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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传染科病区的教育室内，满登登地坐着三十多位受试志愿者及候选者。教育室外的另两个大房间里，则挤满了这些人的直系家属代表。三间房子用摄像头和电脑屏幕连接起来，双方近如咫尺。
此时，医护人员正在组织他们共同观看那位痊愈女患者接受临床试验并被治愈的全过程录像。当初，龚国安在为这位患有带状疱疹病毒的患者进行治疗时，抱着罗莉刚注射药物前两天没有声像资料的遗憾，所以便多了一个心眼，在隔离病室里安装了几个摄像装置，打算获取较为完整的医疗全过程的实时声像资料。过后，甄星晓发挥媒体从业者的技能，分别剪辑成“治疗带状疱疹病毒药物的临床试验”与“治疗新冠病毒肺炎药物的临床试验”两份声像资料，恰逢其时正好用上了。
七个日日夜夜的录像资料被剪裁成半个小时，展映出来的效果实在震撼人心。龚国安此刻作为试验项目负责人，在众人面前亮相后，开始了他的科普，或曰“战前动员”：“诸位，为了对抗新冠病毒肺炎，我们医院和仙照市中医药科学研究所以古籍验方为据，从中草药中萃取了可以灭杀致病源新冠病毒的有效药物成分，并在刚才你们看到的那位女患者身上进行了临床试验。从全程实时录像中可以看到，试验表明，这种完全由中草药材萃取并提纯的新药，对人体健康没有损害，而且在用药六七天内，已经全部灭杀掉患者体内的新冠病毒，并且在继续服用同样是我们双方研发的中药制剂‘端木肺瘟丸’一周后，已经康复出院，重返工作岗位！”
在一片掌声过后，龚国安继续说道：“单一患者的痊愈，并不能代表这种新药对付新冠病毒百分之百有效，需要逐步扩大范围进行多人次临床试验。这就需要有更多的志愿者参与，你们是经过筛选符合条件的患者。
“不可否认，任何药物临床试验都有风险，都有可能会出现意外情况，甚至也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这点是需要事先向每一位参加受试的志愿者明确告知的。希望诸位患者和亲属慎重考虑。现在，留下四十分钟沟通交流时间，请你们慎重决定。
“我们对于不愿参加临床试验者，保证一如既往地按照规范进行治疗，争取最大的存活率和治愈率。对于自愿参加临床试验者，我们在签订《自愿参加新型药物临床人体试验合作协议书》后，将免除住院费用，同时每人给予一万元营养补贴费。与此同时，我们将向保险公司购买每人一百万元的人身意外保险。”
三间房子里顿时人声鼎沸。好在大家都有手机，隔空沟通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声音嘈杂一些罢了。
“老婆，反正我这病也没有什么管用的药可治。人家说他们的药管用，咱就试试呗！”
“老公，我想试试，一看到病房里几乎每天都有人死掉，我怕啊。万一那药管用呢，不就拣回一条命了嘛！”
“闺女，别劝我了。我试！反正是孤老头子，万一那药没有治好，死了也早点儿去见你妈……”
“儿啊，别劝我了。你没听清楚么，治好了还给一万块钱。万一我死了，还给一百万哩。有这些钱，你们一家好好过日子去……”
出人意料的是，那三十多位受试志愿者及候选者在与家属短暂的沟通后，竟没有一位拒绝接受临床试验！
患者及家属都晓得，这新冠肺炎肆虐了一年多，全世界迄今为止尚没有研发出一款有效的药来，患者其实全凭着自身的免疫力在硬撑着。换句大白话来说，就是听天由命呗。既然这病、这命是上天决定不由人，如今已有先例居然从鬼门关转悠回来了，不如索性试一下，兴许真能拣回一条命来呢。况且，医院里已经明确表态，参试者白拿一万块，万一阎王爷要把小命收入囊中，还有一百万保险好拿，就算是死了也能对本不富裕的家庭有个补偿不是？毕竟在这三四线城市里，又是因病魔肆虐而百业萧索的时候，那可不是一个小数哇！
患者及家属们的反应，让医院这些领导不仅瞠目结舌，而且是左右为难。这么多志愿者没有一个临阵退缩的，然而他们手里的试用药只有二十份，该让谁上不让谁上呢？
未了，还是佟欣副院长出的馊主意好：“抓阄！”
被“幸运”砸中的二十名受试者及家属，依次与院方签下了《自愿参加新型药物临床人体试验合作协议书》和《药物试验保密协议书》，当场就拿到了一万元现金的补偿费，并被重新调整了病房，两人一间住进了隔离区。
当受试者及家属在忐忑不安中接受注射，并度过了第一个几乎是不眠之夜后，窗外的一两只寒鸱叫声感觉虽然仍是那么聒噪刺耳，但是第二天早晨的阳光依然明媚、灿烂。此后的几天里，受试者们的状况和首例患者差不多，而且由于是中医药科研所重新调制的组方，加上辅佐的“端木肺瘟汤”加持，到了第五天，大部分受试者体内的新冠病毒已经消失殆尽，其他重症患者体内的新冠病毒也是数量锐减，看不到复制新生的迹象。
首批多人活体临床试验成功！
在核心小组第一次工作会议时，禹若冰或许是看间谍小说多了点，提出了在电话、微信、网络传输等所有电子通讯时，都不得透露关于新冠肺炎药物的任何信息，以防被监听泄密。当时，包括秦苏怡一众人等都觉得他是小题大做，但也觉得这项决定无碍大局，姑且从之也未尝不可。殊不知，当那群外国佬和市里的督导组撤出后，杰克逊等几个大国的人还真是放心不大，竟然调运来高精度的电子监听设备与专业人员，二十四小时昼夜不歇地对福海集团几位主要负责人的电话等进行了全天候的监听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