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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不知道沈寂在干什么,燕芷宁总是找不到他人在哪里。
自从和贺璟坦白她喜欢沈寂后,贺璟也再没来找过她。二皇子近日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在京城了好像,林弯弯到现在也没有一点音讯,但是二皇子说她一切安好,让自己不必操心。
燕芷宁窝在五皇子房间里的斜榻上,听着温润的男声讲着一对痴男怨女的故事,屋内的地龙烧的火热,熏香淡淡萦绕在鼻尖,她有些昏昏欲睡。不一会儿,就歪着头彻底睡了过去。
燕明澈拿了条毯子盖在她身上,看着她微微叹气。
两月前,贺璟喝的大醉,深夜翻墙进了他的府上,差点和墨青打了一架。等看清来人后,他大吃一惊,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贺璟拉着他口齿不清的说了许多,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好兄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他们家的小公主情根深种,而自家小公主,居然喜欢上了沈寂。
情之一字最难解,不知何起,不知何终!
如果让燕明澈选的话,他自然希望燕芷宁喜欢的是贺璟,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可是他更希望燕芷宁能幸福。
“我跟你说啊,阿澈,我……是因为你嘴巴严实才跟你讲的,你别说出去了………呜呜呜”
燕明澈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贺璟掉过一滴眼泪,更别提哭的这么惨了。那夜他跟个孩子似的闹了一整夜,天快亮的时候,燕明澈扛不住眯了会儿,睁眼人已经不在了。
后来,贺璟就很少出现在他面前了,也很少进宫。
燕明澈没有去过问燕芷宁感情的事情,她既然选择了隐瞒,那就一定有她的道理。燕芷宁不是小孩子了,她有自己的判断,她的事情应该由自己来选择,来决定,而不是别人打着为她好的幌子去干预,去替她做决定。所以燕芷宁不管选择谁,他都不会去妨碍,只有一点,若是那个人负了燕芷宁,他便是拼尽力气,也要追究到底。
沈寂现在正在胥王府,为了不让燕芷宁吃醋,也为了避免引起别人的误会,有关胥王的病情,沈寂都会亲自去胥王府,不会再让燕语莺来传递了,不过当然,走的是后门。
沈寂一如既往的替胥王换了药,观察了一下恢复情况。
“恭喜王爷,王爷的腿很快就会好了。”
胥王现在还不能行走,朝廷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他的身影了,但是没有人注意,他没有实权,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北燕帝巴不得他老老实实待在府里养老。
这些日子,胥王自己也有所感觉,毕竟是自己的身体,因而对沈寂的话便多信了几分,开始期待自己能正常走路的那一天了。
“此番真是多亏了沈掌药了,沈掌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提,本王一定满足。”
“倒还真有一桩事,需要王爷帮忙。”
“但说无妨。”
“我想知道,陛下为何让贺将军在京中滞留,迟迟不归边境。”
胥王脸色猛的一变,厉声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王爷只需要告诉我答案,其他的无须多问。”紫玉那边迟迟打探不到消息,训练营进不去,入宫也困难,只能另寻他法。
胥王眯起眼睛看着沈寂从容淡定的收拾着药箱,心里有些琢磨不透沈寂想做什么。
“你这个忙,本王帮不了你,莫说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的。本王倒是好奇,沈掌药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为何会对朝堂之事如此感兴趣?”
沈寂没有回答胥王的问题,他抬起眼,一双眼冷漠的有些可怕,“王爷要是不知道,那就去打听,三日之后,我要知道答案,不然王爷医腿的事,将不再是秘密。”
“哈哈哈,你这是在威胁本王?”胥王觉得荒唐的有些可笑,他说道:“即便陛下知道我医腿又如何?本王的腿是为北燕而残,本王医好它不应该吗?沈寂,我劝你不要耍什么花样,乖乖替本王医好腿,不然你该担心担心自己,打听这些做什么?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胥王不屑的看着沈寂,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不过想象中沈寂惊慌失措,跪地求饶的场面并没有出现,沈寂走到胥王的身边,用手轻轻的拂过他的小腿,竟然笑了。
“你笑什么?不怕死吗?”胥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是他的地盘,沈寂要是敢对他做什么,他绝对没有命出王府。
沈寂虽然在笑,但是那笑不达眼底,有些渗人,他轻声道:“王爷,你知道原来宣平侯府的世子妃林氏是怎么死的吗?”,胥王警惕的看着他, “葬身火海,众人皆知,你想说什么?”
沈寂轻轻摇了摇头,附身靠近胥王,道:“我觉得,这个事情你应该问问郡主。”
“这关语莺什么事?”
“王爷问过便知,三日后,我要答案。”
沈寂拂了拂袖子,提起药箱走的干脆利落,似乎笃定胥王一定会帮他。
虽然不知沈寂到底是何意,但是胥王还是决定先问过燕语莺再说,他唤人将燕语莺叫了过来。
“父王,唤我何事?”燕语莺一进门就东张西望,好像在找什么人。
“别看了,人已经走了。”胥王也不知道自己女儿着了什么魔,对这个沈寂格外上心,好在这个沈寂是个识相的。
胥王沉着脸,问道:“林御史家嫡次女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燕语莺原本欢欢喜喜的过来,想要见一眼沈寂,听到这话,登时腿一软,说话都结巴了,她强扯出一抹笑,说道:“父、父王,你在、在说什么,女儿听不懂。”
“砰!”胥王抓起手边的一方砚台,摔在燕语莺面前,大声吼道:“说实话!”
燕语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颗心剧烈的跳动着,她仍旧硬着头皮说道:“跟我没关系啊父王!”
其实胥王从燕语莺回答的第一句开始,就知道有问题了,自己的女儿自己还能不清楚吗?
胥王怒不可遏,又抓起桌上的书卷纸笔,结结实实的砸在她身上,骂道:“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又为什么在这里质问你?”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会有人知道的………”
胥王妃听到动静赶了过来,心疼的扶起跪在地上一脸狼狈的女儿,“哎哟王爷,你这是做什么,语莺做错什么了你就不能好好说吗?”
“你自己问她!”
“不可能……不可能啊!”
“来,语莺,起来,跟母妃说说,怎么回事?”
胥王妃扶着燕语莺坐到了一边。“母妃,我……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呜………”
燕语莺将来龙去脉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一遍,胥王妃直骂她糊涂,不过现在骂也于事无补了。
“王爷,那人都已经死了,再说都和离了,已经不是世子妃了,就是个御史之女,谁要是知道点什么,把他……就完了。”胥王妃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胥王闭着眼睛思考着这件事,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这件事,二皇子、三皇子、甚至还有卫家都掺和了进来,怎么看都不简单,而沈寂一个小小的掌药,是如何知道这些的?还有他要打听的事情,看来他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