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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炽热的吻夹杂在唇舌之间,或许对于约瑟夫来说这是如同糖果一般的享受,对于安塞万来说这是被挑衅后的暴怒,而于伏姣来说,这却是叫他心脏猛跳、头皮发麻的无措。
并不同源且相互排斥的两股力量自约瑟夫与安塞万的身上溢出。
该怎么说呢?此刻的情况称得上是麻烦——像是平静后的暴风雨,疾风骤雨、乌云来袭,卷着那磅礴的海浪一下一下地往石子的岸上杂。
是的,安塞万和约瑟夫之间的对峙是汹涌的海浪,他们像是两股难以分出胜负的热浪,一边是象征着光明的温暖与内里难以掩盖的薄凉,一边是盘旋着黑暗的阴冷与无法克制的疯狂,两股力量被充满攻击性的主人在不大的囚牢中展开,银色的锁链逐渐寸寸断裂,在即将落地的时候又堙灭为灰烬。
很恐怖的力量,处于两种力量之间的生物很容易就会被绞碎——就像是伏姣曾经在现代见过的搅拌机,锋利的刀尖闪烁着光辉,金色、黑色的尘埃杂糅着,那些气流在卷曲运动,揉着人类的肉体妄图撕裂为碎块。
幸而伏姣是被眷顾的,即使处于风浪交集之间,他也同时被两股互不相让的力量护着——温暖的、阴冷的、薄凉的、疯狂的……不论它们在外人的面前是多么的汹涌狂躁,但是在面对那单薄脆弱的黑发少年时,恐怖到可以摧毁城池的力量也变得柔软温昧。
伏姣觉得自己像是夹在风暴中的弱小蜉蝣,身上宽大的袍子在纷飞,又被教皇大人坚实的臂膀挡在了一隅之地,身后是灼灼的目光,来自安塞万的视线像是锋利的刀具,能够在顷刻间划烂他的皮囊,露出内里最薄弱柔软的流心馅。
终于在两股力量又一次激荡中,难耐的吻结束,而伏姣也软着腿被约瑟夫拦在怀里。
暴风雨忽然寂静,随之而来的是砰砰砰的心跳声。
对于恶魔来说,这样的动静很明显——约瑟夫虽是教皇,但他并非人类,即使模拟出了一颗跳动的心脏,但其频率总是稳定到近乎死寂,不一样的是伏姣,在他的胸腔里绽放出一种属于年轻人的躁动,搏动的心脏在轻跃,重轻不一。
“姣姣的心跳声好快。”安塞万轻笑,先前的怒气似乎在一瞬间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嗯,真的好快。”约瑟夫应和,他的手掌轻轻抚在黑发少年的胸膛,宽厚微凉的掌心下是一具年轻的、充满生命力的躯体,那藏在胸腔下的心跳声一阵阵地
伏姣怪异于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他觉得自己好像即将探透什么隐秘的事情。
他试图推开教皇大人的桎梏,没想到意外地轻而易举。
“你们……”这一刻,伏姣觉得眼前两人身上有种相似又黏稠的气质,光明说不上光明,黑暗也谈不上黑暗,就好像在所有元素的尽头,是两人能够相融合边际。
“乖。”约瑟夫轻笑,他脸上的金色雾气在一瞬间消散,露出了好看俊雅的五官,湛蓝的眸子里仿佛是星辰大海,更多的是令人眩晕的迷雾。
在看到对方眼瞳的瞬间,伏姣的脸上也浮现出迷茫,他像是懵懂无知的幼兽,喉咙里发出微不可闻的哼唧,然后软着身子瘫倒在约瑟夫的怀里。
“真的好乖。”教皇大人伸手摸了摸少年乌黑的发丝,他像是最细心的人偶保养师,一点一点将怀里如精致人偶一般的少年的额发整理好,又看似缱绻深情地吻了吻对方的唇角。
没人知道这点儿深情到底是真是假,但是对于生活在权利旋涡中的约瑟夫来说,在他的虚荣之下,这是他所能给予的最大偏爱。
“你应该知道,独占并不是什么好品德。”安塞万身上被骑士们打上的锁链早就无踪无际,他伸展着修长的手指,微微扶了扶有些歪斜的单片眼镜。他像是最古老优雅的贵族,那些藏在骨子里的傲然无法隐藏,即使他满身狼藉,血液流淌。
若是说他像是飘摇在晚间钟楼的风,那么约瑟夫就是糅合在落叶间的阳光。
“可只有独占才是最美妙的。”教皇大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揉着怀中人偶的发丝,他丝毫不掩饰自己强大的占有欲,甚至连用于伪装的光明教廷教皇的皮囊也扔了个干净,“安塞万,难道你不想吗?”
“……”
恶魔管家沉默,与此同时他身后巨大的恶魔之翼也逐渐显露,黑紫色甚至带着某种血色的光泽,表面光滑,触感冰凉,那是犹如爬行蛇类一般的冷血,从暴露着尖锐的骨刺开始,到拖曳在地上微微点地的薄翼,即使它看起来像是一件狰狞的工艺品,但凡是见过恶魔的家伙绝对不会小觑——那是能够隔断咽喉的锋利。
“想打架吗?”约瑟夫抱着怀里乖巧的人偶挑衅,他的语气甚至是温柔的,仿佛在询问安塞万愿不愿意来一场香甜的下午茶。
当然,即使是真的邀约,安塞万也一定会拒绝。
“和你打?”安塞万轻笑,他向前几步,轻而易举地融化了禁锢着他的铁牢,与约瑟夫面对面,在须臾几下的眼神交互中,管家将目光落在了教皇大人的身后——“我亲爱的半身,你这样做维知道吗?”
就像是约瑟夫了解安塞万与利维坦一般,充当智囊的安塞万也了解着约瑟夫与维,在四片破碎的灵魂中,他们分工明确——光明之最的约瑟夫狡猾虚伪,而维则是一把藏于枕后的利剑;黑暗之下的利维坦强大不羁,相应的一切细节则被阴险心机的安塞万掌握。
——他们相得益彰。
无声的人影靠近,结束任务回来的维第一时间就顺着气息寻到了地牢,他稚嫩矮小的身躯里仿佛住着一头野狼,目不可视的银灰色眼瞳中闪烁着凶狠。
安塞万还在继续说着:
“让我猜猜,应当是维第一时间注意到这只黑发的小家伙吧?毕竟教皇大人可不是会屈尊降贵去注意一个不起眼的小老鼠……”
“维喜欢他吗?应该是喜欢的吧?毕竟我也很喜欢。”
“我们总是会喜欢一样的东西,而他是我们所喜欢的第一个活物。”
安塞万走进,伸手拉住了少年垂落的手,他像是在描摹什么珍贵的物件,只是用自己的手指去丈量对方精致的腕骨。
“哥哥睡着了吗?”维并不在意安塞万说了什么,比起那两个恶魔,他更加偏向于约瑟夫,即使在感受到黑发少年的身上里里外外都沾染了教皇的气息,在暴怒的一瞬间后更多的却是涩然。
“嗯,在解决完这点小问题之前,他不会醒来。”教皇对上了安塞万挑衅的目光,他并不生气,只是在客观道:“怎么?那家伙不一起来?”
“你是知道的,他厌恶光明。”私心里,管家并不想让利维坦也见到这失而复得的小家伙。
大概不仅仅是人,恶魔也是一样的,明明一开始只是将人家当做玩具、情人拿捏在手里,甚至还好整以暇地想要探究逃跑的小老鼠到底想做些什么……于是自大傲慢的恶魔放开对猎物的桎梏,只是在陡然失去了温暖与茉莉花香的缠绕后,他才后知后觉就自己不喜欢这样遥远的距离,更是坚定了心中重新抓回猎物的心思。
“看来他还没有接触过。”约瑟夫断言,不然就凭利维坦的性子,即使他再讨厌光明,可要是怀里的小家伙真的被放在心上,这点儿“麻烦”可不算什么。
“那么——我们还是讨论一下怎么解决现在的问题吧。”安塞万动了动手指,“小家伙的情人,到底应该是谁呢?或许说——他的归属权在哪里?”
这时候维说话了,“可是你们问过他的意愿了吗?”
比起约瑟夫的狡猾、安塞万的阴鸷,维正如他的外表一般,维持住了剩下几片灵魂都没有的澄澈。他会杀人,甚至是一把威慑战场的利器,可同时他在第一眼见到伏姣的时候,便已经注意到了自己对对方不同寻常的关注,因此他也愿意用自己捏碎叛徒喉咙的手却拢住脆弱的花。
“不需要……”
“需要!”这是第一次,维反驳了约瑟夫的话。他不会对分裂出自己的灵魂生气,但是却会为那被抱在怀里、无知无觉的少年而感到不公平,“为什么不问问他呢?还是说你们在害怕什么?”
心思直接的维捅开了他们最叫人狼狈不堪的掩护——安塞万知道他与少年的关系来自于能力的蛊惑,而约瑟夫与情人的协议则是自己的威逼利诱,大约也只有维一人同伏姣之间的情谊是出于少年人真挚的自愿。
伏姣:倒也不必。
见两片灵魂都保持沉默,身量不高的维以少见的强硬态度抱回了教皇怀里宛若人偶般沉睡的少年,“你们应该给他选择,而不是替他选择。”
维决定带着自己的好朋友先离开这里,至于那两个沉默的家伙,还是先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