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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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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水漂子,盯上我了?

    听到李老三的话,我不禁愣了愣。等我反应过来,李老三已经走了,叮铃一声,清脆的铃声回荡在街头巷尾。

    我看了看挂钟指到了四点,暂时放下了疑惑,数了数今晚的营业额,放进了抽屉,起身准备收拾一下关门。

    这时候消失一晚的单羽飞探头探脑地出现在了门口,看到柜台前的我后才放下了心,打着哈欠、拖着桃木剑走了进来。

    “怎么折腾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又被僵尸抓去了。”我打趣了他一声,一边把门口的花圈、纸牛纸马的东西搬进了大堂。

    “你以为我想啊?这一晚上可累的够呛,差点被李家叫来的人当贼揍了一顿,还好我跑的够快,不然肯定被打上辱尸的罪名,被抓去坐班房了!”单羽飞叫着苦,坐到了躺椅上就疲累不堪地往后躺。

    “哎哎哎,别往那睡,待会儿我还得关门呢!”我推了他一把,指了指后堂说:“你要没地方住,就把后堂那收拾一下,先睡那吧。”

    “艹,你就不能让可怜的我睡你家吗?”

    “少来,我那房间是留给我师姐的。而且你一个道士打扮的家伙,天天在我家出来进去的,不知道的人还当我家闹鬼呢!”我白了他一眼,语气不容商量地无视了这家伙的卖惨。

    关上大门后,我帮着单羽飞在后堂那腾出了一个空位,又帮着把躺椅抬到了那边给他当床用。

    做完这些,比起睡意,我俩的肚子先叫唤了起来,于是又去了昨天吃过的铺子吃早餐。

    老板娘一看见我俩来了,啥也没问,先向厨房喊了一声:“白粥十碗备着!”

    我一听差点笑出了声,而身边的单羽飞倒是老神在在的,并一脸感激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林兄弟,你可真是我的衣食父母啊!”

    …淦!完全忘了这货现在身无分文了。

    “以后要还啊。”我翻了个白眼,和单羽飞对面坐下后,趁着吃的还没上来,向他问起我离开后的事:“李忠叔咋样了?”

    “谁?噢,你说昨晚门后边那个挺尸的?”单羽飞反应了一下才明白我说的是谁,“那个大叔还算命大,被我及时发现了。要是再晚点,他就可以和他老爹一起出殡了。”

    “有那么严重吗?”我当然记得李忠当时那副有气若游丝的样子,单羽飞说的绝对没有夸大,只是想知道他是怎么处理的,才故意这么说了一句。

    “你当玩呢?”单羽飞果然上套,哼了一声说道,“脖子、手臂,两处抓伤、一处咬伤,再加上被僵尸吸了血,基本上属于半条命都没了的情况。要不是我及时发现,用蛇药把尸毒引出来、再用糯米把尸气吸掉,他早就见了阎王了!”

    “你别激动,轻点声啊。”我摆摆手让他把声音放低,然后问,“那,李叔他没事了?”

    “没事?你当拍电影啊?”单羽飞不屑地哼了一声,这时老板娘端了一盘刚炸好的油条上来,单羽飞眼睛顿时亮了,伸手去拿,又被烫的直吹手指。

    “没人跟你抢…”我感觉又好气又好笑,撕了张纸递了过去。

    “真烫…刚刚说哪儿了?噢,对,尸毒。”单羽飞接着刚刚的话头,继续解释道,“尸毒是尸气加怨气的东西,对活人来说极为可怕。活人中尸毒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一命呜呼。那个叫李忠的,虽然捡回条命,但想把尸气完全祛除,至少得洗一个月糯米水澡。就算是这样,以后病根也落下了。”

    听到这里,我脸色顿时变了变,连忙撩起自己的衣袖,指着被李老三的尸体抓出的伤痕,紧张地问:“那我会怎么样?”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单羽飞问着话,眼睛都没看我,而是盯着油条的热气。

    “我觉得…还好?”我将信将疑地说。

    “那就没事了。”单羽飞说着,把视线转了回来,“我给你用的是湘西清泠泉的泉水,专门用来化尸毒的。离开湘西前,我师傅每个人都给了一罐,我那一罐都给你用掉了。”

    “这…很贵吗?”

    “倒也不贵,景区门票加打水的费用,大概二十五块吧。”单羽飞说着就向我摊出了手,“给钱。”

    “……”我一阵无语,毫不客气地把他的爪子拍了回去,说:“要跟我算钱,你要不要先把这两天的伙食费还给我?”

    “这一码归一码…”

    “别扯淡了,我还有件事要问你。”我没打算听单羽飞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毕竟李老三离开前说的话很让我在意,“你…会抓鬼吗?”

    这话我问得不是很有信心,黑衣门精的是‘尸’这块,相对而言,对鬼灵这块比较在行的是丁香所在的白衣‘灵’门。

    不过我这话显然打击到了单羽飞的自尊心,他终于肯把视线从油条上移开,瞪着我道,“你这话就像问厨师会不会炒菜、问渔夫会不会抓鱼!你咋了?又被鬼缠上了?”

    “你能不能别加个‘又’字…”我有些无力,正好这时粥和豆腐脑也上来了,我们一边吃早餐,一边把李老三来店里事告诉了单羽飞。

    我都觉得自己快成了单羽飞那边世界的人了,一边说着鬼怪僵尸的事,一边还能心安理得地吃着热气腾腾的豆腐脑。

    单羽飞听我说完,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吃掉了三碗白粥,一盘子咸萝卜也见了底。他向老板娘多要了一份配菜,然后砸吧着嘴跟我说:“这么说来,那老爷子的俩儿子对他不怎么样喽?”

    “我不知道,大概吧。”我勺了口豆腐脑放进嘴角,烫的直哈气,“呼、呼,活人烧给死人的东西一定要有强烈的思念,才能到逝者手上。光扎堆烧可没用,我看李忠叔他们是买了不少纸扎品,但李爷爷来的时候还是光着脚。”

    “嘿嘿,做给活人看的。”单羽飞嘿嘿笑了两声,有一些不屑,“我就说昨晚上怎么连个守灵的都没有,既然这样,哥哥就不能给他们打白工。这抓水鬼的事,我得让那哥俩出点血。”

    “你不是打算害人吧?”我脸色顿时变了变,生怕这家伙生出什么坏点子来。

    单羽飞白了我一眼,说:“想什么呢?哥哥可是正宗道门传人,害人有伤天和,还损阴德,我们黑衣才不干那种事呢!”

    说是不干,还不知道是谁那天放寄灵傀儡要害我呢!

    我心里依然记得第一天上班时,那个水鬼的事。丁香说过,那是黑衣的手笔,虽然不太可能是单羽飞做的,但不妨碍我对黑衣没什么好感。

    “你想什么呢?”单羽飞问。

    “没什么,那你想做什么?”我没跟他说过这事,继续说回收水鬼的事,但单羽飞这会儿却卖起了关子,嘿嘿一笑,不肯跟我说清楚。

    “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最快今晚、最晚明早,李家的人就得来求你。”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但是有另一件事在我心头上挂了很久,机会难得,我把如何行炁的问题问了出去。

    单羽飞听了,相当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说:“你可真是个玄门里的奇葩,连观炁行炁都不会,怎么在一纸衣冠待下去的?”

    我特么也不是想待才待的好吗!

    “别管这些了,你就说你会不会教吧。”话都问出口了,我也没在管好不好意思,干脆理直气壮地问单羽飞能不能教我行炁。

    单羽飞装模作样地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说:“你知道我们赶尸派分…”

    “行了行了,知道赶尸派分了‘尸’‘灵’‘冥’三门,念叨八百回了。直接说重点吧!”我连忙打住他这要开口废话的节奏,只想听如何行炁的内容。

    到现在,我已经是半个玄门中人,如果孙宏不能回来,我甚至可能无法摆脱一纸衣冠。

    恶鬼索命、僵尸复苏,种种迹象表明,三叔和孙宏不在的葫芦口开始不再平静。

    时至今日,我再不想办法提升一下自己的实力的话,那就真是嫌命长了。

    开场白被我打断,单羽飞显然有些不满,他用筷子戳着白粥说道:“一宗三门,虽然分了家,但行炁这事是基础。毕竟一本同源的东西,我想黑衣门的法子,你应该也能用。”

    “那要怎么做?”听他这么说,我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急不可耐地追问。

    单羽飞不急不慢地说:“你急什么啊?你敢在这儿学,我也不敢在这儿教啊。吃完饭,咱们回一纸衣冠,正好找几个行炁要求低的神品,给你试试手。”

    单羽飞说的有道理,我虽然着急,但也没用。而且因为我跟他说的话题太古怪,别的食客几乎是用看神经病的眼神在看着我们了。

    我和单羽飞在解决了剩下的食物后,往回一纸衣冠的路上走。一路上,单羽飞跟我讲解了一些关于‘炁’更多的理解,比之前丁香跟我讲的要更深刻的多。

    当我们回到西门街时,意外发现有人在一纸衣冠的门口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