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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折被箜鹤念叨了一路,“副掌门,为什么你不用去了啊?为何你不用去了呢?为什么......”
玄折很无奈,望着箜鹤直摇头,他真不知道是箜鹤神经大条,还是真的反应迟钝。
众位弟子离开后,三三两两,窃窃私语。被安排跟箜鹤前去病区的弟子,开始犯愁;没被安排到的弟子,在心里暗暗高兴。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对于今日在大殿上的所见所闻,他们更加确认,掌门对副掌门是真的极其用心,照顾有加,说偏袒也不过分。
掌门一向对门下弟子严厉,他们早习惯了,所以,掌门在大殿上发火,弟子们也没当回事。
最可悲的就是箜鹤,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这次,终于聪明反被聪明误。
拉谁做垫背的不好,非得拉副掌门做垫背的,真是自己往枪口上撞——送死!副掌门就是掌门的逆鳞,任何人碰不得,希望箜鹤会长记性,以此为戒。
掌门说了,箜鹤一行人明日就动身,尽管他一路烦着自己,玄折也没有将他赶走。
走一路,念一路,习惯了,玄折也没觉得烦的受不了。所以,箜鹤跟着玄折回了玄折的住处。
看在他明日就要走的份上,玄折竟然让他进屋了,还收拾了一些在途中用得上的东西给箜鹤,顺便告诫箜鹤——“出门在外,万事小心,不可再大大咧咧!如遇危险,保命第一!”
箜鹤笑嘻嘻的答应,蹭了一盏碧叶尖后,才从玄折那里离开。
箜鹤从玄折那里出来时,手里提着包裹的事情被幽弋知道了,幽弋脸色铁青,臭得跟臭狗屎一样臭,子詹都没敢多看,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各大门派,都收到了飞鸽传书,每个门派都有弟子前往病灾区,云间阁也不例外。
无天离开云间阁后,无边只好任命无为为领队,带队一行弟子前往病灾区。
病灾区以宜安、阆州两国相邻接的青越郡、尚熙郡等地为主,主要位于阆州国的南方边境,气候潮湿,疫病传染性极强。
大批修道之人前往青越郡、尚熙郡,一时间各路人马汇聚,青越郡、尚熙郡等地人满为患,出现了不少情况。
慌乱逃逸、意见分歧、民心涣散、病情肆意等等,混乱至极,情况极其糟糕。
箜鹤等人连夜御剑飞行,几日后终于到了青越郡,箜鹤第一时间赶往现场青越山,到了那里,他隐隐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是他没有说出来,因为副掌门说过,在外一切小心谨慎。
“道长,您听说了吗,朝廷飞鸽传书,要求各大门派安排弟子去青越郡、尚熙郡等地救人。”
容九禅吃惊的望着吴乾,他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救人?”
一看道长的表情,吴乾就道长还不清楚情况,将自己了解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道长。
“两国交战,时局复杂,又突发怪病,死伤惨重,民心慌慌,朝廷无力之际,向各大门派飞鸽传书,以望解除此病。”
容九禅问:“怪病?”
吴乾:“我听说的情况是这样的,得了那个病的人,从心口处开始溃乱,一点一点的蔓延,到最后只剩一颗头颅和森森白骨。”
容九禅喃喃自语,“溃乱,只剩头颅和白骨......”
吴乾又插话,“怪就怪在,从心口处开始溃乱,心口处也是最后才乱完的,一直到全身溃乱得只剩头颅后,人才会断气!”
容九禅:“也就是要亲眼看着自己一点一点溃乱,到最后只剩白骨?”
吴乾深深点头,“好像就是那个意思,整整三日,看着自己溃乱,看着自己成为......”没说完,吴乾深深打了个冷颤。
怎么听怎么都怪怪的,活活看着自己成为累累白骨,到断气头颅都是完好无损的,确实怪,甚至邪乎!
容九禅忍不住问:“那得病之前有什么症状?”
吴乾摇头,“没听说有什么症状,自溃乱开始到断气只需要三日,这过程极其痛苦,怨气横生!”
怨气横生四个字经过容九禅耳朵的同时,一个恐怖的想法在容九禅脑袋里一晃而过。
但愿是自己想错了,应该不会有人邪恶到那种程度。
容九禅自己心怀慈悲,也愿意相信众生皆有慈悲之心。
只是,他不太懂人心。
“我要去青越,你,跟我去吗?”容九禅问吴乾。
“道长,您确定要去”,吴乾看着容九禅信誓旦旦的模样,就知道自己多问一句,“去,您去哪儿我就去哪!”
“那就好,出发吧!”
吴乾:“现在?”
容九禅点头。
吴乾:“您还没吃饭呢!”
容九禅:“这个时候,吃什么吃,不吃了,走!”
“......”,好吧,他承认自己还不是那么了解道长,“行,那您就省着您的法力吧!”
容九禅有些疑惑,只见吴乾掏出他的剑,运转法力,御剑飞行。
“吴乾,你也修过剑术?”
吴乾显得很自豪,“不知道吧!我生前剑道为主,玄学为辅!只是后来啊,符篆术法还用的多些!”
容九禅如实说,“还真没看出来!双道齐修,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一个平衡把握不好,就相克,因小失大,得不偿失!”
吴乾:“是的,道长,你知道的这么多,难道也是多道齐修?”
容九禅回想起在云间阁的那些日子,自己也没有真的选择过,一切都是顺其自然。
一切,都是他没有选择!
剑道,是旁学的,师傅练剑、兄长练剑的时候,自己就在一边看,看着看着就记住了,打坐的时候就冥想剑法,自然而然的就会了。
玄学,符篆鬼道等法术,是在禁闭七年期间自学的,好几次出不来,差点走火丧命,都是隐隐约约听见师傅的声音才清醒的。
“吴乾,你修炼的时候,有没有过走火、差点丧命的时候?”
吴乾想了想,“有,不是丧命,是差点走火入魔。”
容九禅问:“那你是怎么走出来的?”
吴乾没好气的道,“道长真是高看我了,如果没有特别厉害的高人,是走不出来的!”
容九禅心底一颤,原来,那些都不是自己的幻觉,师傅,那个时候,一直在暗中保护自己。
他想,如果没有师傅,自己只怕早入魔或丧命了吧!
可,那个时候,师傅还未收自己为徒。师傅,早已将自己视为徒弟了!
吴乾:“我那时候走火入魔,差一点就出不来,危乱之际,遇到了一个高人,是他用自己的灵力灌入我体内,压制了我体内的邪气,才保持双道相携共生!”
“师傅!”容九禅忍不住脱口而出。
吴乾:“道长,我猜,您也是多道齐修!您,那么厉害,一定不会出现走火那种事情的!”
容九禅说不出话来。
吴乾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给容九禅,“这是一点干粮,您自己慢慢吃!修道之人,到底是凡胎肉体,吃是第一大事!”
容九禅接过袋子,忍不住问了句“真的有人可以不吃不喝吗?”
吴乾笑笑,“不吃不喝?那就不是人!像我这样的鬼,都还要吃呢!即使九重天上的神仙,也是要吃的,只不过吃的都是仙品!”
容九禅诧异了,“你?你吃什么?我怎么没看到你吃过东西!”
吴乾笑的那叫一个欢,“您不会当真以为我们吃人吧,呵呵,才不是!您是没去过我们地府,那里的美食啊,应有尽有!”
突然发现自己的话好像有问题,什么叫道长没去过地府,这是什么浑话。
“呸呸呸!错了,错了,说错了!道长,永远不会去地府的!”
意识到自己说了浑话后,吴乾立即弥补,总感觉怎么补救都弥补不了,干脆闭嘴了。
容九禅倒是没在意,吴乾的模样倒是有一丝可爱。
准备出发,“道长,您站后面吧,前面风大,我给您挡挡!”
容九禅点头答应。
待容九禅站稳后,吴乾设置了一道保护结界在容九禅的周围,以免自己的气息影响到道长,他时时刻刻记得道长身有重伤。
吴乾:“道长,您的伤?”
容九禅:“无大碍!”
吴乾:“那您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法术!”
容九禅:“好!”
趁着天色已晚,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