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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杜国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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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梓雁与杜国笙再见时是在杜府偏处。

    杜家设宴邀请良家庄上人吃喜宴。

    杜国生的母亲梁烟,喜得义女梁烟,借宴请昭告天下。

    宾客道及恭请,杜国笙就在府门前候着宾客,这会儿闲时下来与打下手的小厮交谈几句。

    “方圆里的赵家请了吗?”杜国笙的语气有些期盼。

    小厮别着哑嗓,应答“诶?公子说的哪家赵家?”

    ——“距山间小路较近的那家。”

    ——“噢,请了请了,那位赵家的姑娘可是要准备与我们家结亲呢。”

    “结亲?什么结亲。”杜国笙听的茫然,小厮猛地的捂上嘴,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什么。

    杜国笙心中怀疑着自己曾经见过的赵梓雁姑娘。

    自己确实答应了赵梓雁姑娘要娶她了,但自己还没去找她呢,怎么就两家结亲了?

    会不会是那家的人——那家赵家不是那个赵家。

    但是自己家要和一个赵家结亲这事儿,他却毫不知情。

    杜国笙严肃的点头示意小厮解释。

    “公子可不能说是我说的,不然夫人可要把我扫出家门了。”小厮在杜国笙的威逼利诱之下不得不怯懦的低头。

    杜国笙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里微微有些不耐烦,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心里更好紧张。

    小厮一副委屈的姿态。

    “昔日老爷出门,那家赵母硬是凑上来荐着赵家姑娘,这赵家姑娘生的漂亮,就跟那天上的仙女似的,可惜摊上那样的老母硬是被推荐给咱们老爷,夫人神鬼使差地居然也同意了,可可惜了那赵家姑娘,好生可怜啊。”

    杜国笙心里忐忑不已,他有些畏惧,他怕要与自己家结亲的那家赵家姑娘就是他那天所遇见的赵梓雁。

    杜国笙同样抱有一丝侥幸。

    世间同姓之人千千万,万一就不是呢。

    令他沮丧的是,他记忆中的赵梓雁似乎曾对他苦诉过,自己被迫嫁与非人。

    他很希望这只是一种巧合。

    与此同时,他同样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会允许自己的父亲再纳一房小妾。

    就算过几天与父亲成婚的那个赵家姑娘不是赵梓雁,他也同样有些愤怒。

    想到这里,一时间杜国笙的表情五颜六色,小厮被吓得连忙去别处忙活了。

    莫名其妙。

    赵梓雁再见他时,他便是这样苦不堪言的表情,先是脸色苍白,眉头紧缩后又是晕了神一般的模样,最后发白的脸上过更多的是愤怒。

    赵梓雁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上前搭话。

    这回赵梓雁还是带了个面纱,这次面纱似乎是被精心挑选过的,质地偏于透明,面纱后的五官若隐若现,她的五官算是精致的足以令人感叹,可美中不足的是左脸蛋上好似有块深色的疤痕。

    有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她的面纱。

    她的面纱随风而舞动着,那块深色的疤痕好似也在舞动着。

    “见到我就这么不开心吗?”赵梓雁像是鼓足了勇气,眨着双眼,略微试探地询问着杜国笙。

    杜国笙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解释。:“没有,没有。”轻轻的咳了两声便一本正经的说: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思……”

    杜国笙嘴边精心准备的诗歌还未念完,便见到赵梓雁泰然自若地将面纱取了下来。

    赵梓雁面相倒是很清秀,但左半边脸有一道从眉角处滑到下巴非常宽长和触目惊心的深色疤痕。

    那情形仿佛她的左脸被恶魔撕咬过一样,亦或是脸上的皮被生生撕下来下过,那样的脸,重新接好却不完美了。

    看的杜国笙倒吸冷气。

    杜国笙还是有良好的家教的,为了避免尴尬,他亦是咬牙也念完了诗。

    “思之如狂。”可期间的他口语的磕绊也是真实发生的。

    就算如此,赵梓雁内心对他的反应还是表示满意。

    但面上赵梓雁只是有些冷漠的回了他一句:“你倒是淡定。”

    杜国笙看她的眼神有些心疼。

    “梓雁姑娘脸上的这些疤痕,从何而来?”

    赵梓雁没有解释,只是重新轻轻地把面纱带好。

    “昔日里君约吾嫁尔娶,我当真了,无奈家人又强迫将我指婚与别人家,那家人估摸是贪我原本容貌。”

    杜国笙点头,他明白了,赵梓雁的言外之意是这脸是自己毁的了。

    赵梓雁见他的表情有些迟疑:“你若不嫌弃我,我。”

    她轻轻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又用指腹摸了摸手边上的衣角。

    “我嫁给你可好。”

    杜国笙此时愣了神,双肩微耸,颇有强颜欢笑之意。

    “那家人可是已办妥喜宴了?你,你家也收纳了聘礼了,我要怎么才可以娶你。”

    杜国笙的语气平淡却隐含着有些不舍。

    他倒是挺喜欢面前的姑娘的,赵子雁的坦率果敢是挺吸引他的。

    可是。

    赵梓雁听出他话外之音。

    她十分沮丧,微微颔首,眸里似含有泪。

    “多谢公子指点,我知道了。”然后有些慌张的跑开了。

    帘鸣在此一直看着。

    杜国笙还来不及反应,就听见一串颇具讽刺的啧啧声。

    耳得之却未见其人,那是个女人的声音,声发的叫杜国笙奇怪。

    与此同时。

    在杜府正堂里,同赵梓雁一起光临杜府的赵家母亲正谄媚地笑着与梁烟讨价还价赵梓雁成亲的彩礼钱。

    正位上的梁烟很是烦恼。

    她同样为这个赵家姑娘觉得不甘。

    其实梁烟早些年同些道士,学过些习术。

    她之所以放任杜老爷如此作为也是有难言之隐的。

    不过是苦了这个叫赵梓雁的姑娘。

    于是她主动提议给赵家更多的彩礼。

    赵母当然是乐呵呵地接受了,不过她同时也为自己的女儿有些担忧。

    她在心里觉得这个杜府当家主母面上如此宽宏大气,背地里是不是搞着什么小动作要害自己的孩子。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梁烟一眼看穿,赵母不过就是想要财富。

    她最大力度的满足她。

    过了一会儿,赵梓雁来到自己母亲身旁。

    愤怒却无奈地看着母亲,为自己的婚事“多么操心”。

    彼时缘分就是这么浅。

    也是这么深。

    杜国笙欲来进入杜府大堂,却先瞥到了赵母身边的赵梓雁。

    他知道自己父亲要娶的赵家姑娘是谁了。

    就是赵梓雁。

    想来往日自己还为赵梓雁的经历所打抱不平,现在想想还真是讽刺。

    他不想让赵梓雁看到自己,于是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