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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没去大街上‘感受生活’,章藴道还是回到了他师傅所在的宾馆。
看着章藴道疲惫的表情,李荃一问起了事情的经过,章藴道没敢隐瞒,一五一十地汇报了整个过程。
李荃一和徒弟讲起了隐藏在整个事件背后的因果牵连,道:“章藴道,你觉得谁才是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
章藴道有些心虚,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师傅,罪魁祸首应该是我吧?”
“嗯?说说看。”
章藴道底气不足的回道:“要不是我公报私仇,要不是我没把许成偷情的事情捅出来,今晚上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说完,他黯然低下了头。
“看破不说破?这不是小孩子应该考虑的事情。”
“师傅,我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
李荃一继续问道:“那个酒吧的领舞-女为什么会去偷情?”
“......因为酒吧老板满足不了她?”章藴道对于眼下的话题,有些不好意思。
“还有吗?你仔细想想。”
章藴道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李荃一说道:“那许成为什么能和她搞到一起?许成的长相以及身体机能是不是占优势?”
章藴道点头,这一点他倒是没想到。
“既然领舞-女知道酒吧老板满足不了她,那她为什么甘愿继续做情夫?”
章藴道茫然。
“这就是那领舞-女的不对了,既贪财又好色。”
李荃一接着问道:“再说说许成,他为什么会选择年纪比他的花姐?”
“因为钱财。”
“章藴道,你在说说许成为什么和领舞-女搞在一起?”
“好色?”
“许成同样也是贪财好色,对不对?”
“嗯。”
......
“你觉得花姐做的对不对?”
章藴道认真想了想,他觉得花姐是整个事件的受害者,道:“师傅,我觉得花姐没做错什么?”
“你确定?”
章藴道很肯定地点了点头,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李荃一没着急给花姐的行为下结论,他给章藴道讲起了规矩。
规矩是什么?规矩往大了说是天地运行规律,往小了说就是普罗大众的普遍共识。再往小了说,规矩就是看不见的条条框框。
“恰恰,年纪大的花姐和年纪轻的许成正好破坏了这个无形的规矩。”
“换个角度,年纪大的花姐代表着‘阴’,年纪轻的许成是‘阳’,两者是不是造成了阴盛阳弱的局面?”
“阴盛阳弱最终会导致什么后果?”
“必然是阴阳失去平衡,两人都受到伤害。”
“所以说,花姐今天的局面是自己造成的。不过照你的说法,可能也有风水的缘故参杂其中。”
章藴道听到这里有些懵,他感觉怎么有些饶头呢。
“章藴道,我们再来复盘一下整个过程。假如酒吧老板的身体没毛病,你觉得领舞-女好不好给他戴绿帽子?”
“不知道。”
“假如花姐不带许成去酒吧,而是经常带他去图书馆健身房之类的地方,你说今晚上的事情会不会发生?”
章藴道还是摇头,他被绕迷糊了。
李荃一觉得徒弟还小,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道理还是浅尝辄止就好,不必做太深的探究,道理不应该出现在口上而是在生活中,慢慢体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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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开学的时间快到了,师徒两人没有在精富县做过多停留,他们一路朝着安平进发。
没多久,师徒两人就来到了安平市,这座章藴道心心念念的大城市。
安平市属于西部和南部高,东北低,河流自西南流向东北,横穿全境,切穿山岭,形成峡谷与盆地相间的串珠形河谷。
安平属温带大陆性气候,年平均气温10.3℃。夏无酷暑,冬无严寒,是著名的避暑胜地。
“师傅,这里就是安平啊!”章藴道看着无数的高楼大厦感慨道。安平和他想象中的大城市一样,特别繁华,特别吸引人。
李荃一拨通了周自清的电话,没多久,一辆豪华的商务车停在师徒两人面前,原来是周自清亲自来了。
“李师傅,你总算是来了。”
“老周,安平的变化很大,和几十年前完全是两个样子。”李荃一已经阔别安平市几十年了,祖国五年一小变,十年一大变,当下的安平自然不同于往日了。
章藴道也上前和周自清打了招呼,问道:“周爷爷,怎么没看见周梨华?”
周自清哈哈大笑,他说周梨华去了父母那里,最近这几天就回来了。
李荃一师徒两人的接风洗尘宴被安排在周宅,宴会的菜品很丰盛,周自清特意拿出来珍藏三十年的绝品茅台。闻到酒香,章藴道都忍不住喝了几杯。
“老周,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难事?”
周自清满面春风,他的小日子过得不要太惬意,哪里有什么难事。
“李师傅,章藴道上学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你大可放心。”
“嗯,那就谢谢老周了。章藴道,快来敬你周爷爷一杯酒。”
章藴道很高兴的给自己倒满了酒,敬完周自清后,杯中的三十年茅台一饮而尽,周自清直夸他豪爽。“章藴道,你今后和黎华在同一个班级念书,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
“谢谢周爷爷!”说完,章藴道又给周自清倒满了酒,一老一小又碰了一杯。
期间,李荃一和周自清聊起了牛家的小辈,李荃一问牛得草那小子最近在忙什么,周自清说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就没有联系过了,这会儿他应该在安平市的殡仪馆上班吧。
“老周,你说他在殡仪馆上班?”李荃一有些诧异,牛家这小子居然跑到那里去了。
“对呀,我也想不通,是他特意要求去的。”周自清嘬了一口小酒,慢悠悠的说着。
“老周,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来一趟,我看看牛白沙的侄子是什么样的。”
周自清拨通了牛得草的电话,等了半天没人接,又拨了一次还是没人接。
这会儿,牛得草累得满头大汗,他身后正背着一个死人,他已经到殡仪馆上班快一个月了。
自从知道鹤渠山的养猪事业没了盼头之后,他就老老实实地回到了殡仪馆,成天和死人打起了交道。
幸亏是牛得草爱好殡仪事业,要不然这地方还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他所在的环境主要在锅炉附近,一来是温度过高,还有一个就是空气中总是弥漫着一股‘烤肉味’,牛得草刚来殡仪馆的时候差点吐了。
牛得草的工作是‘遗体火化工’,就是把运来的死人放到锅炉里火化,然后把火化好的骨灰收集到骨灰盒中。总之,不是正常人干的活。
等火化完最后一位逝者,牛得草赶紧换好了衣服,他准备去见一见隔壁的牛如是小娘子。当他拿起手机的时候,看到了两个未接电话,居然是周家老爷子打来的,他赶紧回了过去。
“喂,周老爷子,你好呀!”
半瓶茅台下肚,周自清已是醉醺醺的,掏手机都掏了半天,道:“喂,是小牛吗?我是你周爷爷!”
牛得草有些无奈,道:“老爷子,你找我什么事?”
“嗯...李师傅来安平了,他想见见你。”
“李师傅?”牛得草一时没想起来是谁,再说了牛大爷岂是能见就见的。
周自清醉话连天,迷迷糊糊的说道:“小牛,是李荃一道长,他是你爸爸牛白沙的老熟人。”
牛得草一听就头大,什么“你爸爸牛白沙的老熟人”?这明显是在胡说八道,在挑战牛大爷的底线!只是...他不好发作。
看着周自清不在状态,李荃一接起电话,说道:“小牛,我是李荃一,我现在在周家,你有空就过来一趟。”
牛得草听到是李荃一真人,他有些激动,连忙说马上去周家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