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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拉在克里斯托弗警官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后,便回到艾琳娜旁边坐了下来。
随后,克里斯托弗警官手下仔细检查韦斯利先生的手杖。
很快,便在把手里面发现了残留着河豚血的小瓶子。
在证据面前,韦斯利先生供认不讳。他是为了侵吞吉布森先生的产业,才下此毒手的。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
姑且把问题维持在了可控的范围内,美食节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商家也得已恢复了名声。
离开这家店铺后,走在塞纳河边,艾琳娜还是抑制不住的心里的疑问。
「你是怎么发现的?」艾琳娜不解地问。
「刚刚你有没有仔细观察,死者桌子上的情况?」贝拉问道。
「桌子上面吗?」艾琳娜仔细地回忆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注意到,吉布森先生是个左撇子?」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
艾琳娜想起死者面前的桌子上,刀叉的位置是相反的。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艾琳娜还是不明白。
「吉布森先生的红酒是放在哪里的?」贝拉问道。
「当然是……啊,对哦,也是放在左手边的。」艾琳娜似乎有些懂了,「韦斯利先生正好坐在他的左手边对吧?」
「没错。」贝拉点了点头。
「可是,就算是那样,如果韦斯利先生往他的杯子里面放东西,总会引起他的注意吧?」
「的确,站在吉布森先生的角度,假如韦斯利先生对他酒杯做什么,肯定会被发现。但是,如果韦斯利先生下毒的并不是吉布森先生的酒杯,而是他自己的呢?」
「他自己的?」艾琳娜再次表示不解。
「你想想,当时三个人都在吃饭。每个人面前都是自己的餐具和食物,倘若韦斯利先生在饮酒的时候,偷偷在杯子中动了手脚,另外两人也不会注意的吧?」
每个人喝酒都有不同的习惯,就算韦斯利先生做了什么,其他人也不会关心。
「可是,那毒药又为什么会跑到吉布森先生的杯子里呢?」艾琳娜问道。
「因为吉布森先生拿错了杯子呀。」贝拉回答道,「确切地说,是韦斯利先生悄无声息地进行了调换,让吉布森先生不知不觉间拿错了。」
「哎——?」艾琳娜惊诧不已。
「你再想想,吉布森先生的杯子是放在左手边对吧?而韦斯利先生也坐在左侧,杯子是放在自己的右手边,也就是吉布森先生杯子的旁边。只要稍微使用一点技巧,比如突然提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同时动作自然地拿起其中一杯。」
之后再用敬酒之类的方式让另外两人也端起杯子,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梁换柱了。
「原来如此。」艾琳娜总算是明白了。
因为两杯酒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只要稍微控制一下杯中剩余的量,就很难被发现。而且,河豚血的颜色混杂在红酒之中,也几乎看不出什么变化。他们吃的又是牛排,味道还比较重,所以对鱼腥味也没有那么敏感了。
「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那根手杖有问题的呢?」艾琳娜接着问道。
「其实,这就是猜测了。」贝拉回答道,「还记得,之前有人曾不小心把韦斯利先生的手杖碰倒在地的吗?」
「嗯,当时他还发了很大的火。」艾琳娜回忆道。
「自从案件发生后,他就一直紧握着那根手杖不放,只在警官闻讯需要签字的时候,才把它靠在了身旁的桌子上。看手杖的质量,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损坏才对,可是,他却发了那么大的火,实在有些不自然。可以看出,那东西对它来说非常重要,不仅仅是个辅助器具。因为他当时的情绪,并不是珍惜,而是看起来十分紧张的那种。」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够断定手杖就有一定问题吧?」
「你还记得,我们在维也纳的时候,阿马德乌斯先生曾经说过,空心物体和实心物体,在振动的时候所发出的声音音调是不同的吗?」
「嗯,记得,当时他就通过声音,判断出了一辆马车所载的货物量。」
当时还帮助霍尔德先生破获了一起案件。
「那根手杖倒地时的声响音调有些高,说明它里面是空心的。而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便会注意道,在把手附近还要一丝残留的血迹。所以我就猜测,里面可能藏了什么东西。」
「没想到,这么细节的地方你都注意到了。」
「这倒没什么,只要稍微留心一点,就会发现,破绽还有还多。例如,旅居各地的游商,都会把值钱的东西带在身上,所以斯坦贝克先生的行为是很正常的,而相反地,韦斯利就有点奇怪了,既没有带什么值钱的东西,又没有货物,还很紧张他那根手杖。而他自己虽然回答没什么急事儿,却在店里等候的时候,不止一次地掏出怀里的怀表,说明他很在意时间。因为拖得越久,暴露的风险也就越大。」
「好了好了,我明白啦,你肯定觉得,这次又是很简单的事情吧?」艾琳娜想起了贝拉的那句口头禅。
「那可不是哦。」贝拉说道,「要是没有遇到巴斯德先生,我还真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鱼浑身是毒,连血都可以毒死人。」
而且,这种鱼居然还有人去吃它?
「巴斯德先生的确很渊博,好像知道许多非常专业的知识。」艾琳娜也称赞道。
上次在文森庄的时候,也是巴斯德先生的帮忙,才解开了血液没有凝固的原理。
「玛丽姐姐,你怎么了呀?」安娜正和玛丽一起分享一包马卡龙,却看到玛丽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好吃吗?」
「啊,不,很好吃。」玛丽似乎刚刚走神了。
也许是贝拉和艾琳娜提起了维也纳,让她想起了家乡。
又或者,想起了故人。
就在几人刚刚跨过石桥,回到塞纳河南岸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来到她们面前。
「王后殿下,还请您回宫。」男子鞠了一躬。
「看来,没办法继续陪你们玩了呢。」玛丽遗憾地说道,「我得先回去了。」
她依依不舍地向贝拉三人道别,然后离开了。
「看来,她在凡尔赛宫过得并不快乐啊。」艾琳娜感概道,「是不是,我们刚刚提起阿马德乌斯先生,让她有些感伤?」
「也许,他早就料到会是这种结果了。」贝拉说道,「住在宫墙之内,恐怕身不由己。」
「听说,考尼茨亲王好像来巴黎了。」艾琳娜说道,「奥地利是不是要向普鲁士开战了?」
「特蕾莎女皇和她那位表哥的矛盾那么深吗?」贝拉对政治方面的东西不是很清楚。
明明欧洲的几个王室之间,都或多或少有些血缘关系,却整天相互争斗不休。
「其实,我也是最近在沙龙听孔多塞侯爵他们讲的。」艾琳娜说道,「毕竟,当年特蕾莎女皇即位的时候,可是腓特烈二世率先挑起的战争。而在七年战争期间,奥地利又吃了那么多亏。这次既然法兰西结盟了,女皇肯定要一雪前耻的吧?」
在七年战争的后期,由于俄国的临阵倒戈,最终让奥地利和法国都承受了不小的损失。
如果想要夺回西里西亚地区,特蕾莎女皇就必须联合更加强大的盟友,取得更多的战争资源。
「一旦察觉到自己这个表妹的威胁,腓特烈肯定会先发制人。」艾琳接着娜说道,「这是阿鲁埃先生的判断。」
「话说,阿鲁埃先生以前是不是受邀在柏林担任过宫廷的文学侍从?」
「对啊,所以他才会对这位普鲁士国王那么了解。」
「这样啊……」
「而且,他还推测,战争的导火索,很有可能是围绕巴伐利亚地区展开。」
「哎?这又是为什么呢?」
「根据阿鲁埃先生的分析,目前巴伐利亚的王室维特尔斯巴赫家族没有继承人,那么,作为祖上有关联的鲁道夫一世的后人,哈布斯堡家族肯定会参与王位的争夺。而腓特烈二世非常害怕奥地利会再次称霸德意志地区,所以肯定会率先发动战争。」
虽然是阿鲁埃先生的观点,但艾琳娜说得振振有词,就好像是自己已经看到了事情的结果一样。
说话间,她们又来到了爱尔莎和克雷斯先生的摊位。
两人正在忙着招揽顾客,看起来生意异常火爆。
「你说,爱尔莎知不知道克雷斯先生的身份呢?」艾琳娜问道。
「嗯……我觉得,既然克雷斯先生本身的手艺这么好,不论有没有和帕特里克先生的这层关系,爱尔莎都会聘用他的吧?」贝拉回答道,「或者说,正是凭借着和克雷斯先生相当的手艺,帕特里克先生才能够成为宫廷掌厨的吧?」
「不是啦,我指不是这个。」
「哎?那是什么?」
「我是说啊,爱尔莎知不知道,克雷斯先生就是当年她在树林里面遇到的那个小男孩儿呢?」
「原来你还在在意这个啊。」贝拉表示无语地摇了摇头,「真是有够无聊的。」
「哪有!」艾琳娜不服气地说,「难道你就不好奇吗?」
「不好奇。」贝拉坚定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