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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又来了!是好消息,去掉前面那个‘利’。”禹若冰回答说:“是孟先德打来的。他们在平德取得了突破,从上号人中间筛选出了十位能熟悉和识别满文的人,准备启动破译‘天书’的事了!”
“真是苍天不负有心人呐。”秦苏怡也跟着高兴,颇有感慨地附和道。
在平德,孟先德带着寻访组的几个人整了近一个月,多亏那些退休的老民警们帮忙,在几十万人口里大海捞针,找到了百多号看得懂满文的人,又经过几轮筛选,终于敲定十位组成翻译小组。为了工作起来方便,孟先德先是打算在宾馆里包租几个房间,其中一位挺会过日子的满族女“翻译”提议,在一处小区里租了几套房,请了一个厨师和两个家政做饭和打扫卫生,连寻访组的人也搬过来住在一起,省了“老鼻子的钱”啦。
禹若冰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说道:“听到这消息,我真想插上翅膀飞过去,和他们一块儿并肩战斗呢。”
“停!你过去能干些什么?是能看得懂满文,还是懂医学?你去了只会添麻烦,他们反而会觉得束手束脚。”秦苏怡出口泼了冷水。八册“天书”翻译起来,又是医书,弄得不好里面还有汉语文中的古文与现代文字的差异,绝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完成的事。更何况她舍不得他离开这么久呢。“幼儿园的事再有几天就交接完,我肯定要回去上班。谁开车送你照顾你?”
“这倒是个挺现实的问题。”禹若冰有点傻乎乎地挠挠头说。“坐火车倒腾又耗时又费事,远不如自驾好。”
“敢情是的,反正又不是你开车,不晓得体谅开车的辛苦哟……”她丢了一个白眼过去,边说边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嗯,批评的是,的确有点儿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的味道。” 禹若冰点头说:“吃过饭,我再给小孟打个电话……”
“你已经对他说要过去了?”秦苏怡又紧张起来。
“这倒没有。我想过去的目的,其实是想先睹为快,看看那‘天书’里写的究竟是啥。”禹若冰解释说:“既然不去,我要他们每天把翻译出来的文字传输给我和医院研究中心好了。”
吃过饭,秦苏怡收拾洗碗,禹若冰打电话。他打完电话后,看到她还在忙活,便凑近嘻笑着说:“你回去上班后,我身边没有你的日子可能还真不好过。不然的话,你再给我想个项目‘送礼’,让你还是以监事的身份继续……”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秦苏怡打断:“动机不纯!你要真那么做,可就违背初心了哦。”
“嘿嘿,算我没说呗。”禹若冰自嘲道。
“唉呀,差点儿忘了告诉你,韩芳说为了庆祝幼儿园开园,打算邀请全园老师和员工今天晚上在海之蓝梦幻酒吧聚一聚。你是以投资人、幕后老板的身份,还是以客座教师的身份亮相呢?”
禹若冰摇摇头,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也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他俩不约而同地想起当初得知中大奖的消息后,秦苏怡也是约在这家酒吧,想联络联络感情再洽商赞助的事,却被对方识破而拒绝。没想到峰回路转,半年后又要把聚会约在同一个地方。她苦笑着说:“你也是想起了往事,对那个地方太敏感了吧。”
“你晓得我的脾性的,酒吧和卡拉oK之类的场所太喧嚣,我喜欢像现在这样,三两个知己沏一壶香茗,多温馨。”禹若冰摇摇头。“告诉韩芳,让她们尽情玩,前段日子她也太辛苦了。”
“咱俩约韩芳晚上吃个饭?犒劳犒劳她。”秦苏怡应着,并提议说。
“也行,一切由你安排吧。”禹若冰又当了甩手掌柜。
接下来的一周,禹若冰和身边这两位美眉都很忙。
秦苏怡与韩芳的对账很快,她立马编制建园费用决算与宿舍楼建设费用决算。韩芳忙着幼儿园新学期的事,秦苏怡则开始运作注册仙照福海置业投资有限公司的事。公司地址暂定在禹若冰家,注册资金两千万,业务范围几乎囊括所有允许的行业。与预计不同的,是董事长和总经理均为禹若冰。秦苏怡的解释是:“人家说,我是公职人员,按照政策规定是不能直接在企业兼职的。反正你当惯了甩手掌柜,这摊子还不是我在实际上给你干。”
“三国演义里说‘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咱们这是什么?” 禹若冰对此也无可奈何,只能重弹老调说:“好在这只是一张盖着官印的彩纸。真要较真起来,你干脆辞职得了。”
禹若冰也在忙。他对远在千里之遥的平德的孟先德提出要求:每天早晨第一件事,就是把昨天翻译过来的满文“天书”,整理成电子版,分别发给自己和龚国安。市医院那边由龚国安转发给中医药研究中心的同事们研究讨论。他则打印出来,一张张地拜读与欣赏端木父子家几辈子人的心血集成。
端木“天书”共八册,为了统揽全局,孟先德安排翻译人员先把每一册的封面、扉页和前面两三页译过来,从而对这八本册子有一个概括的认识。
在这八册“天书”中,他们初步判断,有三册是端木纳法的先辈与父亲作为清帝御医时,进出皇宫和随驾征战时,所搜集的皇家太医院秘方、皇室珍奇药材及疗效,还有全国各地的“奇病怪症”的症状与医治对策和疗效。
另外五册,则是端木纳法随父从医多年的医疗手札,同样包括所遇见的“奇病怪症”的症状、药方、疗效等。也有他所见到的奇药、收集的秘方,其中就包括当年令隆兴县那帮贪官污吏垂涎三尺的成药配方。
孟先德是学中医药的,自幼又受到端木纳法这位名医的熏陶教诲,因而对养父的笔法颇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