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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相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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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言,我父母从国外回来了,想见见你。”接到邺诚电话时,莫言刚下班回家。

    “啊?现在吗,可是我们已经……”莫言不明白为何现在要见面,两年前结婚时,没有出现,两年的婚姻中,也毫无消息,现在离婚三个多月时,突然要见自己……

    “或许他们只是好奇吧。”莫言总觉得邺诚的声音不太自然。也许是错觉,一向对自己说话都不耐烦的人,怎么会突然不自然呢?所以一定是错觉。

    没有给莫言回答的时间,邺诚便决定了一切。

    “明天晚上我去接你,你准备一下。”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他总是这样永远不给莫言说话的机会,莫言可以想象得到,电话那端的邺诚一定是皱着眉头,不耐烦的下着这个决定,自己的迟疑一定又让他很不开心,失去耐性了。

    莫言想他永远不会像微笑着对自己说话,更不会像对石雷那些朋友般的自然随意,不会像面对叶俊,安妮时的用心,开怀大笑,甚至不会像对待下属时的鼓励式的微笑。他对自己永远都是皱着眉头,似乎自己做什么都不对。莫言有些无奈的想着。

    其实,邺诚不知道莫言很怕他皱起眉头,不管以前还是现在。以前莫言从不敢对邺诚多说什么,更不敢多问,也不敢不问,这些都会让他的眉头高高的皱起。莫言是个敏感的人,只要察觉到邺诚的这种情绪,通常再多的话在心里一遍一遍的打转,最后都只会化作一声无奈加无力的叹息。现在也一样,想到邺诚在电话那端皱着眉头,莫言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被动的接受他的安排,被动的等待明天的到来……

    匆匆挂断电话的邺诚,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忍不住长舒口气。但这口气还没舒完,电话却响了起来,他的眉头又一次皱起,以为是莫言的拒绝电话,看到显示的是母亲的号码时,这口被打断的气才再次呼出,有些幼稚的拍拍心口,才接起电话。

    “妈,你和我爸什么时候到?我去接你们。”也许电话里的回答令他不满意了,眉头有皱了起来。

    “我约她明天晚上和你们见面,……,问那么多做什么,到时见了你就知道了。”不知道说到什么了,邺诚的眉头悄悄舒展开来。

    “你见了面就知道了,不是那种时尚名牌型的,到时你自己看!”邺诚的口气恶狠狠的,但脸上却充满了笑容。

    自从表明自己的心迹后,杨铭便经常出现在莫言的生活中。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行政办公室几次。

    “大家可以休息一会儿,喝点咖啡。莫言,你尝尝这个咖啡,味道不错。”

    “这个报表做得很好,晚上请大家吃饭。莫言记得参加!”

    “莫言晚上有事吗?晚上一起吃饭,有事请你帮忙。”

    ……

    “莫言,晚上有空吗,想大家聚聚。石雷,叶俊,安妮那边我问过了都没问题。”

    “我今晚有事,去不了了,你们聚吧。”因为邺诚的父母要见自己,很奇异的感觉。

    “哦,邺诚也说有事去不了,也不知道那小子又有什么活动,不让大家参加?”杨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道。莫言不知道如何回应,似乎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心虚的很,不敢对上杨铭的目光。

    刚开始办公室里的其他两位同事——望舒和张澈,并未察觉,因为没人会把他们联想到一起。毕竟王子爱上灰姑娘的故事太过传奇。

    但次数多了,任谁也会看出一些端倪。

    “莫言,你们在交往吗?”杨铭走后,望舒走近莫言。望舒是行政组的组长,比莫言大两岁,难得两人性格脾气相投,关系不错,偶尔也说一些私密的话题,望舒也会给莫言许多感情或工作上的建议,难得在工作中遇到这样一个朋友。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他说不想错过我,想照顾我一辈子,但我却不敢确定,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很坏?”莫言的眼神里有太多复杂的东西,望舒突然觉得心疼。

    “杨铭是我们公司里公认的白马,以前觉得他是个不懂感情的人,一切都是利益为先,永远不会对一个人认真,许诺婚姻。但那次庆功宴上,听着他的描述才知道他原来也会喜欢上一个人,现在想来他也许真的喜欢你了,那天说的话里都是你的影子。”不知是不是莫言的错觉,望舒的声音有些无力的低沉。

    “有时候享幸福来了,要学会把握,紧紧的抓在手里,永远不要错过,因为一生也许就那么一次。”望舒的话让莫言有些不解,但看到望舒有些空洞的眼神,莫言没有出声。

    很久,安静在继续。

    “我应该接受他吗?”莫言问的有些无力而迷茫。

    “莫言,很多时候不是应不应该,而是你自己的心里怎么想。这是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要问自己爱不爱他,这样才不会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别人。”望舒看着莫言,目光却显得空洞无神,似乎在回忆,又似乎只是感慨。

    爱,不爱?

    莫言迷惑了。

    “如果没有爱的人,你可以接受试试,毕竟杨铭的条件不错,想再遇到这么好的人,也不容易。”望舒终于回过神来,中肯的对莫言说。

    爱的人?有吗?没有吗?

    几乎那个名字就要脱口而出了,但又被莫言生生的压住。

    他,不爱我。

    不爱自己。

    对的,他并不爱自己。

    莫言心里翻来覆去就这几个字,一直在回响。

    忍不住会想,还有可能吗?两个人。那时的邺诚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娶了自己,和自己结婚了,虽然那时自己也接受了,但现在莫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经受一次这样单方面付出的婚姻,太累了,不仅人累,心也疲惫了……

    不自觉的摇了摇头,不想了,顺其自然吧。自己一向也不是个主动的人。莫言在心里想着。

    望舒看着陷入沉思中的莫言,悄悄的走开不打扰她。毕竟每个人的心里总有一些不想别人窥探的秘密,包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