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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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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秀儿一听这个老泼皮竟然又想诈钱财,手都伸得曹家来了,当下就来气,没想到相公的兄长没骨气不说,还这么蠢笨要帮外人分钱!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既然如此,也别怪她不客气!

    “哎,大哥,你没去就别乱说。且不说我们拜访状元郎没拿到一分钱,从前我做绣花。赚了一百两,还不是全都放到公账里!上次你们怀疑我和相公藏私房钱都把我们的房间翻了个底儿朝天了!我跟相公有钱没钱难道你们还不放心吗?”

    曹篱被怼地说不出话,灵秀儿冷哼一声,接着说:“我们再怎么穷,也做不出偷婆家钱财的事情来!被抓出去报官多丢人呐,我还要脸呢!”

    这话一出,李赵氏和李峰又坐不住了:“你说谁呢,你这下贱的小蹄子!你给我说清楚!”

    “还要怎么清楚?人家状元都说了,曹家婆母到县城报案,说自家媳妇偷钱贴补娘家怎么判。”

    灵秀儿边说边瞥了王老婆子一眼,就见她脸色瞬间变煞白。

    李赵氏不可思议地追问,“亲家,你还真去报案了?”

    王老婆子被问地吞吞吐吐,“这,这我......”

    “好哇,我就说你曹家不是什么好东西,亲婆婆告自家媳妇?千古奇况!”李赵氏嘴巴撅得老高,撸起袖子似乎要跟王老婆子干架,吓得王老婆子缩成一团不敢吱声。

    李氏一听自己的丑事又要被抖落出来,赶忙拉住自家娘亲:“娘,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了,从前的事情我也不计较了。”

    当然了,只是现在不计较。

    李氏还算是有脑子的,灵秀儿一两句话就挑得两家翻了脸,她不是不知道她的厉害,只是现在还不能狗咬狗,先对付灵秀儿再说。

    她稳住李赵氏,扬了扬眉道:“只是你们今日也瞧见了,我在这曹家是一点地位也没有!结结实实被这弟妹压了一头!你们可要替我做主啊!”

    李峰赶紧给李氏撑腰:“姐,你放心,我要叫他们知道我们李家人没这么好欺负!”

    王老婆子诺诺嗫嚅着:“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家丑不可外扬......”

    李氏指着灵秀儿一哼:“你们曹家要让我回来也可以,我只有一个条件,有她没我。我要你们分家,各过各的日子!”

    “这可如何使得!我还活着!如何能分家?说出去是要被人笑话死的!”王老婆子不能同意。不过这倒暗暗合了曹篱的心思,若是分家了,自己便不用凡事都被这个弟弟压着了。各过各的日子,他还能自在线些。

    于是他劝起了王老婆子:“娘,咱们答应要接李氏回来,总要摆出诚意来。分家也没什么,还是住在一块儿,还是能够一起孝敬您的。只是,名目上这么说罢了,反正早晚都是要分家的,不如趁您还健壮把事情办了。”

    王老婆子的耳朵根最是软,一听到儿子这么说,倒也没错,又动摇了。

    李氏一看我老婆子的样子便知道有戏,他伸出两根手指,朗声道:“我与曹篱为长,赡养老人是应当的。娘跟着我们住,所以我们要多分两间房。?小叔已经攀上了状元郎,想来,这么一个五尺男儿也不好意思还让兄嫂养活了。你们俩便另起炉灶吧,那间小灶台和你们的卧房还是都归你们。”

    灵秀儿听着她是把话说得冠冕堂皇的,但她却也不傻,这意思不就是除了他们的卧房只分给他们一间小灶房吗?真是太不公平了,她忍不下这口气。

    “嫂子,你也太厉害了些!我们难道就不用奉养婆母了吗?凭什么只分给我们那么一个小灶间?”

    李氏冷哼:“你的身价还不如一间小灶台呢!”

    曹瑜先前一直没吱声是因为,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能压死他这个读书人。?李氏提了分家,他心里不但不恼,还有一丝喜悦,终于能和媳妇儿两个人清清静静过日子了。只分得一个小灶台,又有什么要紧,他原本就是个不爱麻烦的。

    为了让事情利落解决,分家之事尽快落实,他出声答应:“?好,我答应你。”

    李氏见她的小算盘又打成了,内心窃喜。同时鄙夷,真是个书呆子,连这笔帐都算不清。

    “那既然我们这么说好了,就立个字据为证吧。”李氏忙不迭地敲定,生怕他们反悔。

    曹瑜是读书人,自己自然由他来写。曹家两兄弟都在上面签了字画了押,又叫村长见证过,算是真正分了家。

    分过家后灵秀儿。草草地把小灶台收拾了一顿。才勉为其难赶在晚饭前做出了能吃的东西。好在两人都是不爱麻烦的,将就着凑合了。

    吃过饭后,屋里便点起了一盏油灯。曹瑜坐在灯下读着诗书,而灵秀儿则在一边绣着刺绣。俩人静静的也不说话,只偶尔对视一次,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只是这灯芯是用烂布条破棉絮拧成的,烧着烧着,便起了股子黑烟。呛得灵秀儿清咳几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相公,你还是去便去学堂备考吧,我每日都会来送饭食给你。你在这家里读书,每日总有杂事烦扰,环境也不好,读书要紧,实在耽误不得。”

    灵秀儿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相公,如今正是备考的关键时刻,如何还能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杂事耽搁了?曹宇皱了皱眉。一把把她揽在怀里,他的媳妇儿总是如此体贴他。

    “不要紧的,我想在家中陪你。”

    “相公!我还等着你高中状元,让我做官太太呢!”灵秀儿开着玩笑,神色却很简单,她知道曹瑜有多重视这次考试。

    曹瑜心里感动,任她的脑袋伏在他的胸口,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好,等我让你做官太太。”

    次日一早,曹瑜便带上了灵秀儿替他收拾好的行装,去了学堂。灵秀儿送走了他,便开始专心刺绣,其实她让曹宇去书院,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要放血,让她的刺绣成真。

    曹瑜在肯定不舍得让她这样子做的。灵秀儿绣着最后几针收尾,最后一针在手指上轻轻一挑,几滴血珠子就滚了出来,落到了她备下的盛了水的铜面盆里。

    这次她有一个冒险的想法,把绣品浸在了血水里,会不会有效呢?

    这次的绣品上绣了一朵国色天香娇艳欲滴的富贵牡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心也揪了起来。

    一秒,两秒,三秒......

    奇迹出现了!绣品上的花在一点一点变得立体,渐渐从白色绣布上脱离出来,变成了一颗只真正的牡丹,散发着芬芳。

    灵秀儿从水里取出牡丹,欣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