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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易鸣小斗了两个回合,苏银河决定真彻底放弃了。
他清楚的看到了和易鸣之间的差距。
这是无法跨越的天堑,已经不是靠嘴皮和脑皮子功夫能填补的巨大空白。
更何况,苏银河没觉得自己的嘴皮和脑皮子功夫,比易鸣更胜一筹。
“大人,一区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苏银河神情极其认真。
易鸣发现,苏银河认真的神情里,若隐若现的带着一丝愁苦。
这丝愁苦由心底里升起,苏银河眉头长期紧锁形成的竖纹,将这丝愁苦突出的更明显。
苏银河雄踞一区很长时间,原不会有这样的愁苦。
世道在变,身处其中的人,有各种不适,不论身段高低。
易鸣不觉得苏银河这句话是在危言耸听。
“不乐观在哪?”易鸣问道。
“我一区没有像新特区那样做过彻底的梳理,明面上看一区风平浪静,但水面下的暗流涌动,有时候让我很心惊。”
“最要命的地方,是我竟然无从查证暗流的来处和源头。”
“只感觉到它在脚底下起伏着,随时可能冲开地面,将一区冲毁,烧成灰烬。”
“为这事,我最近老失眠,已经被折磨的多生了许多白头发。”
“但找不到任何解决办法。”
易鸣虽然有些诧异苏银河对一区的掌控,现在竟然弱到了这种地步;但将一区各种情况综合起来想了想,又觉得苏银河现在的状态,其实挺正常。
大势之争,各方其实都有预感,谁都会竭尽全力的去下先手棋。
苏银河被逼的这么狠,说明一区下棋的人,很强!
“跟我详细说说!”易鸣的态度终于认真起来。
苏银河取了一张一区的详细地图来,在桌面上铺开。
在地图上连续点了十几个让他生疑的地点。
易鸣不动声色的斜了苏银河一眼:“一区成筛子了?”
苏银河无奈摇头叹息道:“以前虽然不算怎么坚硬,但好歹能算块铁板。”
“现在……估计像一张到处都是漏洞的破网。”
易鸣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些的?”
苏银河答:“不瞒阎君大人,以前我自认可以牢牢的掌控一区,不会出原则性的方向错误。”
“就像一艘船,虽然有点漏水,但在我的掌舵下,至少不会偏离航向。”
“可现在……”他摇了摇头,神态间很是无奈道:“我越补,反而觉得窟窿越大!”
“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吗?”易鸣突然问了个令苏银河措手不及的问题。
苏银河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应答。
一区变成现在这样,一切都在悄无声息的进行着。
等到苏银河察觉到不对劲时,已经七处冒火八处冒烟。
不管谁是布局一区的幕后棋手,苏银河深感棋力上与对方的差距,就像他现在面对易鸣!
易鸣没解释,他用了阎君的自称,眼睛中闪着冰冷的光,继续道:“本君喜欢让他们养的更肥一些再宰!”
“他们布局的时间越早,在一区投入的各种人财物越多,毁掉时,他们就越疼!”
苏银河有种吃苍蝇般的难受感觉。
原来阎君早就发现了一区的不对劲却一直不动声色。
这个老阴笔!
他突然发现,在年轻的阎君面前,他这个老牌官油子,有点像脸上涂了白粉的小丑。
易鸣的目光在地图上巡梭着。
地图上被苏银河标注出的十几个红色圆点,被分了层级,有大有小。
易鸣指着地图问:“沿河道村里竟然有一大一小两处异常?”
“是啊。大人!”苏银河的态度老实了很多。
“这个小一些的红点,背后有来自周边大区好几个家族的身影。”
“那个大的红点,背后的人,我没查出来是谁。”
“大红点背后的人,不是大都易家?”易鸣漫不经心的问。
“不!”苏银河表情很严肃的说道:“大都的十强,就算要插手一区,也不会直接下场,而是通过各大区的代理家族去办。”
“这个大红点的背后,以我的经验判断,会更强大!”
易鸣嗯了一声后又问:“听说过新特区的朗清计划?”
“听过!也很羡慕!”
易鸣的目光上抬,看着苏银河的脸眼睛道:“一区也应该搞一次朗清计划!”
“我需要你的配合。”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真正原因。”
“当然,也不是非找你不可。但如果你能配合,我能省很多事。”
“我可以把你当朋友,也可以将你当敌人。”
“你屁股下坐的位子,决定了本君不可能当你是路人!”
“大争之世,你必须有所选择了!”
苏银河那丝愁苦的神色扩散到整个脸上,喃喃道:“必须选择了吗?”
“是!必须!”易鸣强调了一声。
苏银河喟然长叹。
他最不愿意做的就是这个选择。
在乱世里缩头当个乌龟,比冲锋陷阵更适合他。
易鸣抬腕看了看表,沉声道:“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考虑。”
“半个小时后,给本君一个明确的答案。”
“记住,本君不喜欢口是心非的人!更不喜欢墙头草!”
苏银河沉默的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眉头紧锁。
易鸣借这个时间,将分布在地图上的红点做了一次梳理。
他的视线里,红点与红点之间出现了连接的线条。
这些线条来回缠绕,渐渐变的十分复杂,像裹在一起的一团乱麻。
如果反推,很难找到线头。
没有线头,解开乱麻就是一句空话。
“还是喜欢玩这些小手段!”易鸣看着地图冷冷的讥讽了一句。
他根本不担心苏银河选择谁。
给苏银河选择,只是给一区区首的一次机会。
不会影响结果。
结果早就定好了的!
半个小时后,苏银河面色坚毅的站到了易鸣面前。
“有决定了?”易鸣抬眼问。
“有了!”苏银河重重点头。
易鸣不接茬,静等。
苏银河整了整衣领,问:“阎君大人,我们以后的关系,是合作?还是从属?”
“合作?从属?”易鸣手指擦着下巴道:“你现在掌握的资源,够不上跟我合作的条件。”
“至于从属……我修罗殿不招人!”
苏银河呆了呆。
这是什么神拒绝?
既不合作,又不从属?
“那我是什么?”
“编外!就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们总喜欢提的临时工。”易鸣道。
“我?”苏银河指着自己的鼻尖,不敢置信道:“临时工?”
他自己就经常提临时工这个词,都习惯了,从来没觉得这个提法有什么不对。
可轮到苏银河自己被易鸣当成临时工时,他突然觉得,这个词本身就带着极强的贬义。
如果没有今天这档子事,苏银河永不可能发现临时工词性中的贬义。
“嗯。临时工!长期的。”易鸣拍了拍苏银河的肩膀,淡声道:“干不好,我可以随时开了你!”