐未央;
二愿彼此相守相望,山河之隔皆可平;
三愿此生行路漫漫,携手白头共终焉。
“许了什么愿望啊?”伏姣兴致勃勃,将奶油最多、水果最多、夹心最多的一块蛋糕分给了季庭寒。
“我希望……”
“诶停停停!”伏姣瞪着眼一把捂住了少年的嘴巴,甚至还将手指上白花花的奶油糊到了季庭寒的脸侧,衬着对方鼻骨上红通通的小痣,像是一只沾染了白雪的精灵,“不能说的!说出来就不灵了!我只是象征性地问问!”
“好吧。”季庭寒半眯着眼睛,他上一次过生日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了,不免有些不熟悉流程。
饭后,两人遛着弯几乎将整个安阳县转了一圈,还去了县城里最大的游乐园——虽然里面只有海盗船、摩天轮以及碰碰车,但是对于两人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结束一天的娱乐时已经是黄昏了,他们肩并肩走在夕阳的小路上,在宽大的袖筒中,他们的手是相携的。
伏姣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开心吗?”
“开心。”季庭寒捏着大男孩的指骨,“非常开心。”
——几乎是他这些年来最开心的一刻。
伏姣脚步微顿,他忽然抬头,看着季庭寒的目光深邃而认真,“季庭寒,十八岁生日快乐!”
他在无人的小巷子口推着少年走了进去,沉沉的阴影逐渐将两人笼罩,橘红的光线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大男孩支着手臂在墙上,一点点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然后他偏头吻了上去。
轻轻缓缓,浅尝辄止。
他像是没有断奶的小狗,试探着寻找乳汁的位置,属于少年人的暧昧丛生,一点点点燃了小巷子里的空气。
季庭寒的眼前是绚烂的烟花,他瞳孔里倒映着发丝染着薄金的伏姣,很快反客为主,抵着大男孩反身将人抵在墙壁上。
他们是追求禁忌的高中生,藏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交换甜腻腻的吻,直到大家都气喘吁吁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季庭寒白皙的皮肤早就红了一片,鼻头的小痣更加艳丽,像是开在冬日的一朵艳梅,明明美得有一种高不可攀的攻击性,可是当它收敛了浑身的刺,却又能敞着柔软的花瓣向自己心爱的男孩散发出悠悠薄香。
“季庭寒,虽然你的愿望不能说,但是我的可以。”
大男孩说话还有些喘,他咬着发麻的舌尖,吐息落了少年的耳侧,“我希望你能快快乐乐,在明年六月以后拉着我的手一起去京大。”
“到时候我带你去见家长,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我还要把你介绍给我的同学、室友,他们一定会羡慕我有个又帅又优秀的医学生男朋友。”
“我还要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让他们看看京市的小霸王有着一个对他多么宠溺的爱人……”
“你说的校园到社会,校服到西装,我都会陪着你穿。”
即使是伏姣巧克力色的脸颊,也都因为这些大胆热烈的告白而染上了一层薄晕,像是夹着玫瑰花瓣的蜂蜜茶,醇香而清甜。
伏姣的每一句话都说在了季庭寒的心坎上,那些荡悠在他脑海里的忧虑也一点点消失,他的安全感几乎是在瞬间就被加到了满值。
“姣姣……”
季庭寒的声音有些哑,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便仗着自己新长了几厘米将人按在墙壁上亲吻。
男高中生们总是容易激动的,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甚至有时候只是喜欢对象的一抹笑容,这些都可以让他们兴奋半天,挺着大钻石而满心满眼都是恋慕之人。
于是在夜空升起之时,季庭寒和伏姣赶着夜色回去,他们像是不可分离的连体人,一起窝在狭小的沙发里分享这温暖,若不是最终季庭寒记起来他的男孩还没有成年,差一点儿就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夜里,伏姣搂着被子酣睡,嘴巴微微张开半截吐气,但是他另一侧的床铺则是空无一人。
阳台上,季庭寒披着夹克、捏着电话站在冷风里,他的目光阴冷黑沉,白日里因为伏姣而染上的愉悦消失地一干二净,分毫不剩。
“我说过,我不会去见他的。”
“在你带着爸爸的钱离开这个家的时候,你就不再是我母亲了,他是你的情人,自然也不会和我有关系。”
“与其质问我,不如反问一下你有做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吗?”
季庭寒冷笑,他是一直竖着尖锐利刃的刺猬,狠狠防备着温美玉的靠近:“远离我,对你我都好。”
电话那边的温美玉似乎是被季庭寒拒绝的话语惹恼了,她忽然冷笑,尖锐甚至是刺耳的声音透过沙沙的风声传递到季庭寒的耳朵里:
“季庭寒,你不会真的以为你是他的儿子吧?”
此刻的温美玉像是一只来自地狱的恶鬼,她用恶毒的语言伤害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孩子——
“小兔崽子,你觉得我生你是为了什么?为了爱?还是为了你父亲?”
“怎么可能……我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借口。”
“你的存在是错误,不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倒是一个很不错的、让我走向更高的契机。”
“好好听话,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不如去翻翻卧室床头柜里的东西吧,或许你会发现一些有意思的……”
“到时候,你大概就会改变主意了。”
“我等着你主动来找我。”
滴滴滴……
电话被挂了,夜色里手机屏幕一闪一闪,又逐渐息屏。
季庭寒的手在冷风里轻微痉挛,他的指尖被冻地泛白,胸口大幅度起伏,像是一位犯了病的瘾君子。
他的脑子里飞过了很多杂乱无章的东西,曾经那些泛黄的记忆也逐渐浮现,又重新在繁冗的记忆条中呈现出一种清晰而扎眼的线索。
很多被忽略的东西都被季庭寒发现了——他和季父的长相并不像,比起他艳丽到先声夺人的五官,季父却显得更加平和,眼尾下垂,是一种毫无攻击性的儒雅;或是在很小的时候,一次次爆发在季父和温美玉之间的争吵伴随着温美玉的摔门而去,至于颓丧的季父最终抱起了那时候年纪尚小的他……
他们渐行渐远,后来是季父的离世、温美玉的离开……
季庭寒捂着胸口蹲在地上,大脑里的神经一跳一跳。
他大口喘着气,扶着墙站起来,冰冷的身躯重回到温暖的室内。
少年的脚步寂静无声,走到了那间被锁了好几年的卧室。
黑暗笼罩在室内,深渊里的恶鬼一点点从缝隙中爬了出来,伸着狰狞的爪牙想要将站在边缘的人类拉入黑暗。
——抽屉里赫然是一分DNA鉴定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