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嗨,初恋情人 >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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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一声娇驾突然从门口传来,会场内的眼睛齐刷刷地往门口望去,三名美艳女子令全场鸦雀无声。五秒钟后,记者们才回过神来,“啪啪啪”镁光灯再次四起,生怕漏了三位美女任何一个生动的表情。大伙估计,这三位美人,定是找上席氏公子声讨被贬下堂的事来啦,八卦、八卦,看来又有一段惊天动地的八卦可写啦。各位记者赶紧掏出纸笔,奋笔疾书。这个,写三名下堂女带球声讨好呢,还是为争遮羞费多少上门声讨好呢?真是为难呀。

    在众星捧月的强烈背景衬托下,三位美人儿摆著各自的双腿,摇曳生姿地往主席台迈去。赶紧,赶紧,镜头对准,千万别错过了什么精彩的镜头呀,记者们握紧手中的相机,生怕一个不好就漏了什么宝贵的东西。

    真是热闹呀,这场洽谈会。

    杨敏?烟寒??楼姿?她们来做什么,砸场吗?坐在主席台上的莘梨瞪大一双杏眼望著三个死档向自己走来,未敢喘大气。

    “你们……”

    “你老公让我们来帮忙的。”烟寒抛个媚眼给坐在主席台上的宫本,悄悄捎话给莘梨。

    “别紧张呀,小梨梨,交给我们搞定啦。”杨敏缓缓地靠近她,引得众记者抽气不止。情妇要打正牌夫人啦,拍照拍照!

    “你不相信我们?”楼姿摆去一个凶神恶煞的表情,再次引起抽气声一片。拍照,拍照,千万可别错过了这精彩的画面啊。

    “相信。”反射性地点头,她从来不怀疑这几个女人的破坏能力。

    “交给她们就好。”席明远轻抚妻子放在膝上的手,笑容可掬地面对台下的记者。

    也?这个席大公子很敢哪,这么多情人上门讨伐他居然还能笑得如此开心?众记者又是一愣,笔动得更快了。

    “好吧。”她勉为其难地点头,看她们怎么玩吧。

    但见主席台上靓丽的三位美人抛下她人的“奸夫”摆动身姿往宫本移去,轮流地在他耳边低咕几句后。那个,那个传说中精明得不得了的宫本株式会社的会长就乖乖地跟著三位美人消失在会场。咦,不对,三美人不是要上前揪起席夫人,每人一巴掌扇上她的脸,然后上演一副四个女人互相撕扯衣服,拉对方头发,咬对方脸蛋的戏码吗?怎么三个美人的目标是宫本先生啊,而且这么快就落幕了?完全不对他们的角本嘛,笔头纷纷洒落,众记者抱怨不已。

    现场静默一分钟。

    “各位,让我们为宫本先生的爱美女不爱江山鼓掌!”被晾在一边许久的主持人终于在突发状况中找回自己的声音。

    “啪啪啪。”掌声先是稀稀拉拉,再是震耳欲聋地一浪高过一浪。爱美女不爱江山是多少年难得一见的传奇故事啊,虽然一配三破坏了些许美感,但传奇嘛,总是出人意料的不是?鼓掌、鼓掌。

    接著,主持人一派丛容地宣布:“现在请席氏集团总裁席明远先生为旗下子公司的开业剪彩!”说罢,带头拍起掌来,台下的掌声也拍成了一片。

    原来是宫本先生无意签约席氏,请了三位美人来闹场,席氏才退而求次把签约洽谈会改成剪彩啊,小日本真是不能相信的。众记者重新捡起掉落的笔,呼啦啦地又写了一大堆。

    席氏集团携手宫本株式会社签约会正式落下帷幕,鹿死谁手,已见分晓。宫本啊,检讨好色的性子去吧,到时候真可谓是牡丹花下死,来不及风流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阵阵笑声从某辆车里传来,笑得路人莫名其妙地四处转悠,寻找那个笑得惊天动地的女人。

    那个笑得惊天动地的女人,此刻握著手机,从地副驾驶位上笑得花枝乱颤,其间还撞上车窗几次,最后被驾驶座上的男子按住轻揉撞到车窗的头,才止住车身的上下晃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在做什么不光彩的勾当咧,真是造孽哟。

    “好、好、好,一会见。”狂笑女魔终于挂上电话。

    “她们在哪?”席明远轻笑,她实在像长不大的孩子。

    “品生小栈。”脸颊的肉抖动得厉害,莘梨再次仰天长笑。哈哈哈,宫本那家伙居然被那三个女人骗到小巷子里拍了****,想到那家伙光著身子冲出来叫的士的熊样就足以让她笑到肠子抽筋啊。哇哈哈哈……

    “坐好。”扶正她,他替她绑好安全带,才踩下油门。

    好似几百年未见面了似的,从他们夫妻二人落座,四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嘴就没停过,其间还时不时地爆出几串笑声,以示笑话的可笑性,引得其他宾客频频注目。

    “四位姑娘,能不能请你们小声点?”桌边不知道何时飘来一个白衣女子。

    “呃?”四人同时转头行以注目礼,谁,谁这么大胆敢坏她们几个的聚谈会?非把她当箭耙来射不可。

    哇哇……传奇美人郑湘裙?也也,她不是消失了近两年的时间了,四人脸上一致打上大大的问号,算起来她们都是她的学妹咧。她不是隻比她们大了三届而已,又退休了两年了嘛,怎么一身白衣飘飘得看起来还是气势如虹?真是乱没天理的。

    商场中人,谁不认识郑湘裙的?两年前她横扫整个东南亚市场,以日进斗金的速度扩展著自己在商界的版图,一圈圈地画地为王并吞著国内外的大小型企业,短短几年聚集了数以亿计的财富。按这么发展下去,她会成为世界首富,业内的人都这么估量。但两年前,却突然退出商场,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是传奇,商场的传奇,至今没有人敢篡她的位,自认是十足十的商业奇才。而当年的她,正式涉入商场的年纪不过二十五岁。

    重要的问题是,她怎么会在这里?

    “请各位小声点好吗,吵到其他客人了。”郑湘裙十分有礼貌地微笑道,她脸上有什么吗?这几位姑娘吓成膛目结舌?

    “学姐……”莘梨考虑著是不是应该认她。

    她微笑以对。

    “我们是X大毕业的。”楼姿申明。

    “比你低三届。”烟寒补道。

    “学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杨敏不甘于后,接著问道。

    最后是席明远,他伸出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白衣美女握上他的手,笑容可掬。

    “你们认识?”莘梨瞪大眼叫道,她的丈夫是桃花啊,到处都有美丽女子认识他,胃酸一不小心跑到喉咙上小游一下,酸啊。

    “我们曾经是合作伙伴。”美人轻道事实。

    “梨梨,小心你的丈夫。”楼姿提醒。

    “哦。”她反射性地扯住丈夫的手,逗笑在场的人。

    “就是她?”郑湘裙倾城一笑,胸有成足。

    “嗯。”席明远答。

    “恭喜。”她送完祝语,欠身离去,不愿太多人知道好的身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是传奇。”席明远意味深长地道,若不是当年一役,她绝对会成为奇迹,但世事难料。

    “与她一比,我们都是小秧苗。”杨敏重重地叹口气。

    “她是树精。”叶烟寒道。

    “我们还要修炼几百年才行。”楼姿感叹。真是同人不同命。

    “我们要走了吧。”紧扯著席明远衣袖的莘梨问,这个女人让她感到危险,正确而言,是有危机感。

    “走吧,她不希望我们打扰。”席明远掏出皮夹,抽几张钞票放在桌上,揽著小妻子先行一步。

    “哇,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见面都不到两个小时。”楼姿抗议。

    “真没人性。”杨敏嗤之以鼻,过河就拆桥的家伙。

    “祸水。”借老婆用一下又不会死掉,走得那么急干嘛。烟寒送去一记白眼,她们又不是豺狼虎豹。

    当年一役,她还没放下吗?毕竟对方已经娶妻,儿子都有了。席明远沉思著,一路无语地握著方向盘,专注地开车。她是一个相当好的伙伴和十分聪慧的女人,实在不合适为一段情感而埋没了。她是那么意气风发,野心勃勃的女子啊。

    莘梨揪著心看一路沉默不语的男人,胃翻上来酸酸的东西,难受得要命。她讨厌他现地的样子,讨厌他将注意力放在其他女人身上,讨厌,讨厌,讨厌!

    一些些真实性的东东加一点点捕风捉影加上一丝丝夸大其词再加上一眯眯天马行空外加一丁点记者们的笔杆神功,八卦新闻就热呼呼地出炉啦。谁敢说这不是劲爆整个商界的八卦新闻?宫本株式会社的社长丢下几亿元的合约不爱江山爱美人去呢,一爱还给他爱了三个,能不劲爆吗?

    啧啧啧,记者们都不怕死了以后下地狱拔舌头呢。这年头的记者还真是……不够尽职,宫本裸著身体当街拦车这么精彩的一幕都未报导,懂不懂跟踪是怎么一回事啊。真令她失望。摇摇头,莘梨把手上的报纸递给坐在对面的丈夫。郑湘裙的事先搁置著有空再说,先确定宫本这个外患滚出中国领土了没,她才能专心整顿内乱嘛。

    “宫本回日本了吗?”她抬头问,倒了杯牛奶递过去。以她对宫本的了解,那个沙猪肯定连夜逃回日本,这辈子再不踏上这块土地,民族的劣根性让他们丢不起脸。

    “昨天晚上班机直飞东京。”他接过牛奶,把报纸摊开。一连串的意外让一向精明宫本来不及想这次事件的始末,相信他现在已经在日本跳脚不已,恨不得马上飞过来乱箭射死他。但他没脸再踏上中国,媒体可是等著报导后絮呢。

    “色字当头一把刀啊。”她摇著头笑得十分开怀。

    “哦?”他看她。宫本是一定不会再到中国,因为他会十分不乐意见自己裸身搭车的照片出现在某报刊杂志的头版的。他吃定了宫本!

    “我发现你很奸诈。”她悄悄站起身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他。

    “是吗?”他浅笑,无奸不成商。

    “我们有赌约在对吧?”身子弯下一些,她笑得十分奸诈。

    “嗯。”他点头。

    “赢的人可以问对方要一样东西?”笑容甜美,手爬上他的肩,纤臂勾住他的脖子。

    “呃嗯?”挑高眉,他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外加一个问题如何?”十指开始把玩他乌黑的头发,她讨价还价。

    “哦?”他笑,身体微微向后挪,却换来她更贴近的依偎。

    “外加一个问题?”她再问一遍,得寸进尺是人之本性。

    “好。”他点头应允。

    “你爱我对吧?”把握十足,她整个人坐到他身上,小手游到他衬衣里搓搓揉揉。

    “这么肯定?”微微一愣,他反问。

    “为什么爱上我?”小手未停,继续“用刑”。她并不十分出色,这点她十分有自知,但这名卓越不凡的男子居然能爱她这么多年,实在是难能可贵,而这点,也恰恰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想知道?”他笑著承认,掩去眼底那抹精光,双手搂过她的腰,大享美人恩。至于是谁透露了这个消息,未来的日子他恐怕得烧高香拜观音,听说SM城附近有家观音寺挺灵的不是?

    “承认了?”

    “嗯。”他点头,策划著该如何修理那个透露消息皮痒的家伙。

    “那来说说你为什么爱上我吧!”两眼发光,她一脸吃定他的表情。

    “老婆大人,你不觉得你应该先帮为夫的灭火?”他拉近她,气息不定。

    “哦,看在你这么合作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好了。”眼眯成一条线,迅速地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她故作柔弱道:“我走不动。”

    “那为夫的帮你好了。”抱起她,往主卧室走去,嗯,他们该运动一下啦。

    “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激情过后,莘梨懒洋洋地趴在席明远身上,双手撑著他的胸膛问。

    “几年前我是你的家教。”他点头轻笑,想起第一次看见她的情形,她险些从墙上摔下来呢。事实证明他当年的做法是正确的,她的不记得代表了如果当年他硬是将自己与她绑在一起,恐怕是没有今天这般情景的。

    她假装努力地回想曾经见过他的场面,装出十分夸张的表情大叫一声,“是你!”

    “想起来了。”他微笑著。

    “你该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吧?”她夸张地大叫,一见钟情呢,虽然她知道他喜欢自己,但乍一听这个消息,还是震惊不已。“可是你为什么当家教?”这是她一直想不透的问题。

    他点头,“后来的一次舞会上,你扮成阿姬曼芭奴的时候,才是真正令我惊艳,不过才没多久我就去了英国。”他轻道,掠开她额前的长发。

    扮成波斯女子阿姬曼芭奴?她回想著,是烟寒生日那天吧,四个女人各自扮成自己喜欢的女子,她记得,楼姿险些在台上大跳艳舞呢,谁让她们先躲到角落灌了好几瓶酒。

    “烟寒她们随便一个都倾国倾城。”她皱皱鼻子,爬上去一些,好让她正面俯视他。

    “我这么肤浅?”放在她腰际的手轻捏了一下,引来她的抗议扭动。深吸了一口气,他按住她,没忘现在两人全身上下隻盖著一层薄毯而已。

    “人心隔肚皮。”手伸到薄毯下弹了一下他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

    “哦?”他翻身压住她,轻啄她的红唇。

    “男人都好色。”双臂环上他的颈项,她在他耳边吐气,果然引起他的抽气声。

    “食色性也,我的小妖精。”他迷人一笑,双手不安份地抚起身下迷人的曲线。

    “怎么办,我好像开始喜欢你了。”她故作苦恼地微拧眉毛,拉下他的头一记法式长吻。

    “小妖精,你从哪学来的魅惑男人的手段?”细吻在她的锁骨盘旋,他低哑地问。

    “你说呢?”她妩媚一笑,微微弓起身体。

    “虚,别说话。”

    春宵一刻值千金,一切尽在不言中……

    条件太好的男人实在是祸害不是?苍蝇一隻一隻地粘上来,这年头的好男人真的已经如此缺乏了吗?缺乏到稍出现条件微好的男人,就不顾一切地扑上前抱住,死也不放手,即使正宫娘娘在场也不能阻止这类强抱事件的不断发生。厦门的女性几时开放到这种程度了?自与席明远结婚后,她就升格成为苍蝇拍了,真是物尽其用。她活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吃醋是什么,这些女人倒是好,以身试法地让她想一脚踢飞她们。她讨厌自找麻烦上身,如果席明远的仰慕者也由她来处理,她岂不得累死?那堆花痴就留给席大公子自行解决吧,丢下被一群女人围攻的席明远,帅气地把包往肩上一甩,她呀,上班去喽。

    “你丢下我!”好不容易摆脱一群女子的围攻,席明远直捣黄龙地冲进莘梨的办公室,一脸郁闷地对著埋首在办公桌倩影叫道。

    啧啧,瞧瞧他们的席大总裁现在是什么样子,咸菜般的西装外套拎在手里,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印著许多唇膏的白色衬衫上,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地垂到额前,但……还是要命地吸引人。

    “她们又不是我的倾慕团。”她有些气闷又好笑地站起身脱下他的衬衫丢掉,从私人休息室拿了一件新的给他换上。

    “你是我妻子。”即使已经结婚,他一颗心依旧不安。她从未许诺过什么给他,就连婚姻都是由双方的长辈做主,而她也隻是没反对罢了。她该表现出一点在乎的,至少那样会让他心安些,不再一味地揣测她的是否有些爱自己。那日宏远的一席话猛地敲醒了他,“再这么等下去呀,迟早有一天你们非分道扬镳不可。”或许他真不该再这么继续地等下去。除去显赫的家世背景,他也隻是一个渴望爱的平凡男子。

    “你希望我冲上前去跟那几个女人打一架?”她抽了张纸擦去他颊上的绯红,又道,“还是揪著你的耳朵当众大骂负心汉?”

    “你不该逃的。”他抓住她的手,目光灸热地看她。

    “别用那种怨男的眼光看我,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我虐待你呢。”头轻轻地靠在他肩头,她道。

    “梨梨……”他搂紧她,下了些力道隔著衣物啃香肩。

    “你的倾慕团很多?”她问得事不关己。

    “你应该在乎的。”他叹气。

    “我该在乎吗?”喃喃细语似在问自己。二十四年来,不曾爱过任何人,甚至连很喜欢的情绪都不曾有过。她的计划很平凡,和一个平凡的男子组成一个平凡的家庭,生一个女儿或一个儿子,把他(她)培养成材,然后与丈夫一起慢慢变老直到离开人世。爱情是什么,她从来不曾深思过。像王晓芙与那些倾慕者般死缠烂打,又或者是用些不光彩的手段换来一段无善而终的爱情?父亲与母亲是相亲结合的,几十年来平平静静,相互扶持,从未红过脸,完美得让人忽略还有爱情的存在。他们的生活太完美,完美到她对爱情的要求十分苛刻,她一直怀疑爱情的保鲜期可以是多久。三年?五年?还是十年?以时下高居不下的离婚率,恐怕隻是三五年的光景就已是十分完美。而眼前的这名男子,恋上她那么多年,轻轻地触动著她的心。看到他身边的女人,会生气,会难受,是动心吗?释明亦是人中翘楚,品行外表皆不比一般男子,他的态度十分明了,喜欢她,她的心却不起一丝波浪。这是动心与未动心的差别么?

    “呵……中午一起吃饭。”深吸口气,他放开她,深看她几眼,把她按回办公桌内,自己则拍拍衣领,出去的同时轻轻带上门。

    她该在乎么?或者该问自己,她要在乎吗?手中的原子笔不住地旋转,思索著该如何理清两个间的关系。

    ‘飘香楼’位于席氏大厦左侧三百米的一条小巷子里,没有挂华丽的灯箱显示店的位置,巷子的入口处亦没有指示牌标明店址,但客人却络绎不绝。三百五十坪不到的空间内,摆了几张看起来不甚起眼却能看出木质甚好的桌椅,正对门的收银台后的壁橱上放满许多年份已久的红酒,店主长年不变的笑脸时时刻刻对著进出的客人。放著优雅的音乐,侍应生端著盘子忙碌各个位置,这实在不像是一家中餐厅,她刚踏进那会还误以为是西餐厅呢。厨子的手艺已到登峰造极的地步,砂锅煨鹿筋、鸡丝银耳、桂花鱼条、八宝兔丁、玉笋蕨菜,其煮功可比旧时正月十六日举行的廷臣宴有过而不及,难怪藏于小巷却闻名四方。

    此刻正是用餐时间,店内的客满到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一大群人不知从哪冒出来一窝蜂地涌进来,隻差没把店门挤破,还是侍应生挥汉如雨三请五请才把多余的人清出店,以保店内客人安心享用美食。

    左侧是专属的小包厢,被一些客户长期订著,隔音效果十分好,完全不受外厅影响,可以放心进食不怕被打扰。左侧第三间的门被打开,踏出一名长发女子,举步向不远处的化妆间走去,不料刚行一半便被一隻手拦下。女子顺著手望上去,十分意外地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惊讶地叫道:“王晓芙?!”

    “怎么,没想到是我?”被唤作王晓芙的女子甩她一眼,冷冷哼道,对莘梨实在是印象深刻。不过,目前为止她们还恐怕成不了朋友。

    “你怎么会在这儿?”她跳开几步,这……她丈夫的倾慕团未免也太神奇,无处不在。这女人该不会是想在这么高级的中餐厅与她开战吧?

    “我吃饭不行啊?”无力地丢她一眼

    “不打扰你吃饭了。”她转身欲离开,这家餐厅离公司可是很近,真打起来,坏了她高雅的淑女形象可不好。

    “站住!”王晓芙大叱一声成功阻下莘梨的脚步。

    “你还不死心呀?”将长发甩到身后,她无可奈和地摆出三七步,既然她想打,那她隻好奉陪喽。

    “谁要跟你打架!?”王晓芙怪叫,引得用餐人员一致将眼珠转向立于包厢小走道的两名女子。

    “除了打架,还有什么事?”她咕哝一句,她们可不是能吃饭聊天的朋友,是见面分外眼红的情敌。

    “我要和你谈判!”她狠话一搁,从包里掏出纸笔哗啦啦地写了一大堆丢给莘梨,下巴朝天,“明天我一定要把事情解决。”事实上她是想在席明远的计划里附送一个大礼包给他们夫妻呀,呵呵,算是考验他们的最后一关吧,如果过了,那皆大欢喜,过不了,就听天由命喽。

    “想报仇还是要抢人?”她揶揄地眨眼。这女人真爱计较,不过几拳几脚,记那么久。

    “本小姐不屑!”她睨过来一眼。

    “少装,你有几根肠子我会不知道?几天前还要夺人所爱咧!”她故意说得很大声,让所有人听到。

    果然,全场谴责的目光全部集中成一点射到尴尬万分的王晓芙身上。

    “哼!”头一甩,她高傲地踩著高跟鞋离开,留下狂笑不已的莘梨。

    “什么事?”因莘梨去太久而担心的席明远推开小包厢的门将头探出来问。

    “刚刚空降了一位你的倾慕者。”她笑笑。

    “呃?”他不解,怎么吃个饭也能碰上那些女人。

    “没事,你先进去。”她将他推进去,关上门,才往洗手间而去。

    今天是席氏工作正式投产的日子,几乎所有席氏的高层人员全部到现场去堪查,她借口不太喜欢那么一堆人的场面而留在了家里。她今天的行程另有打算!她得去赴王晓芙的约。

    ‘悦然酒店’?戴著墨镜的她从包里掏出那张纸条再看一遍,然后抬头看立于眼前的五星级酒店。王晓芙约她在这种地方谈事?疑惑地走进去,她到前台问小姐。

    “小姐,请问王晓芙小姐住几号房?”拿下墨镜,她问著坐于前台内的接线生。

    “您稍等。”接线生有些尴尬地愣了三秒才礼貌地微笑,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说了几句有访客之类的话后才点头挂下电话,朝她微笑道,“王晓芙小姐住在708号房,我让服务生带您去。”说罢招来一名服务生交待几句,要她带自己上708号房。

    电梯在七楼停下,服务生十分体贴地站到一边作了个请的姿势,看了她一会才递给她一张磁卡:“小姐,王小姐让您直接上708号房找她。”

    意思是她不陪她走至708号房前?莘梨眨眨眼,不明白服务生的行径。

    “小姐,这是王小姐特别交待的。”服务生微笑地看穿她的疑惑。

    “嗯,好。谢谢。”她道了谢,接过服务生手上的磁卡,才转身循著她指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