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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即将到来的《心动》第三期；飘飘然的小吴予；
打败宋琛九段这件事，并没有传开，只是私下的对弈而已。
陈默对围棋并不热爱，也不想将其当做炫耀的本钱，宋琛就更不会四处跟人说了。
7月19日，周六。
被陈默打败的第二天，宋琛就已经收拾好心态，帮忙把陈默的信息报了上去，用于申请这次带队参赛的资格。
嗯……尽管有着吴老先生的背书，可毕竟吴老先生在协会那边并没有任何职务，突兀的插手显得很不合规矩，所以，基本的流程还是需要走一下的。
想要参加世界赛，成为参赛团队的一员甚至是队长，单单自己去报名肯定是不行的，因为没有报名通道……
唯一的办法就是由各个地方上的协会进行推举，最终由总协会【夏国围棋协会】出台的淘汰制度进行pK，经过一轮轮的淘汰，最终的获胜者将得到参赛名额。
值得一提的是——
连续三届世界赛发挥都很一般的六段棋手吴予，就是靠着这种公平公正的pK制度拿到参赛名额的……然后再被观众嘲讽走后门、利益交换、浪费名额。
不得不说，这很魔幻。
“我已经把你和吴予的信息报了上去，你竞争的是队长职位，以及世界赛的参赛资格，吴予竞争的是女子赛的参赛资格……不出意外的话，那边大概在三五天内就会给出回复。”
宋琛在打电话的时候，是这样说的。
听见他用自信满满的语气这么说话，陈默的内心是有点慌乱的。
根据某位大哲学家的理论：不出意外的话，马上就要……
为了防止宋琛继续给自己插旗子，陈默连忙开口道谢：“谢谢琛哥帮忙。”
“哈哈哈，都是小事儿。”
宋琛爽朗一笑：“你也是老师亲自叮嘱的人物，我可不敢有丝毫怠慢，况且，伱的棋力那么强，不去世界赛上玩一玩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就算你不想参赛，我也得厚着脸皮拽着你去啊……”
漂亮话这个东西，他可太会说了。
“琛哥您太客气了。”
陈默也是乐呵呵的回应。
乍一看的话，就好像他们俩的关系有多好一样。
之后的对话里，宋琛又非常热情的提前祝他一切顺利，陈默则满口承诺下次有机会一定请对方吃饭……
俩大老爷们在电话里磨磨唧唧了十几分钟，直到气氛稍稍冷却了点，才终于在‘恋恋不舍’中挂掉电话。
“呼！”
陈默长长的松了口气，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坐在他旁边的吴予，见状，就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他。
想要看陈默吃瘪，实在是太难了，机会难得，那肯定得多看几眼。
“这家伙真的……太可怕了。”
陈默无奈的摇摇头：“我真的好想随便找个借口敷衍过去，然后把电话挂断，但是……毕竟才刚刚拜托人家帮了忙，实在不好意思摆冷脸。”
他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自己在围棋行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白，就连定段赛都没参加过，也没有什么显着的战绩，【魔都围棋协会】推荐自己这样的小白去参加世界赛、还要竞争队长职务，要硬抗的压力和风险都很大……
陈默是承这个情的，所以他很感激一直在默默帮忙的吴老先生，以及间接帮忙的宋琛。
这也是他明明懒得跟宋琛虚伪寒暄，却还不得不这样做的原因……
“有句老话说得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种拜托别人帮忙、以及欠人情的事儿，以后尽量不要再出现，不然的话，平白无故的矮人一头，还生怕对方某天突然找自己帮忙……你要知道，但凡是需要用到人情的，肯定都是让人为难的事情。”
陈默用感慨的语气说道。
“嗯……你说的对。”
吴予想了想，认同的点点头。
确实是这样，需要用到人情的事情，必然都是对方不愿意做的事情。
欠的钱好还，欠下的人情却难还。
欠了钱可以主动还清，但欠下的人情……就只能等着对方来‘索命’了。
当然，事无绝对。
对于那些很擅长经营社交的人群而言，互相欠人情可能是一种非常棒的买卖，他们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得到更多自己想要的东西。
只是这种人很少。
在这个浮躁的时代里，大多数人都想安安心心的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当个快快乐乐的社恐\/宅。
陈默和吴予都是后者。
……
上午陪吴予练棋，下午陪路路练棋，这一天就过得很快。
日渐黄昏的时候，陈默点进手机端的作者后台，大体估算了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不出意外的话，他今天的收入应该能破二十万了。
“你看起来好高兴啊，是发生什么喜事了吗？”
坐在回公寓的车上，吴予瞧见陈默脸上的笑容，顿时好奇询问。
“嗯，算是喜事吧。”
陈默扬了扬手机：“网站编辑之前给我申请了一个重磅推荐，今天是上推第一天的效果，截至目前，单电子订阅的稿费已经达到十八万了，距离零点还有五个小时，刚好还能赶上一波傍晚的订阅高峰期，不出意外的话，今天的稿费能突破二十万。”
日收二十万！
对于目前才堪堪一百二三十万字的‘新书’而言，这绝对是一个让人震撼的天文数字。
网站编辑还跟陈默提到过，让他继续保持这样的质量，如果更新实在扛不住的话，适当的减少一些也行。
毕竟，日更三万字实在太变态了。
但陈默却完全不需要把这个放在心上，又不用他构思剧情，只是敲个键盘而已，日更几万字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斗破》这本书，在这个爽文还没彻底研究明白的时代里，绝对算得上是王炸级别了，再加上日更三万字的爆发式更新，在上架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彻底登顶畅销榜，并且把第二名的老牌大神远远甩开，不出意外的话，今年的新人王是跑不掉了。
嗯……这个意外还真不可能出现。
奇点小说算是一个比较公平的平台吧，《斗破》又是现象级的存在，但凡有点脑子都不可能在评选新人王的时候无视掉这本书。
“二十万啊。”
吴予眨眨眼，拍着小手给他鼓掌，用惊叹的语气说道：“哇偶~好厉害！”
“咳咳，低调，低调。”
陈默摆摆手：“跟你比起来差远了。”
这可是一个资产十位数的隐藏大佬，以她的资产增长速度，日收二十万简直就是毛毛雨，完全不值一提。
“你为什么要跟我比呢？”
吴予眉头微皱，有点纳闷：“你的钱都是靠自己的本事赚来的，我的钱又不是，我都没有什么赚钱能力的。”
“嗯？”
陈默一怔，有点不太理解。
“我参加围棋比赛其实是不怎么赚钱的，以前最勤奋的时候，一年也就一两百万，今年只参加过一场比赛，赚了二十万而已。”
吴予摇摇头，很认真的说：“陈默，你比我厉害太多了，我真的觉得你很厉害。”
面对突然认真起来的小姑娘，陈默有点不知所措。
“那你这么多的资产是哪来的呀？”
陈默询问。
说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补充：“是路路偶尔跟我提到的，我可没私下里调查过。”
他可不想被误会成，自己是冲着吃软饭才跟她在一起的。
平日里开玩笑也就算了，真要是吃软饭的话，那……也太对不住穿越者的逼格了。
“是我舅舅帮忙赚的呀。”
吴予解释道：“因为我不会理财嘛，所以我赚到的钱，都是交给我舅舅打理的，他那个时候公司刚好在起步阶段，公司就他一个股东，没什么股权纠纷，所以就把我的钱算作入股了……”
顿了顿——
她用很纳闷的语气继续说道：“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钱就突然一下子变多了，从几百万变成了几千万，再到几个亿，然后又翻了几倍……”
赚钱肯定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啊。
但赚的太多……就只剩下疑惑了。
短短几年时间，当初的小几百万变成了大几十亿，这搁谁不得蒙圈啊？
“……”
陈默怔怔的看着她因为疑惑、纳闷而皱起的眉头，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看看人家，资产从几百万变成了几十亿，翻了上千倍都表现的低调又淡定，再看看自己，仅仅做到了日赚二十万就沾沾自喜，甚至是有点飘飘然……
一时间，陈默深刻的意识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
回到公寓楼。
依旧是一成不变的那一套。
洗菜做饭、吃饭、闲聊、亲亲……
“小予，你会因为这种平静的生活而感到枯燥无聊吗？”
陈默忽然开口。
“欸？”
吴予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有点诧异，随后摇摇头：“不会啊，这本来就是我最想要的生活，谁会因为过上了自己喜欢的生活而感到枯燥无聊呢？你会吗？”
“……我不知道。”
陈默很难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还没有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吴予貌似也想到了这一点，她很认真的看着陈默：“那你要加油喔……嗯，也不要太加油，慢慢来就好，反正时间还很长，只要不放弃，总有一天能实现的。”
小姑娘很擅长给自己的话做补充。
她刚鼓励对方加油，又忽然想起来这家伙隐藏着的加班狂属性，于是又连忙打补丁。
陈默被逗笑了，刚要说什么，忽然手机传来声响。
拿起来一看，眼眸微眯：“是《心动小屋》节目组发来的消息，让我做好上热搜的准备，明天、后天我大概率要住在微博热搜上了。”
“啊？又是热搜？”
吴予皱起眉头，热搜这个东西，给她的印象非常恶劣。
她自己就上过热搜，前两天陈默又上了一次，反正……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儿就对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别人上热搜都有利可图，他俩上热搜就是上去挨骂……
“一方面是节目组准备花钱营销，另一方面则是……”
陈默犹豫了下，低声说道：“我第三期表现的很差，不符合当代网友的价值观，所以，等到节目播出的时候，我挨骂是肯定跑不了的，到时候说不定还得连带着你也得挨骂……”
他太清楚自己第三期表现的有多差了。
当时暧昧上头了，可能还没什么感觉，但后来冷静下来后，再一回想，就……很难扛得住的那种。
“欸？”
吴予用惊奇的目光看向陈默。
正当陈默一头雾水的时候，就听见她说：“陈默，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啊？”
“熟悉吗？”
陈默眉头微皱，不确定的问：“你的意思是，第二期的时候，我也说过类似的话吗？”
“不不不，跟你没关系，是我。”
吴予摇摇头，纠正道：“你是不是忘了，《心动小屋》最开始快要播出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同样的话，我怕节目播出后会迎来一片骂声，最后连带着你也要挨骂……但后来事实证明，纯粹是我自己想太多了，网友们很大度的，他们不会总是揪着我输棋的事儿没完没了。”
说着。
她用力拍了拍陈默的肩膀，似乎是想要把自己的信心传递给他：“陈默，你现在的状态，跟我那段时间差不多，所以我是很有应对经验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放平心态，不要总是担忧那些没发生过的事情。”
说这话的时候，她就好像是个励志大师！
“小予，你能这么安慰我，我很感动，但问题是……我们的情况是不一样的。”
陈默倚靠在沙发上，仰天长叹：“小予，你有没有想过，节目组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给我上热搜？就是因为第三期的内容有问题啊。这期节目播出来，真的会迎来一片骂声的。”
“……”
吴予轻咬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表达能力特别好的女孩子，安慰人这种事情，她也没什么经验。
大脑飞速运转，满腔的碎碎念酝酿了许久，她拍了拍陈默的肩膀，到嘴的话却只剩下一句：“没关系，有我在呢。”
在她的印象里——
陈默经常会用这样的话安慰她，效果很好，于是她也跟着借鉴模仿。
“就是因为有你在，所以我才担心啊。”
陈默叹了口气：“我怕因为自己表现的太差，连累到你，还担心你会生气。”
如果只是他自己挨骂的话，陈默反倒不担心了。
毕竟，他从来就没有把网络舆论当回事儿，所谓的网暴，他也早已经看透了，无非就是一群吃饱了闲的蛋疼的家伙，是非曲折完全不懂，拿着一把键盘就把自己当成了至高无上的上帝……
但问题是——
有人会在乎网络舆论啊。
因为前几天上热搜的事儿，小姑娘一晚上没睡好呢，第二天还总是疑神疑鬼的担心他，生怕他得了抑郁症……
这让陈默感动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无奈。
“我不生气。”
吴予摇摇头：“我从来没有跟你生过气，所以，我不会生气的。”
陈默挑了挑眉。
他正要提醒对方，但后知后觉的小姑娘又连忙补充：“当然，如果是你故意惹我生气的话，那是例外，我通常会当场报复回来的，然后就不生气了。”
从最初的暧昧期到热恋期，陈默偶尔也会有几次惹恼对方的时候。
吴予是个很理智懂事的女孩子，她并不会一生气就把对方拉入黑名单、持续冷战、直到对方妥协为止……大多数情况下，她在跟陈默撒完气之后，差不多又可以和好了。
“你真不会生气？”
陈默试探性问道：“就算第三期节目很尬，也不会生气对吗？”
“对！”
吴予肯定的点点头。
“那我就放心了。”
陈默松了口气：“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等待第三期节目的到来吧。”
吴予到底会不会生气，这个陈默也不确定，但对方给出明确的承诺后，他心里也确实是踏实了很多。
嗯——
但愿第三期真如吴予所说的那样，只是自己想太多了吧，虽然大概也许可能……这种侥幸心理挺渺茫的。
……
7月20日，周末，清晨。
当陈默睁开眼睛的时候，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
他正要放下手机假寐一会儿，忽然一怔：“嗯？”
自己今天为何起的如此之晚？这背后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陈默陷入沉思。
“我想起来了，昨晚小予跟我打了好久的视频电话，之后又有一点失眠，所以干脆就起床工作了……睡觉的时候，好像都凌晨一点了吧？”
他渐渐回忆起了昨晚的一些事情。
即将开播的《心动小屋》第三期，让他都忍不住紧张了起来，也是因为这个才没睡好，最后想着，与其躺床上磨磨唧唧的浪费时间，不如起床去为魔都的Gdp做一点贡献，所以就熬夜爆肝了两个小时。
想到这里，他有点莫名的心虚。
“我只是把睡觉时间和工作时间倒换了一下，小予不会有意见吧？”
陈默心里没底。
虽然根据能量守恒原则，睡觉时间和工作时间本质上并没有发生改变，仅仅只是打乱了顺序而已，但说法却是大大的不同。
早起工作叫勤奋，熬夜工作叫加班，没提前告知女朋友，那就叫偷偷加班，罪加一等……从认知概念上判断，这就不是一回事儿。
“也不知道小予到底是喜欢文科还是理科……”
陈默叹了口气。
他现在只能祈祷吴予不会时刻盯着他的码字软件了，不然的话，说不定就得在挨骂之前被女朋友先训一顿。
当然——
作为一个有点矫情、有点悲观的乐观主义者，陈默早已经做好了被女朋友发现的准备。
“小予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孩子，她不会计较的。”
自我安慰+1
随后，他拿起手机给吴予发消息。
无语的陈默：“早安呀，我的亲亲小女友~啵啵.jpg”
无语的陈默：“向日葵问好.jpg”
发完消息后，隔了两分钟，并没有收到回复，陈默立马就明白，那姑娘此刻应该还没睡醒呢。
于是——
起床洗漱，开工大吉！
啪啪啪啪（键盘声）
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一万字的稿子就已经新鲜出炉。
与此同时，吴予的视频电话也打了过来。
陈默看了一眼时间——八点零五分。
“这丫头是定了闹钟吗？好几次都这个时间。”
陈默心想。
点击接通之后，就看到了坐在床上、倚靠着靠背的吴予。
这姑娘化妆跟素颜貌似并没有什么明显差距，看起来差不多，素颜也超级好看，像是邻家青梅，很可爱的样子。
“早上好呀。”
吴予挥挥小手跟他打招呼。
“早上好。”
陈默笑了笑，然后问出刚刚疑惑的问题：“小予，你定了闹钟吗？我看你好几次都是刚到八点的时候打来的电话。”
“没有，这是我的生物钟。”
吴予晃晃脑袋，随手把乱糟糟的头发弄到耳后：“我不能定闹钟的，必须自然醒才能保持状态，如果被闹钟叫醒的话，一上午都没精神的。”
她似乎是在解释自己为什么总是起得很晚。
“如果你睡眠质量很好的话，其实可以试着早睡两个小时，这样白天的时间就会变得非常充裕。”
陈默给她提建议。
但小姑娘摇摇头，表示拒绝接受建议，而且她给出的理由也很浪漫：“我晚上不能早睡呢，不然的话，你一个人会很孤单的。”
刚刚热恋的女孩子，满心都是自己喜欢的男孩儿，除了白天待在一起的时候亲亲抱抱之外，晚上回到家也要开视频的，虽然可能不会随时随地都有话题可以聊，但哪怕不聊天，把开着视频的手机放在一边，偶尔看一眼正在忙碌的对方，那也很美好呀。
“你的理由很充分，让我难以反驳。”
陈默无奈的耸耸肩。
尽管明知道她这纯粹就是瞎扯，就是在给自己睡懒觉找借口，但陈默还真没什么好说的。
总不能让对方晚上早点睡觉，不要跟自己开视频……对吧？
热情且浪漫的女孩子，是需要宠着的。
“难以反驳就不要反驳，不要做辩论里的赢家、爱情里的输家。”
吴予一本正经的说道。
陈默：？？？
他差点没绷住，这话太致命了。
“咱们还是讨论一下早餐该吃点什么吧。”
陈默转移话题，不想跟对方瞎扯这些有的没的。
“早餐我想吃小笼包~”
吴予开始提要求了。
“材料不够了，做不出来小笼包。”
陈默摇摇头：“昨天忘了买早餐用的食材，现在只剩下米线，你要吃吗？”
“……那你还问我？”
吴予觉得自己被耍了。
“我又不能替你做主，不然的话，你肯定觉得我太霸道了，没尊重到你。”
陈默无奈摊手：“虽然结果还是那个结果，但基本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现在我再问一遍，早餐你想吃什么？”
“……米线。”
“好的，那你快起床洗漱，然后来我这里吧，我现在去厨房准备。”
“我不要……我想再躺一会儿。”
“看样子还是不太饿。”
……
因为女朋友总是磨磨叽叽的缘故，陈默起身去厨房把米线换水泡了一下，然后回到书房继续工作。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响了起来。
伴随着键盘声，陈默也是变得专注了起来……废话，半个小时写一万，这么快的速度，就算不用思考，也得好好盯着屏幕吧？万一出现错别字怎么办？
吴予在手机的另一端安静的看着他，也不打扰。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陈默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忽然一怔，只见吴予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床铺。
又过了十几分钟，对方的身影才终于出现在眼前。
已经洗漱完、换好衣服、化了淡妆的她，朝着陈默挥了挥小手：“我已经准备好了哦，要出发了。”
“好，等你过来一起吃饭。”
陈默应了一声，随后就拿着手机和支架去了厨房，把手机固定在距离厨房有两米远的地方，调整好角度之后，就洗手、系围裙，准备开始做饭了。
今日份的早餐——米线！
约莫四十分钟左右——
随着房门打开，陈默的小可爱闪亮登场~
……
吃过早餐，又待在一起腻歪了会儿，然后就出发前往云奕围棋馆了。
路上，陈默看了看时间，眉头微皱。
“小予，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在练棋方面有些松懈了？”
陈默扭头看向她：“我们最近几天基本都是十点左右抵达，下棋和复盘的时间占去三个小时，之后，我就要去指导路路，而你好像就没什么事情做了……也就是说，你现在每天只练一盘棋。”
“陈默。”
吴予眉头紧锁，用怪异的眼神看向他：“你是不是忘了，你每天都会给我留大量的作业，我练棋、复盘、做作业，每天至少要占去六七个小时，这已经很努力了好不好？围棋是脑力竞技欸，人每天的精力是很有限的，不是用不完的……你饶了我吧。”
“呃……”
陈默一怔，这才忽然反应过来，对方只是个平平无奇、貌美如花的女孩子，不是自己这种开挂选手。
“我现在的练习强度已经可以了。”
吴予继续解释：“以前老师在赛前指导我的时候，是一天对弈两盘棋、以及复盘两次，但那是建立在没有作业的前提下，我现在每天的作业耗时比一整盘棋的时间还多，就等于是替代了一盘棋……这样的练棋强度是很合理的。”
顿了顿——
她用严肃的眼神看着陈默，一本正经的说道：“陈默，你要明白一件事，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变态的……你看棋和复盘，可以在三分钟内完成，一个小时就能复盘二十多次，这个别人是做不到的，你一小时的学习成果，至少能赶上我十天。”
“……”
听着她的这些碎碎念，陈默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好像还真是她说的这样，每天一盘棋+复盘+作业的练习强度已经算得上勤奋了，再增加的话，不单单会精神疲倦，还会因为压力等缘故，导致学习效率不升反降，最终适得其反。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能一蹴而就的，过于努力也未必能取得想要的结果……围棋就是其中之一。
“不好意思啊，是我没考虑周全。”
陈默说道。
“没关系呀，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怕我因为谈恋爱导致练棋松懈……其实老师也有这个担心，所以她时不时地就会抽查我的棋力，看看近期的学习效果是否达标。”
吴予晃晃脑袋，仰头看着他：“好在我的学习进度每次都比她想象的还大，所以，老师也就没什么意见了。”
“那就好。”
陈默点了点头。
他最近逐渐意识到，自己其实真的没必要在任何事情上都把她当成小孩子看待，她是个成年人了，虽然经历的事情并不多、社会阅历不够，但很多基本的事情都明明白白，不需要别人为她担心。
就像练棋这个事儿，小姑娘看似有些懒散，每天睡到自然醒，只练一盘棋，看起来就好像大多数时间都在谈恋爱一样，但实际上，她心里有数，知道自己想要的状态是什么样子。
通过足够的睡眠+愉悦的心情，把精神和心态调整到最好，这样一来，练棋的时候也能更好地沉浸在‘深度学习’状态中，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还有就是——
自己每次给她发消息，她只要没睡觉，就总能在第一时间回复，或者干脆就直接一个电话拨过来……看起来像是个‘机不离手’的手机控，但实际上，她是没有任何网瘾的，如果不是聊天或打电话的话，她的手机一整天的使用时长都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小姑娘看似懒散的背后，是极其强大的自制力和执行力、以及持之以恒的耐心。
这是陈默都没有的东西。
陈默自己看起来像是个自律的工作狂，但那是因为他给自己制定的目标很大，大到他都不敢跟旁人说。
为了实现内心深埋的远大理想，陈默不得不逼着自己成为自律的工作狂。
一个主动，一个被动，一个清醒着热爱，一个清醒着痛苦，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
来到围棋馆之后，就开始了平平无奇的练棋日常。
先是陪吴予下棋，不动声色的运用AlphaGo检查着她的棋力进度，满意的点点头。
根据AlphaGo的计算，吴予现如今的棋力，比起近五十天前刚认识那会儿，保守估计也得翻了一倍。
当初在棋力方面远不如路路的她，现在基本已经可以跟路路持平了……当然，说的是半个月前的路路，不是现在的。
路路也是个神奇的姑娘。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发了疯似的热爱围棋，还是因为吴予的追赶给她造成了太大的压力，那位金主大人的学习强度直接是吴予的两倍，每天就是不停的练练练……
陈默隐约觉得，这对姐妹花就跟修仙小说里面的修士差不多。
天才靠悟道提升境界，庸才靠苦练提升战力。
天赋最高的吴予，在击败八段棋手路路之后，信心大增，昔日患得患失的心态一扫而空，于是，她靠着良好的自律和执行力，把自身状态调整到最好，然后每天只练一盘棋+完成‘作·私人定制版·业’，就足以稳稳当当的增长棋力。
而天赋略逊于吴予、又被吴予不断追赶的路路，为了能够继续镇压自己的好妹妹，就只能在前者的练习强度的基础上翻一倍，靠着双倍的练习实现更快的提升，这样一来，短时间内依旧可以拥有打败吴予的棋力。
至于这两种方法到底哪个更好？
陈默自己也不太清楚，因为这个得因人而异。
就跟写小说一样，有人一书封神，有人写了几百万字还是个可怜的lv3……同样是人，同样在努力码字，但差距却犹如云泥之别。
在陈默看来——
吴予和路路的天赋其实都是上上之选，只要够努力，只要心态强大，在运气不太差的情况下，最终都有可能走上九段之路，成为真正的天花板棋手。
“好了，复盘结束。”
陈默指导完成后，对她的学习进度感到非常满意，于是大手一挥：“快快快，拿出你心爱的笔记本，准备记作业！”
吴予小脸儿一苦，不情不愿的开始记作业。
“你别不情愿啊，我告诉你，可不是每个成年人都有写作业的机会。”
陈默眉头微皱，语重心长的说道：“人总是在失去了之后才会觉得珍惜，给你布置作业的时候，你不情不愿，等到你将来去了公司上班的时候，面对KpI压力，你再后悔没有好好珍惜当初写作业的机会，那也晚了。”
“切~”
吴予不屑的撇撇嘴，小声嘀咕：“我又不用去公司上班，你跟我说这个有什么用啊。”
她寻思着，陈默跟自己说这么多毫无用处的废话，这不是典型的对牛弹琴吗？
欸？
等等等等——这个成语好像不是这样用的！！！
就在她恍然惊醒的时候，就听到陈默说：“怎么不用上班？等我以后开公司了，就把你拉过去给我当秘书，让你也体验一下上班狗的痛苦。”
说起秘书啊，他就想到了那句流传很久的段子——有事儿秘书干，没事儿……咳咳咳。
“我不——”
吴予晃晃脑袋，毅然决然的拒绝了，理由是：“上班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但你如果讨好我、哄我开心的话，说不定我一高兴，还能给你当个全职太太呢。”
全职太太还可以考虑，上班不行。
一想到每天都要早起去公司打卡，吴予就感到头皮发麻。
对于一个习惯了自由安排时间的自由职业者而言，让她上班？那你还不如直接杀了她呢。
……
下午。
陈默继续指导路路下棋，吴予则是在另外的棋室里自顾自的做作业。
陈默每天布置作业的方式都非常巧妙，基本都是跟当天的学习课程有关的，而且是在网上很难找到答案的，就只能自己思考……而且每天的作业量都很多，大致相当于做三大张数学卷子。
有时候遇到比较难的地方，再加上因为上午练棋消耗了精力，状态不是很好，做不出来，就只能留到晚上带回家。
做一杯现磨咖啡，一边闻着咖啡的焦香味儿，一边跟闺蜜一起带着满脸的苦涩去做作业。
这也是今天陈默提出要给她增加学习量时，小姑娘强烈反对的原因。
“路老板的棋力……有点东西啊。”
因为上午用AlphaGo计算了自家女友的棋力的缘故，所以，在下午陪路路练棋的时候，陈默好奇的计算了下，有些意外的发现，路路最近的棋力状态涨势喜人，增幅率远高于吴予，提升很大。
“如果现在再让小予跟路路下棋的话，别说连赢七盘棋了，她能不能赢下一盘都很难说。”
陈默心想。
路路跟吴予已经有二十天没正式的对弈了，而在这二十天的时间里，路路凭借着本就优于吴予的棋力，再加上双倍的高强度练习，棋力增幅已经反超了回来，再一次拥有了面对吴予的绝对压制力。
“那丫头到底还是松懈了。”
陈默轻叹。
在他看来，说一千道一万，吴予还是因为之前连胜七盘棋的缘故稍稍的松懈了些，练习强度恢复平常，远远达不到路路这么能卷……要是现在重新安排她俩对决的话，最终的结果可能会让吴予彻底傻眼。
“要不要安排她俩对弈呢？”
陈默有点犹豫，不知道是否该‘刺激’一下吴予，思来想去，他决定问一问路路的看法。
他很清楚，以路路对吴予的疼爱和偏袒，她并不会介意吴予的棋力超过自己，确切的说，她不会介意任何人的棋力超越自己，只会介意自己的学习进度太慢了，还不够卷……
“我其实是有过这个想法的，但我有点担心……如果把她打败了，她自信心受挫，那该怎么办？”
路路眉头皱起，有些迟疑。
“我也在担心这个。”
陈默说出自己的疑虑：“小予现在的心态有点飘了，当然，我不否认以她现如今的棋力确实有飘飘然的资格，但还是觉得……该给她稍稍的压一压；世界赛风云莫测，各国年轻高手数不胜数，说不定女子组就会蹦出来几匹黑马呢，小予现在心态保持的很好，可一旦在比赛中输了一两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后续竞赛。”
顿了顿——
他犹豫了下，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小予有没有跟你说过，如果这一届世界赛还不行的话，她可能就要彻底退出职业赛了……我不希望她带着遗憾退役。”
“她跟我说起过这个。”
路路也是感到有些纠结了，想了想，她忽然抬头反问陈默：“你自己怎么不去压她，非得让我来做这个坏人？”
“如果我能做到的话，我并不介意亲自动手，但问题是……”
陈默很无奈的摊摊手：“我的棋力实在太强了，小予输给我，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啊……但你就不一样了，你跟她棋力差不多，都挺菜……啊呸，你俩棋力在伯仲之间，她之前还连胜了你七盘棋，现在要是重新输给你的话，那肯定能很好的激发她的动力。”
路路：？？？
她一整个沉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