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榊野孝三最后惊愕的表情还停留在夏目的脑海里。
这个世界很不讲道理。
命运是骗人的,拉普拉斯妖是不科学的。
世界由无数不确定性所组成,祂的形成结构注定了祂永远无法被三维生物完全掌控和解读。
所以,人生总是不如人意。
我们无法精确的预测未来,哪怕准备得再周全,也无法防范‘黑天鹅’的出现。
就像现在这样。
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失误,让最不该死的人送了命。
“不要,爸爸!!!”
一个绝望的呐喊从空中传来。
榊野孝三的无头尸体慢慢滑落,那头猫形态的怪物叼着他的头颅,扭头盯着脸色阴沉的夏目他们,似乎是在踌躇着如何逃脱。
然而下一个瞬间,它就被从天而降的巨大光束蒸发了半边的身子,尸体被轰飞出去,嘴中的头颅滚落在地。
轰然炸响的爆炸气浪惊醒了所有人。
看着地上滚动的血人头,高井上校和其他军人明显受到了强烈的动摇,军心大乱。
夏目三人脸色也极其难看。
刚刚他们是有机会的。
如果反应能再快那么一点的话........
被伤得最深的无疑是柚子花,父亲的死令她受到莫大的打击。
柚子花的家庭跟夏目很像。
大约十年前,同父亲一样身为政治家的母亲在某次政治活动中失利,即便有父亲和背后家族的保护还是被赶出政坛,最后不堪其辱投河自尽。
对当时还在上小学的柚子花来说,这是一件非常惨痛的回忆。
现在,终于连父亲也离她而去。
过去的阴影又一次浮上水面。
极度的失落让柚子花连敌人接近也毫无察觉,被扑来的蝙蝠怪一爪抓到后背,背上出现了三道狰狞的伤口,从左肩延伸到后腰,连魔法扫帚也被拍断。
柚子花痛哼一声,与断成两截的扫帚一同从空中掉落下来,象征着他们对制空权的失去。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多米诺骨牌效应’。
一个重要的环节出现问题,就会导致接连不断的麻烦,直到原本坚固的城墙轰然倒塌。
局势正在变坏,夏目不能坐视这一切发生。
“都跟我清醒一点!”夏目大声吼道,让众人精神一振,“我不管你们现在在想什么,不想死就不要让你们的手停下来!”
话毕,他头也不回的冲出队伍。
上校脸色一变:“这家伙想临阵脱逃?!”
久远智代像是在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你的眼球难道是摆设吗,他是去救人的!”
“柚子花.......”
夏目抬头望着柚子花坠落的身影,计算着对方的下落速度和方位,义无反顾的全力奔跑,奔向茫茫多的怪物。
深吸一口气,挥刀。
“全集中·炎之呼吸·九之型——炼狱!!”
一声爆鸣,气浪翻腾,夏目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身体缠绕着灼热的磅礴业火,如同流星一样向前飞驰,以直线硬生生杀穿一条路,沿途的怪物不是直接被灼烧成炭就是被撞飞。
最终赶在柚子花身体落地之前,夏目赶到落点将其接住,抱在怀中。
“柚子花,你没事吧?!”
柚子花没有任何回答,表情夹杂着痛苦,茫然失措,身体下意识的蜷缩成一团。
夏目目光注视着朝他们扑上来的数以百计的怪物,又看看柚子花的伤势,一咬牙,起身用左手将柚子花抱住,右手挥刀。
“花之呼吸·二之型——御影梅!”
修长的刀身瞬间向四面八方发出弧形的连续斩击,在刀身划过的地方留下了白色尾红的残影,连斩的轨迹如同梅花盛开的花瓣,令怪物无法近身。
花之呼吸,这是一种集美丽与危险于一身的呼吸法。
其中二之型这个剑型颇为特殊,它是所有呼吸法中为数不多的一个防御类的剑型,看似花哨,但茫茫多的怪物仅一瞬间就被击退回去。
夏目喘了口气,看向怀中人:“柚子花,柚子花?快醒醒,回话!”
柚子花木然的看着他,微微张嘴,目睹亲人死亡的心灵冲击和伤口的剧痛让她难以击中精神。
夏目无瑕照顾她,使用风之呼吸·五之型挥出环绕身躯的巨大风刃,暂时将怪物的攻势阻断,同时大声对柚子花喊道:
“它们太难缠了,帮我!”
这番话似乎起了点效果,柚子花目中神采渐渐凝聚,艰难的抬起右手的迷你八卦炉。
“......恋符·【MasterSpark(极限火花)】......”
熟悉的爆闪光束出现,射入怪物群中,轻易将其击飞出去。
但跟之前在天台上的那一发相比,无论是强度还是攻击面积都远远不如,给人一种疲软的感觉。
“砰!”
这个时候,自卫队那边似乎再次发射了一枚照明弹,天空再次出现光亮,地面的视野终于清晰起来。
夏目背起无法自如行动的柚子花,艰难的试图回到队伍中,但显然没有那么容易。
天空失去了柚子花的牵制,那些巨型蝙蝠开始加入底下的战斗,有几只转头就向着夏目这边俯冲下来。
由于没有去注意天空的状况,等夏目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敌人已经接近到相当近的距离,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以极快的速度做出了当前最合适的应对。
“全集中·月之呼吸·二之型——珠华弄月!”
持刀回转身体,夏目挥刀甩出两道巨大的刃风,附带许多弦月形的刃牙,将周遭的猫怪和蜘蛛击飞出去,瞬间清扫出一个方便活动的空地。
与此同时,从空中扑来的三只巨蝠突然长大嘴巴对着夏目和柚子花尖叫。
“咿——!!!”
高频的噪声令二人痛苦不堪,本来就状态极差的柚子花垂下手彻底失去战斗力,夏目则强忍着不适,对上方挥刀。
“全集中·霞之呼吸·二之型——八重霞!!”
夏目的右手在使出剑型的一刻模糊起来,八道锋利至极的斩击在短短半秒间击出,每一刀都伴随着白色的霞雾,无比飘逸。
但由于声波的影响,这一招出现了细微的差错,导致本来应该将巨蝠全部斩杀的八刀只有一半落在敌人身上。
其中两刀成功杀死了一头巨蝠,但另外两头只受了程度不同的伤,一头偏离了轨道,另一头却去势不减,张开巨大的血口对着夏目的脑袋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