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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落幕后的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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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人并不少见,但那都是被人工雕琢而出,没有生命的死物。

    可妖灵的手臂却更像是活人的血肉石化后变成的模样,亦或者说,那是浑然天成的模样,没有一点刀削斧劈的痕迹。

    “果然是一尊石灵,可惜是尊残的。”亡道士在空中俯瞰着墓室,但看向玉碑时却畏惧又迷茫,“那又是什么?为什么我感觉这么不安,惊恐?”

    石人的手臂轰击向坠落的玉碑,道道魔纹在石臂上浮现,血色的光芒下,他的手臂仿佛正在生出血肉!

    千尸为炉,即将让它更进一步了。

    我看到这一幕,即是庆幸又是不安。庆幸于它终究还没有迈出最后一步,但又不安于这块变为玉碑的玉牌,是不是足够镇压它。

    现在的妖灵,无论气势还是波动都比之前强盛了许多,冲天而起的血光动荡着澎湃可怕的力量,如果不是玉碑镇下,恐怕已经冲破了云霄!

    这时,墓室之中,坍塌的石壁上浮现出一道道璀璨的光芒,被雕刻在墙壁上的一条条蟠龙,仿佛呼应着玉碑,而都活了过来。

    一道道圣洁光辉交织,集中到了玉碑之上。

    闪烁光芒的玉碑透出了一缕仿佛能压塌一切的气息,无尽光辉在玉碑下凝聚成一只完美无瑕的手掌,毫无花哨地落了下去。

    手掌落下的瞬间,有一种独特的气息充斥于天地。在我反应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居然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

    不只是我,甚至连亡道士也是同样。

    那大手在压落,妖灵在惊恐的大叫,但无济于事,石质的手臂血肉在消退。

    最后那只手掌在地面拂过,千尸如粉尘般散去,尸坑中什么都不剩了。

    玉碑轰然落下,镇压在了铜棺所在的位置。血光消失,死气散尽,只有那块玉碑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光芒逐渐黯淡,变得如一块岩。

    而那碑下,却镇压着一尊几乎化成了血修罗的石灵!

    玉碑落下后,妖灵再没有一点声响,而光芒的大手也消散,带走了那一缕不可抗拒的气机。

    我看到亡道士立即站了起来,惊疑不定地看着化为石碑的玉碑,又立即向我看了过来,明明没有头颅,却投出两道实质化一般的目光。

    我立即感到身上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层小疙瘩,不禁将右手举到面前,提防他突然袭来。

    但他没有向我进攻,带着铜灯冲天而起,赶在太阳升起之前离开了苏家大宅。

    亡道士离开,妖灵被镇压,我不禁有种宛若新生般的错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地喘气。

    “看到你这副样子,也许以后可以少冒险了。”童男模样的我,揣着双手,就像电视里的古人似的,“这样,我们都能活的久些。”

    “我死,你也会死对吗?”我盘腿问。

    童男回答道:“如果你有危险,我会替你死。我之前就说了,我是你的保险。”

    我的保险?

    我不禁想到了付颖,姜芳说过,付颖的魂魄被妖蛟收走了,现在在付颖体内的,是之前在童女身上的一点灵识。

    童男应该也是同样,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当年芳姐就知道,那是假的我?

    “绍绍,你要找到我。”

    那句偶尔会在梦中出现的话,似乎又回荡在我的耳边,而当我回过神,却发现童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以什么方式离开的,心里不禁轻叹了一声,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呢……

    比如铜棺是怎么到妖灵手中的?这块化成石碑的玉牌又是怎么回事,居然能轻易镇压几乎无敌于世的妖灵?还有更重要的…。

    特么融进我手里的这块玉如意,要怎么拿出来啊?!

    虽然在放过血后,圣洁的光芒似乎被玉牌抽走了大半而黯淡了下去,但如意根本没有要显露出来的意思,这让我又不安又忐忑。

    这种闹不清楚来历的东西,无疑是个定时炸弹啊!

    可是眼下又毫无办法。

    我又进了一次苏家大宅,但依然没有找到陆佳的踪迹,但这里的诡异之处已经在接连的变故中被摧毁的七七八八了。

    我无奈之下报警来处理苏家的事,毕竟也不可能放着一屋子的死人不管。而且地下墓室的千尸与万魂都已经处理,不会生出别的变故了。

    做完这些,我去了医院,但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加上失血过多导致的脸色苍白,让人还以为我是出了车祸呢。

    我很想告诉他们,我经历的事,可比车祸可怕的多了。

    我问了一下值班护士,但得到的回答是今早还没有接收过腿部受伤的病患,我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一种可能,他们可能是回了葫芦口了。

    “单羽飞那笨蛋,没把师姐送来医院吗?”我嘟囔着想往外跑,然而还没等我跑出医院大门,就感觉一阵眩晕,然后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许是因为连续几天的颠簸,出生入死,加上失血、失温,我患了重感冒,昏迷了好几天。

    医院通过我身上带的身份证和手机里的号码联系到了我的家人,在我苏醒过来后,一直陪护在旁边的老妈总算松了口气。

    老妈虽然知道我在一纸衣冠工作,但并不知道我这几天几乎是天天出生入死,看到我的模样还以为我是被哪里的混混欺负了,气愤的就要去报警。

    我一时半会也没法跟她解释,而且我也不想让妈妈知道我的处境,只能先找个自己饿了的理由先把老妈搪塞过去。

    “你这瓜娃子,就知道吃,医生说你最近最好吃点流质的···”

    “不是吧?我想吃肉啊!”我哀嚎着抗议,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张我期待的脸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师弟?”丁香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来,动作轻的就像是怕惊醒了睡美人似的。

    “师姐!”看到她,我高兴地几乎从躺着的姿势坐起来,但立即被老妈霸道地摁了回去,“瞎动弹什么?好好躺着。丁香,你来啦,过来坐。”

    “阿姨。”丁香甜甜的叫了一声,走进了病房中。

    她穿了一身淡青色的长裙,墨色长发自然地披在肩前身后,点缀着白色小花的发帖,一眼之下让我不禁有种勃然心动。

    整个房间都似乎因为她的来到而变的明亮了一些。

    “你们聊,我给这瓜娃子做点吃的去。”老妈脸上带着一分微笑,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丁香,自己向门外走去。

    我看着老妈的身影从门口消失,立即按奈不住地坐了起来,对丁香道:“师姐,你的脚怎么样了?”

    “没事,本来就是小伤而已。还有你别坐起来,医生说你要静养。”丁香刚刚坐下,立即伸手不容分说地把我摁了回去,那动作简直和我老妈一般无二。

    “我看看?”我冲她炸了眨眼。

    “看你个头,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色眯眯的?”丁香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但还是从凳子上坐到了床沿,将之前受伤的腿抬起放到了凳子上,撩起了裙摆露出了盈盈一握的脚踝和雪白的小腿。

    那天被落石砸出来的伤痕完全消失了,而且连一道疤都没有留下。

    “还好,我还担心会留疤呢。”我挠了挠头,看着丁香将裙摆放下,心里还有些小小的失落。

    丁香听到这话有些无奈似的伸手在我的额头弹了一下,道:“你自己都进了重症室了,昨天才刚刚出来,现在倒反而担心起我来了?”

    “嘿嘿,你是我师姐啊,当然我要担心你了。”我笑了笑,接着问出另一个问题,“对了,师姐,这几天我没有回店里,一纸衣冠没出事吧?恶鬼闯铺···”

    “你放心,你师姐在还能出事?”丁香坐在床沿,将双腿交叠地搭在凳子上,“我这几天都帮你看店着,等你出院后还你一个好好的一纸衣冠。”

    我松了口气,说实话,我还真担心再来一次恶鬼闯铺,只是一次也已经够受了。

    我问:“那单羽飞呢?”

    “他回湘西去了。”丁香解释道,“黑衣门这次损失惨重,损失六个弟子和一个上人,他要赶回黑衣门把这件事报告上去。对了,师弟,他还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我正想着没跟那家伙告别,听到丁香说还有话带给我,一时有些好奇。

    “他说···水鬼的钱给你了。”丁香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还有就是,以后有机会,让你去湘西找他。师弟,你不会去的吧?”

    前半句还好,后半句话的语气就显而易见的有些威胁的味道了。

    我嘴角抽了抽,十分果断地摇了摇头:“当然,我对黑衣门又没什么好感。”

    听到我的回答,丁香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露出了一抹迷人的笑容。

    我正看的有些出神,忽然看到丁香扭过头来,俏丽的脸上浮现出愧疚的神色,她像是思想斗争了很久似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抓紧了雪白的床单。

    “师姐?”我轻轻地叫了她一声。

    丁香抬起头,接着忽然冲我俯下身。

    幽幽的香气钻入了我的鼻腔,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只有嘴唇上传来的触感在向全身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