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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徐良兴像是发泄般反驳的话语,陈松能清晰感受到他那种无奈和焦虑。
他有些无奈道:“我觉得你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你自我局限了,说到底就是你怕,你怕会出现意外才如此畏手畏脚。”
所有人都一脸怪异地看着徐良兴。
作为一名世界级赛车手,竟然还会怕车?
“是的,我很怕,我想加速又怕出意外,因为我没有把握。”
徐良兴大大方方的承认,令众人一阵愕然。
陈松道:“车的性能你很清楚,只是你还不够冷静。”
徐良兴苦笑道:“那我这样还有救吗?”
这种个人的情绪问题,外人很难帮忙解决。
开车越久的人,对车速就越有敬畏之心,赛车手更是会慢慢消磨最开始那种勇往直前的勇气。
别看他们在赛道中,车开得超越极限,一旦出了赛道,他们开得比谁都小心,车速一快就会变得焦虑,害怕,无法完全冷静下来,甚至有些人除了赛道不敢碰车,当这种无惧的开车勇气被彻底磨灭,他们只能无奈选择退役。
陈松沉思了好大一会,才道:“这种不够冷静是源自你内心深处的没信心,车子的行走取决于你,只有你比车凶,才能将它操作得如同你的手脚般。”
“人比车凶?”
徐良兴想入了沉思。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越怕车,就越紧张,人在不够充分放松的情况下,是没办法冷静判断的,拥有再强大的赛车理念和各种理论数据都没用,会变得脑袋空白,什么都想不起。
陈松点头道:“是的,如同猛兽般,你怕它,它就会更嚣张,只有你比它更凶,让它怕你,它才会被你驯服,乖乖听话。”
众人眼前一亮,觉得陈松这比喻真好。
车辆越高级,动力越大,普通的车辆就跟慢悠悠的小白兔似的,谁都敢开,而顶尖的赛车就像老虎狮子等猛兽,普通人连坐都不敢,更不要说开了。
“多谢!”
徐良兴感觉豁然开朗,道谢一声后,提出了心中的疑问:“车辆的性能都有局限,尤其是转向极限的情况下,在转向,车辆会变得非常危险,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
他所提出的也是陈松那天所开的五菱宏光最致命的问题,想起当时五菱宏光全程不但没有减速,还加速的画面,他现在都感觉心惊肉跳。
五菱宏光因为性能局限,全程利用下山时候的惯性和油门加速来赶上他们两台跑车,一直都处于稍有差错就会车毁人亡的危险边缘。
这样开车的人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拥有高超的驾驶技术,很明显,陈松并不是疯子,而是后者。
陈松反问道:“为什么还要转向,让车子陷入危险呢?”
“额......”
徐良兴一愣,道:“车子在高速行驶之下,本来的转向已经到达一个极限,再转向,性能的弊端便被凸现出来,如果前方有车辆,或弯道有变化,不是要随时调整方向的吗?这再转不是就有危险了吗?”
“你不让车处于转向的极限不就行啦!”
陈松笑道:“你也说了,入弯时候车辆的转向已经极限,说明前面车辆的行走轨迹已经固定,完全可以根据前方情况,提前转动方向盘。”
“还能这样?”
所有人一脸骇然地看着陈松。
徐良兴此时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总算明白陈松为何车子能那么稳,那么快了。
他们为了过弯轻松,都是采用刹车减速方式,慢入弯,再根据情况转动方向盘,陈松是入弯时还保持油门加速,借惯性的力量将车重心后移,同时车在过弯时因惯性力而使车重心向外侧移动,变成车重心向外侧后轮移动,而内侧前轮相对变轻,借此顺势快速转弯超越他们。
这得是多完美的驾驶技术和判断力啊,就算无比熟悉的道路,一旦他们车辆突然变动方向,就会车毁人亡,这份勇气和自信,让人为止叹服。
徐良兴请教道:“如果遇到赛道中的弯道很多,大家车辆性能都几乎一致的情况下,弯道就成了分胜负的关键,这时候应该如何更好超越别人?”
“既然弯道是分胜负的,凡可以有缩短距离过弯的机会,都不要放过,想尽办法缩短过弯距离。”
陈松想了下,补充道:“还是那句,只要你比车凶,就能掌控好车,让你的车处于愤怒,别人就会怕了你,你自然就有机会了。”
这一翻话,令徐良兴醍醐灌顶,整个人兴奋不已。
赛车中大家的车辆性能都是几乎一样,看的就是赛车手的技术,考验的也是赛车手的心理素质。
无论什么赛车手,一旦失去冷静,只会不断地出现失误,再难以快起来,只要别人无法冷静,自己驾驶期间不出错,那赢的概率就非常大了。
陈松看到徐良兴自己找到解决的办法,心中也舒了口气。
自己说的这些问题,很明显,徐良兴自己也是知道的,只是不重视而已。
他的驾驶技术是没什么问题,主要是不够自信,期间患得患失,才会在驾驶当中不够冷静和果断,错失最佳时间,造成速度停涩。
徐良兴对陈松躬身道谢一番,迫不及待地坐上黄色小牛向山上咆哮而去。
陈松看着大屏幕中,黄色小牛再次下山时,已毫无停顿感,入弯出弯一气呵成。
他笑了笑,起身对钱柏绍打了个招呼,在众人敬佩的目光中,带着王泽和冷幽上了五菱宏光,慢悠悠地上了省道。
有了上次的差点吊销驾驶证的事,他现在可不敢开快车,都是选择合适车道和车速规规矩矩的开。
“徐少这一次真厉害啊,这下山的速度竟然越来越快。”
“是啊,车身没有任何停顿,弯道无比流畅。”
“车神就是厉害,这才指点几句,就让徐少的技术突飞猛进。”
“刚才车神说的话,你们记下来了吗?”
“记下了,可感觉好难理解啊。”
围在电子屏幕前的人,看着实时画面,惊叹徐良兴的进步和陈松的厉害。
已经把顾虑抛弃的徐良兴,每一次入弯和出弯都精准无比,尝试到惯性漂移的好处后,他就像发现新大陆般,从未有过的痛快。
当他一脸激动地下车想跟陈松分享这份喜悦时,却得知陈松看了一会屏幕就离开了,周围的欢呼声令他感觉索然无味。
......
天空晴朗,炎热的天气令人无比躁动。
瑞丽玉石珠宝一条街是华夏最大的翡翠集散地,也被外界称为“世界上富有的街”。
每天,都有来自全国各地乃至世界各国的人在这里,不同肤色、不同语言的人在这里买卖翡翠,选货、看货、砍价、成交等忙的不亦乐乎。
可今天,上午还热闹非凡的街道,在午后突然变得出奇安静,整条街不要说顾客,就连营业的档口都少。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陈松和曹明之间的对赌。
曹明身为玉石协会的理事,他们都或多或少接触过,而陈松因前段时间的传闻,大家也多少听说,加上这两天玩赌石的人如同信徒般到处渲染,名气已经大得惊人。
这输者永远不能碰翡翠原石的赌注,一下子吸引了无数玩翡翠之人的眼球,得知今天是他们对赌的日子,一个个翡翠也不进货,档口也不开了,专程跑到隔壁无比巨大的玉石大楼广场观看。
玉石大楼一侧原本用于公盘的空地,此时拉起了警戒线,将广场中围观的人群隔开。
空地内,此时站着不少人,曹明师徒赫然在其中。
“那小子怎么还没来?”
范富看了眼手表的时间,发现已经13点58分了。
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笑道:“估计是那小子怯场了吧,毕竟面对的可是曹大师啊。”
曹明嘴角含笑道:“还没到两点,再等等吧。”
陈松这两天帮人看翡翠原石,一看一个准的事他也听说了,心中也有不少压力,他巴不得陈松不来才好。
“来了!”
眼尖的人看到马路上有一个车队向广场这边行驶过来。
车队非常庞大,领头的是四台黑色的大G,后面跟着几十台平常难得一见的跑车,而在大G和跑车间,一台五菱宏光异常抢眼。
“我去,什么情况啊!”
“那么多跑车,不是走错地方了吧?”
“怎么会,没见那台五菱宏光上写着依萌甜品店吗,听说陈松就是在那店里上班的。”
“这也太牛逼了吧,那么多豪车开路。”
广场的人看着在众多豪车簇拥下,缓缓行驶过来的五菱宏光,暗暗咂舌,暗道有钱人真会玩,等自己有钱了,也这样玩。
众人自觉地让出一条通道,车队在广场停下,大G上下来一名脸色发暗的年轻人,紧跟着下来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的大汉围在他四周,神情肃穆,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这名年轻人正是钟育谨,他迫不及待地走到五菱宏光前,把驾驶室的门拉开。
陈松看着殷勤无比的钟育谨,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自从钱柏绍把陈松和冷幽的话传达给钟育谨后,差点没把钟育谨吓个半死。
因为最近他正奇怪做什么都力不从心,精神都非常差,去医院检查也查出个所以然,只说他没休息好,正在发愁呢。
原本钱柏绍还以为要好好劝说一番,没想到钟育谨听了后,根本就不用劝说,非但没有再去夜场,还一大早就往依梦甜品店跑,陈松去哪他就跟着去哪,一副生怕随时会没命,只有陈松能救他的模样。
知道陈松今天和曹明对赌,他连夜问他父亲要来四台大G给陈松开路,并让随行的保镖穿上统一的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