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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战心惊
“听说今天我们孤儿院来了个有钱人家,好像要领养个孩子,年龄大概在16岁左右吧。”
“不知道哪个幸运儿又可以飞走了,要是是我就好了!”
很多已经上中学的女生在长长的走廊上聊着天。
零零从他们身边走过,对于大家的期待和祈祷,零零无动于衷。
弥漫在整个孤儿院周围的是一种冷寂的空气,零零在这里生活了10年,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小朋友来,又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小朋友走,他们都把这里当旅馆,找到人家领养即刻就走,像零零、金歆那样一住就是十年、十几年的很少很少。如今金歆也被人领养走了,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此时此刻,在这个孤儿院里,零零是最难过也最寂寞的。零零不敢奢望有一天自己可以去到一个小家庭里,可以有“爸爸”有“妈妈”,幸运的话,还有兄弟姐妹。
“希望孤儿院里的孤儿越来越少,希望这些弟弟妹妹都能找到好人家收养,孤独和悲惨就让我一个人来承受吧!”
零零无奈地笑笑,无奈地继续呼吸着孤儿院里孤独的空气。
“零零姐,去院长办公室一下,现在。”
一个半大不大大概只有7、8岁的小女孩突然窜到零零面前,扯着她的衣角通知她。
“院长说了找姐姐什么事儿吗?零零俯身问小女孩。”
“我不知道啊,院长没有说,不过我看到院长办公室里坐着两个伯伯婶婶。”说完,小女孩“嗖”地一声跑开了。
零零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地移动着脚下的步子向院长办公室走去。
“太像了,真的长得太像了。”
一进门,院长还没来得及给双方介绍,一位40多岁的女士一看到零零,就激动地站了起来。
“是啊,长得真是太像了!”跟着,女士身旁的男士也站了起来,惊叹道。
“你们是——”
零零满脸疑惑地看着两个陌生的人。
“零零,这是马先生和马太太,他们找了你整整10年。”
“你们是我的——”零零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眼前的这两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他们终于找到福乐孤儿院,终于要把她接回去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是不可能的事。
院长曾跟她说过,她是交通部门送来福乐孤儿院的,说是一场车祸罹难夫妇的女儿。
所以,她的父母应该早已不在人世了。
“零零,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妈妈的姐姐,也就是你姨母。当年你父母出车祸的时候,我们夫妇俩在国外,联系不上,回来之后就一直在找你,直到今天,才查到你在这家福乐孤儿院。”马太太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着。
零零不敢相信她说的话,不相信,完全不相信。
“院长,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您告诉我,告诉我!”零零扯着院长的手,用哀求道。
“我核对过马先生夫妇送来的资料,他们确实你是的姨父姨母,按照程序,你应该跟他们团聚的。”
院长是一个慈祥的中年妇女,她的话在零零心里占据着很重的分量,从记事开始,零零就认定了院长是她的妈妈,永远的妈妈。
“也就是说,我——”
“对,跟姨母回家,这十年来苦了你了,我替你妈妈好好补偿你!姨母拉着零零的手,亲切地说到。”
“院长,我——”
院长冲零零点点头,她也希望零零能像正常人家的孩子一样,有一个温暖的家。
但愿这一次,不是个空壳子。
但愿这一次,真的有家的归属感。
也但愿这一次,是真的离开孤儿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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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小小的行礼箱,上了一辆高级的小轿车,随着姨父姨母来到了他们的家。
宽阔的花园,装修明丽的别墅,零零第一次走进这样有气派的家居。
如果不是院长一再地向自己点头,福乐孤儿院的小朋友在她临走时都围着她说再见,还有沉重的小行礼箱的提醒,零零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已经从福乐孤儿院搬到这个别墅里了。
舒软宽大的床,粉色的落地窗,再加上古朴自然的家具,零零的新房间透着一份温馨。
零零,以后你就住这里,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姨母讲。
尽管零零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姨母还不太了解,但第六感告诉她,姨母真的是一个很亲切很和蔼的母亲,想必自己的妈妈也和姨母一样,是个温柔贤淑的好妈妈。
这么想着,零零突然很想哭,半个小时之前还是孤儿,半个小时之后就有了家,有了亲人。
听姨母说,她还有个女儿,零零应该管她叫“表姐”,
零零期待着融入这个家,融入姨父姨母还有表姐的生活。
“妈妈,爸爸说家里来了个小表妹,是吧?”
在楼上房间里整理衣服的零零突然听到了楼下传来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妈妈,小表妹长什么样儿的啊,爸爸说长得很清秀很水灵,是吗,妈妈。”
这个声音真的好熟好熟啊,不过一时半会儿,零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到过了或者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零零——零零——麻烦你下来一下,给你介绍你的表姐!”姨母在叫自己呢,零零对这个只闻其声的表姐也很好奇,丢下手上的工作即刻向楼下跑去。
“来来来,慢点儿,别跑那么急,小心楼梯滑——”
姨母站在楼梯口迎着零零。
“零零——”
“荔夕姐——”
荔夕和零零大眼瞪着小眼彼此叫出对方的名字,
“你们认识?”
“对啊,妈妈,零零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那个喜欢唱流行音乐的小师妹啊!”
“真没想到啊,原来你们早在学校就认识了,这还真是巧啊!”马太太一边手拉着自己女儿荔夕的手,一边拉着零零的手,乐呵呵地笑着。
“以后你们可要相亲相爱了哦!”
“放心吧,妈妈,我早就想认零零做妹妹了,这不,还真的是了呢!”荔夕看着零零,灿烂地笑着。
“我也很想荔夕做我姐姐呢,没想到一下子就实现了两个愿望呢!”零零也笑了,烟花绽放般地笑,这是金歆离开她之后第一次那么开心地笑。
“如果说以前我是生活在地球上的话,那么从这一刻开始,我将生活在天堂里!”零零在心底宣布。
从此以后,零零不再孤单,不再是孤儿,没有了金歆,零零还有家,还有亲人和姐妹!
零零终于结束了福乐孤儿院孤儿的生活,终于离开了那个令人心情极度郁闷的地方!
然而,结束就意味着新的开始,但愿今后的一切都不再与“悲”字挂钩,然而,世事难料……
姐妹私语
入夜,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零零怎么也睡不着,思绪在夜空中胡乱飘飞。
只那么一天时间,零零就像从地狱飞到了天堂,那种惊喜的感觉还在身体里缓缓流淌着。
“零零,睡了吗?”轻轻地敲门声打断了零零的思绪。
“荔夕姐姐也睡不着么?”零零起身给荔夕开了门,两个女孩钻进被子里,开始了姐妹俩的第一次秉烛夜谈。
“嗯,所以跑来和你一起睡,聊聊天!我今天太兴奋了。”荔夕把双手举得高高地大叫起来。
“老天爷真会跟我们开玩笑,在同一个学校,一起唱歌,都没发现原来我们是表姐妹关系,真是太巧了!”
“对啊,命运真的会捉弄人啊,要是早知道零零是我表妹的话,我一定——”
“荔夕姐一直都很照顾我的了,谢谢荔夕姐!”
“别客气!我觉得我们两个除了家庭背景有点差别之外,其他的都比较相似。”
“姐姐说的是感情方面吧,我们都那么傻,不计较回报地深爱着一个人,对么?”
“嗯!不过今晚我来找妹妹,是想妹妹和我一同来分享我的快乐。”
“什么快乐呢?”零零好奇地问。
“是关于他的。”荔夕提示到。
“他对姐姐有所表示了?是不是送了什么礼物给姐姐?或是他向姐姐明志,他已经忘记了他之前的那个她而会全心全意地爱姐姐了?”零零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都不是!妹妹再猜猜”!荔夕卖起了关子。
“你们之间的情感太复杂了,我实在猜不出来了。”零零表示投降,“姐姐还是直接告诉我好了。”
“那好吧,看在我们第一天相认的份上,我就告诉妹妹你。”
“嗯,洗耳恭听,热切期待中。”零零紧紧地抱着被子,竖起了耳朵在听。
“他跟我讲起了他和她的故事,讲了他们过去的点点滴滴。我很高兴他能敞开心扉跟我讲那些,这说明他在乎我,他希望我能给他时间去尘封过去或者是忘记过去,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一直默默地爱着他是对的了,我的爱快有回报了。”荔夕洋溢在脸上甜蜜的笑容,让零零好羡慕。
“而且,最重要的是——”
“是什么?”零零好奇地追问着。
“最重要的是他答应我,明天来我们家吃饭,见我的爸爸妈妈!”
“恭喜你,荔夕姐姐!”
什么时候我也能像荔夕姐姐那么幸福呢?”零零想,“但愿时光可以倒流,我的幸福可以再现。”
“那么零零你呢,你的他怎么样了呢?”荔夕没被幸福冲昏头脑,还没把零零给忘记。
“我们说好了做朋友,只要能常见到他,我就满足了,起码我们也曾拥有过一段甜蜜的时光,有那段纯美的记忆,我觉得没什么遗憾了。我对他的爱,已经深入骨髓了,既然挽留不了他,何不放开手,让他自由,也让自己的心自由呢?”
“你真的变成熟了!”荔夕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冲躺在自己身边的零零点点头说。
尽管路轨还在,但感情一旦偏离了原先的轨道,想要驶回去,会很难很难。
零零一直记着这句话,爱过了痛过了也失去了,零零以为自己很惨很惨,但在不经意间得到了老天爷的眷顾,赐给了她一个家一个姐姐,或许这就叫做“有得必有失”吧!
零零凝视着身旁安静地睡着的荔夕姐,再次把自己的思绪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