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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芷宁现在仿佛就像是被拔了爪牙的老虎，没了毛的凤凰，落了水的猫，只能任人欺凌。
“听说郡主与公主往日颇有私怨。”
只一句，燕语莺便明白了该怎么做。
现在的燕芷宁，跪坐在地上，衣衫染满了血迹，表情麻木空洞，看起来毫无攻击力。
燕语莺壮着胆子上前扇了她一巴掌，她也无动于衷。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燕芷宁不反抗，燕语莺的动作便愈发放肆，仿佛要把这些年的憋屈怨恨都发泄出来。
“你个贱人，骚货，长那么一张脸勾引谁呢？”
燕语莺恨极了燕芷宁的这副模样，手下是丝毫不留情，很快，燕芷宁的脸便肿了起来，嘴角也溢出了一丝鲜血。
原本苍白的唇被血色染红，几缕发丝凌乱的贴在燕芷宁的脸颊，反倒有了另一番滋味。
燕语莺恨得牙痒痒，都这样了，这个贱人还能这么好看，她气的手都在发颤，污言秽语更是不断的冒出。
“你就活该被男人玩死，不要脸的下贱胚子，我才应该是北燕最尊贵的公主。”
燕芷宁仿佛不知道疼一般，任燕语莺如何打骂，都不给半点反应，这让燕语莺很没有成就感，仿佛她在对着一个木桩子出气。
她眼神扫了扫周围，看见了躺在一旁的剑，她捡起剑，走到燕芷宁身边，蹲下，将她的下巴抬起来，阴沉的笑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双眼睛了，你把它送给我好不好？”
燕语莺说着，便用剑尖对准了燕芷宁的眼睛，猛扎下去。
燕芷宁不受控制的瞳孔收缩。
“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你也是会怕的啊，我还真当你什么都不怕呢！”
剑尖在距离燕芷宁瞳孔只有半寸的距离停了下来，她的反应成功取悦了燕语莺。
“放心，我现在还舍不得你瞎呢，我得让你亲眼看看，你的下场，你那些亲人的下场，三哥应该快到京城了吧，到时候，你们怕是都活不成了，放心，我会替你求情，让你们一家子整整齐齐的，一起上路。”
现在除了二皇子外出不在皇宫外，其余人都已经被软禁了起来，皇后藏在密室里也不知道能藏多久。
燕语莺刺到了她的痛处。
“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下场吗？胥王的心思，能瞒得过谁？”
“胡说！我父王一直站三哥这边的。”
燕语莺忌惮的看了卫子英一眼，又狠狠的扇了燕芷宁一巴掌。
“我警告你，你不要挑拨离间！”
“呵呵…………呵呵呵呵……………”
燕芷宁不说话，就那么一直低沉的笑着，这笑声让燕语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她抖了抖身子，上前对卫子英说道：“这女人真是疯了，卫姐姐不会相信她的话吧！我父王对三哥可是一直忠心耿耿，卫姐姐知道的吧！”
卫子英扬起一抹笑，“当然！”
她当然知道胥王的心思，但是那又怎样？秋后的蚂蚱，能蹦跶多久？
折磨一个人，最大的快乐就是看她痛苦，听她求饶，燕芷宁的表现显然让两人都不太满意，卫子英也觉得是时候放点大招了。
“郡主，不妨你跟公主讲讲，林家二小姐是怎么死的？”
林府二小姐，林弯弯？
“我怎么知道？”
燕语莺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脸色瞬间变的奇怪，卫子英怎么会突然问起林弯弯的事，她知道些什么？
她直到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引她动了杀心的人，正是卫子英！
燕芷宁听到卫子英提起林弯弯，瞬间提高了警惕，她又想玩什么花样，但是随即想到，林弯弯早就不在北燕了，现在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快活，又放下心来。
卫子英观察着燕芷宁的表情，看来她果然猜的没错，之前她就觉得奇怪，燕芷宁和林弯弯那么交好，林弯弯死的时候她却没有表现出什么痛苦，如今看她为了一个丫鬟都愿意搭上自己，这样的人，真的会对好朋友的死无动于衷吗？
“郡主，如今这里又没有什么旁的人，你给公主讲讲，说不定公主喜欢听呢？”
燕语莺带着困惑的眼神，迟疑的看向卫子英，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让她讲林弯弯的事情。
卫子英似笑非笑的看着燕语莺，仿佛一切都尽在她掌握中的样子。
燕语莺低头咬着唇想了想，反正现在北燕朝已经这个样子了，谁还会在意她是不是弄死了一个小小的御史之女，而且如果燕芷宁知道林弯弯是被她连累死的，那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卫子英也不催她，让她自己考虑，难得她还有脑子，知道权衡一下利弊。
很快，燕语莺就做出了决定。她露出了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皇姐，你还不知道林弯弯是怎么死的吧！”
燕芷宁面上不动声色，心却提了起来，她什么意思？她到底想说什么？
燕语莺慢悠悠的挪了一把椅子坐在燕芷宁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该怎么说呢？”燕语莺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要从何说起。
“林弯弯死的，那叫一个痛苦，火里挣扎了好半天呢！”
燕语莺表情无辜，似乎在说一件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燕芷宁知道她们想看自己求饶痛苦的模样，但她偏不。
“这样吧，我从头跟你说吧。三年前，我偶然得知林弯弯想借助假死，从侯府脱身，于是我买通了侯府的一个下人，让她盯着林弯弯，有什么动静随时来报，果然，没过几天，林弯弯就有了动作，她在祠堂里自己放了一把火，我知道后，就从后门悄悄潜入了侯府，将正要逃走的林弯弯截了下来，原本是想要拆穿她的，后来我一想，她不是要死吗？那我索性不如帮她一把，于是我让人把她绑了，把她推进了她亲手放的那把火里。”
燕语莺笑眯眯的弯腰看着燕芷宁，欣赏着她精彩的脸色。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明明……明明…………”
燕芷宁不可置信的摇头，可是燕语莺的表情不似作假，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就是二哥骗了她，林弯弯根本就没有逃出来，她死了？
这怎么可能，她新婚的时候，还收到过林弯弯的礼物。
看燕芷宁不肯相信，燕语莺事无巨细的描述了一下当晚的情节，细到那天林弯弯穿了什么衣服，带了什么首饰，毕竟是第一次亲手杀人，记忆犹新呢！
“不可能！”燕芷宁大喊一声。
这些细节，有的就连燕芷宁都不清楚，如果燕语莺当晚不在现场，怎么可能说的如此详细，她清楚燕语莺的本事，知道她不可能凭空编造出出如此细致的谎言。
往日种种在脑海浮现，为什么林弯弯脱困后不肯见她？为什么林弯弯不经常给她写信？为什么每次提到林弯弯，二哥都遮遮掩掩。
如果说林弯弯真的早就葬身火海了，那这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你对她有什么仇什么恨？为什么要这么做？”
燕芷宁愤怒的扑向燕语莺，一双手狠狠的捏住她的喉咙。
“咳咳………救…………命…………………”
燕语莺惊慌失措的求救，卫子英出手，捏住燕芷宁的手腕，强迫她松了手。
“咳咳咳………………咳咳…………………”
得救的燕语莺连滚带爬的远离了燕芷宁，后怕的捂着自己的脖子，一双眸子又怕又恨，都这个样子了，还这么大力气，一点也不像个女人。
感觉到自己安全了，燕语莺无视燕芷宁仿佛要吃人的眼神，神色癫狂的说道：“什么仇什么恨？那得问你啊，从小，你就处处比我尊贵，明明我也是郡主，琴棋书画我样样比你精通，但是大家都更宠你爱你，凭什么？凭什么大家都围着你转，就连凤西翎那个疯子，对你都格外不同，同是皇室贵女，我哪里比你差了？啊？”
似乎是想到某些让人难堪的情形，燕语莺脸都有些扭曲。
“你不是公主吗？高高在上的公主，碰不了你我还碰不了你身边的人吗？我就是要让接近你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燕芷宁难以置信的喃喃道：“疯了，你真是疯了………………”
她哪里明白，嫉妒可以让一个人发狂，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哈哈哈哈，燕芷宁，是你害了她啊，是你害了她，哈哈哈哈…………”
“闭嘴，别说了，别说了………………”
燕芷宁难以消化这个事实，她蜷起身子，捂住耳朵，眼里流露出一股茫然无助的情绪。而她这样子，正是卫子英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