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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伏姣就被哥哥伏舟捣腾起来,他眯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被迫在哥哥的催促下穿上了早春的英伦风小外套,蓝白相间,配上一条米色的九分裤、格纹袜、小皮鞋,像是一位可爱的小王子。
打定主意要趁乱脱离群体的伏姣提前背上了自己的小兔子书包,里面满满当当塞着画本和彩笔,这才在伏家夫妇的叮嘱中叼着一肉包子晃晃悠悠走出了门。
伏舟三两口咽下了包子,他跑了几步又对着身后的弟弟喊道:“姣姣,快点呀!”
“唔,哩先周!”嘴巴含着包子皮的小孩嘟嘟囔囔,“唔一肥找哩。”
“好吧,那你记得快来!”
伏舟心里着急,便先往孩子们最喜欢聚集的大树下跑,至于被落在身后的伏姣则是轻松地吐了口气,他双手捧着包子慢吞吞吃着,脚步也不紧不慢,像是在春日里散步的小老头,身后兔子书包上的长耳朵倒是一跳一跳,有种欢脱的快乐。
——哼,我才不去呢!
伏姣不喜欢自己被当做“小公主”围住的场景,自然是能躲便躲,而且对于烦人哥哥嘴里的“打坏蛋”一事没有任何兴趣,那些粗暴的活动他才不屑于参加呢!与其去打架把自己弄得乱七八糟,还不如坐在小花圃里画画!
将哥哥的话当耳旁风略过,伏姣手里拿着啃了三分之一的包子转弯往小花圃走。
今日阳光明媚,昨天那个欺负人的坏家伙应该不在!
挎着小书包的伏姣乐颠颠地走到了自己的秘密基地,花圃里的花依然是盛放的模样,清浅的花香弥漫周遭,似乎连手里的包子也变得甜了几分。
小孩儿也不嫌弃台阶上有灰尘,一屁股坐了上去,把书包里的画本掏出来展开铺在膝头,手里握着彩笔照猫画虎地开始描摹花朵的轮廓。
对于一个三岁的小朋友来说,他笔下的线条只是最简单的模样,绿色的枝叶、红色的花朵,粗糙的线条连接出一幅画,那是毕加索大师都看不透的伏姣派抽象巨作。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在伏姣认认真真填色的时候,忽然一道声音响起在他的耳边——
“小胡椒在画什么?这是怪物?”
伏姣瞪大了眼睛,一扭头就对上了悄无声息站在他身侧的男孩。
依旧是昨天才遇见过的“不速之客”,原来的黑色运动衣换成了有点酷的薄款小夹克,脚上还踩着黑色短靴,侧脸有一块淡淡的青色痕迹,如果再大几岁,倒是像那种混迹在道上的坏小子。
伏姣的嘴巴哆嗦了一下,撑着肉乎乎的小手就想往后退,却被男孩伸手拽住了脚腕。
五岁的孩子本就比刚三岁的伏姣高了不少,加上对方发育得好,手下力道不大,却正好制住了伏姣想要逃跑的动作。
“你、你……”
谢承轻笑,半蹲着身子,手里拽着棉花糖的脚,他左右打量一番,觉得今日的棉花糖还有点像电视里的小王子,甚至比小王子更可爱。
“结巴了?”谢承将棉花糖拉到自己身边,一手锢着对方,另一手拿过了花花绿绿的画本,“小胡椒,你还没说画的是什么呢?”
“我、我不告诉你!”小孩气呼呼地扭头,毛茸茸的黑色短发在阳光下落着金影,谢承没忍住伸手使劲儿rua了一通,将棉花糖rua成了静电款才堪堪罢手。
“呜……”捂着脑袋却被静电打了一顿的伏姣撅着嘴巴,肉乎乎的鼻头红通通一片,黑溜溜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此刻正委屈地望着罪魁祸首。
“咳咳,”谢承轻咳几声,不自然道:“不就是摸摸你的头发嘛……”
“哼!”伏姣不想理会这个烦人精。
不过显然,谢·烦人精·承并没有已经被棉花糖讨厌的自觉,他张开手臂搂住了小孩的肩头,将人压在自己怀里,笑眯眯道:“都见面两次了,你都不问问我叫什么?”
脸颊被挤住的伏姣张牙舞爪,最后全部被压制,“不问!讨厌!”
“不讨厌。”谢承勾了勾嘴巴,忽然凑了上去,露着一截倒三角的虎牙,“你要是不问我就咬你了!”
“呜你不、不要年!”感觉快被气死的伏姣立马捂住了两颊,最终只好屈服在男孩的淫威之下,“那,你叫森么名纸呀?”
一声轻轻颤颤的“呀”莫名砸在了谢承心里,连通着神经一路窜到了脑海里,像是猫咪遇见了猫薄荷一般,一种难以言说的爽感蔓延,他忍着虎牙上的痒意回答:
“谢承。”
“我叫谢承。”
“哦。”这是棉花糖冷漠的回应。
谢承又觉得不爽了,他捏了捏小孩的腮帮子质问道:“就这?不叫声哥哥?”
“哩放开唔!头水要粗来呢……”
“出了我给你擦。”
这话说得谢承自己也是一愣,以前他在老家的时候,那条街上少不了小孩,而谢承一贯不喜欢和同龄人玩,至于低龄的更是手动拒绝;尤其谢承很嫌弃那些流鼻涕、流口水的小孩,多看一眼他都觉得心累,但此刻面对棉花糖,他却自然而然地说出了擦口水的话,要知道以前让他去照顾人,还不如叫他去跑圈子呢。
——啧,棉花糖就是魅力大啊!
谢承松开了掐着小孩腮帮子的手,威胁道:“叫哥哥,不然还咬你。”
“好伐。”伏姣闷闷应声,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不情不愿小声唤道:“哥哥。”
——更痒了,藏在嘴唇后面的虎牙就像是涂了蜜糖而吸引了千千万万的虫蚁,不停地窸窣爬过,痒意浓重,叫谢承恨不得咬住什么坚硬的东西以缓解来源于心理、生理上的双重折磨。
可是这里没有什么坚硬的东西……
谢承的目光落在了小孩身上。
下一刻——“啊!”
伏姣惊呼,他肉肉的脸蛋又被咬住了,只是这一回并不疼,反而像是被猫科动物轻轻叼在了嘴里,随着牙龈耸动而带动着虎牙来回摩擦,一阵阵柔软与尖利交替,有种站在悬崖上的刺激——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只大猫会下口。
这下,伏姣真的哭了出来。
“呜呜骗、骗子……”
“我要妈妈……”
“呜呜坏、坏银……”
谢承意犹未尽地松口,他磨了磨稍微缓解了麻痒的虎牙,伸手抚上了小孩的脸,一点点擦掉眼泪,嘴巴里却道:“你是小娇气包吧?我都没使劲儿就哭了,我看你别叫胡椒了,叫泪包吧?”
“呜呜讨厌你!”
“还哭,信不信我还咬你?”
“呜……你欺负银……”
谢承舔了舔牙,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点问题,瞧着小孩红着眼睛流眼泪的模样甚至心里还有点喜欢。
他轻咳一声,从兜里摸出一个彩色包装的糖果,随手拆开就捏着轻轻塞到了棉花糖的嘴巴里,正好堵住了对方的呜咽。
谢承捏着小孩的嘴巴,“吃糖。”
“唔,”嘴里的糖是伏姣喜欢的巧克力味儿,整个口腔都洋溢着甜甜的滋味,连流下来的泪珠也顾不上了。
“甜吗?”
“甜!”
伏姣是甜口幼崽,但就是因为太喜欢吃甜食了,家里人严格限制了他每天的糖分摄入量,一天顶多一颗糖,有时候可能还没有。
至于谢承也是个甜口,他不像别的小孩没有度量,因此兜兜里经常装着一把糖,只是他护食得厉害,至今无人能从谢承的手指缝里吃到糖。
不,不对,应该说至今也只有伏姣吃下了被谢承主动送出来的糖。
谢承托腮看着小孩鼓起腮帮子吃糖,他手里还捏着画本,一张张翻页,瞧着棉花糖以前的画作——基本都是抽象派,应谢承的目光来看,棉花糖画的东西可能都是怪兽之流。
就在两人氛围稍缓的时候,一阵吵吵闹闹的动静从不远处传来,伏姣抬头,打头阵的正是孩子王伏舟和他的好兄弟谢松扬。
大老远伏姣就听见谢松扬喊道:“谢承你放开姣姣公主!姣姣以后是当我老婆的!”
伏舟也不甘落后,“油瓶子放开我弟弟!”说着他捣了谢松扬一拳,“什么你老婆?那是我家宝贝弟弟!”
伏姣:真的很不想承认。
谢承倒是不慌不忙,他侧头看向伏姣:“姣姣?公主?老婆?”
伏姣含着糖小声道:“似姣姣,不似公举和脑婆!”
“哦,原来是姣姣不是椒椒啊……”谢承一顿,又伸手捏了捏小孩软绵绵的脸,随后将什么东西塞到了兜里,低声道:“那小胡椒,下次见。”
话落,在伏姣还愣神的瞬间,男孩身形灵活,从另一侧跑了,而伏舟和谢松扬带着的孩子大队只来得及和伏姣打声招呼,便追着男孩离开了。
“啊……”伏姣砸了咂嘴,巧克力已经全部融化在嘴里,他慢悠悠地收拾着小书包,晃荡着身后的兔子耳朵,一步一跳往家里走。
直到回了家拿出小画本的时候,伏姣才发现今天画的那张画被撕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手绘笑脸,以及塞在书包侧兜里的三颗巧克力。
剥开糖纸吃着巧克力的伏姣决定不生气了,一幅画换三颗糖,怎么都是他赚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