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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爱你,我选择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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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日礼品拿上来后,先给谭月送去一份,剩下的叶诺跟着波里挨个给市场部同事送去,顺便认识一下。

    送完后叶诺看燕姐跟谭月还在聊天,波里用他的娘娘腔也跟大伙聊的热闹,她便想去销售部看看张海,他还不知道她今天来HIB,想给他个惊喜。跟波里打听了销售部位置后便走了,这会快到下班时间,也许可以跟他一起吃个午饭后再回公司。

    来到销售部,跟一个同事打听了张海的工位,从他后背的方向靠近,想拍拍他的肩膀,看他转头时的一脸错愕。就差那么一点时,却看见一个长发美女先她一步到了张海的工位,叶诺敢紧停住了脚步,转身躲到他不易发现的位置。

    “饿了吗,给你包坚果。”长发美女给了他一包零食。

    “谢谢。”张海笑着收下。

    “客气什么,是我要谢你,前几天在山东项目上那么帮我,中午请你吃饭呀。”美女邀约。

    “做为销售部的员工,应该的。”张海客气回答。

    “去不去?”美女直截了当问他。

    “去,美女请吃饭哪能不去。”张海上一秒的客气,下秒立马认怂。

    美女扬长而去。

    叶诺立刻转身,赶紧离开,心瞬间又一次跌落谷底。她自叹自已没有那个美女的气场,说吃醋也好,生气也好,她真的见不得自己爱的人,就这样应邀。上回在火锅店跟女客户吃饭,那温柔的感觉就似乎是自己坐在他对面一样,那么熟悉。今天他秒怂的样子,也像极了日常和她的相处。他是不是对所有女人都这样,对她的种种好不过是他日常的样子,而自己却以为是爱深陷其中。这种想法突然让她害怕,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了。不会的不会的,他房本上只写了我的名字,赶紧否认掉刚才的想法,重新去感受那份爱,却怎么也心安不下来。

    手机响了,是波里打来的,“赶紧回来,马上要走了。”

    “好。”

    叶诺赶紧调整好心态,硬挤出了个微笑,像没事人一样回到市场部,跟客户道了别。也许是已伤过一次,这次不像第一次那样沉不住气,急着要去找他质问。即使工作依然可以全身心投入而不去想,她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总跟张海起冲突。

    可尽管如此,只要一闲下来,无论在哪种场合,工作间隙、上厕所、吃饭、睡觉、走路、坐地铁,她会去回忆很多跟张海之间的事,然后想他会不会也跟别的女人那样,无时无刻的把自己沉浸在他到底爱不爱她的漩涡里。想的越多,便越觉得他不爱自己,大学时自己并非他女友,可一样对她照顾有加。在北京第一次相遇时,也并非他女友,他一样绅士的让人倾心。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心痛,她几乎要失眠了,只要一想到他不爱自己的可能,心便会紧的生疼,眼泪哗哗的流。

    而自己这些感受却无法与他诉说,从他的角度看不过是与客户的一次邀约,与同事的一次便饭,是一次正常的人际交往。叶诺如何能告诉他,哪怕是对另一个女人的微笑,都足以让自己黯然神伤,让自己愈发的不自信,细到一个动作的担心,说出来张海是不是会笑话自己不正常,神经质呢。

    依然像情侣那样约会见面,那样关心对方。只是她每每面对张海的温柔时,便忍不住臆想,他对别的女人也这样吗?然后本能的回避他的爱,有时甚至是拒绝。他的爱慢慢被她的臆想挡在了心之外,慢慢的感受不到彼此的爱。叶诺能感受到张海从眼神里散发出来的疑惑,有时他也会直接问她,但叶诺只是勉强笑着说没什么,因为她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我想把你跟全世界的女人都隔离开,不允许你跟她们有任何一个动作的联系吧。她自己都为这样的想法觉得可笑,觉得自卑。

    这样一天天过去,叶诺在爱与不爱的悬崖边奔溃。终于在一天夜里,她忍着痛下决心跟张海分手。

    不是不爱,是太爱了,爱到不能忍受任何一个女人跟他有一丝丝牵连,哪怕只是开会的时候坐在他旁边,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电话聊天,哪怕是一个礼貌的问候。这个决心,让她如释重负也撕心裂肺,蒙在被子里嚎嚎大哭。太爱了,爱到分手。她害怕自已在爱情中变得疑神疑鬼,变得胆战心惊,变得支离破碎,让自己和这份爱情成为张海的包袱,害怕爱成了枷锁失去生命。

    分手在这一年国庆节,没有什么特别的仪式,特别的地点,因为就只是想分手。他们像往常那样在奥林匹克公园散步,这里被装点得浓浓的国庆味,热闹喜庆,周边来来往往散步的人不少。他们就那么走着,话不多。

    “我们分手吧。”叶诺停住脚步突然说。

    “什么。”张海明显怔住了。

    叶诺心如刀割,强忍着说:“房本上的名字删了吧。”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转身往离开张海的方向一步步走远,任泪水滚滚没有回头。

    张海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见了,心才猛的一抽,踉跄着倒退几步,终究没有迈开追她的脚步。他伤心难过,这些日子是有感知的,她的微笑是僵硬的,不再似从前那样,喜欢像只猫一样的缩在他怀里,看他的眼睛里不再有光。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未曾说过,但怎么想不到是分手。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还是她有什么事,连分手的原因都不知道就被人抛弃了。他绝望于她的什么也不说,绝望于把她当做自己另一半的人,却把自己屏蔽在心之外。他绝望,也愤怒。

    他们就这样分手了,其实叶诺不知道,张海吃完火锅送客户时接到她的电话,是怎么踩着油门赶回家中。那个长发美女是他的领导,难以拒绝。而张海不知道的是,叶诺这一生都爱他,虽未在一起,也许再不联系,但永远爱他。

    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就这样分手,就这样“不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