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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明代黄花梨架子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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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看这材质,这是黄花梨啊!”

    王会长顿时急了。

    海南黄花梨,别名:降香檀、花梨母、花梨、降香,为降香黄檀或香枝木,原产地为华夏国海南岛吊罗山尖峰岭低海拔的平原和丘陵地区,因其成材缓慢、木质坚实、花纹漂亮,色泽柔和,有香味,容易进行深颜色和浅颜色的调配,可表现出浅黄、深黄、深褐色、紫色,具有加工性能良好,软硬轻重恰好,不易变形等特点,特别适宜制作榫卯,因此它是古代最佳的木料选择。

    “我知道它是黄花梨啊。”

    陈松早就看出这架子床的材质了。

    上面板材的木纹较粗,带状长纹明显,纹理直且较多,呈大红、黄褐色和红褐色,并有青色、灰色和棕红色这几种颜色的交错纹理,因岁月的沉淀,包浆已经形成琥珀质感,温润如玉,木材表面的毛孔几乎看不到,反光感很强,并随着光线移动出现偏光,形成漂亮的水波纹,属于典型的黄花梨特征。

    “其纹有若鬼面,亦类狸斑,圆晕如钱,大小相错,油性十足,这可是真正的海黄啊!”

    王会长所说的是海南产的黄花梨鬼脸纹理。

    海南黄花梨具有,鬼脸,鬼眼,狐狸脸,婴儿面,老人头,麦惠纹,虎皮纹,蟹脚纹,蜘蛛脚,山水纹,竹丝纹等纹理.

    其中“鬼脸”花纹是一个朦胧的概念,不是任何黄花梨都具有的,鬼脸很多木材都有,比如白酸枝,但海黄的鬼脸和鬼眼都是有疤瘤形成的,不是单纯的纹路,鬼眼和鬼脸一眼,只是相对小,属于生长过程中向外冒新芽的树疙瘩,往往一出现就是一排一排的,且非常密集,以黑线花纹居多,花纹有粗有细,细花纹的材质颜色往往色差不大,粗花纹的花纹颜色跟材质颜色色差明显,但两者都很清晰,不显乱,有流线的,有弯曲,甚至还有直的。

    见到陈松还是没反应过来,他叹了口气,道:“现在海黄的格只要超过三厘米,都价值不菲,直径两厘米的海黄手串纹理好些的,都要大几千过万一串,这几根床柱比碗口还粗,围子的宽度目测有四十厘米,这床板估计尺寸也差不多,那么大的格得生长多少年啊。”

    “格”,原本是海南黎族人的叫法,后来逐渐流行,所谓“格”就是黄花梨的树心部分,格的外面是边材部分,称为“漫”或者“标”,木质颜色浅,质地柔软,容易虫蛀也容易腐烂,边材部分就是由植物纤维及淀粉质组成的,质地疏松,富含营养,为心材成长提供各种养份。

    黄花梨木成材的过程,其实就是坚硬而又饱含油性的心材依靠边材的慢慢滋养,又慢慢侵噬边材的过程,新生的红色心材峥嵘初露,尚难成势,而白色的边材顽固不化,依然统治着主干,因海黄生长缓慢,成才后油格部分很少,多为白皮“漫”,不为所用,因此人们常说的黄花梨木“五百年成碗口粗”,指的就是黄花梨的格,需要几百年才能长成碗口粗。

    “黄花梨现在那么贵了吗?一串手串都要上万!”

    陈松暗暗乍舌。

    黄花梨有价值的部分就在于格,历史上正宗的黄花梨家具,无一不是由黄花梨木的心材部分作原料的。

    可这手串可不同木板,通常都是边角料做的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海黄密度大,木质坚硬,不容易被虫蛀,也不容易腐烂,是做家具的不二之选,始终位列五大名木之一,明清大量砍伐,加上生长缓慢导致野生海黄不能成材,都是些小树,被列为国家二级保护植物后,心材直径最大的也不过30厘米。”

    王会长无奈道:“现在用黄花梨木心材部分做家具是根本不存在的,曾有不良商人将边材染色制成家具,以假混真,但由于边材的质地疏松,营养丰富,所以易腐易蛀,我之前见过用一颗拥有五十年树龄的黄花梨木制作的椅子和橱柜,才没几年,上面就多处出现有虫眼。”

    陈松惊讶地看着这张架子床。

    按照现在黄花梨木材的稀缺程度,这张架子床还真是价值不菲。

    明式黄花梨家具属于家具发展的巅峰时期,设计者和工匠的艺术修养已相当成熟,对木材的理解和加工手法已出神入化,由木材可以断定,这张黄花梨架子床应出现在黄花梨家具最鼎盛的年代,并且是有相当的社会地位和财富的权贵阶层才能拥有。

    在一旁站立着,始终笑眯眯地看着王会长和陈松在不断对自己的床指指点点的老奶奶,出声道:“我这张床可好了,睡上去夏天很凉快的,多累上去睡觉都会很精神,也没有蚊子叮咬。”

    “看来这海黄有驱蚊功效是真的!”

    王会长听到老奶奶的话,顿时解开了心中长久以来的一个疑团。

    海黄药用的话,能起到止血,有提神、凉血、降压的功效,以前老一辈的人都喜欢用黄花梨的格做成枕头、床、桌子等各种物件,据说海黄格做成的床,常年不挂蚊帐也没有任何蚊子靠近,有驱蚊功效,但始终没有机会验证。

    “不对啊。”

    王会长看到架子床上挂着的蚊帐,急问道:“那您怎么还挂蚊帐啊?”

    老奶奶回道:“这是怕飞蛾。”

    王会长立马醒悟过来。

    这不是挡蚊子,而是拦飞蛾。

    山中多飞蛾,如果被飞蛾翅膀上的白色粉末状物质弄到皮肤表面的话,会红肿、瘙痒,引起过敏或炎症,出现境界清楚的水肿性红斑,有密集分布的小丘疹、丘疱疹甚至是水疱、大疱的情况,部分水疱破溃之后可以形成糜烂面,如果患者患有2型糖尿病的基础疾病,糜烂面会继续破溃、糜烂形成较深的溃疡,如果继发感染还会出现脓性渗出的情况。

    “这种床你们家还有几张?”

    王会长满怀期待地看着老奶奶。

    这里只有这两位老人家居住,要是只有这一张,自己也不好开口提出想买。

    “还有一张,那么大的!”

    老奶奶用手比划了下几下,觉得比划不出来,浑浊的眼睛看着架子床,不确定地道:“比这张大一点吧......好像又比这张小一点。”

    “在哪呢?”

    王会长顿时乐了,不管是大是小,只要有那就好办了。

    老奶奶回道:“在正屋放着。”

    “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王会长一脸渴望地看着老奶奶,那猥琐的表情,令陈松莫名感到一阵恶寒,不知道的还以为王会长对老奶奶有非分之想呢。

    “就在对面那件屋子,你们自己去吧。”

    老奶奶感觉这群城里的人真有意思,来自己家又是看水瓢,又是摸床的,好像从没见过这些东西的模样。

    她乐呵呵地走出屋,想拿起天井中装着洗好的菜的铝盆,却发现铝盆已经被人拿走,她向厨房走去,看到王泽正蹲在灶前给炒着菜的老者烧火,不由会心一笑。

    “王叔,画!”

    小邱看到王会长拎着画就往门外跑,心中不由大急。

    这卷都不卷起来,就这样拿着走动,属于行内大忌啊!

    虽然看起来老者和老太太未必对这副画在意,但万一画作有什么损伤,那就坏了规矩了。

    “哎呀,差点忘了这个。”

    王会长想起刚才自己就这样拿着画走动的动作,心中一阵后怕,握住卷轴的两侧,小心翼翼地将画卷了起来。

    小邱提醒道:“王叔,其实看了画,再过去看床也一样啊。”

    “也对,那就先看画。”

    王会长将卷到一半的画重新打开,对陈松道:“玉尊,你看看这画对不对。”

    陈松上前,仔细观看起画作。

    画为立轴:山峦重叠,溪水回环,树木错落,山石用淡皴带染,用笔苍浑,加以浓墨点苔,三人簇灯于茅舍之中,寥寥数笔,就将灯下小聚的三人寂落的感慨的表情描绘出,上方近三分之一处留白,与崇山竣岭、草繁树茂形成强烈反差,更感境界之旷达,画面之宏大。

    “荆棘生古道荒,世情风雨易炎凉。酒杯对面常肝胆,缓急从人卒在亡。鼠腐鸢饥殊得得,蝉痴螳黠苦忙忙。与君且卧茅檐下,九仞高云看凤皇。弘治甲子仲冬念三日之夕,与秋林狄先生西川孙君灯下小聚。因感夫世态之数更,人情之不古。遂成此律惟可与二公发叹而已,更莫拈出取憎于时也......沈周......”

    陈松将画幅右上角的题识读出来后,赞叹道:“整幅结构繁复充盈,稠密中透出灵动气韵,达到密而不塞、满而不滞、繁而不乱,布局上下、前后相连相应,一气呵成,毫无牵强拼凑之嫌,无愧大家之手笔!”

    “这样说,这幅画是沈周的真迹了?”

    王会长兴奋不已。

    陈松点头道:“嗯,这强调山川宏阔之势,又着意于朴实的‘质’,于拙中藏巧,诗风与画格相结合,极具诗情画意,的确是他的画风,钤印也没错,启南、石田、煮石亭,从上面的自题跋来看,这画是弘治甲子年,也就是1504年所画,那时候石田翁已七十有七,画风依旧老辣,不见颓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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