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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姚家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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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俊道:“什么危险?请姚大人明示。”

    姚知远低声道:“大帅凯旋归来,有人欢喜有人忧。”

    慕容俊脸色一沉,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姚知远收起笑脸,冷道:“段刺史已于城外黑山谷埋伏下大军,正等着大帅往里钻。”

    慕容俊闻言,大惊道:“有此等事?莫不是你居心叵测,胡言乱语?”

    那姚知远道:“大帅若不信时,可派探子前去察探。”说着朝慕容俊面前一跪,叩首道:“姚知远择主不明,有眼无珠。今后追随大帅,愿效犬马之劳。”

    慕容俊见他如此,已知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他一边派人前去打探,一边将姚知远扶起,笑道:“此次多亏姚大人报信,今后就在军中领个参将之职罢。”

    姚知远大喜,忙又要跪下谢恩。慕容俊挥了挥手,教人带他下去歇了。

    待姚知远一走,慕容俊即刻命人召来前军将军,命他率领本部兵马继续前进,直入黑山谷,那将军领命而去。随后又召来中军将军,命他率领本部兵马,分为两路,从黑山谷两侧包抄蓟州兵马,那将军亦领命而去。

    慕容俊安排部署完后,自领后军,就地扎营,等待两军战事一起,他便率领后军直捣蓟州。

    当下燕军前部径直赶往黑山谷,待深入谷中后,忽听两侧山上林中喊声震天,冲出无数蓟州兵马来,燕军前部将军立即率军抵抗。

    直过了一两个时辰,蓟州兵马竭力拼杀,谷内燕军已渐渐支撑不住。

    就在此时,忽见谷外南北两侧各又冲出一队人马,正是燕军中军将军率领的本部兵马到了。

    如此一来,蓟州兵马被燕军内外夹击,顿时乱了阵脚。

    慕容俊料时机已至,下令后军直取蓟州城。此时蓟州已是空城,只有数百老弱兵丁守着城门,哪里挡得住燕军?

    慕容俊毫不费力的攻进蓟州城,命将士分守各处,自己带着十几名亲随直奔刺史府。

    刚一进刺史府中,就见那段辅臣正歪坐在一张太师椅中,低垂着头,面如死灰。

    慕容俊走至段辅臣跟前,瞧了他半天,道:“辅臣何苦如此?太原之行,我本欲亲来谢罪,奈何你竟不容我分说。”

    那段辅臣闻言不语,顿了半天,苦笑一声,道:“罢了,天日照尔不照我,怨不得人。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言罢抽出袖中短刀,朝自己当胸猛力回刺。

    慕容俊一惊,忙要上前制止,却哪里还来得及?只见那刀尽已入胸,直没至柄。

    慕容俊看着他的尸身,叹息一回,命人将其厚葬。随即出了刺史府,调遣兵马接管城中各处。

    此时黑山谷内蓟州军听闻蓟州城失陷,段辅臣已死,便无心再战,纷纷投降。慕容俊将降兵尽收于麾下,燕军势力由此更盛。

    又过了半月,慕容俊留麾下大将张成芳镇守蓟州,自己率领大军回归龙城。

    至此月底时,燕军已至龙城。燕王慕容皝亲自领文武百官出城迎接儿子凯旋归来。

    慕容俊远远的望见父亲亲至,忙翻身下马,谦恭而行。至父亲跟前,拜倒在地,道:“父王万金之躯,如何亲自出城?儿臣实不敢当。”

    慕容皝笑道:“吾儿英雄非常,此次伐赵灭段,劳苦功高。为父有子如此,何愁大燕不兴?”说罢扶起慕容俊,二人携手入城。

    此后三天,燕王府大摆宴席,为慕容俊庆功。慕容溶月和张闵等人也受邀参加宴会。

    席间张闵等人与燕王府众人免不了推杯换盏,互相结交。

    其中有一人见张闵与慕容溶月关系甚好,便有意接近,走至张闵身边,趁隙举起酒杯,对张闵笑道:“这位公子气宇不凡,一看就是少年英雄。适逢庆功喜宴,大家同乐,老夫敬你一杯。”说完先干一杯。张闵朝他看去,见是一位圆脸含笑的长者,忙起身笑道:“先生屈尊敬酒,晚辈愧不敢当。”说完也饮了一杯。

    此人正是姚知远,他因见张闵颇得燕王赏识,便有心结交于他。

    二人酒罢又寒暄一阵,姚知远笑道:“公子若肯赏光,今晚请来敝宅一叙。寒舍就在府外北墙下,门前有棵古槐的便是。”

    张闵见他盛情诚意,也不好拒绝,便笑道:“晚辈能得先生青眼相加,甚感荣幸。”二人又谈笑一阵,便各自散去。

    到了这日晚上,张闵悄悄出了王府,走至北墙下一条小街上,见有一排房舍。他沿着小街走了一阵,见一屋门前果有棵古槐树,便上前敲门。

    不一会儿便有人把门打开,张闵一看正是日间敬酒那人。姚知远将他请进屋内,二人坐定,姚知远道:“公子少年持重,非同常人,令人十分敬佩。老夫姓姚,名知远,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张闵忙道:“在下张闵,得先生抬爱,惭愧惭愧。”

    姚知远道:“我日间观王府中人,皆是附炎趋势之辈,实不足以交往。只有公子举止得当,言辞中正,乃是敦厚可交之人。”

    张闵谦道:“先生过誉了,晚辈性情如此,那也是无可如何了。”

    姚知远笑道:“世间多有欺世盗名之徒,皆以性情淡泊为任,不知骗了多少无涯过客?然公子之性情淡泊,乃是天生一段痴处,自与那些人不可同日语。”

    张闵闻言笑道:“先生此番高论,令人耳目一新。然如此抬爱,晚辈当真有不虞之誉。”

    姚知远道:“公子不必过谦。”说到这里,瞧了张闵一眼,干咳一声,道:“其实请公子来敝宅,是有一事相求。”

    张闵见他正色而道,心下知道必有要事,便道:“有什么事,先生不妨直言。”

    姚知远迟疑一阵,终于道:“燕王世子乃当世雄杰,他日必将成就大业。我闻世子虽有正妻,却无妾室,正所谓‘三妻四妾,英雄本色‘,老夫膝下有一弱女,年方二八,正待字闺中,我想请公子帮我从中撮合,以成美事。若能成功,老夫愿以十金相谢。”

    张闵闻言,心中暗吃一惊,不料此人谈吐斯文,却是人面兽心,为了攀龙附凤,竟将亲女献上。

    正自暗想时,只听那姚知远笑道:“公子莫不是嫌少?也罢,若果能说成此事,老夫愿以百金相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