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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笺凭语正文卷第一百二十五章不过是个情报头子时千沉着眉想对策,冒襄也不好打扰他。
过了好久,冒襄觉得晚上天气转冷,怕董小宛着凉,便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轻轻地盖在了董小宛身上。
但自己又冷的不行,蹲着蹑手蹑脚地慢慢靠近,坐在茅草堆上拿着茅草在地上比划想对策的时千。
时千将他现在所了解的幕后黑手都假设出来,在地上比划他们可能的对策,都没有意识到冒襄离自己越来越近,甚至最后冒襄都已经抱着胳膊,瑟瑟发抖的靠上了自己。
冒襄的身体冰冰凉凉的,冻得时千一激灵,立马扔掉手里的稻草,一边像望着变态一样望着冒襄,一边大骂:“你干什么呢?!”
冒襄蹲着,用可怜巴巴的眼神不好意思的望了时千一眼:“那个......有点冷。”
“冷你他妈的回家盖上被子睡觉,离我这么近找死么?”时千气的一下子站起来了。
冒襄也抱着胳膊哆哆嗦嗦地站起来,依旧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时千,腮帮子都冷的抖了一下:“我不是怕董小宛再出事儿么!”
时千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冒襄的后脑勺上:“瘦的跟个小鸡仔儿似的,你能护住啥呀?”
冒襄本来抱着的胳膊一下子捂住了后脑勺,心里默念不气不气,不过是今晚时千打他后脑勺的第二下,没什么好气的。
他是锦衣卫,自己打不过,理智!理智!
再说他是来保护董小宛的,冷静!冷静!
冒襄把自己的生气压制下去换上了笑脸,还没来得及说话,被时千一个大力往怀里带了带。
时千将自己的锦衣夜行服脱了下来,披在了冒襄身上,时千拉着一张冷漠的脸说道:“你先穿着吧,待会儿快天亮了还给我。”
时千一边说还一边将两边的衣襟紧了紧,给他使劲系上了腰带。
冒襄低头看了看时千给自己系的潦草蝴蝶结,将手放在上面一下子拉开,重新系了个活扣,低声问:“你不冷么?”
时千无语地叹了口气,冒襄都已经完全把这件衣服当做自己的衣服妥妥当当的穿上了,说这种漂亮的客气话有个屁用?
时千嘴角抽了抽,没办法来了一句:“老子身强体壮,小鸡仔儿就不用瞎操心了。”
冒襄满意地穿着衣服打量着穿在身上的样子,小声逼逼:“还说我是小鸡仔儿呢!明明我穿着正好。”
时千冲着冒襄的后脑勺又狠狠地来了一巴掌,这次下手不轻,时千都听见“铛铛”一声脆响,敲到骨头上了。
冒襄捂着头,“啊呜”了一声,等着时千,大吼了一声:“你又干嘛?”
时千叹了口气,蹲下又捡了根合适的稻草:“噤声,小鸡仔儿!否则老子立刻把你衣服给扒了!”
冒襄压低了声音小声咒骂着:“开口老子,闭口老子,莽夫一个!”
时千立刻举起手中的茅草直指冒襄的脸,都戳到了他的鼻梁上,气势汹汹地瞪着他:“再逼逼?”
冒襄立刻低下头不说话了,他是有学问的人,不和莽夫一般见识。
随着时千一起蹲下,两只胳膊因为冷插到了袖子里,将时千俊秀的锦衣华服穿得像农夫的衣裳似的。
时千拿稻草继续在地上比划着对策。
皇上给他下的旨意是救出董小宛,其实最好的时机就是现在,因为董小宛现在已经生命垂危,昏迷不醒了。
但是皇上也同时下旨,要让董小宛参加堂审,目的是试探那人的目的。
如果是皇命而言,肯定是试探那人的目的更重要,皇上才不会在乎董小宛到底最后是活是死,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
那,要怎么让董小宛醒着参加堂审呢,不然也无法达到试探的目的。
时千想到这里,皱眉陷入了思考。
冒襄揣着胳膊小脚一挪一挪地到了时千的正面,和他蹲着面对着面,探寻似地盯着时千的脸越靠越近。
等时千反应过来的时候,冒襄的脸已经贴上来了,时千立马起身,抬脚将冒襄一脚踢翻在地:“你个傻逼,干什么?”
时千这一脚很重,冒襄被踢倒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我只是刚才听见你嘟囔堂审什么的,我是明天的主审官,不知道有没有用?”
时千闻言点燃旁边的火烛,凑到冒襄的脸前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面部轮廓,像是在回忆什么。
一会儿的功夫,时千便开始没有任何感情的背诵:“冒襄,籍贯江苏,年岁二十有二,新科榜眼,最富盛名的年轻学子,拜在楚世贸座下,现为江苏南京县令,刚刚到任半月不足。”
冒襄像是什么隐私被人知道了一般,脸色十分难看,皱着嘴不甘情愿地说道:“不愧是锦衣卫,呵,果然打探情报一流。”
时千像是听了什么赞扬一般,完全不管冒襄语气里的不屑和轻蔑,一脸的骄傲自满:“那是,老子主管的就是搜集情报。”
冒襄听完不屑地抽了一下嘴角,不过就是个情报头子,有什么可骄傲的。
但时千很高兴,如果说有冒襄这个主审官帮忙的话,冒襄可以完全取代董小宛的角色,在堂上试探那些人的目的,这样一来就太好了!
时千将蜡烛和茅草摆了过来,摆到冒襄面前,时千在蜡烛和茅草对面坐下,正好和冒襄面对面。
两人盘腿坐好,时千时不时的问冒襄一些关于堂审的细节,和叮嘱一些冒襄需要注意的地方,以茅草为道具,将自己现在所打探到的信息有所筛选地透露给冒襄。
“听好,明天堂审上的一切都会决定董小宛的生死,你一定要小心应对,明白么?”
冒襄看着时千认真的样子,肯定得点了点头,低声“嗯”了一下。
时千继续说道:“首先,明天堂上除了你还会有江苏布政使司和太监王保,这些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另外可能会出现证人,应该是另一个今晚竞选花魁的女子,叫什么来着.......”时千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那个女人的名字他实在记不起来了。
冒襄替他补充道:“妖娆?”
时千连忙肯定:“对对对,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