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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九禅没有跟着一巷真人回净室,这是他自己的决定。
一巷真人回到自己的净室,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喜是忧,望着渐渐冷却的茶发呆。
突然瞟到了案牍上的那本书,书里夹着一缕发丝,随即将发丝取来,将其变为一缕丝绳,穿在一枚古色铜钱上,悬挂于腰间。
一巷真人天天佩戴这这枚铜钱,时不时的摸索着拴着铜钱的丝绳。
容九禅依旧在寒室苦修,任凭时光翩跹。
就这样,一日复一日,一年又一年。
转眼,又过去了三年!
太常四百八十四年,八月十五日。
八月十五中秋节,这是个团员的日子。东西南北,五湖四海,都在庆祝这个节日。
云间阁众多弟子也在期待这个节日的到来,早在两日前就安排弟子下山进行采办。
自从容九禅被关禁闭后,云间阁迎来了表面的和平。三修道长一心想培养无边继承云间阁将来的掌门之位,意在这个团圆的好日子将此事公之于众。
所以,这个日子,格外重视!
在上下一片欢悦的时候,一巷真人在净室窥灵,是的,他有预感。
这个时候,他想到了容九禅,想见他,他还有事情要交代。
三修道长前往净室的时候,一巷真人刚刚窥灵归来。为了让无边顺利继承掌门之位,近几年,三修道长跟掌门师兄走的比较勤。
两人像平时一样,礼数周全,然后静坐品茶。
三修道长心里揣着事,神色不定,他知道自己现在不适合静坐,于是提出,让掌门师兄为自己卜卦。
一巷真人依言,开始卜卦,一卦下来,卦意不好,立即打乱。
三修道长欲言,被掌门师兄打住,“卜卦卜卦,先己后他,我先自行一卦!”
如此一说,三修道长自是不好再说什么,故作大方道:“行,那就你先自行一卦!”
看着眼前的卦象,三修道长心底发空,连忙说:“再来一卦,此卦不算!”
一巷真人望着眼前的卦象,倒是很平静,淡淡开口,“卦即已出,何有再算之理!”
三修道长望着那卦象,意味不明。这卦象,他又何尝不懂呢!
“风水涣之隔河望金,下下!卦意为:隔河望见一定金,想取岸宽水又深;指望资财来到手,昼夜思量枉费心。”2
三修道长:“掌门,这......”
一巷真人迷之一笑,“慌什么,一切都是天意!这卦象预示,我所想达不成,到头来是枉费心。”
对面的三修道长,这一刻变得静默了,他在自己心里盘算,这卦象于他来说也许就上上吉,说明无边真的能成为下一任掌门人。
他这样在心里盘算着,就不大再关心这卦意了,只是敷衍道:“掌门现在无欲无求,没什么达不成的,这卦不灵!”
一巷真人无声的摇头,忍了很久,还是说了,“我还真有一事所求!”
三修道长问:“何事?”
一巷真人望着那个他望了无数次的方向,“今日佳节,把容九禅也唤来吧!”
闻言,三修道长心底一空,心道:“嘿,果真还是在意的!”
三修道长欲言欲止,被一巷真人看在眼里,最后才说:“人,是掌门关的,既然现在想放,那就放吧!还不是掌门一句话的事!”
这话听起来怪酸的。
一巷真人:“你若不同意,那就不唤!”
三修道长:“我...没有不同意!”
既然如此,话也说的圆,但无更改。
三修道者随即告退,“那我吩咐人前往后山去唤人!”
难得见他如此,一巷真人也并无异议,望着三修道长离开的背影,久久出神。
想起刚刚给三修道长卜的卦——风火人家之镜里观花,下下!意为镜中之花不实在,一切都是空想罢了。
想到这些,一巷真人取纸提笔......
外面一片热闹,三修道长回到思悟院的时候,思索再三,还是决意把掌门要唤容九禅前来的事告诉无边。
无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面上毫无异样,只是内心深处就不一样了,他恨容九禅,早已入骨。
但是,为了能顺利继承掌门之位,他只得将深深的恨意埋藏起来。
所以,即使心有不愿,还是表示没有异议。
三修道长对无边的表现进行赞扬,随即把前往后山寒室唤容九禅的任务交给他。
无边从思悟院出来的时候,心底开始盘算,这是刚好遇见慌忙前来寻师傅的小弟子金葵。
金葵:“大师兄好!”
无边原本心有怒气,但是看着金葵要去寻师傅,随即叫住他,“金葵,慌慌张张的,什么事?”
金葵行礼,“回禀师兄,无念师兄他们发现了一小乞丐,让我报告师傅,看如何处置。”
本就心有不快,再加上又听到来了个小乞丐,不快更甚,“又来一个,云间阁就这么受乞丐青睐?”
金葵听了这话,面露无辜之色,实则在心里想“那我们不都是乞丐吗?”
无边不耐烦的望了一眼金葵,开口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不用禀告师傅了!”
金葵点头,“那......”
无边又问:“在哪里发现的?”
金葵回答道:“听师兄们说,是在无念师兄的菜筐里发现的,发现的时候还在偷吃菜筐里的白萝卜!”
听了这话,无边冷哼一声“贱”,走路的脚步也加重,恨不得将脚下的路踩出一个洞来!
在大师兄的面前,金葵一向胆小怯懦。他不明白大师兄为何这么大火气,也不敢多说。
无边一甩衣衫,随即大步离开,没有得到具体指令的金葵只好跟在大师兄的后边,一言不发的跟着。
无边:“别跟了,那乞丐,拿去玩吧!”
金葵愣在原地,大师兄说的话,他是明白的,也是后怕的,他喃喃自语,“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不敢多停留,金葵快速的回到膳房,看见那个又脏又丑的小乞丐,金葵不敢靠近。
见金葵回来,无念赶紧来问,“师弟,师傅怎么说?”
金葵犹豫片刻,把刚刚遇见大师兄以及大师兄说的话全部转述一遍。
听完金葵的转述,无念什么都没说,只是抬眼望了望那个小乞丐。
一旁的其他两个弟子也听见了,随即哈哈哈大笑,“还是我们大师兄会玩啊,给我们这么大个活玩具!”
这都是平时一直跟随无边的那些个弟子,不跟他们为伍的弟子也不敢劝阻,都只是同情那个孩子。
金葵见状,突增恐惧之感,想趁机逃开。
这时,有人前来唤无念,说大师兄有请。
待无念走后,金葵悄悄离开,他不敢想即将会发生什么,因为他知道,那个孩子活不成了。
金葵趁没人注意到他的时候,前往五铎师叔的院子,也许心诚所致,他一进院子就看见了师兄陈典。
他恭恭敬敬的跟陈典打招呼,陈典先是惊讶金葵为什么会来找他,而后发现金葵神色不对,一番询问后,才得知事情原委。
陈典当即神色突变,“他们怎么可以...你怎么不去向师伯禀告?”
金葵说:“陈典师兄,我不敢,要是被大师兄发现是我说,他不会放过我的!”
陈典也不再多说什么,当即告诉金葵,说自己也无能为力。嘴上这样说,心中还是有些不忍。
金葵离开的时候很沮丧,他不敢久留,只得赶快溜回去。
无念进门的时候,差点被一个杯子砸中,当下很小心翼翼的进门。
“是谁惹大师兄生这么大的气?”
有人进来,无边稍作整理,缓缓语气道:“还能有谁?”
自从容九禅被关禁闭,很多人已经不记得他的曾在了,无念有些蒙,但是也不敢表现出来,“不管是谁,敢惹大师兄生气,通通不放过。”
有人能跟自己想到一块儿,无边稍微松了口气,“真是老糊涂了,竟然想把那野东西放出来!”
无念现在听明白到底说的是谁了,随即诋毁一番。
无念说:“既是掌门要见,也不能动粗啊,否则无法交差。”
无边:“那就让他多活几个时辰!——你去后山!”
无念领命,随即前往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