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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泽低着头,并没有发现赵政的表情变化,他叩首道:“我不求她感激,只想她可以平安喜乐,一生无虞。”
“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相信她迟早都能明白我对她的心意。”
“你真是傻得让本王佩服。”
赵政朗声一笑,而后眸中翠色流转,开口道:“好,本王就跟你打个赌,若是她能领情,我便放她一马,若是你这一腔痴情付水东流从此以后便要替本王卖命,唯本王马首是瞻!”
“遵命!”张泽二话不说马上答应:“若是在下赢了,还请王爷能够说到做到。”
“好,你可以滚了。”
望着一直没有把头抬起来的张泽,赵政眸间多了几分怒气,连茶具都跟着丢了出去。
赵政派李良把张泽送走的时候,李良便能察觉到赵政的隐忍的怒气,等把他送出了竹林小屋,李良便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呢?为了一个女人,也值得你忤逆王爷?”
张泽没有停留,脚步不停,眼神坚定:“值不值得全在个人,我觉得值得便足够了。”
李良幽深地望了一眼张泽远去的身影,迅速转身离开。
对于张泽所做的这些,灵秀儿自然是全然不知情的,此刻她正在被苏氏抓着上药呢。
“诶,苏姐姐!轻点儿,轻点儿!嘶……疼……”
当时在张家挨板子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到什么,现在该上药了,却疼得想杀人。灵秀儿两手抓住身下的被子,冷汗都逼出来了。
苏氏一边替她抹着活血化瘀的药水,一边骂骂咧咧:“这樊四也真是的!下手没个轻重!你更傻,上去拦什么!女儿家的皮肤最是娇嫩,你逞能那会儿怎么不想着现在的疼呢?”
灵秀儿被说得还不了嘴,只好装鹌鹑卖可怜:“苏姐姐轻点,真的疼!我当时不是心急嘛,要是两家真打起来,说不定还得去大狱里捞樊大哥呢。”
听此,苏氏毫不客气地加大手劲,结束了上药过程。
灵秀儿委屈巴巴地穿衣服,“我也没想到这么疼,还接了要给王府的老王妃做寿宴礼服的大单儿,过两天人家就把衣服送回来了,我这样还怎么坐着绣花?”
苏氏替她涂完了药油,又给她揉了揉,边揉边问:“是不是就是之前拖欠你工钱的那个祁王府?你是不是傻?你之前给的钱还没结呢,现在又上赶着帮人家白干活去?也不能好欺负成这样,咱不做了!”
“可是送上门的财神总不能不接吧。”
灵秀儿也不好把在祁王府事情解释得太清楚,一副贪财的样子将这事糊弄过去,被苏氏白了一眼。。
灵秀儿吐吐舌头,心里想的跟脸上表现出来的却是大相径庭。连她自己都没有搞清楚,这祁王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但她已经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以她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和祁王对抗,就不要把苏氏也牵扯进来了。
另一边,樊梅花七拐八弯地来到一处精致的别院,与门房小声说了几句,不一会儿里头便有小厮引路,来到了一个雕梁画栋的房间,里头坐着一名翻着书卷的女子,正是魏知书!
“樊姐姐可总算来啦。”
魏知书听到动静,放下手里的书卷,热情地招呼着樊梅花坐下吃茶。
樊梅花却无动于衷,只站在那儿,脸上更不见半分欢喜,直述来意:“我已经按照你的计划让灵秀儿把我留下了,接下来一步该怎么做?”
魏知书也不坚持,那日在张府,经历捉奸风波后,她虽没把灵秀儿偷情的事情做实,但樊梅花落荒而逃之后,魏知书便知道她的机会又来了。
都说家贼难防,这次她要来个猝不及防。只要自己胡掌柜交代的事情完成,那爹爹加官进爵也指日可待。
于是她主动放下身段亲近樊梅花道歉。捉奸那日虽然众人都在看魏知书的笑话,但魏知书不在乎这些嘲笑,而是把精力都放在樊梅花身上。
又与她亲近安慰着她,哄得樊梅花说出了和灵秀儿的纠葛。
魏知书得知樊梅花也深恨灵秀儿在张泽心中阴魂不散,她就主动透露樊梅花是她们俩共同的敌人,她愿意樊梅花一起对付灵秀儿,帮她夺回张泽的心。这才叫杀人诛心。
此刻魏知书抿着唇,笑得含羞带怯,好像她们在讨论的根本不是害人的勾当。
她掏出一个事先就准备好的小瓷瓶,递给樊梅花:“接下来,姐姐你只需要把这小瓷瓶里的东西找机会倒进毛家染坊的染缸里。”
樊梅花也不是傻子,后来她想了想便回过味来,知道魏知书是要把她当枪使。她和魏知书确实有共同的敌人,不代表她要去当她的马前卒。。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你该不会是想自己干干净净地躲在后面,让我替你去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魏知书轻笑一声,声音听着说不出来的柔媚,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不没那么好听。
“瞧樊姐姐说的,好像只有妹妹是坏人似的。何必把话说的这样难听,你又何尝不是在利用我呢?我还不是心疼姐姐为姐姐考虑?你只要能把灵秀儿的名声搞臭,我便保证张泽一定能娶你,若你不愿意,那便算了吧,省得你怀疑妹妹要害你。”
樊梅花捏着小瓷瓶的手紧了紧,踌躇了一会儿,便狠狠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事成之后,你也要兑现你的承诺。”
“这是自然,事成之后,姐姐必然心愿得偿。”
樊梅花从魏知书那儿回来,便轻车熟路直奔毛家染坊找樊四。
樊四是个没节制的,送完货和毛掌柜灌了几坛子黄汤,人已经喝得烂醉如泥,瘫软在桌上了,毛掌柜也有几分醉意,看见樊梅花热情的招呼着:“你哥哥喝醉了,你也别扶他回去了,怪累的。你就把他扶进我们家的客房去睡一晚吧,等明日酒醒了再回去。”
真是天要助她!樊梅花心中窃喜,嘴甜谢过毛掌柜,便把樊四扶去了后面厢房。
樊四已经喝得不省人事,整个人的分量都压在她身上。樊梅花吃力地扶着樊四,眼睛却在活络地四处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