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la.com,最快更新钢琴之恋 !
日子还是那样的过着,飞不走,也停不下来。女孩子们还是喜欢聚在一起讨论着言信。羽井禾对这个人的名字已经特别敏感,不知道为什么当言信那么绝望的离开时,羽井禾的心里也满溢着连自己也无法说清的惆怅。
言信还是每天来学校上课,不过现在他已经住到家里去了。被识破了身份的言信如今毫无顾及的开着他的车子进进出出,甚至有的时候会带着一些女孩去逛街。
印雪班里的那个班花如今又与言信在一起了,看的出她很快乐。一副沉浸在甜蜜中的样子。
大家都很好奇,对于言信与羽井禾的事情,有着太多的猜测太多的故事版本。
印雪来到羽井禾的寝室。
“羽井禾,你知道吗?大家都在说你与言信。”
“随便他们怎么说。”羽井禾懒懒的回答。
“你们不是才……”
“我们没有什么。”羽井禾变的很敏锐,及时地堵了印雪的话。
这时张溢出来说:“我说过的,言信是那种一个月就换一个女朋友的人。”
“不会呀,我觉得言信不是这样的呀?”
“那他同你们班的班花是怎么回事?”张溢问。
这时印雪班里的班花哼着歌走过,她觉得似乎听到了她的名字,走了进去。
“什么事?我好象听你们在说我什么?”
“没什么?”羽井禾回道。
印雪上前拉住班花,“你告诉我,现在言信是不是同你在拍拖?”
“是呀。”班花惊讶的回答:“难道你们连这个也看不出来吗?他每天带我出去玩的呀。”
印雪不相信的表情:“不可能的,言信上次不是在说他要追羽井禾吗?”
班花看了羽井禾一眼:“对不起,爱情是自私的,我与言信相爱,我没有必要再把他让给别人。”
张溢上前止住了她:“别说了。”
羽井禾拦住还要问话的印雪,对班花说:“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说吧。”
“你,是否去过古塔?”羽井禾小心翼翼的择词道
“古塔?什么古塔?”班花二丈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羽井禾不知道为什么舒了一口气。
言信越来越放肆,他带着班花成双入对的进进出出。
羽井禾一个人在教室里,她拿出了字典愣愣的发着呆。忽然,她很想哭。
“言信。今天你陪我练琴好吗?”
是班花那娇滴滴的声音。羽井禾可以想象他们两人之间的那种****。她很想逃,但已经来不及了。
言信与班花直接走了进来,看到羽井禾,言信愣了一下。
班花收敛的走在言信的后面,言信却突然伸手去握住班花的手。
“把手给我。”
“不好,有人在呢。”
羽井禾不敢抬头,只是瞪着字典上的字。
“什么人呀,我看到全世界中只有你一个。”肉麻到了家了。
“去你的。”班花轻轻的娇嗔。
“咱们走……呀。”
突然一声惊叫,羽井禾反射似的抬起头,她看到言信突然拦腰抱起了班花走了出去。
门重重的被甩上了。尖叫声还弥漫在空气中。
羽井禾捏着字典,根本不知道自己快把字典给捏出水来了。
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轻轻发抖,努力的克制自己。
羽井禾冲动的翻开字典,查到“言”字,在旁写上“恨”,再查到“信”,附上“你”。
……“言信”……“恨你”。
长颈鹿又象个影子一样紧随羽井禾了。
“羽井禾,今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吗?”
“不行,今天晚上我要去弹琴。我必须要养活我自己。”羽井禾的头晕忽忽的。
“那我陪你一起去。”
羽井禾哀叹了一口气,这个长颈鹿前世或许是胶水做的,这么粘人。
其实多一个人在旁边说说话也不错,或许可以缓解她心里的某种压抑。
羽井禾默默的走着,长颈鹿也默默的跟着。两人之间仍旧沉默着。长颈鹿看着羽井禾,而羽井禾的眼里空空的。
“羽井禾。”长颈鹿扳过羽井禾的肩头,凝视着她的眼睛,他费力的说:“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他了?”
“谁?”羽井禾茫然的抬起眼眸。
“羽井禾,别骗自己了,你看看你自己,变成怎么个样了,你的锐气呢?你的骄傲呢?我宁愿你一天到晚冲我大叫大嚷,宁愿你恶作剧的将我的鞋子扔到女厕所里,但是我拜托你,不要摆出这么一副怨女表情。”
羽井禾摇摇头,勉强的露出一丝笑,可是咧开来的笑已经变成了苦笑。
长颈鹿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他有这个自知之明,知道面前的这个空心人根本就没听他在说什么。
“哎,羽井禾,你看……“长颈鹿突然伸头看着前方。
羽井禾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她的心突然就狂跳了起来。
——是言信。他正打开车门等印雪班的班花上车。班花准备上车前,言信一把拉出班花,两手拦腰抱住班花,给她一个深深的吻。班花好象被吓了一跳,接着很专注很深情的回应他的吻。
长颈鹿有些意外,他回过头去看羽井禾,他这才发现羽井禾的脸色不太好。他俯身问她:“羽井禾,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心慌,头晕,可能有点生病了。”羽井禾梦呓般的吐出这几个字。
长颈鹿把手放在羽井禾的额头上,挺烫的。他感觉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
羽井禾突然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他。长颈鹿不免也有点心慌了。
羽井禾微闭着眼睛呢喃着:“长颈鹿,你亲亲我。”
“羽井禾。”长颈鹿的嗓子有点哑。接着他缓缓的俯下去,轻吻羽井禾的额头,眼睛,鼻子,他顺着羽井禾的脸的轮廓吻了下去,长颈鹿的嘴唇有点发抖。他停了一下,犹豫了一下,当他的唇轻触到羽井禾的嘴角时,他突然吻到一颗泪珠,他猛地抬头,看到羽井禾满脸的泪痕。他呆住了。
长颈鹿想伸手去擦拭她的眼泪,可是那满脸的泪水擦去了又来,长颈鹿搂着羽井禾的肩,傻傻的说:“都怪我,别哭了,羽井禾。”羽井禾却哭的更加厉害,她自己的肩头抖动着,紧紧的搂着长颈鹿,把头靠在长颈鹿的肩头上,泪水浸湿了长颈鹿的衣领。
在那一刻,长颈鹿终于明白了。他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更明白了言信在羽井禾心中的位置。每人对爱的理解是不一样,但爱并不是付出了就能索取的到,他突然在那一刻竟然感到了一种心境上的平和,羽井禾与他,或许永远是这样——一种只要她需要,可以在他肩头上哭泣的那种。
“羽井禾……”长颈鹿突然感到了一种坦然,他抚着羽井禾的头,静静的等待她慢慢的平息。
羽井禾与长颈鹿一起走进煌邀大酒店。
长颈鹿选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听羽井禾弹奏。羽井禾又开始了她的第一首曲子《简爱》。
楼上的窗户中又出现了那张脸——言信。他伤心的看着羽井禾。
“言信。”门开了,进来班花。言信的脸上又恢复了他那玩世不恭的样子。
“言信,今天我生日,你怎么给我庆祝?”班花凑近言信的嘴唇,言信突然冷不丁的转过身子。
“没有我的允许,不要靠近我。”
班花明显的被吓了一跳,不过她恢复状态的功能很好。她伸头看着楼下,“哦,我还以为这里也出了个简姑娘呢,原来是羽井禾呀。”
言信没有搭理她。
“言信,你还喜欢着她吗?”班花用探视的眼神看着他。
言信拉过她的手,往门外走去。
班花一脸惊诧。
羽井禾摸起了第二首曲子,正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听到一个声音正通过全楼的无线音响传了出来。
“大家好,今天是我女朋友的生日。我请全场的工作人员为她共唱生日快乐歌好吗?”
羽井禾听到了,是言信,她抬起脸,刚好言信也转过视线朝向她,对着她喊:“喂,钢琴师,为我们弹奏生日快乐歌。”
羽井禾的脸一下子变的极其的苍白。这一瞬间没有逃过长颈鹿的眼睛,他担心的看着她。
羽井禾定定的看着言信,看着依偎在他身边笑的象一朵花似的班花。
“发什么呆呀?”言信吆喝着。
羽井禾回过神来,她咬着下唇,弹起了生日歌。
“太难听了,难听得要命。”言信不加掩饰地批判着羽井禾的弹奏。他大步走了上去,一把拎起了羽井禾,将她从钢琴凳上赶了下去。
长颈鹿急速的跑了过去,他扶住还没站稳的羽井禾,羽井禾的身体好象在激烈的交战,不可抑制的颤抖。长颈鹿看着言信愤怒地说:“你过分了。”
“带着你的男朋友,滚出这里。”言信话音刚落,他的手便在琴键上挥舞了起来,一大段一大段的华彩,好象不容许人喘一口气。
羽井禾逃跑似地走出了煌邀大酒店,她不加修饰的憔悴与落魄落在了长颈鹿的眼里。以前那剑拔弩张的羽井禾如今竟然变的如此伤心、迷惑、忧虑、矛盾。长颈鹿担心的看着她的脸色一忽儿变白,一忽儿变红,极其的不正常。
“羽井禾,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长颈鹿担心的问题出现了,羽井禾傻傻的呆住了。接着她回过头来,迷迷茫茫的对长颈鹿说:
“我困的不行,长颈鹿。”她勉力的说着,终于她支持不住,伏到在长颈鹿怀里。
长颈鹿抱住羽井禾,他伸手摸了羽井禾的头,天那,烫的已经不行了。
羽井禾依旧回到了教室,教室里没有一个人。空空荡荡的,安静的有点可怕。羽井禾愣愣的呆了一会,突然她拿起擦布,开始拼命的擦桌子,擦椅子,擦天花板,擦玻璃……
她觉得头昏昏的,沉沉的,眼前有很多个“星星”在闪耀。可是她不愿意停下来,她要拼命的工作,拼命的摆脱脑海里的一切,她只有这样,只有这样,从墙上到地上,从桌上到凳上。
擦玻璃的时候,终于,她成功的让自己丧失了意识。
——她摔了下去!
羽井禾吃力的睁开了眼睛,她茫然的看了看周围,听到周围的人都在轻声地喊:“醒了,醒了。”
她转过脸来,看见了一脸担心坏了的卓老师,还有一大帮子同学。
“羽井禾,你快把大家给吓坏了,你这次摔的可不轻。”杨贵妃第二嚷着。
“是呀,你不知道吧,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两夜了。”
“你不知道吧,卓老师可是陪了你整整三天了。”
羽井禾转过脸去看着卓老师,后者正露着一个疲惫的笑脸。
“卓老师——”羽井禾想说话。
“别说了,医生说你还是太虚弱。”卓老师制止了羽井禾。
印雪拿着一罐东西正呆在旁边,她一看到羽井禾醒来,就哭了:“吓死我了,羽井禾,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我病了?”羽井禾问。
“是呀,你自己还不知道吧,以后可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医生说你要是再烧两个小时,你的脑子就要象灯泡丝一样烧破了。幸好摔下来的时候没摔断什么。”张溢在旁边说着。
羽井禾再抬起眼睛扫视周围,她不知道自己想要看到谁,长颈鹿,森森,欧阳三,杨贵妃第二,印雪,何定,张溢,蔡真香,卓老师……
没有他,没有他。她在心中喊着。这时候的她竟然体会到了他那时绝望的心境。
大家陆陆续续走了。
羽井禾静静地躺在床上,夕阳的余晖带着收场的光芒一点点下移,有点悲剧的感觉,没来由的让羽井禾感到彻骨的无依。卓老师静静站在窗户旁,他回过头来,碰触到那一双悲伤的眼睛。
她收回了视线,卓老师走了过去,坐在她的旁边,接着,从床底下拿出一袋东西。
砰——轻轻的清脆的鸡蛋壳破碎的声音。
羽井禾转过头来,她看到卓老师拿着一个圆溜溜的鸡蛋,轻轻地将它敲碎。
他用探视的眼神看着她,是的,她明白的,这个幸福的声音。
他一个接着一个的敲着鸡蛋,好象一遍又一遍的在告诉她这个幸福的声音就发生在她身边。
“我饿了,卓老师。”终于,羽井禾说。
卓老师那疲惫不堪的脸终于露出了笑容,看着他,羽井禾也露出了笑容。
她接过他剥给她的一个鸡蛋,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森森活跃的奔来跳去,在一个角落里,他被一个人拉了进去。
“呀!”森森脑子里现出一副吸血鬼的场景。
“是我,叫什么叫。”
森森这才听出了是言信的声音,干吗呀,在这里神神密密的。
“你去哪里了?”言信问着。
“你明知故问?”森森说:“这谁还不知道,今天我们全部去看羽井禾了呀。你呀,也太小气了,就算没了爱情,总还是有友情的呀。”
“讲什么鸟话?”言信放开他:“她怎么样了?”
“谁呀?”森森也明知故问。
“她。”言信忍耐着说
“她是谁呀?”
“森森,你他妈的……”
“好了好了,我也不折磨你了。真是的,看着我们这些做旁观的都心急,你真是婆婆妈妈的,喜欢她就去追呀,干吗婆婆妈妈的弄的自己象个特工。”
言信掐住了森森的脖子。
“好好,我长话短说。”森森逃脱他的魔爪,“羽井禾差点就要死掉,你知道吗?医生说她发烧发的温度很高,又受了刺激。要是再晚送几个小时,她就要报废掉了。”
言信愣住了,他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森森继续他的叽里呱啦:“不过查了一下,幸亏不是非典。真是不明白,我这个傻瓜都看的出你们俩在赌气。你这个大男人也真是的,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你看着那个长颈鹿雄雄像只苍蝇一样的整天围着羽井禾你会感到舒服?”
“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这不是你言信的一贯作风哎,你难道还不知道吗?我们男人就肩负着承担一切追的义务,还说什么呢?你给我去追呀。”
言信抬起头来看看森森,他笑了:“森森,第一次我发现你不笨。”
森森又在翻白眼了:“我本来就不笨。“
期末考了,大家最紧张的就是钢琴考试了。下面齐刷刷的坐着一排老师,然后一个个同学走上去就如去受宰挨割的小羊,抖抖缩缩的在键盘上弹着熟的已经不能再熟的曲子。
印雪班的班花也偷偷进来看032班的考试,她拿着一块干布挨近言信。
言信上台了,他擦擦班花送来的干布,拭去手上的水。
已经痊愈的羽井禾坐在底下漠然的看了看言信。
言信今天弹的曲子是全系钢琴考试中难度最大的一首。估计是难度太高了,抑或是紧张,他竟然弹了那开头极其快速的四小节后就停了下来。下面顿时有了喧哗声。
言信继续弹奏,谁晓得又停了下来。
印雪在旁边也看傻了,她不禁悄悄的问羽井禾:“他怎么了?“
“活该。”羽井禾偷偷地骂着。
真是奇怪,就在羽井禾骂了一句活该后,言信突然很快速很顺畅的弹奏了起来,直至最后,连一丝疙瘩也没有。
下面又是惊叹声。
是羽井禾了,印雪给羽井禾一张餐巾纸。
羽井禾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卓老师,后者也正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
羽井禾上台,狠狠的擦了一遍琴键。
接着她弹奏了〈梁祝〉,看的出,她很用感情。
到最后一个音落,羽井禾都弹的非常用心而且完整。台下也几乎都快要沸腾了。卓老师脸上透着抑止不住的欢喜。系主任也满脸诧异。
大家高兴的凑了上来,一个是为羽井禾的进步而高兴,一个则是为了最后一个考生考试的结束,这代表着他们的即将解放。
果然,系主任宣布暑假的开始。他刚宣布完,森森就大声宣布暑假旅游计划。
羽井禾这才记起了她与言信相互约好的暑假旅游的事情。
她准备逃出这里,却又被高音喇叭的森森喊住了,“羽井禾,我们可不能少你。这次旅行说好的一定要去哦。上次你带咱们集体救鱼,或许这次还能来个缘木求鱼。”
“可我又没有答应你。”
“可你答应我了。”言信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立在羽井禾的后面:“你说过,一定去。不管怎么样。”
“可是我改变主意了。”羽井禾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慌乱。
“你在怕什么?”言信咄咄逼人。
“谁怕谁呀?”羽井禾又竖起了她的“刺”。
“那好,不怕就不要扫大家的兴。”
羽井禾看着周围大家的眼光,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心虚虚的,大家都摆着一副羽井禾肯定不敢去的架势。羽井禾硬着脖子说:“好,去就去。什么时候?”
“明天。”森森乐呵呵的说:“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去,咱们羽井禾岂是那种说话不算数,忘了友情,对快乐有隔膜心理的那种女孩子呀。”
“好了,别给我戴高帽子了。去就去,别你激将计,他苦肉计的。我受不了。”
印雪跑上来,兴奋的说:“对,羽井禾,只要你去我也去。”
班花上前,不正眼看羽井禾,一副委屈的样:“言信,那我呢?”
言信一揽班花的腰:“还用说,当然也去了。”
班花破涕为笑。同时她警觉地看看羽井禾。
第二天,一车子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远远近近的山苍翠柔和,灵秀的云雾遮天蔽日,来到森林的感觉真好。
“言信,我们是不是有个森林的探险活动。”
“有的。”
“喵呀。”森森兴奋的不能自已。
班花依偎在言信身旁,“言信,这里的空气真的很好。”
“哎哟。还没到啊。”郝依石抱怨着说。
也真可怜郝依石,自从被言信硬拉过来后就一路牢骚不断。
“到了到了。”杨贵妃第二喊到。“看到没有,前面就是我们的大帐篷了。”
果真,前面有条横幅,上面写着“欢迎大家来到森林探险处。”
大家走下车,就看到前面有着几个大帐篷,野炊的器具等也都齐备的放在那里。
森森连滚带爬的扑了上去,看着眼前的美味,兴奋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
“动手啊。”森森咽着口水准备马上动手。
言信制止了他,拍了拍掌:“我有件事情必须对大家说明一下,大家不要随便采食,以防中毒事故发生。要注意森林公园的游览规定,不要随便狩猎、野外用火、采集标本、遗弃垃圾等。”
“知道了,环保王子。”几个已经饿的盯着那桌排上的美食而眼冒金星的家伙,一个个猴急地伸手去抓食物。
“杨样,你快去烤火。”欧阳三在催杨贵妃第二。
稀奇的是,这次杨贵妃第二竟然二话不说,暂时抛弃了她的女权,乐颠乐颠的去燃火。
一个个忙的不亦乐乎。
羽井禾也准备去烤火,印雪拦住了她。
“你别去,我去。别忘了,你发烧还刚好。“
羽井禾只好坐回原地,旁边坐着的正是言信。
两个人沉默地坐着,一声也不吭。
长颈鹿走了过来,他给羽井禾披上自己的外套。
“别凉着了,这里的雾气大。”
羽井禾笑了:“你与印雪怎么了,一个怕我热着,一个怕我凉着。”
“披上吧。”长颈鹿替羽井禾拉了拉衣角。
言信突然冷笑了一声,站了起来,直接走到班花那里去。
“神经病。”羽井禾暗暗地嘀咕着。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去烤了来。”长颈鹿温柔的说。
“随便吧。”羽井禾看着远处,“长颈鹿,我的眼睛看的不是很清楚,你看,那里会动的是什么东西?”
长颈鹿回头一看,他哑然失笑:“是小猪。“
“啊,真的。”羽井禾惊喜的叫了出来,“这里还有小猪。”
“是呀,过去看看吧。我去给你烤东西吃,你自己过去看吧好吗?“
“好的。“羽井禾一脸新鲜的走了过去。
“哇,小猪,可爱的小猪。你好可怜哦,你被关在笼子里呀。”
羽井禾看着那被关在笼子里的小猪,那几头胖头胖脑的小猪哼哼着,转过屁股对着她。
“好可爱的小猪哦。不过幸亏有人关你在笼子里,要不我也不敢同你靠的这么近。”
小猪还是没有搭理她,似乎对她说的话不屑一顾,它屁股上的那根小尾巴卷成一团,象个逗号。
森森走了过来,嘴里嚼着一串吃的。手里也拿着一串食物递给羽井禾,食物刚烤好的香气弥漫在周围。这时小猪才转过脸来,傻傻的看着羽井禾手里的那一串食物,滴出了几滴口水。
森森也乐了,他看着小猪说:“小猪猪,你要出来吃东西吗?好,森森哥哥放你出来哦。”森森一说完就放开了闸门。
一头小猪立即冲了出来,羽井禾被吓了一跳,而小猪好象特别粘人,死盯着羽井禾手里的那一串食物,向她冲过来。
“不行呀。”羽井禾吓的跳了起来“什么都可以给你吃,这个不行,这是香肠,是你的同类做成的,可不能让你吃。”
可小猪不听,它卖命似的撒开它的腿,拼命地追逐着羽井禾,羽井禾吓的尖叫着,拼命逃跑。
大家都回过头来,转眼就看到羽井禾卖命的跑着,后面跟着一头肥嘟嘟的小猪。大家都乐了,笑嘻嘻的看着她。
羽井禾上气不接下气:“快救我呀。”
大家更笑的欢了:“羽井禾,你竟然怕小猪猪。”
羽井禾还是不肯放手里的那一串香肠,她冲进森林里面去,一路上大惊小叫着。
大家都笑的快没了气。热闹了一会,就各自忙着去烤手里的食物。
长颈鹿忙着烤手里的食物,也没有特意去留心这个事情,等到他烤完了整一盘食物时,准备好刀叉去拿给羽井禾的时候,他这才发现羽井禾不在原地。
“羽井禾呢?”长颈鹿问道。
“被小猪吓跑了。”
“那现在她人呢?”
“她现在还没过来呀?”
这时那头小猪猪哼哼着垂头丧气的走出森林,向这边走过来。
“大家小心点,小猪猪改变目标了。”
印雪笑着喊到:“羽井禾,出来吧,小猪猪在看我们,没找你了。你可以出来了。”
没人回应。
长颈鹿突然感到一丝异常,他索寻周围,羽井禾并没有在旁边。他慌忙放下食物。
“羽井禾,你在哪里?快出来。”
“怎么了?”大家感到不对劲。
“羽井禾。”此起彼落的叫声。
还是没有人回应。森林里空荡荡的,好象吞没了所有的声音。
大家这时才有点慌乱了。言信走了出来,他看着四周,大声的喊道:“羽井禾。”
依旧没有一点声音。
印雪哭了出来:“羽井禾,是不是又生病了。”
“别乱说。”森森也收起了他的嬉皮笑脸。
“羽井禾,你快出来。”言信又喊了一声。
班花咳嗽了一声:“你们别慌呀,或许是羽井禾同你们开玩笑呢?她或许躲在不远处看着我们大家笑呢?”
言信也冷静了下来,他定了定说:“大家别急,我们再等一会儿。”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积了起来,大家都呆在原地等着。旁边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时间过去的很慢,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羽井禾依旧没有出现。
郝依石走近言信说:“我看不行,得叫森林搜寻部队了。估计羽井禾是迷路了。”
印雪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怎么办?羽井禾肯定怕的要命了。”
言信说:“这样,大家分头找。过一个小时后再走回原地集中。”
于是一组组人分头行动,分别向东南西北走去。
一个小时后,搜寻的人一组组都到齐了,可是仍旧是空手返回。
言信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他对郝依石说:“这样不行,你赶快组织森林搜寻部队。森森,这里的人全交给你了,不许再少一个你明白吗?”
“我明白。那你?”
“别管我。”言信突然离开人群,头也不回的说:“我去找她。”
郝依石冲上前去抓住他:“你发疯了吗?搞不好就失踪两个人。你别去凑这个热闹了。”
“走开。”言信一拳挥了过去,“谁也都别拦我,谁拦我,我跟谁急。”
他用兽般的眼光扫视周围,超乎平日的冷静。
“羽井禾,是我这一辈子最不想丢的人。我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他二话没说冲进了森林里。
森森准备去追回他,郝依石拦住了他,他看着言信的背影,说:“算了,拦不住他的”
言信一头钻进森林里,走过泥泞小道、沼泽,滑坡的山脊,穿越了参天森林、经过荆棘丛生的灌木林后的他已经不成人样,他一路走着一路喊着“羽井禾”,再钻进了缠手绊脚的荆棘丛,又一路与灌木、一触即怒的荨麻打交道。他淌着汗,全身湿透,喘着气,满身是伤。言信心里狂喊着:“羽井禾,你千万要好好的,千万别出什么事。”他知道:失去了羽井禾,对于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正当他疲惫之极时,突然他的手机响了,他一接听。是长颈鹿打来的。
“言信,我告诉你,羽井禾披着我的衣服,我的衣服里有我的手机。你赶紧给她打电话。看看能不能联系的到。”
言信突然感到一种力量的涌生,他这时对长颈鹿刚才给羽井禾披衣服的举动竟然没有了一丝反感,甚至还滋生出一丝感激。
“太好了,长颈鹿。谢谢。”言信几乎有点结巴了。天知道,当他感到一点绝望的时候,救星就在前面冉冉升起了。
“言信,你一定要把羽井禾找回来。因为,”长颈鹿顿了顿说:“因为她喜欢的人一直是你。”
听到长颈鹿的这几句话让言信傻了,但很快就醒悟过来。赶紧一挂电话就拨手机。老天保佑,长颈鹿的手机还有讯号,对方手机在嘟嘟的响着。
手机开了,话筒那边果真响起了羽井禾的声音,言信的心狂跳起来。
羽井禾的声音瓮瓮的,听的出她在哭:“喂。”
“羽井禾,我是言信。”
“言信。”羽井禾忍不住在那边号啕大哭了:“言信,我不知道我在哪里了。”
“没事,我马上就来了。你先说一下,你在什么样的地方?”
“这里有很多的苍松。言信,这里有一条蜈蚣在我的脚下爬。”
“别怕,别怕。我马上就来,你乖乖呆在原地别动。我马上就来。你别关机,从现在开始也别接机,除非再过一个小时后我还没有出现在你面前。要不然,你就让手机响着,我会找过来的好吗?”
“好的。”羽井禾吸了吸鼻子。
言信开始狂奔起来,他不停的拨打着手机,羽井禾不接机,言信竖着耳朵搜寻声源。茂密的森林里面只偶尔间传出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声,除此以外还是听不到什么。
言信放眼看周围,希望见到苍松,他爬上一棵高高的树,象孙行者探路一样寻找目标。突然他看到在很远的右前方有几棵苍松的头微微露出在外。他兴奋的一跃而下,不小心又摔了下来,疼的他龇牙咧嘴只有吸气的份。
但他顾不得那么多,有一个直觉告诉他,前方就是了。这时大雨倾盆而下。
此时此刻脚下有再多的荆棘天下再多的雨他也顾不得了,突然,一个奇异的声响发出来,他低头一看,糟了,手机的电池快没了,正在发出咕咕的声音警告他。
言信急了,他张着嘴累的直喘气,稍微停顿一下,突然他迅疾的跑了起来,很快很快,几乎是拼着他的命在跑,这时的跑速恐怕是世界短跑冠军也比不过,他象这原始森林里的一头豹,警觉的亡命般的疯跑。
呱呱——呱呱——言信刹住了车,他听到了,听到了另外一个手机的声音,虽然很微弱,但确信一定是手机的声音。言信兴奋的继续跑,一个趔趄,狠狠的摔了一跤,他几乎成为了一个泥人。胳膊肘开始疼了,膝盖也疼了,血渗了出来。
但这时的言信再也不计较那么多了,他拼尽全部的力气喊着:“羽井禾!”
紧接着,果然传出了羽井禾的声音:“言信!”
两人同时喊着对方的名字,同时朝对方的声音奔去。
相信菩萨吧,相信两人之间的灵性相通吧,爱冲破了森林,情滋长在这漫天的大雨中,两个人融汇了,在轮回中又一次的相遇了,驻扎在尘世间,任凭风吹雨打着,两人同时竭尽全力地出现在对方面前。
羽井禾看着满身都是血与伤的言信,后者也死死的盯着她,怕一眨眼她就会又失去了一样。两人的眼睛仿佛成了这天地的双眸,在紧紧的对视中,似乎都能感到天地的颤抖,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言信与羽井禾傻傻的看着对方,同时向对方奔去,再也没有隔膜,再也没有伪装,两人紧紧相拥。羽井禾失声痛哭起来,抱着言信,仿佛怕被别人抢走了一般。
那时两人谁也不说话,就静静的听彼此的心跳声,言信拥着她,她听到头顶上一个沉沉的声音,温馨地撞击着她的灵魂:“羽井禾,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羽井禾没有说话,只是在他的怀里点点头。
雨慢慢的停下来了。一束阳光透过树林照到地下,斑斑驳驳的影在羽井禾与言信的身上,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在找你的时候,我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羽井禾抬起头来,言信看着羽井禾的眼睛说:“我不想在一百个亿年后错过你,所以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她仿佛受到了震撼,她的面容焕发出一种特别的美丽,她低低的说:“我刚才迷路的时候也在想,若是上苍再给我机会见到你,我要对你说……”
“什么?”
“言信。”羽井禾鼓起勇气说:“我喜欢你。”
言信深深地沉浸在一种爱与被爱的幸福中,他凝视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她正温顺的躲在他的怀里,言信突然有了一种很强烈的冲动,他要吻她。
他的呼吸越来越近的吹在她的脸上,他轻轻的嗅着她脸上的气息,越来越近。他轻轻的俯下去,轻吻羽井禾的樱唇。她的意识渐渐的模糊,脑子里一片迷乱,从不知道,被爱的人亲吻的感觉是这么的美好。这时真希望时间凝滞在那一刹那,不再想过去,现在,未来。
这时突然传来了森森那破锣般刹风景的声音了:“羽井禾……言信……”
混有很多陌生的声音:“羽井禾……言信……”
言信抬起那被人破坏了美梦的恼恨的脸,本想不管那么多,再留恋羽井禾的唇希望能多停驻一会。可是森森他们那拖着长调的声音象尾巴一样紧紧的跟在后面。
终于他实在受不了了,忍无可忍的恼怒的回应:“在这里。”
羽井禾笑了出来。
“对了,羽井禾,等我们出去,我马上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把那头可恶的小猪即可做成烤乳猪。”
“啊,不行,那小猪猪也是无辜的,说什么也不能把它变成烤乳猪。”
“不行,我一定要……”
“啊,不行,我不要你……”
等大家快找到两人的时候,两人又在为一只“乳猪”的问题争执个没完……
暑假过去的很快,言信又与羽井禾走在了一起。这时候的两个人重新找到了快乐——为爱对方而快乐。
言信一直耿耿于羽井禾以前为了赌气走近他的行为,只要羽井禾任性了,耍小性子时,他总会拿出陈年旧事作盾牌:“你以前也太过分了。”
“是你过分,瞒了我那么多的事情。”
“什么事情呀,不就是我的身份嘛。谁说有钱人就没资格去谈恋爱。”
“也不仅仅是这么一件事情。你有太多的缺点了,你自己还不知道吗?”
“我怎么就不知道我的缺点?比如——”
“比如你很吝啬。”
言信大叫了:“我还吝啬?”
“那么为什么小哲的工资那么低?“
言信没话说了,举手投降了。他知道在这个问题上他理亏的很。
羽井禾递给他一杯酸梅汤。言信埋头苦喝,不敢作声。
再添半杯,言信又赶紧忙着喝掉。
羽井禾这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