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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杜箬回府时,遇见黎忆辰。本想略过,但被拦住。
“十王爷。”寒杜箬拂礼。
“杜箬,你当真如此狠心?”
黎忆辰想要抓住眼前人,但寒杜箬向后一侧,躲了过去。
“王爷,沧海桑田,回不去了。”寒杜箬镇定地说,不愿抬头看那深情的少年郎。
“不会的,不会的。”黎忆辰摇头。
虽在军营中待过,到底年纪较小,还有些稚气。
“那年你只是回了下母族,为何你变化如此大?你果真为了出云族的使命舍弃自己?”黎忆辰紧握拳头,压着,颤抖着说:“你曾说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还算话?”
“不算我!是!我愿舍了自己的性命来完成使命。”寒杜箬不再低头,抬头与黎忆辰相视,一双坚毅的眼睛竟带有一些红。
寒杜箬眉目清秀,窈窕身姿,在太阳的余晖下更显绝佳气质,浑身散发出的高贵冷艳。
此时的场景像极了黎忆辰初见寒杜箬时,秀雅绝俗。
黎忆辰初识寒杜箬是在南方,当时误以为她是哪家小姐。寒杜箬也不知黎忆辰的身份。
后来,寒杜箬走了一段时间,再相聚,就说你我路不同,就此别过。便没了踪影。
黎忆辰深受打击。本想告诉寒杜箬自己的身份,未曾想会等到这句话。不愿再回忆,直接请旨去了军营,平判乱。
寒杜箬来到皇宫,听说了十王爷的名字,看过了画像,便明白了。那个少年郎就是古夜国的十王爷,自此,不住皇宫。未想,他也会住入七王府。
黎忆辰也未想过会再遇见,她的母族竟是出云族。
出云族,黎忆辰怎么会不知。十岁那年,自己当然也去了。那里相当神秘,如今,都不记得在那经历过什么。
那年,听寒杜箬说过,自己要完成使命。
他不懂,为何一定要她来完成?为何要用命来完成?为何不能与他在一起?
俩人相视良久。
“星落,出来吧。”寒杜箬撇开眼,淡淡地说。
林星落不好意思地从大府门后出来。
“杜箬,七弟,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
林星落回府时,看见俩人在大厅前,不愿打扰,但耐不住好奇心,想知道俩人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待在门后。
“臣弟还有事,先告退。”黎忆辰脸色极差的离去。
“杜箬,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林星落拉着寒杜箬手臂,道歉着。
“无妨。”
林星落一靠近,寒杜箬便知道了。知道林星落好奇,没拆穿而已。
“杜箬,你,还好吧?”林星落试探地开口。
刚刚,林星落清楚地看见,寒杜箬泛红的眼睛。
“我很好。”寒杜箬表情轻松地说。
林星落刚想开口,寒杜箬便拍拍她的手,继续说:“这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王爷好似也回来了。”
林星落怎能不知寒杜箬是不想让人陪着,可作为朋友,在她难受时应该陪伴着。
“好啦,我真没事,快回去吧。”
“好。”
林星落回到墨韵院,并未直接去寝殿,而是一人坐在秋千上。
寒杜箬说她愿用她的性命来完成使命,究竟是怎么样的使命要如此残忍?
我所梦的,到底是什么?那是哪?
黎忆辰说,寒杜箬曾说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句话出自《诗经》。《诗经》一书我也在黎徽晗的书房里看到过,可这是中国古代的,古夜国和中国古代又有着什么联系?出云族又有着什么秘密?
林星落觉得,自己都快成为十万个为什么了。
想着想着,夜幕降临。
黎徽晗处理完公务,从书房出来,就看见林星落坐在秋千上低头冥思,时不时地敲自己的脑袋。
黎徽晗摇摇头,微微一笑。
这秋千,是黎徽晗特意命人做的,不想让林星落发生上次那样的事。
今日太后召见天妤郡主,不知太后听到郡主的话会不会放弃心中的念头,但还是得防着。使绊的不只一个。
轻声的脚步声靠近。
林星落抬头,“王爷。”
“再想什么?”
黎徽晗走到林星落身后,轻轻推着秋千。
林星落侧头看着后方,“没。”
想问黎徽晗,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郡主,她有不得已的理由。”
林星落一诧异,黎徽晗竟会说这个。
“有什么理由还需要命来?”林星落气愤着说。
再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不知道要待多久,好不容易有个朋友,她还要死,这怎能舒心?
“你当真那么在乎郡主?”身后人问。
“那是,杜箬可是我朋友。”林星落斩钉截铁地说。
“那本王呢?”
“额…你,我夫君?”林星落刚刚有多斩钉截铁,现在就有多犹豫。
这夫君,白来的,幸好不是什么丑八怪。且这夫君待我也挺好。
“星落。”
“啊?”
“明日带你去郊外玩耍。”
“好哇。”
吓死我了,突然叫我,还以为要继续刁难呢。虽说他在我心中是有一丢丢位置,就一丢丢,不多不多,但不知道他是怎样,露水之情?觉得单身许久,该谈谈恋爱了?哪知道往后,还有没有我这正妻的位置啊。
自古皇家多渣男。
“那我能带杜箬一起嘛?”
感觉她心情不太好,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随你。”
“好!”
黑夜为幕布,星星月亮照明,画中人便是他们。
一人坐秋千上,一人推拿着。
“推高点!”
“再高点!”
“啊哈哈哈哈哈,舒服!”
“爽!”
借着晚风,墨韵院今夜的快乐,传遍整个七王府。
第一次林星落在黎徽晗如此开心,黎徽晗也是第一次知道,让心中人开心,竟如此简单。
琼林院。
寒杜箬抱着古筝,在院中发呆。
知夏为寒杜箬披上一件披风,说:“郡主,夜深了,就寝吧。”
“无妨。”
“郡主,知夏知道,您心中有十王爷,那您为何不与十王爷坦白?为何要苦了自己?”知夏蹲在寒杜箬面前,心疼地说。
“坦白?母亲在去世前告知我存在的意义,我如何告诉他?告诉他我最终都会死嘛?”说着,寒杜箬眼中盈盈。
“郡主。”
“罢了,让他死心便是。”
原本就是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