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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用工单位为了个人利益,不顾虎娃帮的死活,没日没夜的叫他们加班,开始两个月大家没有意见,还能坚持下去,后来大家身体有些吃不消了,劲头也没有那么足了,连白天都无法正常上班了,有的在吃饭的桌子上吃着饭,吃着吃着,嘴里的饭都没咽下去,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不一会儿,就鼾声如雷,进入梦乡。还不等这些人休息好,用工的老板们,就心急火燎的敲着脸盆底子,“噹噹噹噹······”地把他们惊醒过来,就喊着他们上班,说上班时间不许睡觉,否则就要扣工资等等,用这些话来威胁他们。
工人们听了老板们的这番话,非常恼火,等一发工资,虎娃们听说李子峰去了盾安,大家宁愿不要那一个月的工资押金,和这个月做了十天的工资,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先前的用工单位,投入到盾安工作。
大量的人员流失,导致店口再次出现了用工慌,开始是盾安大量招人,接着就是伟峰管业扩展,大量招工,这些工人不是进了盾安,就是进了伟峰管业。
眼瞅着自己的人全都走光了,他们个个都心慌了,找到盾安和伟峰管业讨说法。结果盾安和伟峰管业把工人们叫出来,问他们为什么来他公司,他们回答说,是先前的老板不把他们当人看,日夜不停的加班,加得连吃饭都吃不下去,趴在饭桌上睡着了,那些老板还是不依不饶,敲着脸盆底子,噹噹噹噹的把他们敲醒,还是不依不饶的叫他们做事。实在是吃不消了,再也没精力做下去,他们在这种情况下,迫不得已才离开那个鬼地方的。
盾安人事部的人就问那些来讨说法的老板:“你们把他们不当人看,连机器都不如,累得他们吃不消了才来我这里的,就算你们把他们叫回去,他们也不会给你们干的了?你这样来要人有意思吗?”
其中一个老板就说:“你把李子峰叫出来,我跟他说几句!”
李子峰就站在那里,回道:“我在呢?你们想说什么就说吧?”
“好,我就问你,李子峰,你还有没有良心,你们来店口的时候,我们免费给你们吃喝,培训你们,你们不会说普通话,是我们镇长穆春风亲自教你们普通话,现在你们什么都学会了,做了几个月就走了,你觉得对得起我们吗?你自己说说!”那人跟李子峰讲道理摆事实。
“哦,你们确实做得很好,正因为这样,我们是为了感恩才一直不说,你们说加班咱就加班,一直忍着,可是你们呢,接连加班加两三个月也不让我们好好睡一觉,就知道赚钱赚钱,你们赚到钱了,我们呢,你看看我以前一百八十斤的壮汉,几个月下来变成了一百三十多斤的人了,走路都没劲了,摇摇晃晃的,这你知道吗?你们自己看看,我这眼窝都陷了下去,你懂得什么叫折磨吗?我们把我们该还的都还给你们了,我那四十多斤肉没有了,就是等于还了你们的恩情,咱们两不相欠,如果你们觉得亏了,那就把你们身上的肉割四十多斤下来,试试,看是什么滋味!我的话说完了!”李子峰的话句句在理,说得那些人哑口无言,根本无法辩驳。
这些来讨说法的老板,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自己默默的离开了。
走在路上有人问:“陈海文,刚才你为什么不跟李子峰说话了呀?”
那个叫陈海文的回道:“说,你叫我说什么呀?拿刀把自己身上的肉割四十多斤下来,再跟他们讨说法!不怕割肉的,你去说好了?”
此言一出,再也没人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陈海文就说:“咱们去找韩书记吧,叫韩书记给我们想办法!”
几个人点点头,就一起去了镇政府找到韩书记。
韩三江看了看陈海文他们,就问:“海子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陈海文呵呵一笑,说:“三江兄弟,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来找你,那些给我们做事的虎娃帮全他妈的跑了,跑到伟峰管业和盾安截止阀厂去了,我们没有人做事了呀?这该如何是好啊?”陈海文五大三粗,虎头虎脑的,看样子就是这群人的代表。
韩三江坐在沙发上,沉默了一会儿,就问:“有这事?那他们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走?总得有个原因吧?再说李子峰那些兄弟,个个义气当先的,怎么会做出这种苟且之事?”
陈海文苦着脸回道:“这,这,这都怪我们自己,天天要他们加班,才导致他们走到今天这步,都是我们不好!我们承认自己错了!”
韩三江就说:“我刚才听人说,你们去了盾安和伟峰,找到他们讨说法,结果没有讨到什么好处,所以就找到我这来讨说法了?”
“不不不,我们哪敢!哪敢!”大家个个面带苦涩。
“呵呵,不敢,你们有什么不敢的,我不是出了通告吗?叫你们不要加班超过晚上十点,你们是怎么做的?都是一些混账东西!”韩三江越说越来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桌上的茶杯都震翻在地,摔得粉碎。
吓得陈海文那伙人向后退了一退,胆战心惊的,再也不敢出声了。
这时候穆春风听到茶杯摔碎的声音,以为韩三江发火用茶杯砸人了呢,马上跑过来,喊道:“老韩,你怎么了,发脾气了?”
韩三江看了看穆春风,就指着他们说:“老穆,你来评评理,我当初四处张贴通告,告诉他们不要过度加班,他们偏偏不听,现在好了吗?工人一个个都走光了,嘿,走光了就走光了吗?把我的话当耳边风,现在没人做事了,还好意思来找我,我又不是神仙,把你们变出人来!找我有什么用,找李子峰,峰哥去啊!看他怎么说?”
穆春风看了看陈海文,就说:“海子哥,刚才盾安人事部给我来电话了,说李子峰被你们累得掉了四十几斤肉,眼窝都陷了,你们想叫他们回去做事也可以,只要把你们身上的肉割掉四十几斤,他们保证回来给你们做事!你们觉得怎么样?”
陈海文听了穆春风的话,不禁打了个寒蝉,回道:“春风姐,这肉不能割啊,割了会死人的!还割四十斤,就算是割四两的话,都要把人割死!”
江远桥也寻着声音赶来了,听到陈海文的话,禁不住就说:“海子哥,你那么壮实,割出四十几斤肉,也还有百把斤毛头,你怕什么啊?”
“这,这,这使不得,江镇长,这割肉的玩笑不好开啊?”陈海文拉这个苦瓜脸,脸变得更绿了。
韩三江呵呵冷笑两声,回道:“你们割了别人的肉,自己都还蒙在鼓里,还好意思说,自己的肉不能割了?这什么逻辑?这不是混账逻辑吗?我一再跟你们说,什么事不能做,什么事能做,你们这边耳朵进,那边耳朵出,一出事情就来找到我,再说你们又不是两岁孩子,拉了屎,不知道擦屁股!难道要我来给你们擦屁股啊?这一屁股的屎,叫谁擦,还擦得干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