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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躺在地上死绝的国君赵肃侯,缓过气来的廖冲苍白着脸,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伸着脖子就来一嗓子:“君——”
赵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和敏捷,飞身扑上,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大令闭嘴。”
肥义也想起了其中的关节,也扑上去帮忙掐人:“闭嘴。”
廖冲也明白过来了,忙紧张的点头,两个人,四个手脚依旧掐着不放:“不喊啦?”
廖冲再次连连点头。
燕夫人也扑上来,“要是喊,就直接掐死你。”
在六只手下,廖冲将脑袋点的差点都掉地上了。
这时候,三个人才松手。
喘息了一阵,赵兴发现廖冲双眼突然露出凶光,看向了门口。顺着他的目光,赵兴看到瘫倒在地的三个小宦官。当时就明白了廖冲想杀人灭口。
他立刻对着三个小宦官低吼:“三个没用的东西,还不将君上扶上榻。”只要他们一动死了国君身体,他们也就是同谋了,他们的小命也就保住了。
三个小宦官慌忙爬起来,先对赵兴磕头,表达了他们的救命之恩,然后七手八脚的将国君的尸体扶上了榻,用被子盖好,然后小心的整理好一切,让所有都如往常,这才在廖冲挥手下,乖巧的退到了角落里,再也不敢出声,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五个人屏气宁息,瘫坐在地上,燕夫人看看自己的儿子,赵雍看看老师赵兴,赵兴看看肥义,肥义看看廖冲,廖冲看看门外,门里动静这么大,先君挣扎呼喊,这么大的动静,高大的身影映在窗门上的乐池纹丝不动。
“杀人五人组。”赵兴突然说到。然后就莫名奇妙的嘿嘿傻笑。
大家再次互相看了一下,然后燕夫人突然流着眼泪嘿嘿笑了,笑着的时候,将自己的儿子揽在了怀里,赵雍趴在母亲的怀里将脸摩擦着哭泣着傻笑,肥义看着这可怜的母子,想一想未来的赵国,开心大笑。
廖冲看着几个人,想到以后自己将成为赵国最核心的人物,从后院走到前堂,开心的疯狂大笑。
别人的眼中都是功名利禄,但赵兴眼中,却是真正的同盟。
有句名言是没有足够的誓言,只有足够的利益,其实,现在赵兴坚决的肯定,只有共同作案,才是最坚定的联盟。
他说对了,从此,赵国有了一个狼狈为奸互相支持的杀人犯联盟,才有了赵武灵王内外的稳定,成为赵国二百年来,最守规矩,才成就了赵国的强大。
艰难的爬起,赵兴说:“先秘不发丧,就说国君病重,严密的封锁消息,然后我们慢慢的谋划。”
四个人都木偶一样的点头。
“我尿急,我去方便。”
参与了这么大的阴谋,没当场尿了,赵兴已经做到了极限了。
大家又一起木偶一样的点头。
于是,赵兴就提着裤子一溜烟的跑出了大殿。出了大殿,身后的门立刻轰然关闭,然后他看了眼赵国最据权势,掌握兵权的大将军乐池。
他目不斜视,依旧是一张死人脸。
对于赵兴这么大的人出来,他竟然感觉是连只老鼠都没有过。
赵兴松了口气,拉住了他的手:“同志啊。”
乐池就一脸麻木的道:“不懂。”
好吧,你不懂这就没问题了,我继续如厕,咦?尿意消失了。
赵兴就一身轻松的再次走到大殿台阶的一角,他需要冷静的想一想后续,怎么样把后续处理的完美。
一切都解决了,自己改变了历史,为此,赵兴很骄傲。
赵肃候没有按照历史死去,而是按照这个历史死了。本来未来会出现的宫斗和官场斗,因为大家一起掐死了国君,成为了最牢不可破的盟友,不存在了。自己未来的帝王养成计划,可以得到赵国最高权力的五人支持了。一切都变得如穿越人一般轻松了。赵兴如此幻想着未来,如果现在有只烟,就完美了。
结果殿门再次开启,那个小宦官小跑着跑到了高台阶前,对着下面的公卿士大夫,用他那特有的阉割了的声音宣布:“国君薨啦——”
国君薨了,就这一嗓子,大将军乐池纹丝不动,倒是赵兴一个踉跄,差点从高台上掉下去。
赵兴当时心中大骂——心太急啦。
赵雍是个孩子,难道你肥义还不懂吗?咱们蛇鼠一窝刚刚进去,这么前脚后脚的,天下百官要是不怀疑,不怀疑你谋杀亲爹才怪呢。只要一怀疑,就会流言满天,就会被有心人利用,如此便留下了残暴之恶名,会成为未来野心家动乱的借口,这是祸患啊。真气死我了。
正在他气愤的跳脚的时候,肥义走了出来:“九卿大夫,寡君遗命,传位太子赵雍,诸卿大夫进殿辞别故君,拜见新君啊——”
国君突然架薨,就已经让等在殿台下的诸位公卿大夫,惊的晕头转向,结果这还没回过味道来呢,这新君就即位了,而且还是送死的,迎小的一道来,倒是是省事了。
肥义让公卿和大夫们进殿,立刻迎来了公卿大夫们的混乱,乱哄哄没有一个登上殿级的,肥义的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当时给了乐池一个眼色。
乐池立刻大步走到阶前,对着外面大吼一声:“虎贲何在。”随着一声怒吼,轰隆隆脚步声响,一队队持戈甲士从殿侧冲出,足有五千。冲到广场对着上面的乐池大吼回应:“虎贲甲士,请大将军令。”
乐池面无表情的大吼下令:“请诸位公卿大夫,拜见新君。”
五千虎贲长戈斜指广场上所有人,一起大吼:“请公卿大夫,拜见新君。”如此三吼,肃穆而立。
广场上当时鸦雀无声,只有凛冽的北风吹的虎贲盔樱呼啸山响,吹的广场彩旗猎猎声威。
靜,死一样的寂静,寂静里煞气弥漫,上百大夫公卿站在台阶下,与高高在上的肥义和乐池对视,大有各不相让的架势。
就在乐池慢慢的将手举起时候,一个幼稚但清朗的声音从大殿传出:“我,先君唯一的儿子,早就是太子,难道我缺德(行)不配继任寡君吗?”赵雍脚步沉稳的在大殿里走出来,就这一问,便让下面的群臣表情松动。
赵雍走到殿阶前,昂然再问:“若我不配做这祖宗的江山,哪个还配做这赵国寡君?”
这再问,让广场上的百官一时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