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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呆在苏怡身边,是让你多跟她学点儿为人处世的经验,这社会可不是你在高等学府的‘象牙塔’。再说,你影响了人家什么,是影响了工作还是……”禹若冰仿佛意识到什么,猛地收住了口,把疑惑的目光撒向秦苏怡,歙动着嘴唇想问点什么,却又似乎张不开嘴。
秦苏怡似乎也觉得罗莉话里藏话,有点儿不怀好意,看到禹若冰面色有异,急中生智拍打了一下罗莉嗔道:“死丫头,净干挑拨离间的事,小心将来嫁不出去。你影响了我啥?明知道我这辈子,不会对别的男人动哪怕是一丝半点的心思,还在这里乱嚼舌头!”
说着,她瞟了禹若冰一眼,话里有话尽在不言中。
嘿,她俩在吃哪门子醋!禹若冰放下心来。恰好,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打破了这突如其来的尴尬。
进门的不止是龚国安一个人,同来的还有童院长、甄星晓、中医科老主任和金兆铭。
“嗨,童老您咋也亲自来啦?早晓得您也来,还不如我们开车去医院呢。”秦苏怡仿佛像家里的主妇,一边斟茶一边抱歉地说道。
“你打电话那会儿,我和甄书记正在童院长那里。他听说你见到了赵家老爷子,还在一块儿喝了酒,便非要挤我的车过来。”龚国安解释道:“恰巧老主任和金兆铭找我汇报事儿,便一起来看看你。”
“嗬嗬,我不是好长时间没有品尝到你的好茶了嘛,你喊老龚来品茶,就不记得喊我这老头子。干脆我不请自来,不会唐突吧?”童国荃插嘴作了解释。
“莉莉,赶紧把这壶残茶倒了,苏怡去把勐海茶厂那特级品的野生古树茶找出来,重新沏泡一壶,招待童院长他们。”禹若冰安排说:“还有,再多拿一个茶饼,记得让童老带走。”
“你见到赵老了?”趁着她们忙活的工夫,龚国安开口问道。他心里想,这小子的运气咋一直那么好呢?买包烟顺带着中了巨奖,做点善事捐建个幼儿园顺手赚了两栋楼,这回居然让退休隐居的国医大师请客喝酒……敢情是有求于这小子?不至于如此哇。
龚国安正在乱琢磨,禹若冰笑呵呵地说:“见了哇。他老先生一个劲地夸奖,童院长和你……们为复兴中医药事业做出了难能可贵的贡献,有见识,有行动。”
反正是不用花钱的高帽子使着劲地送,大家都乐活嘛。医院这边的个个心领神会,无疑是他向赵老吹嘘了什么,才搏得省里杏林界翘楚的赞誉哩。童院长抱拳致意:“若不是你禹老师鼎力相助,市医院的中医药乃至全院的改革,哪会有如今这欣欣向荣的大好局面。在赵老跟前,你又溢美我们,我代表医院谢过!”
“过谦喽,事情都是你们做的,我可不好乱拿过来往自己脸皮上贴金。今天请你们过来,不止是请大家品茗聊天呐。”禹若冰透底说:“赵老对整理出来的《端木医案》挺感兴趣,有意要指点一二,并且打算亲自来看看咱们的中医药科研中心呢。”
“啊?!”市人民医院的童院长一众人等瞬间愣了。“赵老要到我们市人民医院来指导?”
“是到中医药科研中心。”禹若冰更正说:“他说,还想见见《端木医案》文稿的主要整理者、端木纳法大夫的后人孟先德那小伙子。”
听到赵辅仁要造访的消息,最为激动的莫过于金兆铭和中医科老主任这爷俩了。尤其是金兆铭心里是又兴奋又嫉妒,最先发现端木纳法踪迹的是自己,参与调查收集端木医案的也有自己,但是老前辈指名道姓要见的却是人家。唉,社会上流传这年头是“拼爹”的时代,他一直似疑非信,眼前的事却被打了脸:尽管端木纳法不是孟先德的亲爹,但是凭藉养子和干爹、义父的关系,能让国医大师另眼相看也行啊。
中医科老主任的心里,又何尝不是这般想法。
其实,那赵辅仁还真是被金兆铭和中医科老主任冤枉了。人家看中的是那《端木医案》文稿,觉得需要探讨一番如何使其更加完善。至于孟先德和端木纳法之间的关系啥的,绝不是其他人心中所想象的什么“重要因素”。
童国荃他们仨位医院领导听到这信息后,既高兴又踌躇。以往连市卫健委领导和他们登门拜访都不得一见,而今老人家要主动上门,该如何接待才不会辜负了这次难得的机遇呢?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仨的目光全落在线搭桥人的脸上。
常言说,好记者抵得上半个心理学家。禹若冰哪能猜不出来他们仨的心思,便不再卖关子,直截了当地出主意说:“赵大师不是什么领导,你们千万别往接来送往、吃喝送礼上琢磨。要想投其所好,就要往他为啥要来的目的上多加考虑,别瞎琢磨些别的……”
“赵老的手头上已经有了禹老师送去的《端木医案》文稿,我们还要围绕这个动脑筋。” 甄星晓首先说道: “他既然看好《端木医案》文稿和端木后人,恰好孟先德写给院刊创刊号的那篇《端木医案之治愈“火龙缠腰”(带状疱疹)用药考》交过来了,我看可作为‘礼物’送给赵老,请他批点。”
“妙!甄书记这点子真可能是爱屋及乌,一份恰如其分的见面礼。”龚国安抚掌笑着说:“请赵老亲自捉笔为小孟大夫的这篇论文写个点评,不,最好给院刊创刊号写个创刊词啥的!”
“那么,干脆把院刊创刊号的校样本做出来,小孟的论文校样单独打印一份,一起作为见面礼。”甄星晓补充说。
“嗬嗬,倘若能够借机请赵老做我们院刊的名誉主编或特邀顾问,那就再好不过了。”龚国安贼笑着,两眼冒出精光。
“但愿如此吧。”童国荃说:“这次接待任务,咱们就不玩虚头巴脑的玩意儿,一切围绕中医药科研中心和《端木医案》的展示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