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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间被刚刚的爆炸力量摧毁的四分五裂,但在里面,我和姬昊没有找到乌舍里·祁,只有一尊碎裂了的金佛,和四分五裂的布偶人。
因为官方到场时只有我一个人,原本我是被当做捣乱太平间的嫌疑人而被收押的,但经过姬昊的一番活动,不到晚上我就被带了出来。
“感觉怎么样?”姬昊拉起安全带的同时问我。
坐上姬昊的车时,我感觉还是很不舒服,胃里翻江倒海,手脚也在发软,在派出所里官方的人还以为我是个痨病鬼。
我无力地白了眼驾驶座的姬昊,没好气地问:“你看我像没事吗?”
“要我帮你请医生吗?”姬昊皱了皱眉头,他有些不擅长应付这种局面。
我摇头并选了个舒服的姿势:“不用,我不想让家里人担心。有件事我想问你,那个乌舍里·祁,真的没在太平间里?”
“我派人查的彻彻底底,如果她在,绝对会被发现。”姬昊很确定地说道,稍一沉吟,他又示意了一下后备箱,“官方的人在太平间收集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我也一并要来了,待会儿你可以看看。”
“不是吧?他们这么给你面子?”我有些吃惊,而姬昊无所谓地勾了下唇角道:“如果你姓姬,你就会发现总有你不认识的朋友会愿意帮你点小忙。”
我张了张嘴,翻了个白眼:“行吧,姬少爷毕竟也不是白叫的不是吗?那我可以先睡会儿吗。”
“当然。”姬昊说着发动了车子。
我模模糊糊做了个梦,梦很奇怪,我似乎穿着古代的衣服,在一个阴暗的地方,刻画着什么。
那种字体我认识,是唐朝盛行的楷书,而写的内容,却像是某种镇压封印的铭文……
做着这个梦,明明是睡着的,我醒来时却感觉更加疲惫了。迷迷糊糊地睁眼,发现车子已经在一栋大厦前停了下来。
“抱歉,我没想吵醒你。”见我醒了,姬昊有些歉意地道,“我有些事务要处理一下,麻烦你等我一下,东西在后备箱,如果你想看,可以自己拿一下。”
说着,姬昊把车钥匙放到了我手里:“大概半个小时。”
说完,姬昊推门出去,进入公司的大楼,我看到严希早就等在了门口,并将好几份文件在路上就递给了姬昊。
“这大少爷,还是个大忙人呢……”我伸了个懒腰,回想着刚刚那个稀里糊涂的梦,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在我心中升起。
通常来说,梦都是没有由头的虚幻。但这个梦却有点真实,简直…就像是我亲身经历过似的。
我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摇头把这个念头暂时抛却,将注意力转移到乌舍里·祁身上。
那次斗法不可能是我做梦,那只能是乌舍里那里出了问题。
在等姬昊的时候,我去把后备箱里的一个皮质箱子拿了出来。那个箱子里放着一堆破碎了的邪佛金像,还有一些蜡烛、白骨等东西,最后是一个我之前没见过的布偶。
布偶身上画满了各种复杂的铭文,而有很多铭文我看着很熟悉,因为那用的居然是秦朝时的小篆体。
这是很少见的,现在除了一些专门的书法家和考古学家外,很少会有人去研究小篆这种几乎不会用到的文字。
小篆不同于别的书法,它在春秋为大篆,到秦国统一六国后为小篆,这种字体可以说是随着秦朝而出现,又随着秦朝的灭亡而归入历史的尘埃。
我从没想过会在现代的东西上看到小篆,但这对我来说还是好事,我的专业又能派上用场。
通过辨认这种小篆字体,我大概判断出是怎么回事了,这个布偶就类似于一纸衣冠的纸人,都是一种替身的法术,乌舍里·祁本人可能根本就没有出现在太平间里。
一个狡猾的女人,她是故意把我引去,想把我看个仔细。
我心中揣度,看看姬昊还没有回来,就打通了单羽飞的电话:“喂?单道长,我给你看样东西。”
“又出什么事了?我刚刚才应付走一些官方的人。”单羽飞听起来也很疲累,而听到他这么说,我顿时有点担心官方的人会不会也到我家去问询了,那样我妈妈可能要担心了。
我简单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下,单羽飞听到我居然进行了一次斗法,吃惊地大叫‘我艹’。随后我把布偶发照片给他,单羽飞说要研究一下上面的咒文,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又把注意力移到了别的东西上,除了那个布偶外,我还觉得神秘的就只有那个碎裂的金佛了。
“小白,你还在吗?”我轻声询问了一下,同时看了看四周,确认周围没人,不会当我在胡言乱语。
“我在。”千年白骨显出身形,是少年的模样,他有些难受地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对不起,有我在还让你受伤了。”
“没事,反正没死不是?”我扯着嘴角笑了笑,接着言归正传,拿起一块碎裂的金佛对它晃了晃问,“小白,你对那个能克制你的血色邪光有什么看法?”
千年白骨坐在驾驶座上,稍稍回忆了一下道:“我不确定,不过那时候接触的感觉来看,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那种力量好像是不属于凡俗的,更像是仙神那种类型的法力。”
“仙神?”我的眉毛挑了一下。
少年点头道:“我的修炼走的是妖,而仙神的法力是克制我的。我怀疑,那金佛在之前,可能里面被放了什么东西,但在碎裂后就被拿走了,现在它的金像上还能感觉到几分残留的邪气。”
“是这样···”我思索着少年的话,仙神的力量?类似佛宝舍利子这种吗?
自古以来,羽化成仙、圆寂化佛的传说在炎黄大地上流传甚广,虽说没人真的亲眼见过仙神,但大都听说过传说。
一想到金佛之中可能曾被放进过什么东西,用来引导出仙神的力量,我就感到十分头疼。而且这也让我意识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在太平间里,之前可能还藏着什么人,否则怎么可能在金佛碎裂时把东西取走?
“有人来了,我先散了。”忽然,少年的话拉回了我的思绪。
随着他的身形化为阴风消散,姬昊拉开车门坐了进来。当他坐在坐垫上的时候,忽然就愣了下,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坐垫:“怎么这么冰?”
“额,可能是空调开太冷了吧。”我随口编了个理由,姬昊也没有细问,他拉上了安全带道:“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也许你现在很累,但我可能还要麻烦你一件事。”
“你是说你舅舅和你表弟的降头吧?”我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感觉又肿又涨,“行吧,也不能看着他们不管。”
“对不起,但我刚刚收到电话,他们的情况又加重了。”姬昊歉意地道,随即开车带我去了他舅舅的房子。
尸毒降倒是好解,因为之前乌舍里·祁就在太平间,想找她施展降头的尸身并不困难。
我通过观炁找到了一具冰柜里存放的尸体,然后用乌木将缝进死尸腿里的一个小布包挑了出来,丢进火里烧掉。
很快,电话里就传来了姬昊的消息,他舅舅腿上的肉瘤已经不再流黄脓了。
之后要处理的就是他表弟中的枯木降,这种降头要么强破、要么就是找到施法用的枯树,把埋在里面的媒介给找出来。
可是难点在于,这种枯树实在不太好找,可能在千里之外,也可能近在眼前。
幸好第二天单羽飞回了趟湘西,从一个老蛊婆那里得到了一个破解的法子。
只是这办法实在是有点邪门,当我把这个方法说给姬昊听的时候,可以想象到他在电话那头拧着眉头的模样。
可是人命关天,也不是犹豫的时候。
姬昊把这方法转述给了他舅舅,当天我就看到一头小母牛被拉进了他家。这种方法要用到第一胎怀孕小母牛的羊膜将病人包裹在内,一直持续七天,具体的也就不便详述了。
处理完这些事,我回家住了两天,一边要处理着开学的事宜,一边在单羽飞回湘西的日子里,我也得看管一纸衣冠。
之后的三天,乌舍里三姐弟都没有再显露踪迹,连姬昊的手段都难以从茫茫人海中将他们找出来。
我为了以防万一,在家里布下防降头的阵法来避免妈妈奶奶被卷进这场事态之中,但是具体能有多少作用,我心里也是十分的忐忑。
当天夜里,西门街冷冷清清,月光洒洒,在铜铃的一声叮铃中,西门街101的店们打开,亮起了那盏黄亮的招牌灯。
我将重新注入炁的童男童女搬出了门外,同时也收拾好了该做的事,静等顾客上门。
而顾客来的比我想象的更快,刚过十一点二十分钟,随着叮铃一声,门槛之外竟然就站了一个浑身漆黑,一眼看过去就散发着煞气的鬼灵。
“艹,就不能给我个清净?”我有些头疼的想着,抓起紫色神印,行炁于内就将神印向那鬼灵丢了出去。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神印丢出,那鬼灵却不闪不避,就在要砸中的时候,忽然一伸手,竟将紫色神印抓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