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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也明白了,孙夫人的话里话外意思就是让樊梅花不要再死缠烂打缠着张泽了,张泽对她是一点儿心思也无的。
众人纷纷议论着,竟有姑娘家的脸皮厚成这样?上赶着要嫁入张家赶都赶不走?足可见张家郎是有多优秀了。
樊梅花也受不了被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用帕子捂着脸,哭着跑来了,当然也并没有人去追她。
孙氏看着他远去的方向,叹了口气,真是冤孽呀。
不过她此时突然想起来,这魏知书先前暗示的是张泽与灵秀儿有奸情,怎么不见灵秀儿。
她焦急地扯了扯张泽问到:“秀儿呢?怎么没看见秀儿?”
灵秀儿的眼皮微微颤抖着,羽睫微颤,像蝴蝶飞翔之前抖动翅膀一样。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视线还未聚拢,看得有点模糊。慢慢的,她看清了这是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一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灵秀儿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灵秀儿“蹭”地想坐起来,但是因为她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起得太猛,又是一阵头疼。她能够明显的感受到了自己身体上的热度已经退下去了,是什么情况?记忆明明留存在她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抱走了。
男人!
灵秀儿赶紧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好还好!衣物还是完好的,且正是她之前穿的那身。
灵秀儿仔细感受了一下,身上除了还有点虚弱脱力以外,没有其他感觉,她的心这才定了下来,自己应该没有被她人羞辱。
灵秀儿在确定自己还是完完整整属于曹瑜后,才打量起这个房间来。
这间厢房华丽异常,自己身下躺的床是黑漆嵌螺钿花蝶纹架子床,床位旁边是个百宝纹样柜子,床前是个精致的屏风,屏风上绣满了夏日荷塘,景致清雅,栩栩如生,仿佛夏日的风正扑面而来。
灵秀儿一阵疑惑,自己晕过去的时候明明在张府啊,现在这个厢房,豪华异常,远非张府规制,这里到底是哪里?
正在灵秀儿不解地四处环视房间的时候,厢房的门被扣响了。
“灵姑娘,你醒了吗?”外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谁?”灵秀儿一惊,还是定下心来,他没有贸然闯进来,应该不是坏人。
“既然姑娘醒了,那还请姑娘准备一下,我们王爷要见你。”男子的声音听起来公事公办,不带一丝情绪。
但他提到的王爷,还是还是吓了她一跳。
王爷?哪个王爷?灵秀儿沉思,自己来京城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跟哪个王爷打上交道。要是说有什么交集的话,就只有祁王妃,那还是个孽缘。
等等!王爷!
灵秀儿突然想到当初要离开祁王府的时候,她感受到的那个视线,难道那个人是王爷?
正在灵秀儿消化着那名男子的话的时候,一名身着黑色蟒袍的尊贵男人背手走进了厢房。
那男人气宇轩昂,周身散发着摄人的气度,给人一种让人忽视不了的压迫感。
灵秀儿心中一跳,面上差点绷不住,这男人不是自己那天假山的那人吗?他是王爷?
灵秀儿心中百转千回,那他来找自己有何目的?自己不过是一介妇人,没什么交集的必要。
“灵姑娘的身体无碍了?”祁王虽然是笑着的,但是却不能让人家感受到随和亲近,反而是一种疏离感。
“多谢祁王爷出手相救,民女已经无碍。”灵秀儿向着赵政行了个叩拜大礼,不但因为他是王爷,也是感谢他的搭救。
“灵姑娘不必多礼。”祁王对灵秀儿倒很谦和,一点儿也没摆出王爷的架子。“本王不过举手之劳,只是……灵姑娘可知你这身上的药是谁人下的?”
没想到祁王会直接这么问她,灵秀儿想到自己先前的异样,也心知自己并不是吃醉了酒,一只醉蟹哪有这样大的威力?
她心里也有了猜想,不过想要证实,那还得听赵政口中的:“愿闻其详。”
“魏知书。”赵政也不兜圈子,直截了当的告诉了灵秀儿是谁。
果然是她,只是她想不明白,魏知书为什么这样做。
看到灵秀儿并不惊讶的样子,赵政暗暗满意。不是的愚笨的,要是连这小小的陷阱都看不透,那自己也没有跟她再说下去的必要了。
“听闻灵姑娘与那天下第一坊的胡跃生不对付?”赵政告诉了灵秀儿给她下药的真凶以后,话题一转又说起了那胡跃生。
看来这祁王已经把自己的背景查的清楚了,不过那也是自然。他是王爷,想知道一个人的过去那还不简单吗?
只是灵秀儿还是有点猜不透,更何况祁王这种段位的人,面上是一点都不会显露的。难不成是跟相公有关?
赵政看着灵秀儿身体紧绷,神情就像只小刺猬,对着他竖起了她身上的刺,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用开玩笑的口气道:“灵姑娘不用那么紧张,我就是随便跟你聊聊天而已。”
才怪!一个王爷哪里会跟一个市井妇人聊天,灵秀儿暗诽,不过嘴上还是笑了笑说:“王爷说笑了,民女只是一介妇人,小地方来的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见到了王爷那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这才有点紧张。王爷莫怪。”
都是场面话,赵政自然也懂得,不过他也没在意:“姑娘可知,那胡跃生为何如此跋扈,那天下第一坊霸占了京城大多的生意。”
这问题灵秀儿自然是想过,那胡跃生背后肯定是有贵人支持着。
“那胡跃生背后站着的是太子。胡跃生是太子的爪牙,那天下第一坊事实上也是太子的财产。你也知道天下第一坊生意有多好,你就知道它为太子敛了多少财。”
如果说刚才灵秀儿还只是谨慎,那么当她听见祁王直接说到太子的时候,灵秀儿的脑海中警铃大作,提醒着她,这话题已经是十分危险了。她一个妇人,如何能知道太子的事情,知道了,难道不会被杀人灭口吗?
“祁王爷,民妇不知道您告诉我这些干什么。民妇只是一介妇人,这些事情已经不是民妇能够知道的事情了,民女甚是惶恐。”
灵秀儿现在还不知道祁王想打什么主意,听见祁王告诉她这些,她想都没想,直接跪了下来,表示惶恐。细密的汗珠慢慢从灵秀儿的脸上沁出,灵秀儿的头低垂,不敢再去看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