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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顿时感觉手像是被火烧了一般灼痛,走在我前面的姬怡宁立即转身,把手上的枪放下,一把拔出了腰上匕首。
“小心……”我刚想甩手,可被她抓住了,她利落地将匕首插入了我手和蜘蛛中间的夹缝,迅速将它挑飞。
那只该死的蜘蛛没有逃走,反而有再攻击的迹象。可是姬怡宁的匕首比它更快,噔的一下钉穿了它丑恶的肚子,将它劈成两半。
“这东西有毒,你先别活动。”姬怡宁把还沾着恶心汁液的匕首插进沙土中,从口袋里掏出小钳子,拔出扎在皮肉里的毒牙,然后又挤出许多的血。
其实我现在已经感觉手背有点麻木了,一种羞愧感让我都有点不敢看她。姬怡宁处理了一下,又在我伤口上抹了点白色的膏药。
“这是捕鸟蛛,你运气不错,这种毒素不会致命。”做完这些后,姬怡宁才告诉了我黑蜘蛛的种类。
我是知道云南山林到处是毒虫,可是这上来就给我一口,我是真没想到。
“谢谢。”我说,同时感觉手上的烧灼感消退了些。
姬怡宁把匕首插回鞘里,重新端起了自己的枪:“没什么,不过你的警惕性有点差,会被这种毒虫袭击。”
“我刚刚看到那里好像有个人。”我这时想起害我被蜘蛛咬到的黑影,要不是那个黑影让我分心,我也不至于没发现手边就有只大蜘蛛。
姬怡宁皱了下眉,立即悄悄向那边迂回移动过去。我想叫她小心,又有点担心出声太大惊动了可能在那里的人。
我可不想再被她数落拖后腿,那也太丢脸了。
我盯着那个方向,过了一会儿,姬怡宁的影子在那出现,但是摇了摇头,并没有任何人。
“你是不是看错了?”在我走过来后,姬怡宁有些不满地看着我。
我没回答她,虽然有有看错的可能性,但是这会儿承认也太丢脸了。
我看着这颗正好能阻挡我们视线的树,看上去很老,树干能有三个人和抱粗细。不过再怎么看,也不像能藏住一个人。
我正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眼花了,突然一声枪响,把我吓得差点蹦起来。
我连忙去看开枪的姬怡宁,她虽然装了消声器,可这一片寂静中的枪声也很恐怖啊!
见我瞪她,姬怡宁指了指远处的另外一株老树:“我看到那里有个人影,我应该打中他了。”
“我艹,大姐,你看清了吗?”我一阵惊恐,这要是打中乌舍里三姐弟还行,要是打中个云南山中的村民,我们这几个怕不得吃官司。
姬怡宁没说话,她端着枪小心翼翼地向那里走过去。我心里无奈地咒骂了两声,跟着她也走了过去,然而到了树后却什么也没看见。
既没有人,也没有尸体,甚至连血迹都没有。
我奇怪地看向姬怡宁,而姬怡宁也一脸难以接受的神情,眉头拧紧道:“怎么可能…我不可能打空的。”
“总之,你先别随便开枪了,那太危险,而且会暴露我们的位置。”我说着开始东张西望,我和姬怡宁先后看到有人影,应该不会是巧合。
正在这时候,我又看到有个人影在一块三米多高的石柱后边闪了过去。这次我看的清清楚楚,绝对不是眼花!
“那里,有人!”
有前两次扑了空的经验,我们两个都有些上火,这次也不隐藏踪迹,直接向那里冲了过去,然而到了背面一看却依然一无所有。
“不可能,如果真有人,不可能跑那么快!”姬怡宁语气笃定地道,我猜测三番两次被人戏耍让她有些上火了。
我这时也感觉到有几分不对劲,这几棵树和石堆的位置分布,似乎有什么联系在其中。我和姬怡宁又跑了几次,终于确认,我们这是在绕圈子。
不知不觉中,我和她居然中了鬼打墙!
“先别乱跑了,我们中了人设的鬼打墙。”我说着下意识地去拉走前面的姬怡宁,然后下一秒我就真正意识到记住别人的习惯有多重要这件事。
我的脊背被摔的生疼,还好地面没有尖锐的石头或者别的什么,否则我可能明天都别想从地上爬起来。
“对不起。”姬怡宁神色有些纠结,不过我倒没觉得是真的对把我摔出去的道歉,还不如说是被困住的烦躁。
“没事…”我被摔得呲牙咧嘴,但这一摔也给我摔出了点好运。在一颗老树的树根处,以摔倒在地的视角,正好看到有一截发白的东西露出来。
我上去把它拔了出来,接着手电筒的灯光,看到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骨文,那片土地的颜色也很怪异,仔细闻闻,还能闻到混杂着血腥和生肉的气味。
令人作呕。
“那是什么东西?”姬怡宁问,我往地上坐下,把白骨掰折,解释道:“类似于迷魂阵的阵旗一样的东西,让我们不断看见人影,然后陷在鬼打墙里出不去。”
知道是什么东西把我们困住,那也就好办了。不出半个钟头,我就找出了十六根插在土中半截的白骨,把它们全被掰折后,空气和环境都随之清朗了许多。
我猜测这应该是乌舍里三姐弟留下来的迷魂阵,用来阻挡可能的跟踪者。
用意或许未必是对付我们的,但是这无疑透露出一则重要讯息,他们确实曾从这里走过。
算是幸运吧?
破解鬼打墙后,我们和来找我们的丁香、单羽飞回合,单羽飞也察觉出这一带可能不止布置一种降头术。
我和姬怡宁遇到的是迷魂阵,那个佣兵遇到的是另一种,而再往里走很显然会有更多用来阻拦追兵的邪恶降术,而施术者可能已经到了远方。
“我们得抓紧才行。”回到营地中,丁香又给我处理了一下蜘蛛咬伤,用了她灵门中的秘药。
另一边,姬怡宁也在和单羽飞讨论着下一步的路线。这时的气氛和缓了许多,讨论也有了进展,继而有了结果。
为了不被乌舍里三姐弟落下,甚至要赶到他们前方,翻越那块断崖是最优的选择。
看到了林子里的事,丁香也没有再反对。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个几乎直上直下的巨大峭壁,还是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冲击力。
我目测一下,这直上直下的距离恐怕得有上百米。眼睛眯着,向上看,还容易因为太阳的角度而觉得眼睛刺痛。
对没学过攀岩的人来说,这确实是个巨大的挑战。
幸运的是姬怡宁事先做了准备,手下的雇佣兵也都是好手,通过打岩钉、拖登山绳的方法,在太阳下山前总算是到达了山崖顶上。
“大概能节约半天的脚程吧。”姬怡宁摊开地图,擦了擦额角的汗,对照着方位说。
我蹲在崖边把丁香拉了上来,往下看时,多少感觉有点腿肚子转筋。
单羽飞借着难得上高处的便利,居高临下地看着周围的山脉走势,然后指着一处独峰道:“你们看那,那里应该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了。”
我该怎么形容那座独峰呢,感觉上来说,就像是一座伏在地面的老虎,头顶长出的一支毒角。
那是座很奇特的山势,我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不过单羽飞是看得出来的。
他解释道:“那座独峰周围是漏斗形状,聚纳阴气,止水消沙。左边有河,右边有大山成片,蛇龟拱卫,可以说这片大山几百里内的阴气都聚集在那里了。”
姬怡宁拿着地图对照着单羽飞指的独峰,然后有些凝重地道:“那个地方快到两界交界的地方了,当地人叫它毒龙顶,都不怎么敢接近。传说那里住着吃人的魔鬼。”
“你信这传说?”我问。
姬怡宁摇头道:“不,我相信自己看到的。”
当天我们又前进了一段路,也许是因为我们攀岩避开了乌舍里三姐弟布置的陷阱,直到入夜,也没再发生什么事。
不过我和丁香、单羽飞都不敢放松警惕,越是接近毒龙顶,越是能感觉到一种异样。
我们都是能看到炁的术者,也能够感觉到那种笼罩在毒龙顶的强烈气氛。
就像是一阵剧烈的寒风时时在吹过我们的身体,连周围的鸟叫虫鸣都小了许多,安静中透着诡谲!
当夜我虽然躺在帐篷的睡袋里,但翻来覆去怎么都无法入睡。也许是一种直觉,也或许是接近危险的紧张,总之最后我选择披上外套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帐篷外的夜色很深沉,浓的像墨,有种抹不开的黑色。
我能听到一些呼噜声,来自靠近我的帐篷,也许是那些雇佣兵正在打呼噜。
火堆那也坐着几个雇佣兵,他们应该是轮到值班守夜的,但都低着头打瞌睡。
我小心地从他们后面走过,而不去惊动他们。坐到河边,想捧些河水洗把脸。
但在我刚刚低头的时候,忽然感觉背后像有什么人。
“谁?”我立即转过身,这种时候不由得我不保持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