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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吾有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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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的阳光格外炙热。

    燥热的空气在小院中弥漫。

    受了李观潮之托,来到这里的约翰解开了衬衫上的两颗扣子,露出了他性感的胸毛,问了声:“好吃吗?”

    摆在老旧木桌上的是三菜一汤,都来自青砖小巷的小盘菜馆,价格不贵,味道极其正宗,但地理位置不好,紧邻公厕,不过这依旧架不住食客们的热情,从他家每天露天桌爆满的程度来看,可能就着味吃的更香。

    坐在约翰对面的可可并不知道这一切,她夹了一筷子干煸肺片,入口就嚼出了脆响,回了声道:“香。”

    约翰一笑,就着菜扒了一口饭:“你多大了?”

    可可:“十三。”

    “哦,那是要上初中了。”

    可可没搭茬,不知是饭菜太香,还是不想和约翰闲扯。

    约翰又问道:“你多高?”

    “155。”

    “不矮了不矮了。”

    可可又没搭茬,低头继续吃饭。

    约翰感觉到了一丝尴尬,接下来总不能问小姑娘的三围,所以也沉默了下来。

    两人用了十五分钟不快不慢的将肚子填饱,约翰一看表:“这都十二点多了,怎么还不回来?”

    可可还是没说话,端着下一顿还能吃的两盘剩菜走向了李观潮房间里的冰箱处,给约翰留了一看似弱不禁风,但又十分高冷的背影。

    “这孩子...”

    约翰一屁股坐在了李观潮晒太阳的藤椅上,拿起了手边李观潮用的蒲扇,开始扇起了自己的胸毛。

    可可将剩菜用保鲜膜罩住放进了冰箱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了放在门口鞋架上的蒲团,她想了想将蒲团抱了起来,走回了院子,寻了个阴凉的地方盘坐了下来。

    蒲扇摇摆,胸毛微晃,约翰侧头看着可可问道:“可可,你这是?”

    可可秉持着有问必答,但绝不接茬的礼貌原则回道:“打坐。”

    “做什么用的?”

    “静心。”

    “你才多大,能有什么烦心事?”

    可可没答这个问题,涉及个人隐私...于是小腿一盘,嘴巴微微张开,就要开始了呼吸吐纳。

    约翰挠了挠头,意识到自己好像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于是站了起来走到了可可的旁边蹲了下来。

    “你教教叔叔呗,叔叔也想静静心。”

    可可还没入定,睁开双眸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老脸,发现还挺真诚。

    当然真诚,最近约翰因为结婚的事情焦头烂额,要不以他守财奴的性格肯定会给可可送一顿饭就会回到店里赚钱。

    而今天之所以来到这里呆着,店也交给学徒了,就是因为闹心,他怕下午剪头,万一自己情绪一不稳定弄出什么血案就不好了。

    “好,但蒲团就一个。”

    约翰一拍屁股,袒露着胸毛就坐了下来:“没事我这大小伙子火力旺。”

    可可看着他的脸,真是个老态龙钟的小伙子呢。

    “好,那先抬腿。”

    “嗯。”

    “嘴巴微微张开。”

    “好。”

    “静心屏气心无杂念。”

    “OK。”

    “安静,呼吸。”

    ……

    ……

    院外的老槐树枝繁叶茂,鸟儿落在枝干间叽叽喳喳。

    隔壁的一条老狗撒欢似的跑了过来,凶狠的叫了两声,然后屁颠屁颠的开始追着害怕的鸟儿跑。

    巷子里的蝉鸣声稳定且响亮,大姑娘小媳妇偶尔的闲言碎语听起来也不八卦,在这种环境之下满是生活气息。

    可可结束了今天的打坐,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充斥身心。

    只是与她昨天打坐时无思无想不同,今天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有条温暖洋流,缓慢且艰难的冲刷着干涸已久的河道分支。

    她不知道这道暖流来自李观潮,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修行,当然更不会过多思考,所以醒来后可可看了看表,发现已经下午三点,不由得想到看来今天买不上猫和狗了。

    可可是真的喜欢小动物,所以想到这里有一点点的小沮丧。

    但沮丧没有蔓延被呼噜声打断,可可一看自己身边,发现约翰叔叔已经睡成了大字形。

    他衬衫解开的纽扣让其胸毛正随风摇摆,还侧着脸,脸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一坨鸟屎,似乎很香,所以他还流着口水。

    可可有些担忧,但没有打扰他,正在纠结要不要给他叫醒,不然他很可能一不小心老脸就会闷在鸟屎上时大院的门被推开了。

    李观潮和苏婕走入其中,自然而然看到约翰居然大字型躺在石板上,而且还敞着胸口。

    李观潮自然而然的喊了声:“干什么呢,耍流氓呢?”

    这一嗓子让熟睡中的约翰一惊,于是一侧身在迷迷糊间用老脸拍在了鸟屎上。

    可可一皱眉,约翰一睁开,感觉脸上黏糊糊的说了声:“什么东西。”

    于是,李观潮和苏婕站定,看着约翰用手抹了一把这说黄不黄说绿不绿的东西,惊声喊道:“屎!”

    李观潮有点憋不住笑,但作为好朋友他这时候必须要有所提醒。

    于是他道:“不一定是屎,你尝尝。”

    ……

    找了个破盆,接了一盆清水。

    约翰连手带脸一起将屎洗掉,然后又换了三次水,最后又用湿巾反复擦拭,不得不说了一声:“晦气!”

    苏婕毕竟小巫婆,立刻道:“这算哪门子的晦气,鸟屎按老一辈的说法叫黄金,约翰,你这是要发。”

    约翰似乎也想起了这个说法,于是心情愉悦了起来。

    李观潮道:“这种说法其实主要体现了积极乐观的心态,你也别太当真。”

    约翰一摆手:“就你知道,就你知道,走了,店里不放心。”

    说着他站了起来一摆手,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小院。

    待大门关上,李观潮看了看院里的蒲团问道:“你打坐了?”

    可可点了点头:“嗯。”

    李观潮一笑:“挺好。”

    苏婕问道:“打坐干嘛,什么用?”

    可可刚想回:“静心。”李观潮却抢先一步:“美容养颜。”

    苏婕眼眸一亮:“真的?”

    “试试?”

    “试试就试试。”

    于是苏婕在李观潮的指导下坐了下来,展现了极其惊人的天赋,没到一分钟她就站了起来:“不行,静不下来,我爸妈还在楼上呢,和你说点事我就走。”

    听到这话,可可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李观潮坐在苏婕旁边问道:“怎么了?”

    苏婕问道:“你和约翰交的深,他结婚的事儿到底怎么样了,最近我就感觉他不对劲。”

    李观潮:“你才交……”

    “说正事。”

    “没怎么,就是媳妇被娘家人接跑了,本来商量好的礼金不做数了,狮子大开口要二十万了。”

    “这还没怎么?”

    李观潮:“多大点事儿啊。”

    “他不知道你有钱,不会和你开口,他知道我有钱,但更不会和我开口。”

    “啥意思。”

    苏婕道:“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处了个满意的,咱当朋友的不得帮他一把?”

    李观潮点了点头:“理是这么个理,但这事儿你听我的,缓一缓。”

    “为什么?”

    李观潮道:“这女人的心要在约翰身上怎么也跑不了,这不被娘家接回去了吗,约翰多少底她还不知道吗,要二十万肯定是难为人,别管她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只要表现出就要嫁给约翰的态度,不用你,这事儿我就给约翰办了。”

    “但这女的要是没这态度,明知约翰拿不出这么多,肯定要出去借,还和自家人串通一气硬逼,我觉得这婚不结也挺好。”

    苏婕听到这番话看着李观潮道:“总觉得你好像大我很多似的,说的有道理。”

    李观潮一笑,正要继续说话,耳朵却微微一动,看向了不远处的院墙。

    听到声音的苏婕也看了过去,就看到一长发擀毡,蓬头垢面宛如乞丐的人出现在了墙檐上,后截身子还没上来,他就开口:“吾有一计,可两全其美!”

    苏婕闻声觉得有些耳熟,但这人...是特么什么鬼?

    李观潮听出了口音中略带一丝的东北味,略一思量,笑道:“阁下莫非就是东北凤雏——大聪明?”

    那人此时撑上了上来,一条跨了跨过墙檐,卡主自己的裤裆一撩刘海用深邃的眼眸看向了李观潮。

    “观潮,我想死你了!”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