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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豹水城西的罗刹军五个兵团的攻击,由于敌军已有准备,没能像前一天对黄莺山的夜袭那样顺利。
尽管有着三倍的兵力优势,但激烈的攻防战还是从下午四点打到了第二天凌晨两点,足足十个小时,才有大将蒋钦亲身搏战,突破了罗刹人的栅栏,程普率大军随后突入,对剩下的罗刹军展开了大屠杀,只有两千多突出重围的罗刹人逃往了青庐城方向。
这一仗,商军也付出了将近五千人的伤亡,不得不就地结寨休整。
到了傍晚,平北将军子玉率五万大军与他们会合,几乎没有休息,立刻召开了军事会议。
会议进行的很简短,没有讨论,只有子玉的乾纲独断,命徐荣领兵两万继续坚守豹水城,并监视青庐城之敌;云中率飞狐团,与子玉麾下大将严纲和一万五千商军一道,在黄莺山驻守,主要防止罗刹国东海州再派援军,并同时扼守白水郡之敌的逃逸路线。
子玉本人则是率七万大军南下,寻找曼罗的罗刹军主力决战。
如蒋钦所说,曼罗在得知后方战况后已经崩溃了,根本没敢再向前进军,也不敢回身面对子玉的追杀,只能向西流窜,但是一路之上都是商军的城池,各处要害之地均有重兵,曼罗成了瓮中之鳖。
黄莺山下,一片繁忙,严纲正亲自指挥大军,在罗刹人的营寨基础之上,加固栅栏,并在朝着白水郡和青庐城以及罗刹国东海州的方向都布置上了床子弩。
费娜和穆英、蓝玉等人也在带着飞狐团加入了整修营寨的工作中,穆英蓝玉二人在涂山氏的内战中有过指挥军队的经历,对安营扎寨有着独到的见解,使得严纲对于飞狐团刮目相看,双方相谈甚欢。
云中却是乐得躲清闲,带着莫离走上了黄莺山。
几天前的夜里,云中等人正是从这里摸黑爬上了黄莺山,从背后突入了罗刹军的军营,成为战斗胜利的关键,也正是那时,云中发现了,黄莺山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存在。
本来他的想法是独自进山查看的,但是莫离坚持要跟着他,云中也没有坚持,只是告诫了莫离,遇有危险立刻逃开。
“好像你比我强多少似的。”莫离撇了撇嘴,云中也只能无奈笑笑。
黄莺山占地面积有三四千平方公里,山上主要是松树,很多树木的树龄都在千年以上了,高达数十丈,遮天蔽日。
越往深处走,就越难见到阳光,阴深幽暗的环境,连莫离都感到了有些紧张,云中抓住了她的手,莫离也就乖乖地跟在云中身后。
进入山中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路程,云中听到了乐声。
“你听到了吗?”云中停下脚步,问莫离。
莫离一头撞到云中身上,红着脸站直了身体,摇了摇头。
“似乎是有人在吹笛子。”云中知道自己的五识敏锐,异于常人,所以对莫离没听到声音并不奇怪。
顺着笛声的方向又走了几百米,现在莫离也能听到了,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在这样的密林中吹笛子的,一想便知道不是什么普通人。
“要不,我先送你下山?”看出了莫离的紧张,云中轻声说道。
“不要。”莫离坚决地摇了摇头,一脸的倔强。
云中点了点头,将她揽在怀里,继续前行。
森林越来越黑,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笛声确实越来越近,云中感觉到,吹笛子的人可能就在两三百米之内了。
笛声嘎然而止。
“人类,再往前走的话,会被乱箭穿身的。”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尽管带着杀意,但却又是非常的温和动听。
云中停下了脚步,沉声说道:“我们是大商军战士,刚刚从罗刹国收复了这片国土,正在勘察,你们是什么人,在此处意欲何为?”
“什么大商国,罗刹国,你们人类自己打来打去的我们不管,但不要来干扰我们的生活。”
云中再次听到了“人类”这个词,低头看看莫离,武艺高强的大唐姑娘已经面无人色。
“你们难道不是人类吗?我需要确认你们不是敌国密探!”云中当然不会认为对方是什么敌国密探,但情急之下也就想到了这个说辞,逼迫对方亮明身份。
果然,在一阵沉默之后,周围有数处火把亮起。
火光之中,云中看见二十几个人,或者说二十几个生物。
对方乍一看和人类没什么区别,只是身材纤细,两只尖尖的耳朵斜向上竖立着,雪白的皮肤,绿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有男有女,但男人也都没有胡须,每人手上都拿着弓箭或者是长矛,警惕地看着自己两人。
“人类,”一个看起来像是他们头领的人说道,“你应该可以看出来了,我们不是人类,我们树精灵一族不会堕落到替你们人类做密探,现在,请你们离开,并忘记在这里的一切,不要再来干扰我们的生活。”
云中冷然道:“这里是大商国土,我必须确认你们对我大商没有威胁,你们最好让我们进去查看一下,否则我会回去召集军队来查看。”
那首领脸上显出了怒色:“你这是逼着我们杀你!”
云中冷笑:“一个天阶初期,五个地阶,其余的都是玄阶,这样的实力,还真的留不住我。”
树精灵首领也是冷笑:“我却觉得应该够了。”举起了手中的长弓。
莫离“蹭”地拔出了宝剑,尽管心中恐惧,但云中在这里,她也不愿意退却。
二十多个树精灵都举起了武器,四面围了上来。
云中哈哈一笑,掣出无回宝刀,右手执刀,左手执盾,护住了莫离。
眼看冲突一触即发,那首领却是喝道:“住手!”放下了手中的兵器,目视云中:“你是真的要到我们的村子里去看一下?”
云中点头:“是!”
“你要想好,在这里,你们还有反抗之力,到了里面,你们可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云中笑道:“若是你们对大商没有威胁,自身不会对我们有什么伤害,而且,就算你们村落里有仙阶高手坐镇,我也会有办法全身而退的。”
树精灵点了点头:“你倒是很自信,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自信从何而来。我可以带你们进村,但是你们必须先保证,不会将我们村子的事情告诉其他的人类。”
云中说道:“我保证,只要你们像你们所说的,不会威胁到大商,我自是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
莫离接口道:“我也保证。”
树精灵首领点头说道:“你们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